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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東》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歸來

  九月一號,過了五歲生日虛六歲喬小麥參加了入學考試,以雙百成績成了一年級最小成績最好小學生。

  沈蘭香聽說了便帶著玉梅來找喬夏氏,說:娘,麥麥才六歲就上一年級,玉梅八歲才上育紅班不合適吧,你讓么妹跟校長說說讓玉梅也上一年級,兩姐妹上學下學也好有個伴。

  她是上過學,也知道女孩有點文化將來到夫家也能說上話,以前她一門心思想生兒子,對兩個女兒不上心,如今有了兒子,才想起若女兒嫁好,也能幫襯弟弟幫襯娘家,再來麥麥也是女娃,若玉梅這個做姐姐被妹妹比下去,村裡人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笑話她呢?

  因為溫嵐,喬夏氏對鄭么妹態度明顯比以前和善,若麥麥再比玉梅出息,喬夏氏心就偏到老三家了,這可不是好事,婆婆手上壓箱老貨,可不能讓老三家奪了去。

  喬夏氏有些為難,說:玉梅沒上過育紅班,怎麼好直升一年級,學校能同意?

  沈蘭香說:怎麼不同意,麥麥只上了半年育紅班,年齡不夠還不是上了一年級,玉梅至少年齡夠了,再說,育紅班也沒教啥東西,還不是哄哄孩子,打發日子,玉梅都八歲了,再在育紅班耽誤一年,就成大姑娘了,讓她跟一群比她小孩子一個班,多丟面子啊,您老臉上也沒光不是。

  喬夏氏最是好臉面了,想想叫來了鄭么妹,讓她幫忙將玉梅弄進一年級。

  鄭么妹聽了,知道沈蘭香多半是想省下育紅班學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說:嫂子,學校對教師子女是有優惠,年齡上也有所放寬,可入學流程還是要遵守,麥麥上一年級是通過入學考試,成績錄入學籍,玉梅想直升一年級,可以啊,通得過入學考試,只要交足學費,不用我說學校也收。

  沈蘭香被指責,臉面有些掛不住,訕訕道:「要是玉梅能通過入學考試,還找你這個嬸嬸幹嘛?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還為農忙事生我氣,我不就發發牢騷,幹活時也沒少出半分力。」

  鄭么妹撇嘴,腹誹道:我也沒少花菜錢。

  「是啊,么妹,你二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你對孩子都沒存壞心思,你就算不看在你二嫂面上,也看看玉梅,她比麥麥大兩歲,卻比麥麥低一級,人家得怎麼看她,班裡同學還不戳著她脊樑骨罵她笨蛋啊,這對孩子成長不好。」喬夏氏幫腔道,家和萬事興,兩個媳婦吵架,她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尤其這三媳婦自打農忙那次發威後,越來越強勢,不好拿捏。

  「你們現在才想起孩子八歲了,早幹嘛去了,去年我說讓玉梅上學,你們誰吱個聲了,現在怕人說她笨,對她成長不好,想直升一年級,別說我沒本事把她弄進去,就是人校長給我面子,讓玉梅上一年級,她能跟上趟?育紅班教東西是不多,但都是基礎知識,這就跟地基似,沒打結實打牢固,蓋房子都不牢固。」鄭么妹氣道,聲音不免高了兩度,沒見過這麼愛面子媽媽和奶奶,怎麼就不從孩子自身考慮,一味想省錢,跟別人攀比,也不想想這樣做到底對孩子好不好,適不適合。

  「有什麼跟不上趟,育紅班能教啥啊,不就是字母拼音、阿拉伯數字,這有啥難,你家麥麥幾個月就能掌握東西,憑啥我家玉梅要浪費一年時間去學,你不想幫忙就直說,何必拐彎子罵玉梅笨,指責我不負責任。」沈蘭香也惱了,扯著嗓門嚷嚷道,「你不就是想讓麥麥壓著玉梅,好讓鄰里間誇你教女多有方,哼……我是沒你有文化,可也不是個粗俗目不識丁人,若玉梅一直養在我身邊,不見得比麥麥差,你不想幫,我還不願意低聲下氣求你呢?我就不信,沒你幫忙,我家玉梅上不了學。」

  說完,腰一扭,氣呼呼地走了,回到家,就讓喬二伯拎了兩瓶酒兩包白糖去了校長家,硬是磨著校長讓玉梅上了一年級。

  鄭么妹聽說後,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喬小麥樂了,心想著:二伯母這次大出血還不得肝疼肺疼好一陣子,估摸著得嫉恨她家鄭么妹好一陣子。

  名單和成績出來後,紀曉雲將自己關在房中,氣得用新發書本拍打著桌面,啪啪作響,她語文一百、數學九十八,班裡排名第三,以往成績不如她富三居然考了個雙百,跟喬小麥並列第一。

  「曉雲,快出來吃中飯,吃完了飯趕緊去上課。」趙桂榮在外面喊道,「一年級可不比育紅班,不能只顧著玩,要好好學習,聽見沒,這次就算了,以後得科科雙百,被富三兒壓著也就算了,連個奶娃娃都比不過,太丟你爸爸和我臉了。」

  「媽媽,我討厭那個喬小麥,我不想跟她一個班,你讓爸爸跟校長說,別讓她上一年級,讓她回育紅班去。」紀曉雲從屋裡出來,哭稀裡嘩啦。

  喬小麥沒來時,她是老師和同學眼中驕傲和榜樣,爸爸疼她,比疼哥哥還多,鄰居叔伯嬸娘們誇她聰明漂亮,富嬸總喜歡摸著她頭,笑呵呵對她說:曉雲啊,我家三兒調皮,你給嬸子多看著點他,若在班裡搗蛋使壞不聽話,你只管告訴嬸,嬸給你糖吃。

  富嬸大方,每回都會給她好多糖,可,自打喬小麥來後,富嬸對她便沒以前好了,還是會給糖,只是給喬小麥除了糖外,還有大包小包零嘴吃食和一箱箱牛奶,現在富三放學也不跟她回家了,而是跟喬小麥一起回喬家,連富大、富二也喜歡去喬家寫作業。

  原以為上了一年級,就能甩開喬小麥這個討厭鬼,結果,喬小麥陰魂不散,兩人又成了同班同學,不行,她不要跟她一個班,她要當公主,唯一公主。

  「哭啥呢,大中午。」紀老四從外面走進來,手裡夾著根煙,邊走邊吸,眉頭皺著,很是心煩樣子。

  紀曉雲撇開她媽,直奔到她爸面前,扯著他爸手臂,搖晃著,哭著說:「爸爸,你是隊長,大家都聽你,你跟校長說,讓喬小麥留級去上育紅班,我不要跟她上一個班。」

  「哭哭,你還有臉哭,連個奶娃娃都比不過,你哭個毛啊哭。」紀老四一巴掌扇她臉上,惡狠狠地說,「老子花錢讓你上學,就是讓你跟富三套好關係,討你三嬸歡心,讓她收你當幹閨女,結果呢?你學沒上好,人還給我看丟了,老子養你有屁用啊,你個敗家玩意賠錢貨。」又是一巴掌扇過去,紀老四煩躁地說,「要哭,死外面哭,哭哭啼啼地喪門星,滾,滾。」

  紀曉雲被她爹兩個耳刮子給打蒙了,仰著頭愣怔地看著她爹,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平日那個將自己捧在手心疼著爹。

  「咋個啦,咋這大火。」趙桂榮迎上去,將紀曉雲護在懷中,見丈夫黑沉著一張臉,也不敢沖他嚷,只陪小心地問。

  「我怕是沒指望當村書記了。」紀老四一屁股蹲在門廊口,狠狠地吸了口煙,恨恨地說,「你弟打電話來說,名單下來了,喬榮誠當選。」

  趙桂榮一聽,氣直跳腳,「咋是他當選啊,咱為這事跑了多少關係,花了多少錢,腿都差點跑斷了,憑啥讓他當選啊。」

  「你還說,你弟弟當初怎麼跟我拍著胸脯擔保,說這事指定沒差,讓我放一百二十個心,現在卻跟我說,喬榮誠托關係比咱背景厚,tmd,老子那些錢白花拉。」紀老四忽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氣不過地一腳蹬上趙桂榮小腿,一個不穩,兩母女摔倒在地。

  紀老四也不扶,繼續罵罵咧咧道:「你個敗家娘們,你弟跟你一樣,就指嘴上,真幹起事來,沒一件成,媽,害老子花了這麼多錢。」

  趙桂榮爬起來,將抽抽噎噎紀曉雲推向一旁,拍著大腿跳起來回罵,「你沖我發啥火,這事能怪我,怪我弟?要怪就怪你沒人喬榮誠有能耐,瞅瞅你這熊樣,就知道沖自家人發火,有能耐你找喬榮誠幹架去,找那些收了咱錢不給咱辦實事人算帳去,你個窩裡橫東西,balabala……」

  趙桂榮是村裡有名潑落戶,別說紀老四,就是幾個碎嘴娘們加起來也不是她對手,紀老四不做聲,低頭悶不吭聲地死抽煙,他平時不敢跟趙桂榮頂,剛才也是氣急了才踹她。

  罵了半天,趙桂榮氣消了些,這才想起現在不是兩口子吵架起內訌時候,得一塊想輒才是正事,便將紀曉雲打發去吃飯,蹲下身子,小聲問道:「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沒其他法子啦?」

  「富老三跟縣裡領導關係好,若他去說說,我還是有機會。」

  「你剛去找富老三就是為這事?」

  紀老四點頭,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富老三咋說,他是咱四隊人,平時咱兩家關係也不錯,這于情於理他都該幫你。」

  紀老四搖頭又點頭,「他說幫忙去問問。」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垂頭喪氣。」趙桂榮喜。

  紀老四擺手,「你不懂,他是跟咱關係不錯,可他跟喬建關係更好,這結果要是沒出來,他興許還能出把力,可現在結果出來了,他怕是不會插手了。」

  「結果出來怎麼了,只要公文沒下來,他喬榮誠沒上班,咱就有機會,富老三是咱四隊人,不幫咱,還能幫一隊?他不想在隊裡混了,不怕隊員戳著他脊樑骨罵他吃裡扒外啊,再說,明年就要重新分地了,他就不怕你……」

  話沒說完,就被紀老四給截住了,「你嗓門再大點,讓整個村人都聽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婦人之見,你當他富老三還在乎這,他早晚是要將地給別人種人,還在乎地好壞。」

  「不能吧,農民不種地,他靠啥吃啊。」趙桂榮放低聲音,像地下黨接頭似,湊向紀老四。

  「讓你有空多讀讀書看看報吧,你情願跟三姑六婆東家長西家短。」紀老四用腳踩著煙蒂,說:「現在政策變了,黨中央鼓勵大家出去做買賣,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不是暫時策略,而是可持續發展戰略,鎮上很多企單位都要招標給私人幹,還有鎮中心中學高中要擴建,富老三準備拿下這個工程,你想這大工程,他都有能力拿下,手上能差錢?我問過你弟,要想拿下這個工程,至少得這個數。」兩手翻了兩翻。

  「乖乖。」趙桂榮驚呼,「他富老三真有這些錢。」

  紀老四斜睨了她一眼,沒說話。

  富三考雙百,富三嬸樂壞了,當著富三叔面誇完了喬小麥,誇鄭么妹,說老三是個坐不住閒不住主,一提上學就找事,不是頭疼就是肚子疼,作業要用棍子在後面逼著才寫完,比兩個大加起來還難纏,結果,麥麥上學沒兩月,不僅將老三學習興趣調動了起來,還主動要求跟麥麥一起學習、進步,還說,么妹這人真不錯,一點都不藏私,不僅將小三教跟麥麥一樣好,還經常給兩個大兒開小灶,指導功課,真好、真好。

  富老三也開心,還有啥比孩子出息更讓父母欣慰,他本就喜歡麥麥,拿她當親閨女疼,這會更覺得這個乾親沒白結,就等著喬建回來把儀式辦了,以防別人惦記搶先給認了去。

  「紀老四求那個事,你打算咋辦?」富三嬸盛了碗粥放到富三叔面前,「我覺得這事你最好別管,若紀老四競爭對手換個人,咱幫了就幫了,可喬榮誠是建親大哥,咱犯不著為了紀老四跟建起膈應。」

  「我就是先應著,哪能真幫他。」富三叔抽了兩張烙(luo)饃,三兩下卷成卷,捏根蔥蘸了大醬「哢嚓」「哢嚓」地嚼著脆香,「就是幫也幫榮誠大哥。」

  「你不怕咱隊裡知道後罵是吃裡扒外啊。」

  「你不懂。」咬了一口大蔥,富三叔吧唧著嘴巴說,「現在對我來說學校工程才是大事,這時候哪能讓紀老四小事壞了我大事。」喝了一口粥,和著饃和蔥吞了下去,「晚上你把那兩箱奶和那包吃給丫頭送去,然後抽空把我準備接學校工程而這工程是唐書記協辦事透露給弟妹。」

  「么妹認識唐書記?」

  「唐書記兒子跟鄭劍鋒是戰友,又一起下南方,唐書記女兒跟弟妹她娘後頭學醫,你說他兩家關係能淺嘍。」

  「學校擴建事,唐書記管得著?」

  「只是學校擴建,還驚動不了唐書記,教委辦就能決定,可問題是學校擴建得需要徵用土地,得加蓋學生宿舍樓、教師樓、學校食堂,唐書記是柳泉鎮出去,這麼大事他能不管?」

  「這麼大工程,咱能拿下?」富三嬸有些擔心,就算她不懂,也知道這工程就她們手上這點錢是遠遠不夠,怕富三叔胃口太大,幹出大躍進傻事。

  「只咱一家哪能拿下來,得老幾家工程隊同時承建,不過,參一股就夠咱家吃香喝辣好幾年了,我知道工程隊都想搶這塊肥肉,我尋思著托別人,還不如直接求唐書記,還能多分點肉。」富老三又低頭呼嚕一口粥,繼續嚼饃呱唧嘴,「弟妹是個通透人,你說了,看看她反應,回頭告訴我。」

  「我知道了。」富三嬸點頭,沒繼續問。

  當晚富三嬸回來時,帶給富三叔一句話,么妹說:明天我打算帶孩子回娘家,若三哥方便話,開車送我們娘幾個一程。

  第二天晚上,富三叔回來後,一臉春風得意地將富三嬸撲倒在床,二話不說抱著就是一頓豬啃,然後抓□、扒衣服、脫褲子,一番**辣翻雲覆雨,富三叔心情大好地抽著事後煙,一個人樂呵了半天,又猛地抓上富三嬸大奶奶,揉捏了半天,在富三嬸尖叫和大罵聲中,大笑著說:媳婦,咱們好日子就要來嘍。

  十月,喬建回來了,穿破破爛爛,像是從越南逃出來難民,身上還是走時背那個包,唯一不同是,包比去時更鼓了。

  鄭么妹正從後院李霞家回來,手裡端著剛烙好饃饃,一打眼沒認出來,只當哪來要飯花子,她心善,從饃盤裡抽出幾張烙饃,遞給他,「吃吧,現在不當做飯,家裡也沒剩菜,這是剛烙好,你趁熱乎吃了吧。」

  喬建知她沒認出自己,也沒吭聲,只接過烙饃,三兩下卷成卷,低頭悶哧悶哧地嚼了起來,他是真餓了,淩晨八點下火車,回家心切,也沒顧得上吃頓熱乎飯,從市里坐了兩個小時車到鎮上,又從鎮上租了個小電動三輪車回來,村裡路太孬,車主將他放到村口就回去了。

  他一路走回來,沒一人將他認出。

  鄭么妹越看這要飯越熟悉,尤其這嚼饃時吧唧嘴聲音,像極了某人,她不相信,沒理由落魄成這樣,他在信上說,那邊挺好,一切都順利,還說回來後就蓋房子。

  可越看越覺得像,她試探性地叫了聲,「建。」

  喬建還在尋思著,自己媳婦到底能不能把自己認出來,在村口小河邊他借著倒影打量了下自己這副尊榮,老實說,要飯都比他收拾乾淨。

  這會聽到鄭么妹這一聲「建」,鐵做骨頭都酥了,吃饃動作停了下來,抬頭咧嘴傻樂地應了聲,「唉,媳婦,是我。」

  然後,就見鄭么妹「哇」一聲哭了起來,手上饃盤子也摔落在地。

  「媳婦,你怎麼哭了。」喬建慌了,手忙腳亂地將人摟在懷裡,「媳婦,你別哭啊,我這不回來了,媳婦,你別哭,我錯了,我下次不嚇你了。」

  就聽鄭么妹哭更凶了,眼淚跟灑水似,嘩嘩,都不帶停。

  「建,你咋變成這樣了啊,啊……你在信上說都是騙我對不,建,你這是怎麼了,嗚嗚嗚嗚……建,你咋這樣啊,建,建……」

  「媳婦,快別哭了,都把鄰居招來了。」喬建哭笑不得,拍著鄭么妹肩膀,一把抱起她朝屋裡疾步走去,一進屋,喬建就把門給插上了,將鄭么妹壓在牆上,說:「媳婦,你先別哭,你聽我說。」

  「說什麼,你都這樣了,還說什麼。」鄭么妹繼續哭,捶著他肩膀,哭更凶了,「你說你幹嘛騙我,我又不是真死要錢,你何必將自己弄成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掛念啊。」

  喬建捉住鄭么妹胳膊,圈在腰上,親著她額頂,連連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騰出手捧著鄭么妹臉,揪著眉頭說:「媳婦,我沒騙你,真,信上說都是真。」

  「放屁,若真如你信上說,你能這樣回來。」鄭么妹安靜了,沒有哭聲,只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掉,「建,錢沒賺到沒關係,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就好,真,我不怨你,我就是心疼你。」說完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媳婦,我說都是真,信上寫一個字都沒騙你,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啊,我是故意穿成這樣,火車上亂著呢?背著那麼多東西,我不是怕被人盯上嗎?」見鄭么妹還是一臉不信樣子,將她抱起,一轉身,丟到了床上,將背包從身上卸了下來,拉開拉鍊,扯出一床又舊又髒爛棉褥子,將裡面東西都倒了出來。

  嘩啦啦聲響過後,未拆封大人小孩衣褲、鞋子混著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玩意散落一地。

  「那邊衣服便宜、款式也新,我選了些品質很好給你和孩子們帶了回來,都是好東西,跟劍鋒倒騰過來賣不一樣。」又從裡面扒出一個黑色女士手提包,「真皮,大商場買。」拆開塑膠包裝,從裡面倒出一堆化妝品,「我尋思著劍鋒給你買擦臉油也用完了,就給你捎了一些回來,我打聽過了,南方有錢人家太太、小姐就用這些,很香很管用。」

  喬建見鄭么妹仍存有兩分懷疑,又開始脫衣服,直到身上只剩下襯衫和內褲時,鄭么妹才看見他在身上綁著兩遝百元現鈔,「在市銀行取,還熱乎著呢?你摸摸。」撕開纏在襯衫上膠帶,將錢遞給鄭么妹。

  「這才去了多久,就賺了這麼多錢?」鄭么妹信了,眼淚都顧不上擦,接過錢問。

  喬建樂呵呵地看著自個媳婦,說:「這只是給你家用。」然後從鞋子裡扒拉出一個存摺,打開遞到鄭么妹面前。

  鄭么妹驚呼:這麼多?

  喬建被她瞪大眼睛摸樣逗樂了,猛地湊過來,捧著她臉,就是一頓狼啃,將她壓倒在床上,喘著粗氣說:「媳婦,咱家好日子才剛開始,富貴日子還在後頭呢?」

  嘿嘿傻樂著,摁著鄭么妹腦袋,像狼狗般,吧唧吧唧整張臉地都舔了一遍。

  鄭么妹嫌惡,推著他,嗔罵道,「喬建,你下去,臭死了。」

  喬建傻樂,賴皮道,「不下。」箍更緊了,「剛還說不嫌棄,這會又說我臭,我這樣還不是為了早點回來見你,抱你,親你。」低頭照著嘴唇狠狠地啃了一口,喟歎道:「終於回來了,媳婦,我都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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