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熱心的鮫魚婆婆

　　應該說菲尼特斯不愧是婆娑宇宙繁華熱鬧的中心宇宙空間，穿梭其中的古怪生物實在太多。童話領著兩頭樣貌猙獰的騎獸，腰間別著漆黑怪異的武器走入菲尼特斯城大街，居然也顯得平凡普通，如滄海一粟，激不起半點漣漪。

　　菲尼特斯城是她進入婆娑宇宙後看到的第二個極具規模的城池，與格薩爾王國不同，這裡的建築風格像是地球阿拉伯清真風味與西方古建築的融合。華麗中帶著雋永，浪漫中帶著厚重，各種變形的海浪紋樣出現在建築的浮雕中，出現在拂眼掠過的衣飾處，出現在腳下踩踏的石板上……整座城處處洋溢著海洋的氣息，表達著鮫族對海的眷戀與熱愛。

　　城裡的鮫族很好辨認，要麼黑髮藍眸，要麼藍發藍眸，眸中似有水波蕩漾，五官輪廓立體柔和，個個俊秀美麗，身材高挑，帶著很強的種族特徵。如果鮫族下半身化成魚尾行進的話，則要比絕大多數宇宙的生物高出一截，據塔恩說純血統的鮫族都是銀色魚尾，混血的鮫族魚尾顏色不一。

　　「壁虎妖怪，你不是說菲尼特斯的魔獸無處不在，防不勝防嗎？」童話納悶地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往來不斷的生物，雖然街上是有很多珠光寶氣，一看就財大氣粗的生物身邊跟著保鏢騎獸之類的東西，但如果魔獸真的隨處可見，這街上的討價還價聲不至於那麼拖沓綿長吧？個個生物的臉上不至於那麼悠閒輕鬆吧？怎麼著也該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帶著些戒備和警惕吧？

　　「這個……」利維坦語塞，吶吶申辯道，「好像自從上古最後一戰後，我就沒來過這裡了。不過我能感覺到，這宇宙空間確實充斥著大量的魔獸氣息。」

　　換句話說，這Y的壁虎妖怪給自個普及的菲尼特斯宇宙知識是兩萬多年前的陳舊東西。童話極度無語，不是她想鄙視這些看似強橫宇宙的生物，而是他們的言行不得不讓她唾棄。當初剛進入婆娑宇宙時，阿奇和四不像落伍得連語言文字都不會，尤其是四不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還是個半文盲。

　　「那你這兩萬多年來在幹什麼？」

　　「在九道空間裡遊蕩、睡覺，趴在戰麒的封印石上冥想，看魔獸為了爭奪煞氣能量自相殘殺，偶爾躥到其他空間裡找樂子。」利維坦回答得相當乾脆流暢，對自己頹廢的生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妖殤就是趁我外出找樂子時奪走了戰麒封印石中的一半煞氣能量。」

　　「……」她還能說什麼？童話偏過頭心裡默默流淚，幸好這裡不是地球競爭激烈的現代社會，不然靠這幾個只會打打殺殺的丈夫養活，估計她的日子會很難熬。有禮地攔住迎面走來的一個面容慈祥的東鮫族老婦，綻放出最甜美的微笑，熱情招呼道，「這位漂亮的婆婆，你好。」

　　「咦，一個人族小姑娘？」鮫族老婦訝異一聲，上下打量她幾眼，隨即笑道，「你好，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童話赦然笑笑，拉著鮫族老婦移到較為僻靜的街沿邊，尷尬地低聲詢問道：「婆婆，請問……為什麼在菲尼特斯城裡看不見魔獸？」

　　鮫族老婦美麗的藍眸張得更大，裡面滿是驚訝和好奇，反問道：「小姑娘是才從原始宇宙空間直接穿越過來的吧？」

　　MMD，為毛這婆娑宇宙空間的生物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貧富貴賤，一張嘴都斷定她是從原始宇宙穿過來的？她郁卒得直想破口大罵，但迫於情勢還是只得面紅耳赤地點點頭，聲如蚊蠅地承認道：「算是吧。」

　　「難怪難怪……」鮫族老婦喃喃自語，目光掃過她身後的兩頭騎獸，又瞟到插在她腰間的漆黑怪異武器，一抹銳光極快閃過，慈祥地拉起她的手，笑道，「小姑娘，傳說在上古與神族的戰鬥中，我們鮫族有數以千計的優秀戰士英勇犧牲。戰鬥結束後，鮫族元氣大傷，被戰火蹂躪的菲尼特斯城也是滿目瘡痍，魔獸橫行。為了盡快恢復菲尼特斯城昔日的美麗，鮫族長老命令所有鮫族族屬全力將魔獸驅逐出城，利用鮫族至寶驅獸璧在城外設下結界，有效防止沒有定下契約的獸類入城，又在城內開闢專門的鏈接界出口，確保城中生物出行的生命安全。」說到這兒，她不由抬眼看了看趴在童話右肩上的利維坦，「小姑娘，這隻小魔獸和身後的騎獸都與你定下了契約吧？」

　　「啊？嗯。」童話愣了一下方才點頭。

　　「呵呵，這麼小的魔獸真少見。」鮫族老婦連看了利維坦好幾眼，目中浮起一絲疑慮，轉瞬又消失了，繼續熱心講解道，「經過兩萬多年的演化，現在菲尼特斯的魔獸大部分生活在海裡，少部分生活在各個入口鏈接界中，只有極少的魔獸潛伏在城外陸地上，不過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低級魔獸。」老婦說得風輕雲淡，但如果有誰在一邊旁聽絕對會驚跳起來，那些不值一提的低級魔獸至少也在平量級五級以上，根本不是一般生物所能對付得了的。

　　「原來是這樣。」童話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危險都在城外。難怪塔恩說菲尼特斯難進易出，願上帝保佑他們好運，阿門。她悄悄在胸口畫個十字。她不是基督信徒，不過冒充一下也無傷大雅，「謝謝婆婆，再見。」禮貌地對鮫族老婦鞠了一躬，她轉身欲走，衣袖卻被一把抓住，她不解地回看過去。

　　「小姑娘，別忙著走，你是來觀看鮫族歌祭的吧？」

　　「啊？不──」

　　「嘿，碰上婆婆還真是你的幸運。」鮫族老婦啪地一聲拍上她的手臂，激動地打斷她的話，「婆婆聽你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想來唱歌也一定不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年歌祭允許鮫族以外的生物報名參加。光在台下聽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也上台唱一首，讓大家都能聆聽到你美妙的歌喉。」

　　「啊？不──」

　　「走吧，婆婆和你一見如故，覺得很投緣呢。」鮫族老婦拉著她直直往中城城門疾走，步伐毫無半點老人的蹣跚，力氣也大得嚇人，「對了，你可以叫我鮫魚婆婆。現在正是歌祭的報名時間，婆婆的身份不算低喔，是東鮫族的衛長之一，走走後門，絕對能報上個好順序。」

　　「可是我──」童話很是遲疑，被迫跟著挪動腳步，眼睛頻頻往身後的戰麒和幻麒看去，有心揮手甩開，又怕自個控制不好力道，把這個熱心腸得有雞婆嫌疑的鮫族老太婆甩翻弄傷。

　　「小姑娘，凡是參賽者都可以免費獲得一顆白珍珠和一小瓶花精油，前十名優勝者是一盒二十粒的名貴玫瑰珍珠，前五名優勝者能再得一盒更名貴的紫珍珠，前三名優勝者在此基礎上還能獲得一盒最名貴的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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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鮫魚婆婆，我也覺得我很有唱歌的天賦，現在更有高歌一曲的慾望和衝動。」童話反手緊握自稱鮫魚婆婆的老手，遲疑的步伐變得堅定有力。沒有誰會嫌錢多的，她雖不是商人，卻是個典型的地球市儈少女，報個名就有珍珠和花精油拿，不拿白不拿。

　　「好好。」鮫魚婆婆緊緊跟隨著她的步伐，笑瞇了兩隻藍眸，眼角的皺紋活像是兩條魚尾。

　　幻麒歎口氣，看向戰麒：「戰麒，這老太婆很不簡單啊。」小童運氣真正很好，隨便攔住一個生物就攔上了東鮫族的衛長之一，要知道鮫族的衛長總共只有六名。

　　戰麒冷哼道：「情麒那老頭子都出動了，你認為這些古老族群的統領者還有幾個不認識我們？」如果那個老婦沒有坦率及時地表明身份，恐怕早已死在了他的煞氣下。

　　「要讓小童上台唱歌嗎？」

　　「童好像很喜歡。」

　　「她喜歡的應該是白拿的珍珠吧。」

　　戰麒無聲笑了，「很可愛，不是嗎？」身體一躥，已緊跟在了童話身後。

　　「的確。」幻麒贊同地點頭，也隨後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