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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男當》第53章
 ☆、52.正文完結章

   蒼白的太陽漸漸西沉,天幕如同清水灑下一滴墨藍迅速變暗,最終白光散盡,只餘一片墨藍。

   然而原本應該安靜下來的城市,卻一反常態地熱鬧起來。街道上的店舖非但沒有關門,反而是擺出了更多的攤位。四處煙花不斷飛向夜空,發出一陣有一陣的嘶鳴聲。

   人潮不斷向街道上湧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即使是平常難以出閨門的小姐,也戴著面紗或帷帽紛紛出門。

   街上各式各樣的叫賣聲,孩童的笑鬧聲,男女輕言緩語,與天幕的煙花遙相輝映,形成這節日裡溫暖美好的聲音。

   街道各處都有各種形狀的花燈,街上的人幾乎人手一個花燈,像是流動的火龍一般,點亮了整個城市。

   而坐落在這種城市正中的皇城也是燈火通明,各宮各殿都掛上了不同的花燈,雖然不如民間張燈結綵來得熱鬧,但也為一向威嚴肅穆的皇城增添了一絲溫暖的節日色彩。

   一身黑色禮服的凌宇暘站在城樓之上,登高遠望,看著燈火流螢般的帝都,神色欣慰。

   而此時的顧雨笙和凌宇曄,兩人穿著同樣款式的藏藍色常服,一人一個花燈,手牽著手在國都的街道上閒逛。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凌宇曄成功鎮壓了叛賊,即可歸來,交還軍權。凌宇暘非常高興,直問凌宇曄需要什麼賞賜,這是原本就擔心凌宇曄有反叛之心的人又活躍起來。

   凌宇曄跪在大殿之上,一身戎裝,抱拳行禮道:「回陛下,微臣此生別無所求,只求能與顧雨笙一生一代一雙人。請陛下成全!」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都摸不著頭腦了,凌宇曄和顧雨笙早已成親,雖然當年被迫和親,但既然回來了,此事也沒人再提,忽然凌宇曄這麼說,眾人紛紛都在猜測凌宇曄此話的意思,一時無人出來說話。

   凌宇暘有些驚訝,凌宇曄走前就跟他說過這件事,不過他以為是凌宇曄為了讓他安心,讓顧雨笙為人質,放他去西南的手段,可沒想到凌宇曄竟然真的要……

   凌宇暘有些想阻止,可凌宇曄已經繼續說下去:「陛下,微臣走前陛下曾應允微臣的,便是臣此生所求。眾所周知,當年孟陽郡主出生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女子,太醫也一致認為孟陽是女胎,可天意難測,孟陽出生卻是男子。」

   木已成舟,凌宇暘不語。朝堂卻忽然炸開了鍋,男子?顧雨笙是男子?!雖然許多人沒見過顧雨笙,但他們也曾聽見過傳聞說顧雨笙容貌傾城。如此說,一個容貌勝過無數女子的人竟是個男子?!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顧雨磬此事出列,道:「眾位同僚稍安勿躁!當年家父,也就是前安平侯曾出遊偶遇高人,曾說舍弟乃『男生女命』,因此父親便將舍弟以女子身份撫養,之後舍弟嫁與惠王,他二人夫妻恩愛,更是驗證了高人所言。若各位不信,臣只得請陛下宣舍弟上殿。」

   「等等!稟陛下,當年高祖曾言『顧氏惟一子以承爵』,其意便是以防顧氏再生亂,而前安平侯竟知而不報,隱藏孟陽郡主身份,此乃欺君犯上,不可姑息!」

   一個人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開始上奏。但也有大多數人看在顧雨磬的面子,沒有說話。更有的,靜觀其變。

   「眾卿莫急,此事既是三弟所求,規矩也為人定,當年此事父皇也並非不知,莫要太過武斷。」

   眾人一聽寧惠帝也知道便立馬明白凌宇暘的意思了,方才還說得慷慨激昂的人也安靜下來,只有一個張御史死活咬著不放。

   「陛下,縱然惠王殿下有功,且不說孟陽郡主欺瞞身份,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光是孟陽郡主身為男子,居然行女子之事,實乃於理不合,有悖人倫,天地不容!自古陰陽相合,惠王殿下居功自傲,竟以功邀賞,讓陛下容忍如此有悖天理之事,陷陛下於不義之地,敢問惠王是何居心?!」

   張御史說得慷慨激昂,嫉惡如仇,整個大殿安靜下來,高位之上的凌宇暘臉色也沉了下來。

   「張大人以為本王有悖天理,本王可曾害過人?百姓可曾因為本王不得安寧?國運可曾因為本王不亨通?」

   張御史一時無言。

   「西北戰事,本王親自深入敵營,雖無大功亦無過錯;西南平叛,本王親自鎮壓,凱旋歸來,從無欺壓百姓之舉。自皇兄登基,天無異象,國泰民安,有日漸鼎盛之勢。本王自問無愧天地,張大人所言,無非是世上沒有男子結婚的先例罷了!」

   張御史正要反駁,卻被凌宇曄打斷:「古有斷袖分桃,龍陽之好,南方更有『契兄弟』之說,雖無律法,卻有實例。孟陽性格溫和,博學多才,有大家風範,與本王琴瑟和鳴,乃一代良人。敢問張大人,就因為他是男子,便要遭受張大人如此惡毒的貶低?」

   「這……」

   「張大人只說舍弟與惠王殿下的婚事有悖天理,但此婚約來太上皇欽賜,舍弟只是遵旨,何錯之有?且同為男子,若讓張大人嫁與他人,可心甘情願,心無怨懟?試想,舍弟原本應該參加科舉,在朝為官,抑或娶一良人,琴瑟和鳴,豈不快哉?身為男子,卻以女子身份行事,他從無怨懟,遵旨出嫁,如今他與夫君恩愛,張大人卻譴責舍弟欺君犯上,有悖天理?那麼照張大人所說,舍弟自當與惠王分開,拚死反抗才是?」顧雨磬冷冷道。

   凌宇曄和顧雨磬這番問話一下來,原本還理直氣壯的張御史便無言了。因為太上皇知道,所以顧雨笙不算欺君,因為太上皇賜婚,所以顧雨笙只能遵從,否則抗旨不遵也是大罪。

   有些人自然知道當今陛下與惠王達成了某些協議,而太上皇也默許了,因此此時再反對,只有壞處,因此聰明人們很識相地閉嘴,而有的人想說,卻礙於身份,不敢說。剩下的則是或支持或無所謂的人了。

   凌宇暘看著安靜下來的百官,臉色緩和了些,問:「還有哪位愛卿有意見?」

   「……」一片沉寂。

   凌宇暘看向凌宇曄,問:「雖然孟陽身為男子為王妃尚有不妥,但此事既是父皇欽賜,朕也無話可說,不知三弟的意思是為孟陽求什麼?」

   凌宇曄:「回皇兄,臣弟只求陛下能昭告天下,臣凌宇曄娶安平侯嫡次子顧雨笙為妻,今生只有一妻,絕不再娶納妾。請陛下成全!」

   顧雨磬站在凌宇曄的身後,面無表情,只是垂下的眼睫下雙眸中滿是欣慰和感動,自己無法給的,終究有這麼一個人能給,此生無憾了。

   凌宇暘沉默,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凌宇曄冒著被自己猜忌暗害的危險,遠赴千里平叛就是為了給顧雨笙正名,他自認自己做不到,這麼一想,目光就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殿下的某個人,看著那人倔強的身軀和沒有表情的臉色,凌宇暘心中一痛,幸好帽子旒珠讓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朕答應你。」

   「臣多謝陛下,陛下長樂未央!」

   百官神色各異,太常丞忍不住出列,道:「陛下,惠王與安平侯次子乃太上皇賜婚,臣不敢有疑,但上為下之表率。陛下若昭告天下,萬民定會盲目跟從,倘若世人皆娶男妻,陰陽混亂,男子與女子同院,亂了禮數,豈不是天下大亂?」

   凌宇暘:「愛卿說得有理。」

   「陛下明鑑。」

   「既然如此,那麼宣朕旨意,天下之人若有想娶男妻者,必定不准納妾,需遣散家中侍妾之流,無論男女,且必須分家而出。再有,世人不許納男妾、侍姬,以免亂了陰陽。男子若出嫁,便如女子一般不得繼承母家家業,更不能娶妻生子。否則以□□罪論處,斬立決。如此處置,愛卿以為如何?」

   太常丞有些蒙,凌宇暘忽然這麼認真仔細地說,好像早就打算好了一樣,讓太常丞也不得不順著凌宇暘的思維思考,於是太常丞竟然覺得凌宇暘說得很有道理,便下跪謝旨。

   只是,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給太常丞射了多少道眼刀。

   當然那些射眼刀的人,多少家裡藏著戲子、孌童的就不知道了。

   「既然如此,愛卿便仔細整理一份條例。」

   「臣遵旨。」

   於是乎,這道旨意與凌宇曄求的旨意一同昭告天下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感嘆凌宇曄的痴情,更有不少人感動於兩個男子沒有後代卻還能在一起的真情。只有少數人趕快賣掉家裡的戲子、孌童一流,生怕被人抓了把柄。

   ……

   原本元宵節顧雨笙和凌宇曄應當進宮的,但凌宇暘先前下旨因為之前的黃河水災和西南戰事,便稱皇家不必大過,宗親也不必趕回來,給了賞賜,便各過各的了。

   顧雨笙和凌宇曄走到河邊,顧雨笙把手裡的花燈遞到凌宇曄的手裡,笑道:「等我一會兒!」

   凌宇曄看著顧雨笙眼中閃爍的燈火光彩,神色溫柔,道:「好。」

   顧雨笙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又走了回來。

   「怎麼了?」

   顧雨笙眨眨眼,眉眼彎彎道:「你忘了給我錢了。」

   凌宇曄長眉一挑,手讓開,露出腰上的錢袋。

   「自己拿。」

   顧雨笙走近,半蹲下,彎著腰解錢袋。然後拿著錢袋便笑著跑來。

   凌宇曄無奈地笑了笑,站在原地看著跑遠的顧雨笙。沒一會兒,顧雨笙手裡一隻手拿著一盞河燈回來,道:「我們放河燈吧!以前都是看別人放,我還從來沒放過!」

   「我也沒放過!」凌宇曄笑道。

   顧雨笙看了看凌宇曄,道:「你先把燈放下……我拿了筆,要寫什麼呢?」

   凌宇曄從顧雨笙的手裡拿起一盞燈裡的紙條,展開一看,道:「沒什麼好寫的,難道你還有什麼願望,我沒滿足你嗎?」

   顧雨笙歪著腦袋想了想,驀然一笑,道:「好像也是哦!確實沒什麼可寫的,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筆還給老伯!」

   「好!」凌宇曄寵溺道。

   沒一會兒,顧雨笙又回來了,不過手裡多了根繩子,然後興致勃勃道:「我們把河燈綁到一起怎麼樣?這樣它們就一直在一起了!」

   「嗯,好。」凌宇曄拿著兩個燈,伸到顧雨笙面前,讓顧雨笙綁。

   「好了!」顧雨笙十分滿意地看著凌宇曄手裡兩個綁得緊緊的河燈,也不管地上的花燈了,拉著凌宇曄的手便往河邊跑,擠了好幾下才擠到河邊。

   顧雨笙蹲下,將兩個河燈放入水中,然後撥水將河燈送遠。

   剛撥了兩下,顧雨笙抬頭看一旁站著的凌宇曄,不滿道:「你也一起呀!怎麼只有我一個人。」

   凌宇曄立馬蹲下,跟著顧雨笙一起撥水,直到河燈流入河燈大流中,撥不到為止。

   顧雨笙不經意一個抬頭看向對岸,忽然站起來拉著凌宇曄就跑,凌宇曄雖然不知道顧雨笙跑什麼,但還是十分配合地跟著跑,然後不斷地看後方。

   直到兩人跑到一個狹窄的巷子口,顧雨笙才停下。

   「呼呼……」

   凌宇曄抬手給顧雨笙順氣,道:「你跑什麼?」

   顧雨笙站起身,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緊張兮兮道:「我看到我爹和父皇了!」

   「那你就跑呀?我還以為你看到情敵了!」凌宇曄嘲笑道。

   顧雨笙愣了愣,猛地回神,拍了凌宇曄一掌,質問道:「情敵?我哪來的情敵?你還給我藏著情敵?」

   凌宇曄無語,油嘴滑舌道:「你有沒有情敵你自己不知道?萬一人家暗戀我呢?你要知道你夫君長得這麼好看,保不準有人暗戀我!」

   顧雨笙嘟起嘴巴,斜睨著凌宇曄,嗔怪道:「這樣的話。你去找那些暗戀你的人去好啦!」說完就作勢要走。

   凌宇曄連忙拉住人,忙認錯:「好啦!我錯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你不知道呀?!……非要我說出來,笙兒,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說這種話給你聽?」

   「我才沒有!」顧雨笙急忙反駁。

   凌宇曄笑得意味深長,道:「嗯,你沒有。」

   「我真的沒有。」顧雨笙眉毛都皺起來了。

   凌宇曄一把摟過顧雨笙,親了親顧雨笙皺起的眉頭,直到眉頭舒展,才雙目含情地看著顧雨笙,道:「嗯,我知道你真的沒有。」

   顧雨笙垂下頭,不說話。

   忽然,天空又放起了煙花,與之前的不同,這一次的煙花大得驚人,彷彿能照亮夜空。

   站在河邊的顧雲欽與寧惠帝同時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顧雲欽無奈道:「花這麼多錢做這些東西,還不如省下來修修你的行宮!」

   寧惠帝一隻手伸到顧雲欽的腰後,摟著顧雲欽的腰,輕輕摩挲,輕柔道:「行宮反正也是給後人的,他們修就好啦!」

   顧雲欽無奈地笑笑,眼裡滿是寵溺。寧惠帝深情回視,兩人對看了一會兒,驀然一笑,看向河面。

   千千萬萬的荷花燈彷彿一層流光籠在河面上,緩緩地在河面上流動,其中最明顯的便是一對緊緊挨著的河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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