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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族囚徒》第71章
71、番外:回歸 ...

  三個月後。

  南緯20度的太平洋小島。

  蔚藍如洗的晴空、翡翠般湛藍的海水,陽光有點灼熱,細白柔軟的沙灘被曬得微微發燙,島上有鬱鬱蔥蔥的熱帶植物,生機盎然。

  小木屋,椰子樹,獨木舟,還有兩支隨意扔在涼棚下釣竿,純樸的藍白色南島風格,讓海風都帶上了天然原始的舒爽氣息。

  覆著海草的涼棚下,擺了張仿藤的白色躺椅,水天一色,海風怡人,人躺下來就開始昏昏欲睡,骨子裡都像纏滿了柔軟蔓草,懶散得很。

  肖斯諾一身清爽,上身套著鬆垮的亞麻襯衫,半長的短褲卷到膝蓋,手上拿著本書,把整張臉都罩沒了。

  腳上的人字拖飛掉一隻,長腿搭在躺椅上,黑髮不聽話地從脖頸邊滑下,一手枕頭,手臂懶洋洋地屈在頭側,裸露在外的皮膚依舊光潔白皙,漂亮得像名貴的東方瓷器,叫人忍不住想在上面咬一口,留下些許佔有的印記。

  陽光,沙灘,不遠處的小木屋裝著視野極好的落地窗,白色鏤花窗簾從內飄出來,打開的窗戶正對房間,雪白的紗簾輕輕舞動,裡面的擺設一覽無餘,尤其是一張King Size的大床,尺寸可觀得能讓人飄出無限遐想。

  有人從屋內拉開門,木屐踏在陽臺地板上有沉穩的哢噠聲,一身黑色絲綢和服,毫不花哨,連袖口和下擺處都沒有多餘的花色。俊挺修長的身姿,冷峻的氣場,似乎再柔軟的衣料穿到他身上,都能張顯出一股冷硬的鋒棱來。

  在陽光灼熱的南島度假地,還能穿的這麼一本正經和嚴肅的,大概也只有鬼斬這種男人了,就像他必須每天擦兩遍刀,洗兩次澡,一絲不苟的態度成了本能——而肖斯諾常常對此嗤之以鼻,非常不屑,在他眼裡,千道忍就他媽會悶騷和假正經。

  事實上,肖美人的話一語中的,理性而且光輝。

  有種人天生有禁欲的氣質,但本身卻不是吃素的。

  赤腳踩上白色的細沙,男人手上拿了一杯新鮮的椰子汁,乳白色的液體純得像牛乳,裡面混了打碎的木瓜,倒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吸管探入其中,露出半端,攪一攪,椰奶味濃郁而誘人,帶出一點點木瓜的清新味道。

  罩在臉上的書突然被掀掉,躺椅上的人動了動秀致好看的眉毛,眉心擰起,露了些情緒,眼睛卻沒睜開,隨手又從矮桌上扒了一本書,直接扣回臉上,聲音有些不耐煩,帶了些許模糊的鼻音,動也沒動地打發道:“沒事幹的話去撈魚。”

  話音落了兩三秒,擋臉的書又被抽走,白色的天光刺得眼睛一陣生疼,肖斯諾忍不住怒了,午後的困倦一下飛得乾淨,眼睛霍地睜開來,瞳黑如墨,清亮的眼珠裡一下映出男人那張極英俊的臉孔來。怒瞪住對方,恨不得一拳將他飛到爪哇去:“你是不是找死!”

  千道忍臉上全無表情,隨手將矮桌上色澤剔透的卡哇酒推開,鮮潤的椰奶擺到旁邊:“喝這個。”

  肖斯諾很不領情,別過臉,低低哼了聲,眼睛一閉又想睡覺。

  男人壓下身來,將人籠進懷裡,從背後環過手抱住他:“回床上睡。”

  低沉的聲音帶著硬質的冷感,說不出的好聽,但到了肖斯諾耳朵裡,背脊一顫,幾乎是全身炸毛,翻身就要將人踢下去:“給老子滾遠點!”

  千道忍摟住他,膝蓋一扣將人強勢壓住了,冷峻的臉孔竟然露出一絲難掩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揚,托住他的後腦勺,俯下身輕咬了一記那線條漂亮的下巴,嘴唇滑到對方脖頸間那還有些青澀的喉結上:“火氣這麼大,果然不該讓你喝酒。”

  肖斯諾唔了一聲,喉結本能地上下滾動,海風涼爽怡人,這時候卻像是在薪柴上煽風點火,吹得他有些燥熱。

  喘息了兩口,喉結抽動,皮膚下蘊含力量的肌肉微微繃緊顫動,很明顯就能感覺到下身欲望在慢慢抬頭。

  他忍不住仰起頭,用手背蓋了下眼睛,雖然沒將壓在身上的傢伙一腳踹下去,但也不想陪那混蛋大白天的在這裡亂搞。

  抬腳踢了踢人,掐住對方探進衣服的手,眼睛像漂亮的貓眼一下眯了起來,聲音從鼻腔裡低低哼出,啞啞的,帶了些情動的味道,口氣卻強硬的很,不留絲毫商量的餘地:“讓我上一次,不然就滾下去!”

  唇角有濕潤的舔舐感,緊合的牙齒被強勢頂開,男人的舌頭探進來一頓吸吮攪動,牙齦被掃得微微發麻,水乳交融的滋味實在太強烈,喉結一滾,竟將對方帶進嘴裡的唾液全數咽了下去,唇齒相依、相濡以沫的糾纏瞬間攪亂了氣息,呼吸不暢的窒息感叫他眼底禁不住浮起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老男人的吻技該死的好,簡直就是精進神速,肖斯諾領教之下很有宰人的衝動。眼角微微發紅,肌肉繃緊,本能就想一拳揍上去。

  可惜對方反應迅速,一下扣住他的手,下一個動作,幾乎叫肖斯諾徹底暴走——千道忍那個悶騷的老男人竟然抓著他的手探到和服底下。

  衣服下光裸一片,別說內褲,連遮羞的兜襠布也沒纏,觸手就是那有著絲絨質感,滾燙得像鐵烙的東西!

  “幫我弄出來。”溫熱的吐息就噴在耳畔,低啞的聲音裡壓抑了明顯的情欲,低頭啃咬上少年頸下那已經明顯透出性感味道來的鎖骨,拉著肖斯諾的手往下身的欲望摸。

  混蛋!

  漂亮精緻的美人臉瞬間充血,線條明麗的唇抿緊了,瞪過去的眼睛像把刀子一樣戳在男人身上。沒錯,他和千道忍是做了,莫名其妙就做了很多次,而且次次都是他在下面被插,當然,不可能是他願意被人從後面來,他也想壓著千道忍那個老男人狠狠捅上一回,但每次壓到對方身上的時候,那傢伙就要求他用手替他弄。對別人的那玩意兒,肖斯諾心裡說不出的抵觸,倒不是覺得有多噁心,但就是不願意碰,仿佛伸出那只手,就等於從心裡認可了千道忍,認可了現在這種關係他有享受到——即使事實上他確實享受到了,但那份撐著自尊的驕傲不允許他去承認。如果硬要給他和千道忍的關係找個藉口的話,林希的話最合適,因為冷了,就想找個人靠近取暖。

  肖斯諾攥緊手指,和對方比著勁道,絲毫不肯妥協,身體卻被對方摸得燒起了火,亞麻的襯衫都微微汗濕貼了。

  千道忍微涼的唇在他下巴上咬了咬,抬起眼睛:“聯手也不願意,怎麼用嘴?”

  用嘴?!嘴你媽!

  肖斯諾熱血上湧,幾乎有衝動抓住對方那東西捏爆,一腳踢過去,被千道忍拽住腳踝,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地上細沙有些熱卻還不至於灼傷皮膚,滾了兩圈,男人身上的絲綢和服全部散開,肖斯諾跨坐著壓住他,雙臂撐在兩側,卻冷不丁被一勒腰,整個人撲下去砸在對方胸口。

  千道忍胸腔微微震動,像是在笑,肖斯諾惡狠狠地抬起頭,卻和男人的眼睛撞個正著。千道忍的眼睛不是很黑,但又比茶色沉鬱,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像極了質地純粹的冰種石頭,冷且硬,帶了一點點通透感。若是那張冷峻的臉孔上有多餘的情緒,很容易就能自眼睛裡看出端倪,眸色或深或淺,像陽光打在晶石上,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光澤。

  但鬼斬這樣的人,極少有多餘的情緒,眼睛也是冷酷的,像打磨成功的南美金剛石,棱角切割得恰到好處,每一面看上去都是相似的完美。

  不過現在,那雙自來沒什麼情緒的眸子裡閃動著欲望的色澤,他一手壓住肖斯諾的頭,親吻那微微張開的唇,一手摸到精瘦漂亮的背脊,將襯衫自下向上拉了起來,露出背部一大片細膩得能沾手的肌膚。

  “要上我?”千道忍修長微涼的手指帶著些許粗糙感在他後腰處來來回回地撫摸,下身的火熱就那樣硬邦邦地頂著肖斯諾,“我做的讓你不滿意?”

  肖斯諾哼唧兩聲,喘著氣,俊到極致的漂亮臉孔帶起誘人的紅暈,眼睛一閉,又長又翹的睫毛落下倔強的淡影,口氣惡狠狠地道:“別在外面,回房間。”

  *****

  King Size的大床,大得離譜,罩的是藍色印花的床單,乾淨清透的海洋風,窗邊鏤花的白色紗簾飄起飄落,把落進屋內的陽光撞成一片片會閃光的碎片。

  壓抑不住的喘息夾雜幾聲斷斷續續的呻吟從玻璃門邊的壁櫥處傳出。櫥格中的木雕小擺設落了一地,漂亮的少年赤裸著身體靠在上面,四肢纖細修長,柔韌的腰身窄細,雙臂微微後撐,線條優美的脖頸弧度上揚,落了一身的黑色長髮在後腰邊微微抖動。

  冷峻的男人低姿態地單膝跪在身前,寬厚的手掌貼在少年細瘦的側腰處不斷揉搓,濃密的黑髮埋在欲望之源,嘖嘖的水聲發出,手指托住底下的囊袋,舌頭在分身頂端舔了舔,然後包裹進口腔。

  肖斯諾赤腳蹬住身後的木質壁櫥,膝蓋有些發顫,身下欲望漲大,男人舔舐出的淫靡水聲刺激得他激動不已,極致的快感像驚濤拍上暗礁,胸腔起起伏伏,半睜半閉的眼角隱隱泛出迷人的豔色。手指忍不住抓住男人的頭髮朝上扯了扯,喉嚨裡極輕地呻吟出聲,喑啞的聲線帶出誘人非常的鼻音。

  千道忍揉搓著那已經開始滲出晶瑩的漂亮東西,牙齒在對方大腿內側舔舐一圈,留下瑩亮的水漬。站起身,摟著肖斯諾貼到一塊兒,自身欲望早就漲到極限,和少年那根輕輕一蹭,簡直都有種急欲爆發的疼痛。

  前戲再溫柔,上槍的時候卻是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近乎宣示主權似的親吻,在對方肩頸吸吮出一片曖昧的印記,霸道地勒緊腰身,連帶手腕一起扣住,啃咬著胸前的挺立起來的突起,壓著人直接滾上床。

  肖斯諾被他太過強硬的動作弄得有些惱火,那些陳年老賬一下歷歷在目,當初被壓倒強上簡直就是他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恨不得那時候真如萊斯沃的希望一刀捅死他。

  這麼想著的時候,千道忍已經從背後壓上他,腿間硬邦邦的男根蹭在臀縫間,肖斯諾一見又是這種姿勢,背脊倏然就繃緊了,突然半撐起身,扭頭兇狠地瞪過去,近乎咆哮道:“你他媽再敢從後面來,信不信我閹了你!”背入式體位插入的時候又深又狠,加上對方那根尺寸傲然的玩意兒,簡直像能捅到心臟,這種禽獸交媾的姿勢叫肖斯諾咬牙切齒,偏偏那傢伙最喜歡這麼來。

  千道忍從胳膊下環過手臂,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低頭想吻他:“你不喜歡?後面進得深,更舒服。”

  肖斯諾一聽,徹底炸毛了,趴在床上拳頭捏得咯咯響,霍然翻身,將人一腳從身上踢下去,跳下床直接沖浴室。

  但千道忍比他動作更快,撈過人往落地窗上一撞,隔著一層玻璃和一幕窗簾,外面就是海藍、椰綠、沙白的美景。

  千道忍低下頭,臉幾乎貼到對方秀挺的鼻尖:“D,這輩子,你還想逃到哪去?”

  肖斯諾被那太過深沉的眼神弄得一怔,分了下神,就是這片刻,腿被抬起,一根沾了滑膩潤滑劑的手指慢慢探進去。

  冰冰涼涼的感覺刺激到內壁,強烈的異物感讓那緊致小穴一陣收縮,嗓子裡忍不住嗚咽一聲,臀部微微抬高,背部頂著身後的落地窗,下頜揚起,眼睛都閉了起來。

  心裡低低咒駡一聲,千道忍那狗日的果然只會假正經!

  手指逐漸增加,緩緩抽出又慢慢探入的感覺該死的折磨人,下身的欲望和男人的分身廝磨在一塊兒,簡直有種被欲火焚身的感覺。

  “……快點!”肖斯諾閉緊眼睛,臉紅的要滴血,被抬起的雙腿終於忍不住勾住男人的腰,連腳趾都禁不住蜷起來。

  千道忍貼近了,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親吻上去,男人似乎愛死了這種在做愛時口舌交纏的感覺。

  肖斯諾被吻的有些窒息,撐在身後的手幾乎將白色的紗簾扯下來,事隔三個月之久,卻在這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伸手扯了把千道忍的頭髮,臉卻別開了:“……喂,你那時候說的是什麼?”

  千道忍看著他,眸色深沉,手臂摟住那勁瘦柔韌的腰身,將人頂在身後的玻璃窗上,然後狠狠侵犯,貫穿。

  下身內壁像被擦出了火,火燒火燎下快感從某處隱秘的一點直竄脊髓,肖斯諾鼻腔裡悶悶哼出一聲,轉過眼睛,純黑的眼珠少了那種冷冰冰的剔透感,水光粼粼的。但越是這種時候,肖美人的脾氣越是大得控制不住,他一拳揍在千道忍肩上,口氣惡劣道:“我那時候捅你一刀的時候,你說了什麼!”

  男人壓著他,一手撐到了落地窗上,在南島沙灘曬出來小麥膚色泛出健康的誘人光澤,胸腹結實緊致,肌肉勻稱,右側胸肋卻有一處明顯的新愈傷口,因為太過新鮮而顯得格外猙獰,像條鮮活的蜈蚣爬在上面。他扯過肖斯諾的手摸上那道微微凸起的傷疤,呼吸有些發燙:“如果我沒死,我還會來找你,不過只有一次。”

  肖斯諾心下莫名地緊縮了下,手指尖又像沾染了那股血腥氣,熱熱的,叫人想狠狠攥緊拳頭。

  突然間,千道忍臉色一冷,抱住他就地翻滾下去,下面鋪著木質地板,但仍是硌得人骨頭疼。

  下一秒,爆豆子似的機槍聲噠噠地撞上落地窗,子彈瘋掃,瞬間將整面鋼化玻璃擊得崩成碎片,牆面扛不住持續不斷地掃射,頓成蜂窩狀。

  媽的!這種時候!肖斯諾臉色鐵青,牙關都咬酸了。兩人靠在浴室靠門的一側,就看到旁邊的磨砂玻璃門被子彈一掃,嘩地一聲整塊崩下來。千道忍壓在他身上,身下那玩意兒蹭一蹭竟然又捅了進來。男人手上的刀隨手一揮,刀尖戕進地面,一米五的鬼斬正宗刀就那樣寒光湛湛地豎在腳邊:“做完了再清理垃圾。”

  冷冰冰的瓷磚直貼身體,肖斯諾眼睛瞄著外面,身體卻沒動,居然也任由他亂來。

  亂射的子彈像炒爆的豆子一樣掃在任何還看得出形的東西上,肖斯諾看著瘋掃的子彈飛來飛去,碎玻璃像暗器一樣炸到腳邊,割開一道血口,但又立即癒合起來。

  血液莫名其妙開始沸騰,連神經末梢都帶上了跳動的感覺,黑色的長髮倏然就褪成了白燦燦的雪銀,銀灰的眼睛裡情欲之色夾雜起一種血腥,交織出格外迷人的神采來。

  想想就覺得興奮非常,數十架重火力的機槍圍在外頭,可能下一秒就有一梭火箭炮飛來轟掉屋頂,然後……會看到久違的血。

  肖斯諾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伸手摟了下千道忍,居然主動湊上唇去:“快點做,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誰來找死了!”

  ****

  三梭火箭炮轟過來的時候,肖斯諾和千道忍隨便套了件衣服從屋內縱身而出,身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帶起沖天的火浪,宛如火燒雲一般燒紅了半邊天。

  海岸上停了幾艘銀白色的汽艇,荷槍實彈的傭兵臉上塗滿濃重的叢林迷彩油,身上穿的也是迷彩衣,腳蹬黑色陸戰靴,齊刷刷地端槍持械。

  此時正是晚霞滿天,距離海岸不遠處,數架軍用直升機開始緩緩降落,巨大的螺旋槳帶起強勁氣流,馬達轟鳴不止,海岸上色調濃重的椰子樹習慣了海島寧靜,對突然掀起的大風極不適應,又長又寬地葉子劇烈抖動,簌簌作響。

  直升機尚未完全降落,艙門忽然打開,有人一躍而下。扎眼的紅色絲綢襯衫,緊身馬靴褲,鋥亮的高筒厚底靴,來人輕輕一撩額發,眼尾妖異的暗紫色蝴蝶翩然欲飛。

  衛斯挑起勾人非常的丹鳳,看到慢慢走過來的肖斯諾,伸手飛了個吻,笑得格外妖孽:“又見面了,D。”

  肖斯諾揚揚下巴,回頭示意了下還在大火中燒得劈啪作響的木屋子:“見面禮?”

  衛斯拎在手的刀輕輕一點地,綻出迷人微笑:“哦,那可不是我的意思。”瞥到千道忍的身影,眉眼間的豔色愈發濃重起來。

  肖斯諾冷冷看他一眼,眯起的眸子不自覺帶起幾分敵意:“找我還是找他?”

  “他?你指鬼斬嗎?”黑髮在海風裡輕輕地拂,唇角的笑意格外輕佻,“有區別嗎?找你或者找他,結果都是一雙。狗總會格外忠心於給他吃肉的主人。”

  肖斯諾被他最後那句話刺得有些不爽,扭頭看了眼千道忍,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悶騷面癱。他冷冷揚起唇,哼笑一聲,回頭對衛斯挑眉道:“有本事就領回去,看他是不是有肉就吃。”

  衛斯面色一滯,表情有些僵硬和古怪。

  直升機落定地面,上頭的螺旋槳卻還在一個勁地攪動氣流,只聽嘩地一聲,艙門重重拉開,紅頭髮的老男人急不可耐地跳下來,看到肖斯諾,眼睛一亮,臉上幾乎可以稱得上興奮,沖過來就要來個熊抱。

  巴曼德換下邋遢的軍裝,嘴裡也不再叼著大拇指粗細的雪茄,鬍子整理得乾淨俐落,粗獷的輪廓也變圓潤了,要不是臉上那幾條新添的疤痕太新鮮太紮人眼,這一身西裝革履的老男人還真能歸入老紳士一類的人物了。顯然,外頭的花花世界更適合這個爽朗不羈的老傢伙。

  “看到你還活著,我真高興。”巴曼德狠狠一記拍上肖斯諾的肩,咧開嘴笑得胸腔震動。

  “這話也是我想說的。”肖斯諾挑了下眉,忽然注意到巴曼德脖子上一慣掛著的銀質十字架不見了,換成了兩塊眼熟的狗牌,看上面的編號一塊是他自己的,另一塊,則是屠夫的。戴辛格死在地底城,沒人不知道。死亡真是件太容易的事,尤其在黑島地底城那種隨時能變成又一具屍體的地方。手上沾染太多鮮血的人,對自己的死往往能看的很開,其中也有怕死的,但絕不會因為怕死而有所退縮,因為他們有所信仰,不管這信仰是不是偏離所謂的世界秩序或者道德倫理。

  “戴辛格呢?”肖斯諾問的是屠夫的屍體,Bloody離開禁島返回西西里的時候,他是親眼看到巴曼德將戴辛格那具血淋淋的半截身體裝進麻袋扛上飛機的。

  巴曼德愣了下,下意識地想去夾嘴邊的煙,摸到嘴唇才發現落了空,嘿嘿笑了兩聲,毫不尷尬地搓搓下巴,顯然,他懂肖斯諾問的是什麼:“埋了。本來想幹掉澤勒曼那礙眼的老傢伙後再送回C國,給他來個漂亮點的送行,林醫生也答應了,不過等不了了,不埋就臭了。”

  巴曼德咂咂嘴,顯然不願意多說。

  但這時,肖斯諾對這話題也沒什麼興趣了,眼光落在剛剛走下直升機的那小子身上,眼中的驚訝不是一點點。

  金色的發,湖藍的眼,小小的一團,手腳都未長開,但眉眼裡那股冷峭銳利卻是很熟悉的,眼神移動間總像靜止的水,等落到身上才發覺水凝成了冰刀,寒嗖嗖地抵在脖子上。

  氣場暴強。

  “米蘭•Z?”肖斯諾總有那麼點不敢相信,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了然了。蓋亞石的神奇,也許在林希手上得到了真正驗證。

  小鬼走下飛機,一身貴族氣,淡淡的金髮在夕陽餘暉下閃閃發光,目光冷淡地掃了一圈,在肖斯諾身上略略頓了下,眼睛眯起來,那神情有點像在回憶,海風徐徐下,那一刻靜止在人心。

  “我記得你,Snow。”只有這麼一句話,再沒有多餘的眼光來停留。

  肖斯諾怔了下。說實話,那一瞬,心裡竟有那麼點不痛快,畢竟,曾經他抱著那小子一起跳過不見底的黑洞,黑暗裡,有人跟他說,死亡,離我們一直很遙遠。

  千道忍站在身邊,那冷峻的男人沉默寡言,但存在感就是那麼強,叫人沒法忽視他任何一個眼神。

  鬼斬說:“這樣很好,至少我不用再砍他一隻手。”

  ****

  夕陽餘暉下,綠油油的椰子樹閃著金光,海鳥低低地飛,海浪拍上沙灘,卻怎麼也拍不到那突兀的、用細沙築起來的小城堡。

  細軟的金髮微微捲曲,粉雕玉琢的小美人抱著肥嘟嘟的紅毛波斯貓,手指戳了戳那已經成型了的藝術品,睫毛輕輕翻開,一藍一紫的異色雙瞳閃著成人才能有的妖異之色。

  他歪過頭,唇線抿起漂亮的弧度:“My King,活著的感覺好嗎?”

  “嗯。”小孩赤腳踩在細沙上,白皙細膩的膚色宛如牛乳,埋頭細緻地擺弄著自己未完成的作品,眼睛裡卻有漠視一切的冷淡,“不無聊。”

  “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大,小小的一角足夠容納我們所有。”懷裡的波斯貓輕輕打著盹,卻被那粉嫩嫩的手指惡劣地一彈,眯起的貓眼一下睜開來,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又懶洋洋的窩進懷裡。

  “世界不會比這個城堡更大。”

  “有生之年,我們能看到這個世界崩塌重建的一幕嗎?相信那會壯觀之極……”

  “嗯。”依舊冷冷淡淡的一聲應和,這似乎是他一慣作答的方式。

  海風裡帶來鹹澀的味道,沙灘上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小城堡倏然崩開,嗖地一聲,子彈飛射過來的聲音尖銳刺耳。海面上,破浪而來的汽艇馬達聲突突地由遠而近,飛馳的速度絲毫不遜於掃過來的子彈。

  米蘭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慢慢拍了拍手站起來,細軟的白沙從身上簌簌掉下來:“……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幾乎是同時,駐紮在海岸持槍警戒的傭兵立刻發現了狀況,看到有人直闖警戒線內,條件反射地端起槍口,朝著目標一頓瘋掃。

  肖斯諾一幫人聽到動靜,也匆匆奔上海灘,衛斯和巴曼德一左一右,動作俐落地將那兩個還在眺望海面的重要人物抱回來。

  “媽的!這麼近都搞不掉!都他娘的廢物!”巴曼德抬腳踹開一人,心急火燎地奪過對方手裡的火箭炮,端起來就要一梭轟上去。

  “慢著!”衛斯忽然冷喝了聲,眯起眼睛盯住海面上飛馳而來的汽艇,“你看來的是誰?”

  巴曼德愣了下,眼睛一眯,鷹隼似的目光掃過去,海面上浪大了很多,三艘明顯經過特殊改造過的汽艇開得飛快,簡直是乘風破浪,白色浪花幾乎掀到頭頂上。

  一人顯眼非常地被綁在最前面的那艘汽艇上,頭上的黑套被扯掉了,一頭深棕色的頭髮將臉遮了大半,但那嘴唇和下巴上的一圈鬍子還是極個性的。巴曼德舉著火箭筒,臉上慢慢閃現出一種既兇狠又興奮的神色來,嘿嘿冷笑道:“他娘的!澤勒曼老頭被送上門了!”

  “讓他們上島!”衛斯手一揮,作出放行的手勢。

  汽艇瞬間近岸,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綁得像條死狗,被直接從甲板上扔下來,然後十數人挎槍跳上岸,動作整齊劃一,連一絲多餘的動作也沒有。

  Bloody的人馬迅速圍過來,相距不過十步,持槍相對,氣氛像繃緊的弦,一觸即發,連海風都吹不散其中彌漫起的火藥味。

  正主慢慢從船艙內跨出來,修長的腿踏上甲板,一身筆挺軍裝,絲綢似的黑髮在肩頸處輕輕掃動,線條悅人的半側臉映著落日餘暉,像抹了金粉一般,肩上代表上將軍銜的銀色星星簡直能稱得上璀璨。

  逆光的臉被光影打得極模糊,但從那微微挑起的唇角邊,仍能看出一絲長年居於上位者的倨傲和矜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肖斯諾。

  那人從汽艇上走下來,一腳踩在被鉗口器勒住嘴巴的中年男人身上,軍靴踏了踏,那身姿依舊筆挺得像杆拔不動的銀槍。

  看到那張臉,在場沒有人還會問他是誰——除了肖楚,再沒有人能和肖斯諾長的那麼像!

  但要說像,也僅有七分像,五官輪廓間有相似的影子,氣質卻是完全不同。

  肖斯諾可說得上冷漠,但肖楚,從骨子裡透出的就是冷冽,甚至冷血。

  “小弟,真慶倖你還活著。”肖楚扯了扯手上的白手套,慢慢脫下來,看向肖斯諾的眼光含笑,卻並沒什麼真意。

  肖斯諾背脊瞬間僵硬了下。

  就在這時,轟鳴不止的馬達聲再次從空中傳來,一架紅色的直升機由海面慢慢往這邊降落。

  螺旋槳攪出嗆人的塵土,然後落定。

  艙門嘩地一聲拉開。

  帶著茶色大墨鏡的年輕男人從直升機上一步跨下,身後跟著沒人不認識的的冰山臉維納。

  林希將墨鏡一甩,隨手扔給面癱的助理,皮靴踏在細白的沙子上踩出一路腳印,他慢慢踱向肖楚,臉上笑意漸深。

  只聽他說:“歡迎回歸Bloody,我親愛的葉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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