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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農場主》第33章
☆、33十月忙

   叉水村有幾片竹林,有些是有主人家的,也有兩片是離人住的地方有些遠,大家都公認是村裡的,只需要跟村長那邊打聲招呼,就都可以去砍竹子。

   衛靖澤第一次上手砍竹子,還不太會,老漢抽時間手把手教他,兩個人砍了三根成年竹子回來,砍去枝葉,老漢就開始劈竹子,然後將竹子越劈越小,最後弄成了一片片竹篾。衛靖澤看的是眼花繚亂,老漢這雙手,真的是太巧了。

   衛靖澤撿起一片片薄薄的韌性十足的竹篾,稱讚說:「爺爺,你這手太厲害啦,我就弄不成這樣。」

   老漢呵呵一笑,說:「以前,竹匠跟木匠、砌匠一樣,都是吃飯的手藝,不是隨便學學就能學會的,也要拜師傅,跟師傅學好幾年,才能夠學的成。那個時候手藝可重要了,做的不好,就賣不出去,就沒飯吃。我這手藝還只能算一般般,自家用用還成,真拿出去賣,恐怕沒人看得上。」

   竹匠現在也已經是沒落的行業了,有了工廠和機器代勞,用手藝做的質量不一定差,但是速度趕不上,價格就降不下來,所以許多曾經的手藝人,都只有在自家需要的時候才會動動手了。

   像木匠和砌匠,發揮的空間還是大一些的,一些農村人家自己有木材,想要做椅子等家具,還需要木匠師傅的。做房子也離不開砌匠。

   相比較起來,倒是竹匠是最邊緣化的了。

   以前是除了吃飯的碗,除了炒菜的鍋,其他的都是能用竹子編的,到現在,竹子出現在人們生活中倒是越來越少見了。

   在竹篾被弄出來之後,還不能馬上就開始編,還要再打磨一下,將上面的小小的刺都弄掉,免得用的時候扎人的手。

   老漢忙活的時候,衛靖澤就去做飯了,做好了飯出來,老漢已經完成了一個筐子的大半,再編一編,就要成型了,拿起半成品上下左右看了看,真是又漂亮又結實,底部還均勻的留出了洞洞,方便以後豆芽發芽的時候,根從這兒長出來。完全符合衛靖澤的設想。

   把老漢的手藝又誇獎了一通,衛靖澤讓老漢收拾收拾,洗手吃飯,自己去叫師傅們來。

   吃完飯也沒怎麼休息,老漢有開始拿著竹篾編起來了。

   等到睡覺之前,老漢已經完成了兩個漂亮的竹筐。衛靖澤看了看,這竹筐成品確實是結實,經得起搬運過程中的摔打碰撞,心裡對手巧的老漢更是佩服的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衛靖澤做了飯菜之後,就開始將泡了一整天的綠豆和黃豆均勻的鋪在筐子裡,上面蓋上一層棉布放在陰涼通風的地方,讓它自己去發芽。

   浸泡了一整天的豆子基本上都能夠看到胚芽了,說明種子已經甦醒,只要溫度濕度都合適,就會發芽了。蓋上棉布,一方面是遮光,另一封面是保持水分,在豆子發芽的時候,絕對不能夠掀起來看,不然長出來的豆芽容易發白,不好看。在這等待豆芽發出來的一週時間裡,只需要定時灑點水就可以了。

   一轉眼,九月份也就這麼悄悄過去了,這一個月主要是收穫各種農產品的時候,所以孩子們一寫作文,就愛寫秋風送爽,金秋來臨。

   如今,偉偉一放學,就跑到衛靖澤家裡這邊來寫作業,有什麼不會的,還能問問衛靖澤和老漢,瞎婆子什麼都不懂,問了也是白問。

   老漢的房子又臨著大馬路,誰過去都能夠看到偉偉趴在那裡認真寫字,所以人人都誇偉偉真是認真,回去就教育自家的孩子,你看看偉偉,一回來就寫作業,再看看你,只知道瘋。於是孩子們就開始都聚集在老漢家門前寫作業了。

   雖然寫作業的時候也是吵吵鬧鬧的,可是還是有些學習氛圍在,慢慢的,不少孩子也放了一些心思在學習上了,至少作業能在家裡做完,而不是去學校抄別的同學的。

   祖孫兩個也不嫌孩子們吵,老漢這個年紀,正是喜歡孩子的時候,衛靖澤也覺得無所謂,他在後面忙著做飯煮豬食餵豬什麼的,也沒什麼影響。有時候從水庫回來,還能夠摘幾個蓮蓬給孩子們吃。

   月底,沼氣池也差不多完工了,除了修建沼氣池之外,沼氣燈、沼氣灶也給修好了,最後驗收了沒問題的話,師傅們就算是完工了,可以領到另一部分的工錢了。

   衛靖澤跟著師傅學如何填料進去,如果把廢渣廢液挖出來,做肥料,如何看各項數據,怎麼弄各項開關之類的,學上一兩遍之後,就能學會,倒是不難。

   沼氣灶是開放式的,在這裡煮豬食最方便,沼氣燈也弄了幾盞,如果沼氣不充足,沼氣燈沒法用,電燈也是能夠用的。

   在最後師傅們交了工程之後,衛靖澤也是最後請師傅們又吃了一頓,師傅們覺得好久沒有碰到這樣厚道的人家了。

   在沼氣池修好之後,村裡人都十分好奇,跑來圍觀,看豬欄裡的排泄物直接進入沼氣池,牛欄也離得近,一些生活垃圾,如爛菜葉子、雞屎之類的,也能夠扔裡面,關鍵是味道不大,還能漚肥。大家最期待的是用沼氣煮豬食了,煮豬食是每家每戶都要做的事情,比做飯燒水之類的還要費柴火,所以大家都很期盼這個。

   沼氣什麼時候能開始用,要看你投的料和菌種如何,衛靖澤家的沼氣池在做好大約三天後,就有了沼氣了,而且十分充沛,用著煮熟了一鍋豬食。

   如今衛靖澤家裡有了四頭豬了,前面兩隻大豬都賣給了食府,只剩下兩頭豬之後,老漢又去買了兩頭小豬來。別看現在豬都不大,可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胃口大得很,簡直沒得商量,如果沒喂飽,肚子餓的時候就會在豬欄裡尖叫,那叫聲,簡直是魔音穿耳啊!

   好在最近餌料還豐富,紅薯藤都剛埋進地裡不久,有不少邊角料給他們吃。

   養殖最難過的就是冬天了,人吃的都種類不多,更何況是豬吃的。

   現在,老漢就跟衛靖澤商量著,等到晚稻收割了之後,要去外村收購一些穀子之類的,打了給豬吃,自家的稻米老漢還有些捨不得給豬吃。

   另外,還要多一些大白菜、蘿蔔這樣的長得快又多的菜,可以給豬添點輔食。冬天,豬的食物就以大白菜或者蘿蔔、糠和米飯煮成的混合物做食物了。

   衛靖澤這做了大半年的農民了,有時候聽著老漢說一些事情,還是覺得自己還是個新手農民,很多事情還摸不著門道。

   衛靖澤家的豬有個佔便宜的地方,那就是食府剩下的湯湯水水,都會送到衛靖澤家裡來,給豬吃,村民們羨慕也沒有法子,誰叫衛靖澤跟江延宗和陳寒關係好呢,人家當然照顧自己的熟人了。

   當然,冬天的豬還有另一個主要食物,那就是紅薯,許多人種紅薯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為了養豬的。

   今年,在衛靖澤的帶動下,許多人家種了一些種類不同的紅薯,白芯的給豬吃,紅芯的可以拿出去賣,冬天的烤紅薯可是賣的很不錯的。

   幸虧豬也不是挑食的動物,給什麼吃什麼,吃什麼都容易長肉。

   十月初,又是結賬的時候,如今,大家拿了錢也沒有當初那麼激動地情緒了,但是依舊喜氣洋洋的,幾個月下來,大家也習慣了衛靖澤這樣的做事方式,保證錢不出錯就行了。

   發完了錢,衛靖澤就說起了冬天養豬的事兒。

   「我知道,到了冬天,豬草都沒有了,要喂飽豬也不容易,但是千萬不能用豬飼料,哪怕喂一兩頓,都是對豬的肉有影響的。陳師傅嘴巴厲害得很,一下子就能夠嘗出你這豬肉是不是吃過飼料的。要是被發現一次,以後這賣豬的生意,怕是沒法跟他們做了。」

   大家紛紛點頭。現在五堂嬸家的幾隻半大的豬也長大了,前些天聯繫了食府,說要賣給他們,沒想到食府給推拒了,這事兒一傳開大家就回過味來了,上次人家換豬的事情鬧得那麼大,食府那邊肯定聽說了,所以現在食府也不敢要他家的豬了,就怕是假的,或者是喂了飼料的。

   這個事兒是衛靖澤也沒有想到的,他聽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還有些意外呢。

   當然,回過神來之後,衛靖澤也想明白了,江延宗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家是在規避風險呢。如今村裡的二十多戶人家,家家戶戶都養豬,連瞎婆子都養了兩隻,說到時候要跟衛靖澤家合殺一隻豬,自己養的兩隻都想賣給食府的。

   如今每個月殺五頭豬左右,一個月有五戶人家賣豬,輪一圈下來,二十幾戶人家已經是綽綽有餘了。當然,食府那邊豬肉的供應可能有些緊張,但是人家是寧願要保證質量,也不要次品,一頭豬勉強能夠吃六天。到了來年,大家可能會養更多豬,就更不需要五堂嬸一家了。

   前兩天,五堂嬸還來找衛靖澤,想要他幫著說情。

   「小澤,那事兒,我和你叔都認識到錯誤了,而且那件事兒,都是黃婷和她娘家干的,我和你叔可是被拖累進去的啊!我保證,我們這兩頭豬是認認真真養大的,絕沒有吃一點飼料,你就看在你叔的面子上,幫忙去說說唄。好不容易養這麼大,突然不要了,我們這……這……」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衛靖澤看著五堂嬸沒有了當日扇自己兒媳婦的乾脆利落,只有滿臉的討好和諂笑,心裡覺得有些不耐煩。

   在部隊,如果犯了錯,也是要根據紀律進行處罰的。上次的事兒,五堂嬸一家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處罰,估計當時就覺得那麼過去了,沒事了,現在才認識到後果,還以為是別人故意整他們,也是夠了。

   於是衛靖澤說:「五堂嬸,不是我不幫你,上次的事兒到底是怎麼樣的,想必你心裡比我清楚。村裡的生意,我是厚著臉皮拉來的,您這樣幹,我還真不好意思去幫您說情,我連提都不好意思提呢,就怕問我,你當初是怎麼保證的?」

   一席話說下來,五堂嬸也是訕訕的,無話反駁。

   見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衛靖澤說:「以後江先生的生意只會越做越大,大家認真幹活,不用擔心東西賣不出去。如果真做了什麼錯事兒,我的面子也不好用,江先生可是連省裡邊的官兒都不怎麼給面子的。」

   江延宗那食府,來往的食客非富即貴,都是本省的有錢人,所以省裡邊的官兒也不少見,可能因為本身是來自帝都,所以江延宗對那些省裡的官兒也並不像別人那樣諂媚。

   衛靖澤這麼說,就是想讓大家別想著走捷徑,好好幹好自己的活兒。

   見大家聽進去了,衛靖澤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十月份,也有好幾家要做沼氣池的,他們都跟師傅說好了,其實他們也可以找別人,但是有了衛靖澤家的那個在前面,許多人寧願等一等,也要等到這些師傅有空,別的師傅,誰能保證會做成什麼樣子啊?而且其中有三家做的跟衛靖澤家的規格一樣,主要是有了一個現成的,他們心裡有數。

   所以鄉里人都不太敢自己嘗試新東西,不太敢冒險,只有別人先帶頭了,他們才敢試一試。

   這天,衛靖澤正在家裡忙活著,就接到江延宗的電話,讓他去一下食府。

   到了食府,江延宗和陳寒都在等著他。

   陳寒看上去挺高興的樣子,江延宗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讓衛靖澤坐,還將果盤推到了衛靖澤跟前。

   衛靖澤坐下便問:「有什麼事兒嗎?」

   陳寒笑呵呵地說:「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小江要回帝都了,找你過來說說話,吃頓飯。」

   衛靖澤一驚:「你要回帝都?什麼時候?還回來嗎?去那邊幹什麼?」

   陳寒拍了拍他,說:「別著急,慢慢跟你說。瞧你著急的。」

   衛靖澤的反應確實讓陳寒和江延宗都意外了一下,陳寒覺得是衛靖澤擔心生意的事兒,所以反應大了一些,江延宗心裡則別有一番滋味,說不清道不明,就懶得去深究了。

   衛靖澤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聽說江延宗要回帝都,第一反應就是著急。

   江延宗說:「就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必須我自己親自回去,可能有些時間不在,所以如果你那邊有什麼事兒,就找陳寒商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全權負責食府的事情。」

   衛靖澤哦了一聲,應了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總感覺江延宗沒有說自己期盼的話一樣,可是到底要人家做什麼,衛靖澤也不清楚。

   陳寒呵呵一笑,說:「對,就是這樣,跟我你也別客氣。小江,我跟你說,我那幾隻羊可不等你啊,你要回來還得趕緊,不然我就把幾隻羊涮完了火鍋,你想吃也吃不著了。」

   吃火鍋?那豈不是十一二月了?要等那麼久嗎?衛靖澤心情就更加低落了下去,這麼長時間見不到江延宗呢。

   江延宗說:「我儘量吧。」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陳寒站起身,說:「時間到了,我去做菜了,你們兩先聊著。」

   陳寒離開後,兩個人相對無言許久。

   還是江延宗先開口說:「我不在這裡,陳寒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多幫一幫。」

   衛靖澤唔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你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江延宗問、

   衛靖澤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他表現的很明顯嘛?他確實是心情不好啦,可是不是因為別的事兒,是因為江延宗要離開。

   江延宗繼續說:「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了,每次你的按摩都幫我緩解了不少痛苦。」

   衛靖澤努力了一下,才開口說:「你回去做什麼?」

   江延宗攤開雙手,說:「將一些事情做個了結,現在還說不準,等回來了,我可以都告訴你。」

   聽了這話,衛靖澤突然就得到了一些安慰,說:「那我等著你告訴我。」

   江延宗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你會在帝都開店嗎?」

   江延宗搖頭:「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以後再看看吧。」

   衛靖澤莫名其妙的就安心了許多。

   這一頓飯,陳寒做的格外精心,一切都是上好的食材,親自烹飪,可儘管美食當前,衛靖澤並不覺得很有胃口。

   吃完飯,江延宗就帶著司機去趕飛機了,陳寒對衛靖澤說:「小江不在,就靠咱倆撐起來啦!」

   衛靖澤點頭:「好。」

   吃完飯,衛靖澤騎著小電驢回去,心裡的煩悶被吹散了一些,心情好了一些,才沒顯得那麼無精打采了。

   一回村子,衛靖澤就感覺氣氛不對,感覺出什麼事兒了。

   隔壁的大嬸跟衛靖澤說:「來叔砍樹的時候,被樹壓到啦!」

   來叔就是做豆腐的那個人家。

   衛靖澤忙問:「那現在人呢?」

   「叫了車,送去醫院了唄!嘖嘖,流了好多血啊!看著都嚇人。」

   原來,來爺自家山上的樹已經到了年齡了,就想著賣掉,於是就趁著農閒的時候,去山上砍樹,到時候收購商直接上門來拖,給的價格略微高一點。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樹往他這邊倒下來了,壓著了半邊身子,要不是因為那地方離菜地近,正好有人在菜地裡忙活,恐怕很久都不會有人發現。

   等老漢回來的時候,衛靖澤才知道,他們打了自己的電話,想要自己跟江延宗那邊借車送去醫院,可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衛靖澤拿出電話一看,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把手機放回口袋,衛靖澤說:「打通了也沒用,江先生今天回帝都,正要用車,人家的飛機耽誤不得。」

   老漢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衛靖澤知道這個事兒,別人問起來,也好有個說法罷了。

   「來老弟傷著了,估計是要躺些日子了,你跟陳師傅說一聲,這些天的豆腐沒法做了,提前跟人打個招呼,讓人好做好準備。」

   衛靖澤應了,決定先去看看來爺的身體情況如何,跟人家商量一下豆腐的事兒,自己也不好幫人家拿主意。

   騎著小電驢來到醫院,才知道來爺剛做完各項檢查,現在正在準備手術。

   看到衛靖澤,老來嬸就是一通錘,問他怎麼不接電話,衛靖澤諒解她現在心情不好,也沒計較,解釋說手機沒電了,而且江延宗今天自己也要用車之類的。

   這個時候,衛靖澤才發現,因為村長的孫子和瞎婆子用過江延宗的車兩次,村裡人現在有啥事第一反應就是找江先生借車。

   當然救命最重要,可是也不能老想著別人幫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不是?

   衛靖澤先沒提這個事兒,而是問:「醫生說來爺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骨折,大出血,送晚了就血流乾了,人就死了。」語氣還頗有怨懟。

   衛靖澤不理會這態度和語氣,說:「能治好就好,我來還想問問您,這豆腐的事兒,要不要我跟陳師傅那邊打個招呼?」

   「不用你說,我會做豆腐,他現在躺下了,在醫院裡花錢像水一樣,做豆腐的事兒怎麼能夠放下?」

   衛靖澤頓感無力,來爺上了年紀還做豆腐,因為人家是個男人,精力還跟得上,這老來嬸也要逞能不成?

   「這個還是再想想吧,做豆腐那麼累,萬一你也躺下了,三個孩子怎麼辦?田裡地裡的事兒誰管?」

   老來嬸還在嘴硬:「累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兒。」

   其實心裡已經有些動搖了,想著如果自己真累倒了,又要花錢不說,家裡的事情也沒人幹了,說不定虧得更多呢!

   衛靖澤今天心情也不怎麼好,老來嬸語氣又不好,他就更懶得勸了,正要說自己要跟陳寒說這些天不能供應豆腐,又有一行人呼啦啦地過來了。

   聽那些人稱呼來爺,應該是他們家的女兒女婿之類的,還有外孫。一群人中,有三個是女兒,其他的就是女兒那邊的家人了。

   老來嬸跟女兒哭訴了一番傷情,幾個女兒也紅了眼眶,又七嘴八舌安慰說沒事能救回來就好,花點錢沒關係之類的。

   老來嬸也是心疼的,好不容易這幾個月賺了幾萬塊,結果又要都填進醫院裡了。

   衛靖澤沒參與那一家人的談話,不一會兒,來老嬸抹著眼淚過來說:「豆腐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女兒會幫我的。」

   衛靖澤一想,覺得也成,反正來老嬸知道怎麼做,女兒女婿出力氣就行了。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來爺做完手術了,肯定還要養一段時間,你閨女他們家也有活吧?那到時候怎麼辦?」

   老來嬸想了想,說:「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就叫我兒子回來。」

   衛靖澤點頭,說:「那行,那我就不跟陳師傅說了。來爺這邊有啥情況,記得說一聲,我就先回去了。」

   那些人還在擔心一家之主的安危,也沒有多跟衛靖澤客氣。

   到了晚上,一家人才從市區趕回來,小女兒在市區陪著來爺,大女兒和大女婿回來幫著做豆腐,明天二女兒他們過來幫忙做豆腐,每家輪著休息一天。

   也幸虧是現在農閒,不然也沒有那麼多時間過來幫忙了。

   至於叫人家兒子回來的事兒,衛靖澤也不太清楚,人家的家事也不是很好打聽。

   十月份,是許多冬菜開種的時候,衛靖澤也開始忙著幫老漢種菜了。十月十一月又要收割晚稻,天氣也很快就要涼了,要趕在這之前讓菜苗都站住腳。

   冬天總讓人覺得菜品很少,可是衛靖澤跟著老漢幹活,發現冬天要種的菜也不少,白菜蘿蔔這些不用說,胡蘿蔔、芫荽(香菜)、大頭菜、小蔥、茼蒿、芹菜等等,青菜苔也有冬天的,矮矮小小的那種,不像紅菜苔那樣可以長得又高又壯,但是種子撒下去之後,到春節前後就有嫩嫩的菜苔吃了。

   在地裡忙活的時候,就聽到別個在說八卦。

   「大泥灣那事兒,你們曉得吧?」

   「嘖!這事兒多少人都曉得!你覺得他們會離婚不?」

   「怎麼可能離婚,別說孩子都好幾歲了,就那工作還是家裡安排的呢,離了婚,她吃啥喝啥去?」

   聽了半天,衛靖澤才聽明白,原來是那個大泥灣的村支書的兒子,跟他們村另一個媳婦搞在一起了,還被人抓了現行,村支書的兒媳婦就是初中還沒畢業就去教一年的老師,也就是偉偉現在的老師,跟丈夫大鬧了一場,不僅大泥灣的人看了一場熱鬧,這附近的人也都議論紛紛。

   如果不是因為有老師這個特殊的身份在,人們恐怕也不會這麼熱衷於這個八卦了,想想老師、村支書這樣的字眼,就讓人聯想很多。

   還有人說:「這算什麼,他爹也是這幅德行,當年他爹的事兒,難道你們不記得了?」

   「當然記得!我聽說以前那個掉河裡死了的瞎子,他老婆要跟村支書鑽了破屋子,才有工分拿,不然就給少記或者不記!」

   「唉……那瞎子也是可憐,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就淹死了。」

   「他媳婦也不容易,要不是為了幾個孩子,誰願意受那種事?」

   「瞎子媳婦只是其中一個,我聽說,有一回過年的時候,人家上他家拜年,人家大門關著,裡面有人聲,從窗戶那裡看了看,好像是他弟媳婦和弟媳婦家的妹子在!」

   「啥時候的事兒?」

   「挺久了,那一年,我記得我家靜靜還沒生呢!」

   「那是挺久了。」

   這些嬸子說起這些八卦的時候,聲音也沒有一點壓下去的意思,聽得衛靖澤挺不好意思的,同時,心裡也暗暗驚訝,沒想到農村裡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泥灣村支書的事兒,還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而衛靖澤還在想著,人家村支書兒子不是在鎮上麼,怎麼跟村裡的人搞一起了,聽了後面的八卦才知道,人家有摩托,來回根本不是事兒,他經常瞞著家裡跑回村子,跟情*婦約會,再回去,要不是這次被人撞破了,恐怕一直都沒人知道。

   村支書的兒子不是村支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將來肯定是大泥灣村領導中的一個,越是這種基層的地方,權力越容易集中在少部分人的手裡,而他們就是所謂的鄉賢,會享受村裡最好的資源,獲得最大的利益。

   因此,即便是村支書的兒媳婦鬧得很凶,跟村支書兒子搞在一起的那個人的丈夫卻沒怎麼鬧,因為他媳婦的行為,能夠為家裡爭取到更多的利益,至於被人罵戴綠帽子,是烏龜王八之類的,被人罵了又不掉塊肉,拿到手的好處才是真的。

   八卦完了別人,又說起自家的事兒,幾個嬸子都準備給自家孩子想看對象了,年底過年的時候,孩子們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可以去相親。

   老漢聽著她們說相親的事兒,便問衛靖澤:「你要不要也相一個?」

   衛靖澤忙搖搖頭,如今相親的都是十□□歲的姑娘,衛靖澤總感覺自己比她們大一輩,是人家的叔叔似得,完全沒法想像跟她們生活在一起,怎麼可能去跟她們相親嘛?

   老漢慢吞吞地說:「這事兒倒是不用著急,你以後要是有喜歡的姑娘,就自己做主,我也不干涉你太多。」

   衛靖澤隨口應道:「我知道了。」

   找媳婦的事兒,不著急,沒看對眼沒進心裡的人,每天待在一起也沒啥意思。

   這個時候,河裡的蓮蓬也老的更加厲害了,荷葉也透著老舊的墨綠色,沒了以往的鮮嫩活亮。蓮子在老了之後,蓮蓬會像荷葉枯萎一樣,一起逐漸凋零,黑色的蓮子落入水裡,也是隨著水流一起飄走了,被泡爛了,埋進泥裡的,也因為溫度不適宜,少有能夠發芽長出來的,所以衛靖澤都會抽點時間,駕著小破船在河面採蓮蓬。

   這段時間,每個在衛靖澤家做作業的孩子,回去都是手裡拿著幾個蓮蓬的,對於他們來說,小澤哥家,就是好吃的和好玩的代名詞啊。

   其他的蓮蓬,衛靖澤和老漢也吃不完,就都送去食府了,讓陳寒拿去做食材,新鮮的蓮子比干蓮子還要難得呢。

   傍晚,時間不早了,衛靖澤挑著一筐子蓮蓬,手裡的桿子趕著鴨子,大風在旁邊幫著照看著幾隻小羊,一起回家去。

   走在路上,迎面走來另一個村民,看他褲腳挽起,身上有水漬泥漿的樣子,猜著應該是去田裡看水了。

   「你這鴨子,怎麼走成這樣的啊?」對方嘖嘖稱奇,這鴨子還走成一排一排的,可能不是特別齊整,可是大家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按照隊列在走呢!

   衛靖澤笑了笑,說:「不知道咋的,就被我撥弄成這樣了,我倒是看著挺順眼的。」

   當然不能說衛靖澤故意弄成這樣的,不然要被當成是怪人,干的什麼奇怪的事情呢。

   兩個人停下來說話,鴨子已經嘎嘎嘩嘩地往前走了,對方也不好拉著衛靖澤一直說,道了別之後,衛靖澤快步追上了自家的鴨子。

   現在,鴨子已經記得回家的路線是什麼樣子了,也不用衛靖澤多撥弄,就自己朝著家裡走去了。一大群白色的鴨子行程的方陣,十分吸引眼球,兩隻鵝跟在後面,從體型上,已經顯出很大的不同來了,但是這兩個傢伙把自己當成是鴨子了,甩尾巴甩頭,河裡捉魚吃的樣子,都跟鴨子很像,只是那膽大妄為敢跟公雞打架的能耐,表明骨子裡還是一隻鵝的。

   現在,衛靖澤去忙別的事情的時候,大風就會去河邊看著鴨子和羊,十分盡職盡責,可能是惦記當初老漢說的鴨蛋吧。

   回到家裡,鴨子們自覺地在盆子裡喝了水,啄著秕穀子吃了一些,然後就散開撒歡了。

   衛靖澤回到家裡,老漢還沒回來,他就張羅著煮豬食、做飯、餵豬。

   後面的豬已經聽到了有人回來的聲音了,頓時就都叫起來,嚷嚷著要吃東西呢。

   衛靖澤先從牆角處的紅薯藤抓了一把,扔進了石槽裡,給豬先墊墊肚子,等會煮好了豬食,才是正餐。

   這個季節的豬食還是米、糠、豬草和紅薯藤等混在一起的混合物,等快煮熟的時候,再加一些食府送過來的剩飯剩菜,能讓幾隻豬吃得飽飽的。

   花了十多分鐘切好豬草,弄好一鍋東西,打開沼氣灶就開始煮,等會兒只需要來翻一下別燒糊了就行了。

   擇了菜,煮好飯,正準備炒菜的時候,老漢也回來了。

   天近擦黑,雞鴨鵝都開始自覺回窩了,老漢進屋之後,看了看衛靖澤,又去看了看豬食,給翻了翻,才坐下喝口水。

   農民就算是回到家,也有操不完心的。

   等喂完了豬,祖孫兩坐下來吃飯,老漢就說:「我剛剛在路上遇到建新,他說他們家打算明年做新房子,問我借錢呢。」

   衛靖澤問:「那你怎麼想的?」

   現在錢差不多都在衛靖澤手裡,因為都存在他的卡里,每次領了錢,老漢都怕不安全,就讓衛靖澤存銀行去。

   老漢說:「借點就借點吧,這年頭誰做房子不借錢的?他說要做三個頭的房子,那是要花不少錢了。」

   幾個頭的房子,一般是指一層房子正面有幾個窗戶加門框,一般是一個窗戶或者一個門為一個房間,這樣意思就是朝正面就有三個房,後面對應也有三個房間的面積,再加上現在一般都做兩層的樓房,所以肯定面積不小,自然是造價也不低了。

   老漢說借,衛靖澤也沒有意見,鄉里鄉親的,也是你家欠我點,我家欠你點,欠債的關係還真是難以一筆說清。而老漢這裡,倒是跟別人的債務往來不多,以前他的錢都給了潘舅舅,手上也沒什麼餘錢,他自己也不愛欠別人錢。現在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家賣穀子賣了將近三萬塊,雖然買魚苗花了不少錢,可是大家猜著,祖孫兩肯定還有不少錢呢!

   說起建房子,老漢就跟衛靖澤說起鄉里做房子的一些習慣來,一般人做新房子,不少都是為了兒子好娶媳婦,沒新房子,看親的時候都要矮一截。做房子的時候,也會儘量選在農閒的時候,那個時候不僅村裡人能夠來幫忙,別的村的工匠也有時間出來幹活。如今,工匠的工錢,從十多年前的一天二三十塊,已經漲到了現在一天一百多了,除了工錢,還要管飯,管菸酒,就跟沼氣師傅們上門來幹活的待遇差不多,另外材料也要花不少錢,買磚買水泥買鋼筋,都要看準了買,不同的時候價格也有變化,不同的窯燒出來的磚也不大相同。

   至於如今看風水之類的事兒,倒是不那麼流行了,大家做房子一般都在自家老房子的基礎上蓋,風水上倒是沒什麼講究了。

   衛靖澤聽了一耳朵,心裡思量著,可能老漢也有要做新房子的想法,只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所以沒有說出來。

   不過,現在手頭的錢確實是還差一些,要建新房子,可能要等過年的時候賣掉一批魚才行。

   那邊,被樹砸傷了的來爺順利做完了手術,卻要在床上躺上兩個月才能起身,來老嬸不可能天天讓女兒女婿幫著做豆腐,想來想去,還是捨不得丟下準備大生意,打了電話讓兒子兒媳婦回來。

   衛靖澤見他們豆腐也沒斷,而且人家兒子也要回來了,就沒有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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