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混沌世界 番外 表哥表弟 03

“哎——還是來晚了——”老者站在村口，深深歎氣。緊鎖的眉頭久久舒展不開，也沒有去在意旁邊的小孩。

“老人家，你來這裡有事嗎？”憐木華禮貌的問。

老者許久轉過頭，驚訝的望著兩個小孩：“你們是？這村裡的人還是外來？村裡瘟疫嚴重，不要輕易靠近。”

“我們是村裡人，僥倖活了下來，只是我小弟還是染上了病，正發愁了。”憐木華雙眼盯著老人，似乎已經猜到老人的身份。

老人聞言立即走近兩人，伸手替憐小凡把脈。

“幸好，小娃娃的病剛染上，還有得治！”

憐木華聞言微微一笑，撲通一聲朝老人跪下：“懇請好心的老人家能收留小弟，我實在無能為力養育他！老人家心地善良，定不會拒絕！”

老人一愣，道：“你要真有困難，我的確不會拒絕，我可以收留你們兄弟兩，這樣不是更好？”

憐木華微微一動，沉聲道：“收留我小弟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尋他路，日後……若有機會，我會去找小弟，多謝前輩的好意”

老人撫著鬍鬚，歎氣：“你小小年紀……武功倒是高深……看來小兄弟似有難言之語。你小弟我就代你養著，每年今日，不出意外，我會帶他回村裡掃墓，小兄弟若是有心，到時候可以來相約。”

憐木華聞言心裡一鬆，誠懇的向老人磕謝，將懷裡的小凡遞到老人手中。

也是奇怪，一直難受呻吟的小鬼一到老人手中，便安靜下來，揚起小腦瓜朝憐木華咯咯一笑，憐木華心裡五味雜瓶，他萬般不舍，卻不得不放手，若他是自由身，是絕對不會將小凡交給任何人撫養的，哪怕窮盡所有，他也會將小凡養育成人。

“小凡……我以後再來看你……”

當夏風看到憐木華回來時，莫明的濕潤了眼睛。儘管不願意承認自己懦弱，膽小，但事實就是如此，一想到憐木華可能一去不回，渾身一片冰涼。

“表哥，哭什麼呢？我又不會丟下你“憐木華邊微笑邊將夏隨風從樹下小心放下，解開繩子，牽著走回房間。

“你……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

“怎麼會？我是很不喜歡這裡，而且也想照顧小凡，但是，我如果逃掉，表哥肯定會被殺死，那我怎麼能安心的活著。”

“表哥，不管你我是什麼身份，以後註定要一起共同進退，殺人……做魔頭……只能相依為命了……”

從那以後，隨風開始沒命的練習武功，強迫自己丟掉軟弱的心，害怕殺人，於是蒙上眼睛，閉著雙眸揮舞手中的劍，將每一個敵人當成輕賤的畜生，只要殺死就好。日復一日，身心已經麻木，看著敵人倒下，那雙清冷的眼，再不會波動絲毫。

每一年的某個日子，憐木華都會離開魔教，回到村中掃墓，隨風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等一個人，可是連續三年，他們都落空了……

直到第四年，終於如願。

隨風按憐木華的囑咐，站在暗處不現身。遠遠的，看到一位氣度不凡的老者牽著一個孩童緩緩向村中走來，邊走還邊說著什麼，孩童時不時露出天真的笑容。

隨風看到幾年沒笑過的憐木華在這一刻，笑了。

“西父，為什麼爹和娘要睡在土下面？吾要怎麼和爹娘說話？娘親會給無居做餅吃嗎？無居想吃又甜又大的餅……”

走的近了，隨風能清楚聽到孩子嘴裡說出的話，缺了兩顆門牙，說話有點漏風。

“呵呵，等無居長大了，就什麼都知道了。想吃餅啊，師傅回去給你做。今天只有饅頭吃。”

孩子一聽，立即撅起小嘴：“吾就想吃甜餅……大師兄系壞蛋，搶走了吾的餅……”

老人這次沒有回話，因為看到了等候多時的憐木華。

“前輩，你可真讓我好等啊，足足等了四年，害我還以為小凡遭遇什麼不測……”憐木華嚴肅的說著，很快又換上最溫和的笑容，彎下腰，和孩童平視：“小凡……認識我嗎？”

孩童好奇的盯他半天，搖頭道：“吾不認識小凡……也不認識你……”

憐木華也不生氣，伸手摸小凡的頭：“我是……一個哥哥，你可以叫我小華哥哥，以後可要記住哦”

“無居，這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木華大哥，你唯一的親戚。小兄弟真是抱歉，前幾年無居實在太小，每年這個時候，身體更是不適長途跋涉，今年無居身體已經強壯很多，便過來了。名字是我擅自換的，無居更適合他，小凡不利他的命數。”

憐木華將小凡抱起，笑的何其開心。

“小凡，叫我哥哥就給你好東西吃，快叫。”憐木華拿出帶來的食盒，誘惑小凡。每年來這裡，必不會忘記帶些適合孩童吃的美味。

“哥哥！”速度快的驚人，憐木華笑的歡了。

溫柔的將一塊塊昂貴軟糕喂進小凡的嘴裡，看著小傢伙的讒樣，憐木華也不禁笑出聲。

這一天，憐木華完全展露本性，一個孩子的童顏……

這一年，憐木華十三歲，夏隨風十六，憐無居，四歲。

之後每年，隨風依然陪同憐木華前往上河村掃墓，依然等待那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並沒有守約，而是在又一個四年時，再次出現。

孩子顯然已經模糊了憐木華的記憶，但是依然貪嘴，吃著憐木華帶去的食物，巴巴的叫著哥哥。

那時，暗處的隨風望著憐木華臉上溫柔的笑，很想警告那個八歲的孩子：給我牢牢記住眼前這個人——

憐小凡十歲時，已經不算孩子了。會一點武功，會給人治病，不知人間險惡，開始憧憬外面的江湖。

只是，他的記性依然稀爛，嘴巴依然貪吃，隨風開始擔心他下次會隔幾年再來這裡！會不會來了依然不記得憐木華……

那次掃墓回去後，教主說要閉關，短則一年，長則五年。期間所有教務，交給夜無殤處理。算是提前鍛煉夜無殤。

隨風請願：保護憐小凡。

夜無殤深思一夜後，點頭應允。

說是保護憐小凡……一個和老師傅隱居深山的小鬼，需要什麼保護……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代替憐木華……看著憐小凡成長而已……這樣，再不用擔心空等……

那年下決心認真學醫的憐無居，哪裡會知道自己每一次和師兄們比鬥武功時，有個人在暗處擔心，每一次去深山峽谷采藥時，有個人在暗處默默守侯……偶爾頑皮吵著和師傅下山時，那人便在他們的身後……

一哭一笑，點點滴滴，既然代替夜無殤的眼睛，便不會遺漏絲毫，關於憐無居的一切，都在一封封書信裡，傳達給沒有自由的那個人……

希望他在黑暗的地獄裡，看到這些書信時，會開心的展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