☆、第158章 秀恩愛
仰面躺在桌子上,楚君逸的手臂覆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看那慘遭蹂躪的現場。
顧誠之依舊壓著他,深深淺淺的吻著,一點一點的烙印上獨屬於他的痕跡。
「夠了……」楚君逸啞著嗓子道。
顧誠之的動作微頓,但卻沒有停手。
楚君逸按住他作亂的手,另一隻手環住了顧誠之的脖子,咬牙道:「你別太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了?」顧誠之眸光微動,說出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
楚君逸不禁氣弱,聲音又低了幾分,「那你也不能這樣……」
「我做什麼了?」顧誠之定定的看著他,將楚君逸的臉又看紅了幾分。
楚君逸是語塞心塞得不行,顧誠之進門就抱著他親熱,而且還被人給撞進了。
之後更是將他按到桌子上輕薄,雖說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他的樣子絕對沒有好到哪裡去。
衣帶不知丟到了哪裡,身上的衣服大敞著,肌膚上斑斑點點的痕跡讓人看著都覺得臉紅。
看著顧誠之那只能算是略微有些凌亂的衣服,楚君逸覺得自己的狀態簡直是不堪入目至極。
「外面還有人在等著你呢!」楚君逸咬牙道。
顧誠之輕笑道:「讓他們等著。」
楚君逸:「……」
顧大人,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你對得起你的下屬嗎?!
不過,經由這麼一打岔,楚君逸也想起了他出城的原因,伸手推了顧誠之一把,正色道:「起來,和你說正事。」
顧誠之盯著他看了片刻,嘆氣道:「對我來說,你就是正事。」
聞言,楚君逸臉上原本已經褪色不少的紅暈再度蔓延開來,從臉到耳朵,從脖子到全身,心臟就跟掉進了蜜裡似的,甜得不行,嘴角的笑意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高興了?」顧誠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伸手捏了捏楚君逸的耳朵,「但是我不高興。」
楚君逸斂了斂臉上的笑,低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我知道你擔心祝寧,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但是相較之下,我更擔心你的安危。」顧誠之眼中滿是認真執著,一字一頓道:「你可知,在聽到你跟蹤刺客出城時,我有多擔心?我有多怕……」怕你會像祝寧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時,顧誠之是真要急瘋了,祝寧出事的時候,身邊的人一點也不少,只是最後跟著他失蹤的人只有邵言一個。
到了楚君逸這裡倒好,他自己跟著刺客出了城,如果這是個陷阱……那他該怎麼辦?!
「對不起……」楚君逸眼中帶上了幾分歉意,看著他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下次……下次我出門時會多帶幾個人。」
顧誠之都快被他給氣笑了,但到這時還能說些什麼,只得無奈道:「下次遇到這種事,讓護衛幫著你跑腿,千萬別再自己往前面湊,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不對,你的功夫連三腳貓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半殘,千萬別再跳出來嘚瑟了。」
楚君逸:「……」你這是人參公雞你造嗎?!
見他沒有反駁,顧誠之只當他的無語是默認,這事也有他的錯,因為是在京城,難免放鬆了一點,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將楚君逸從桌子上抱了下來,顧誠之把人緊緊地摟在懷中,將頭埋到了他的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真好。
這下,楚君逸是真的不敢動了,噴吐在頸間的灼熱氣息讓他覺得有些癢,但下面抵著他的硬物卻讓他覺得很尷尬。
他還沒忘呢,跟著顧誠之過來的人可不少,要是顧誠之在這裡把他給辦了……那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察覺到了楚君逸的不自然,顧誠之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埋首在他頸間烙下一個吻痕,這才將人放開。
按著新鮮出爐的吻痕,楚君逸看向他的目光裡滿是控訴,將吻痕留在這個位置,別人肯定會看到的。
顧誠之微微一笑,意思很明白:他是故意的。
楚君逸默默的嘔了口血,他想回家,他不想出門了。
「我覺得吧……」顧誠之用目光將人上下一打量,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在用這副模樣和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想我真的會做出一點喜聞樂見的事情。」
楚君逸愣了一瞬,而後將視線從顧誠之的臉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君逸:「……」
臥槽!楚君逸差點就爆了粗口,連忙轉過身去,面紅耳赤的開始整理衣服,還將丟到地上的腰帶撿起,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塵,重新系到腰上。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壓根就沒用多少時間,楚君逸便又恢復成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當然,前提是不要去看他臉上的羞惱和紅暈。
顧誠之站在一旁,抱著手臂饒有興致的看著,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將楚君逸看得羞惱異常。
楚君逸咬了咬牙,扭過頭不再理他,徑直走到鏡前,打量起鏡中之人。
鏡中之人面若桃花,春色盎然,一雙眸子霧氣縈繞,雙唇紅腫瑩潤,一看就是……剛辦完好事的模樣。
見楚君逸咬牙切齒、羞憤欲絕的樣子,顧誠之勾唇輕笑,視線偏移,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楚君逸一邊盯著鏡子,一邊偷眼觀察顧誠之,原本籠罩在他身上的黑氣漸漸散去,雖然不能稱之為心情好,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生氣。
想到這裡,楚君逸也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突然,顧誠之神色一凜,一雙眸子猶如利刃一般釘到了地上的某處。
「怎麼了?」楚君逸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連忙轉過身望向他所看的方向。
只見床前的地上蹭上了幾處暗紅血跡,看上去十分的顯眼。
「你受傷了?」顧誠之蹙起眉頭,拽著楚君逸的手腕便要幫他檢查。
「受傷的人不是我。」楚君逸連忙解釋:「之前這房裡躲著一個孩子,被我們發現之後就從床下爬了出來,受傷的人是他,地上的血跡也是那時候蹭上的,那孩子就是剛才跑過來的那個……」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漸漸變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被一個孩子看到了他和顧誠之的親熱場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顧誠之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順便還在心裡又記了薛湖一筆,挑個房間都能挑到裡面藏著人的,他可真有出息。
「對了,那孩子是誰?你知道嗎?」楚君逸突然問道。
顧誠之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他是安親王之子,晉文。」
楚君逸驚了一瞬,隨後又有些恍然。
安親王是大晉朝中最為特殊的王爺,他沒有晉氏一族的血脈,又從來不參與政事,千百年來一直如此,但卻沒有誰會薄待了他們。
皇室的血統想要一代一代的往下傳,那麼就必須要有子孫在,如果安親王一脈斷絕,誰能保證不會影響到晉氏一族的子孫後代。
安親王一脈就像被天道所限,膝下只能有一子存活,得子時間相對較晚,而且皆為嫡妻所出。
現任安親王是皇上的弟弟,而他膝下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晉文。
因著安親王一脈的特殊性,晉氏一族對於他們不會十分的交好,但也不會刻意交惡。
相較於宗室,安親王一脈更像是傳承百年的書香世家,少了幾分奢華尊貴,倒是多了幾分清高淡雅。
楚君逸想不到安親王府會得罪什麼人,竟然要對晉文下手,就連晉律那種人都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晉文這麼個半大的孩子招誰惹誰了?
當然,晉律能活得這麼滋潤,很大原因是想他死的人還沒等動手就已經被他給滅了。
安親王府的主子少,相對來說事情也少。
小主子就晉文一個,往上數就是安親王和安親王妃,側妃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妾室也就只有三個。
到了老安親王那裡更絕,這位可是個情種,娶妻之後就將身邊的女人都給打發了,獨房專寵十幾年,可惜紅顏薄命,還沒等到安親王長大,老安親王妃便一命嗚呼了。
而老安親王未再續娶,等到兒子長大了便將爵位傳了下去,算算時間已經為妻子守身守了三十餘年。
「這次晉文出事,會不會是那位?」楚君逸遞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不好說,反正皇上肯定會嚴查。」顧誠之聳了聳肩。
的確,皇上的兒子不算少,這還是他有意控制的結果,但晉容的兒子是真的不多。
萬一晉文出事,直接連累了晉容的子嗣,那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皇上到不一定會信這些,但是養著安親王一家也不費什麼事,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晉文出了事,晉容那邊再有個好歹,皇上去哪裡在找個符合要求的養子過繼。
昱親王早就入了魔障,若說他想要劫持晉文,從而威脅安親王投靠於他,楚君逸完全能夠相信。
昱親王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登上皇位,要是在死前不能坐上一坐,估計就連死都不會瞑目,只要能夠達成願望,不管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楚君逸又往鏡子裡看了一眼,他的樣子相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出去也不會那麼顯眼,轉身對著顧誠之道:「走吧,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
顧誠之瞥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這才往外走去。
「等等!」楚君逸抽了幾下都沒把手給抽出來,連忙說道:「你不能這樣出去呀!」
「我說能就能。」顧誠之淡淡的道:「別想了,我不可能放開你的。」
楚君逸:「……」親,別開玩笑了,這可是在外面呀!
只要一想到外面的人會看著他們倆手拉手的出去,楚君逸整個人都不好了。
事情正如楚君逸所想,外面站著許多人,看衣著裝束制式打扮,有顧誠之的人、有秦安的人、還有安親王府的人,剩下的一些小魚小蝦也看不大出來歸屬何方。
原本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眾人在看到顧誠之牽著楚君逸的手從房裡出來,瞬間都成了啞巴,喧囂的大廳一秒變成肅穆的蠟像館,安靜得就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一個一個的大活人都張著大嘴瞪著眼睛在cos蠟像人,看得楚君逸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秀恩愛死得快,這個世界不適合秀恩愛呀親,而且更加不適合男男秀恩愛!
楚君逸特別想要抓著顧誠之的肩膀狠命的搖,平時在家也就算了,在親友面前也就算了,這裡那麼多的外人,秀毛線的恩愛呀!
不過,多年的修養還是讓楚君逸頂住了壓力,面上竟然半分沒露,看起來十分的夫唱夫隨。
顧誠之勾了勾唇角,看向那些干嘎巴嘴就是說不出話來的幾人,問道:「有問題?」
眾人齊刷刷的搖頭,看起來都快把腦袋搖掉了。
楚君逸果斷的別開了臉,看著他們真心覺得好傷眼。
晉文坐在一旁,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楚君逸這一扭頭,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晉文小朋友眨巴眨巴眼睛,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就在楚君逸疑惑不解之際,晉文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楚君逸,道:「腫了。」
楚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