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淩羽揚與風毓宇在和周亦維會面後,用盡手段的李玉馨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煙柳莊,並被安排住進專供客人居住的「來客軒」,以期更進一步地接近淩羽揚,好吸引他的目光,進而培養出感情。
可惜她的算盤打得再精,也無法抵過根本不想理會她的淩羽揚。
多日下來,李玉馨除了見過煙柳莊的主人風毓宇數面外,只得知淩羽揚住在畫竹軒,至於這個「畫竹軒」是位在煙柳莊的哪一個方位,她猶是不知。
原本自信滿滿,以為可以輕易得到淩羽揚青睞的她在幾日的挫折下幾乎氣炸。若非早已對淩羽揚鍾情,她還不如將目標放在她還比較常見到,且態度也似乎很溫和的風毓宇身上算了。反正風毓宇也是一位迷人的美男子……
在李玉馨住進煙柳莊的一週之後,她的隨身侍女終於打聽到畫竹軒的位置,以及其實淩羽揚一直都待在畫竹軒的消息。
心有不甘的李玉馨在得知消息時,立刻要隨身侍女帶路,一人一僕即直奔畫竹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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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淩羽揚強制留在房內休養,並吃下許多補品以調養身子的木希兒,在百般的要求之下,終於讓淩羽揚同意她可以到軒內的花園走動走動。
猶如一隻被囚禁在籠中許久,然後被釋放的小鳥兒,木希兒沐浴在久違春暖的陽光下,心情大好的哼起歌兒,小小的身子穿梭在花木扶疏的庭園裏,這兒看看、那兒嗅嗅地自得其樂。
立在樹下的淩羽揚,頭一次看到木希兒如此放鬆的神態,而她那張小臉在陽光下顯得容光煥發,雙頰透著紅暈,讓他的手心發癢,直想撫上她的臉;而嵌在她小臉蛋上那雙又圓又黑又亮的眼則是閃著照照的動人光彩。一頭烏黑及腰的秀發,被她一雙俐落的手在頭上挽成兩個小髻,真是可愛極了。
淩羽揚著迷地看著她彎下腰嗅聞著一朵春花的俏模樣,心中莫名湧上一股平和溫馨的感覺。
她也許不夠美豔,可是她身上那股清新純淨的氣息卻挑起他心頭悸動,而她純真的小臉則是讓他怎麼看也看不膩……
好半天,木希兒微喘的來到淩羽揚面前,似是察覺自己已然過分忘形,仰著頭望著他。
「爺,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做?」否則他為什麼老是盯著地看?
淩羽揚看著她眼底的疑問,嘴角一勾,噙著淡笑地拉低她的身子,同自己坐在樹下。
「咦?」木希兒一頭霧水的任他擺佈,直到自己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前,她才猛地想起,現在正是大白天,他們此刻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妥。即使身邊沒有其他閒雜人等,好像也是不對!
「別再動了,希兒,陪我坐一會兒吧!」溫柔的嗓音由木希兒頭頂上傳來,彷若情人間的低語。
淩羽揚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也知道這段時日以來,她一直對他維持著主僕之禮,從沒有惹起他人的懷疑。
當然她並不知道,他早已吩咐下去,他居住在畫竹軒的這段時問,閒雜人等是不准進來的。所以即使他此時對她做出什麼親昵的動作也不必擔心有人會看見,更何況他一點也不在意被別人看見。
事實上,在他得知自己真正心意後,他更加不能忍受只能在晚上擁她人眠的親昵,在白天兩人得謹守主僕之禮。以前他或許覺得這樣很好,可是現今,他想改變現狀,讓她不再只視他為主子,而是看待他如……
「爺……」木希兒突然打破沈默地輕喚一聲。
「嗯?」淩羽揚自然而然的垂下眼,口中輕應著。
「那……」木希兒不知該如何表明。她真的覺得光天化日之下,她就這麼貼在他身上著實不妥,更何況似乎有人正朝著他們走過來……於是她只好舉起一隻手,指著正快速穿越花叢朝兩人而來的身影。
淩羽揚順著木希兒的手指方向瞧過去,唇邊的笑容頓時冷下幾分,眼睛微眯的看著應該是硬闖進來的一主一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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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馨在搬出主人風毓宇的名銜之下,順利進入了畫竹軒。而她才剛穿過層層的花叢,即瞧見她此行的目標正優閑的坐在一棵大樹之下,接著她立刻又發現,淩羽揚身旁竟然還貼坐著一位個子很小的女子。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李玉馨加快了步伐,心中也隨之升起熊熊的怒焰。
更可惡的是,她確定淩羽揚已看見她了,可是他竟然仍是維持原本的姿勢,一點也不想避嫌的遣退在他懷中的那名女子,真是令人氣結!
「淩爺。」李玉馨走到樹前,暫時捺下心頭翻騰的怒氣,特意展現大家閨秀優雅風範的福了福身子。
「李小姐有事?」淩羽揚淡聲問道,噙在唇邊的笑容沒有改變,一雙無溫度的俊目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後隨即轉開,就彷若李玉馨的花容玉貌與豐滿體態,還比不上曲廊旁花盆裏的花。
對他如此明顯的忽視,李玉馨頓時臉色難堪的說不出話來;但為了最終目的,她決定再一次咽下怒氣。
「聽說西湖旁的春花已開,景色宜人,不知淩爺可否抽空陪我前往一遊?一來讓我們有多一點時間相處,二來淩爺的武功也定然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她主動要求,沒有任何矜持,語氣中也充滿勢在必得的驕矜氣勢,一朵自信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
畢竟她能輕易地住進煙柳莊,就代表即使「茗記」再有名氣,仍是得禮讓周亦維三分,所以……
淩羽揚終於收回目光,轉而冷淡的看著面前的李玉馨,唇邊的笑容亦斂下。
「煙柳莊屬於風毓宇,李小姐何不請他派人護送你前往西湖,這樣就不會有安全上的顧慮了。」對方明顯的佔有宣示與氣焰已然惹起他的不悅,所以他也不再與她周旋。
李玉馨一愣,倏地脫口道:「可是我要你陪我去!」
「淩某也只是在煙柳莊作客,應該沒有替主人接待客人的義務吧!」淩羽揚冷瞥她一眼後,垂下眼看著坐在身前一直不作聲,低著頭的木希兒,「如果李小姐有什麼計畫,也該是告訴此莊的主人風毓宇,而非我這個客人。」
人既然是風毓宇答應住進來的,那麼其後所發生的事也該由他全權負責才是,風毓宇休想把這個女人丟給他,自己卻在一旁納涼看戲!
「可是你明明答應亦維表哥……」李玉馨一向備受呵護,哪堪如此被人拒於千里,於是原本捺下的怒氣再也鎖不住的爆發了。
「我沒有!」淩羽揚無禮的打斷她的話。「答應讓你住進煙柳莊的人是風毓宇,與我無關,我從未承諾任何事予你的表哥周亦維!」若非這個居處是屬於風毓宇的,他早就命人將這個女人攆出去了。
聽出淩羽揚話語中隱含的不屑,李玉馨猛搖著頭,眼底是不肯相信。
「我哪裡不好?!」她問出心中的不滿。
「我沒有說你不好。」淩羽揚厭煩的回答,不懂麼什麼女人老是拿這句話來質問他。
「那你麼什麼不肯撥出點時問與我相處?」李玉馨突然伸手指著坐在淩羽揚身前的木希兒,「你沒有時間陪我遊西湖,卻有時間陪一個樣樣不如我的小賤人坐在樹下!」她口出惡言,一雙眼狠狠地瞪著低垂著頭的木希兒。
淩羽揚的眼中驀地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直視著口不擇言的李玉馨,表情未變的他看在她的眼裏,卻莫名的令她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襲上心頭,讓她周身起了一陣寒顫,而一股不祥的預感驀地由她的心底升起。
「請問李小姐是以什麼身分來質問我?」同樣溫和的嗓音卻令人有寒風刺骨的感受。
「我……」李玉馨胸口一窒,但覺一口氣梗在喉間,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請回吧!李小姐,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至於你的問題,我建議你去找煙柳莊的主人風毓宇,恕我無能為力。」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容勾起,淩羽揚不想多言的直接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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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馨狼狽的離開後,凝肅的氣息蕩漾在悄然無聲的庭院裏。
淩羽揚在心裏為風毓宇此次硬將他扯入麻煩而將他罵上千萬次之後,才慢慢又恢復之前的平和心境,同時也發現從頭到尾皆一語不發的木希兒,依舊沒有開口的低垂著頭。
「你不想問問剛才那個氣勢淩人的女人是誰?」怒火褪去,淩羽揚發現他之前輕鬆的心情又回復了,而他能這麼快速的轉變心情,皆是因為他的身旁有她。
「嘎?」木希兒終於抬頭,有些迷惑的眨眨眼,像是思考一番才聽懂了他的話。
「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事。」她終於回答。
「什麼意思?」淩羽揚忽地感覺心情又變壞了。
「呃……希兒只是爺的貼身侍女,當然沒有……沒有資格過問爺的事……」
驀地一隻大掌將木希兒的下巴托住,並將她的臉轉過來,而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也讓淩羽揚捕捉到她眼底的那抹哀愁。
頓時,希望又升上他的心頭。或許她並不是如他想像的那麼「無感」,而是因麼她太善於隱藏她心裏真正的情緒了。
「那如果我說,你可以過問一切我的事,你怎麼說?」淩羽揚噙著淡笑地問。
木希兒怔住,「爺……」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過問所有關於我的事,如果有什麼不明了的事,你就直接問我。」淩羽揚溫柔的眼中有著奇特的異光,像火焰又似流泉的交織著。
「爺?」木希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說這種話?他可知這種曖昧不清的話,會讓她想到一些她根本不敢奢望的事……
例如,他有些……有些喜歡上她……
淩羽揚恍然的暗罵自己的駑鈍,若不是今日突如其來的狀況,他恐怕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察覺她埋藏在心底的真正想法,那是一種認命與認清自己的自卑……
虧他自認精明能幹,卻在他與她之間的事上頭用錯了方式,讓她原本早已認清本分的心更加與他畫清界限。他的遲鈍讓他在未察覺時已然將心愛的女人更加推離他的心,這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啊!
「雖然你不問,但是我還是想解釋一下。剛才那位李小姐是……」
於是淩羽揚將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木希兒。
「可是……那個李小姐長得很美耶……不管身分或……或是長相,應該都配得上爺的……」聽完淩羽揚的麼述後,木希兒忍不住心中疑問地開口,卻又因同時感到自己的逾矩而不安。
「我才不要別人來替我決定怎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他盯著地的眼。
「喔!」木希兒發現他以一種奇特的眼光看著她,讓她的心更加忐忑。
想想,最近他好像總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而他對她的態度比以前更加溫柔,幾乎可以說是寵溺……
「你可知我真正想要的伴侶是什麼樣的?」淩羽揚噙著淡笑,眼含深意。
「呃……希兒不知。」木希兒搖搖頭。
「我要的女人嘛……」他盯著她,「她要心地善良,個性有些迷糊單純,人家說什麼她都相信。」他的眼底泛起笑意,「她要長得個子嬌小,臉上有一雙大大如小鹿般的圓眼睛,以及……」他俯低臉貼近她,「一張可愛又憨厚的小嘴……」他將最後一個字吐在木希兒的口中,覆上的唇細細的舔弄、吸吮她。
木希兒心跳加快、雙頰酡紅,默默地承受他那溫柔的憐愛動作,腦中早已忘卻思考而糊成一片了。
春風輕拂,溫暖的春陽柔和地呵護著樹下的一雙人兒,四周洋溢著溫馨靜謐。
※※※
李玉馨直等到回到她暫居的「來客軒」後,滿腹受冷落的怒氣才爆發出來。
「匡唧」」聲,桌上細緻的瓷杯首先遭了殃地被用力摔碎在地,伴隨著李玉馨忿怒的咒麼聲。
「真是氣死我了!我李玉馨長這麼大,從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匡」的一聲,桌上的瓷壺也落了地。
李玉馨的隨身侍女小紅被主子的粗暴動作嚇得白了眼,可是仍不敢表露驚懼的低聲勸慰著。
「該死的淩羽揚,我定要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李玉馨在一陣發洩之後,坐在椅上仍不忘謾罵。
小紅在一旁立刻疊聲附和,「是啊,小姐,你別再生氣了,我看你再想看看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可別氣壞了身子,到時少爺可是會心疼的。」她想起來此地前,少爺李玉威吩咐她要好好照顧小姐。
「少爺?」李玉聲正想說這事關她大哥什麼事,腦中驀地靈光一閃!
「對了,我再去找大哥,要他跟周亦維講,教周亦維繼續向茗記施壓……我就不信淩羽揚不屈服!」她恨恨地道。
「可……可是,小姐,那個淩爺對小姐一點都不好,小姐何不乾脆放棄算了?」小紅勸道。反正喜歡小姐的公子爺那麼多,小姐又何必一定要那個冷冰冰又嚇人的淩爺呢?
「不,我不甘心!」李玉馨氣忿咬牙道。從來就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忽視她,偏偏她用盡了手段,淩羽揚竟然還是不願與她接近,甚至連一個真心的笑容也不肯給,這對她的自尊是一種絕大的傷害,她不能忍受!
「小姐,這件事不好再麻煩周爺了吧!」小紅有些不安地建議。
「誰教他是大哥的情人!假如他不想大哥跟他翻臉的話,他最好照我的主意,再去跟茗記知會一聲。」李玉聲一臉鄙視地說,口氣中滿是自信。
「小姐……」小紅已經不知該如何勸阻小姐了。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事情有像小姐說的那麼簡單?那個周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很好擺佈的人。
「別再說了。小紅,準備一下,我們立刻走一趟周府找大哥。」李玉馨一揮手,做下決定。
「是的,小姐。」
沒多久後,李玉馨主僕二人快速出了煙柳莊。
之後的一週,李玉馨數度外出,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或許該說煙柳莊的人根本就不在意她去了哪里。
同時,在李玉馨的隨身侍女小紅的小心打探下,對於那天坐在淩羽揚懷裏女人的身分也有了答案,而這個答案更令李王馨怒不可抑。
一個貼身侍女!淩羽揚竟然在一個低下的侍女面前給她難堪,這教她怎能忍受!想來當時那個叫「希兒」的侍女正暗自嘲笑著她,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話吧!
在得知淩羽揚目前的女人只是一個低下的侍女後,李玉馨又自信滿滿的再上畫竹軒,只可惜淩羽揚早已在軒外安排人手,阻止她進入。幾回前去皆被阻在軒外的李玉馨心中更加忿恨,對淩羽揚的情愫幾已化為灰煙,心中也麼生了一股極端的怨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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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與周亦維碰面時,他竟然又再次提起舊話。」風毓宇彎起嘴角,對與他共坐在花廳同飲的淩羽揚說著。
「又是那個李玉馨?」淩羽揚揚起眉,眼神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厭惡。
「你明知故問。」風毓宇笑瞟了好友一眼,麼他明顯的情緒反應感到有趣極了。
「當初是你答應周亦維的,我可沒有答應。」淩羽揚回睨他,「若非我瞭解你,否則當場我就拒絕了。所以你倒是回答我,你到底弄好了沒?」
來了這麼多天了,當時對希兒下毒的人行蹤仍是沒有著落,他的心中已經很不爽快了,偏偏風毓宇這邊也慢吞吞的教人抓狂。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弄垮周亦維?」風毓宇笑道,有些故意的問。
「你當我今天才認識你啊!那天在酒樓,周亦維所說的話早就惹火了你,你只是沒發作,甚至還順著他的話應允了他的條件,好解除他的戒心,也讓他以為我們‘茗記’只是虛有其表而已,對吧!」淩羽揚似笑非笑地將風毓宇的打算說出。「人家都說我淩羽揚是「茗記」表裏不一的笑面虎總管,其實你風毓宇才真是最表裏不一的陰險傢伙,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
「既然知道我的打算,那你又麼何不願配合我去應付一下那個李玉馨,也省得她老是跑去告狀,讓周亦維每次看到我就暗示我不守信用。」風毓宇語氣輕鬆的笑麼著。
「當初周亦維只說要我給她一個機會。如今她已經住在煙柳莊了,應該也可以滿足了。」淩羽揚淡聲道,眼底浮現淡淡的不悅。
「我看你是怕你那個小侍女希兒誤會吧!所以你才連句話也不肯跟李玉馨多說。」風毓宇的笑眼裏閃著濃濃的戲謔光芒。
「那又怎樣?」淩羽揚坦承不諱。自從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再嘴硬了。「反正我有沒有理會那個李玉馨,對你是一點影響也沒有,你還不是繼續進行你的計畫!」他嗤聲道。
「哎喲!你還真是打算娶了那個由你母親所挑選的對象啊!」風毓宇笑睨他,「想不到一趟返家省親,倒是讓你跌入了萬丈深淵。」
淩羽揚不在意的任他嘲笑,「等到哪天你真的碰上了,再來同我說吧!」他瀟灑一笑,神情有著墜入情網的甜蜜。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這件事情你到底進行到什麼程度了。」淩羽揚正色問。
同樣是談笑用兵的個性,風毓宇卻更偏好表面無風無雨,暗地裏再狠狠給人家一個「大驚喜」來搞垮那些得罪他的商行,所以風毓宇算是屬於「狐狸」那一型的人。
「放心吧!佈局已接近尾聲。周亦維此時正迷戀著李玉威,再加上李玉馨也依然住在煙柳莊裏,所以他暫時不會注意到情況已然有變,當然,我也不致於做得那麼明顯,被他發現。」風毓宇牽起嘴角,露出一個非常無害的迷人笑容。
看來這次周亦維恐怕要為了他的自大而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需要幫忙嗎?」淩羽揚眸光輕閃,明知故問。
「你那邊查得如何?找到人了嗎?」風毓宇反將一軍地笑道。
「從來就沒看過這麼會躲的人!」淩羽揚立刻有些悻悻然的發起牢騷。
「別急,別急。那人既然那麼想要那塊紅晶石,必定不會輕言放棄,早晚會自曝行蹤的。」風毓宇眼眸內精光閃動。「至於那塊紅晶石……」他有些沈吟。
「放心,我已讓希兒答應,暫時由我保管那塊紅晶石了。」淩羽揚立刻聽懂他想說的話。
「她一點也不知那塊紅晶石的來歷?」
「不知道。甚至連這次中毒,她也當自己是生了一場大病。」淩羽揚露出有趣的笑容。
「你沒把實情告訴她?」風毓宇跟著揚起眉,眼神裏也流露出興味。會有這麼單純的人嗎?
「她既然沒有任何懷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主動說出來嚇她?」淩羽揚不由得流露出寵愛的口吻。
「說的也是。」風毓宇點頭附和,心中登時升起一股淡淡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