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誘導

　“盧修斯，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的大腦現在只有美容藥劑了嗎？”西弗勒斯見盧修斯沒有反應，更加怒不可遏。“你居然為了躲避魔法部的檢查，將黑魔法物品扔到霍格沃茲，你就是隨便扔在對角巷……”

　看著那雙亮的驚人的黑眸和不斷開闔的薄唇，盧修斯真的很希望，他就在自己身邊，可以讓他緊緊的擁入懷中，可以讓他肆意的親吻。“西弗！”盧修斯輕聲的開口，打斷了西弗勒斯的怒駡。

　看著一瞬間恢復了平靜，雙眼變得深邃空洞的西弗勒斯，盧修斯輕聲解釋著。“我當時並不知道霍格沃茲藏有怪物，我只以為那個黑色日記本會讓金妮韋斯萊製造一些混亂，也讓韋斯萊大大的丟臉。魔法部的突襲搜查，本來也是亞瑟韋斯萊弄出了的。”至於想趕鄧布利多下臺的想法，他自然不會告訴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看著鏡中，盧修斯真誠的話語和可以感受到的火熱的視線，要不是定力過人，也許他早就側頭避開，而且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如此失態的向著盧修斯發火，甚至原因還不是為了救世主遇到的危機，和信任他的老人差點被趕下臺，而是盧修斯在做事情的時候，居然都沒有考慮到德拉科的安危。

　“那是黑魔王賞賜的物品，你是擔心會被懲罰？即使那是黑魔王賜予的，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黑魔法的賞賜雖然被毀了他會生氣，可也不會懲罰太過。”西弗勒斯恢復了平靜，想到之前盧修斯的問題，微微不解。即使日記本被毀，以瑪律福在黑魔王眼中的分量，盧修斯根本無需如此擔心，何況魔法物品被毀是很正常的。

　盧修斯面露苦澀，他其實也沒想到，黑魔王對那個麻瓜日記本居然如此在意，而且那個日記本上有種極其強大的黑暗魔力，按理說根本無法毀壞，居然還是被波特毀掉了，難道真的是如同預言所說，是他的剋星嗎。看著西弗勒斯眼中的不解，盧修斯乾澀的回答。“是的，那個日記本對黑魔王來說很重要，甚至，比起他的寵物蛇，也不遑多。”

　西弗勒斯吃了一驚，他可真的沒想到，那個日記本居然如此重要。西弗勒斯心中思量著，那個日記本蠱惑了金妮，讓金妮自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可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就是黑魔王自己嗎？這個日記本裡，居然會含有黑魔王意志，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一來，盧修斯的擔心的確不是多餘，這樣一個神奇物品被毀，黑魔王的確會很生氣。而黑魔王一直是十分冷血殘酷又極易暴怒的，即使在他第一次失敗之前，也是如此。

　西弗勒斯還記得，食死徒們在沒能完成任務或者不夠完美的情況下，鑽心剜骨是很尋常的事情，就算是位高權重的盧修斯，也一樣被鑽心咒虐待過。最殘忍的那次，好像就是德拉科出生那時，連遠在瑪律福莊園的納西莎都沒能避免。

　西弗勒斯忽然覺得心中劇痛難忍，堪比鑽心咒造成的痛苦讓他連身體都開始搖晃。西弗勒斯忍不住撫上心口，要不是還握著雙面鏡，他都要蜷起身子了。

　“西弗，西弗，你怎麼了？西弗！”盧修斯看到西弗勒斯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呆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大聲的呼喚著，恨不得立時來到西弗勒斯身邊。他不知道西弗勒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能讓堅強的男人如此失態，一定是非常痛苦難當。

　西弗勒斯重重的坐在辦公椅上，大腦封閉術運用到了極致，他同樣不解，為什麼那個回憶會讓他如此痛苦，即使想起莉莉的死亡，也只是悔恨和罪惡感多一點，從來不會有這種極致的心如刀絞。耳邊聽到盧修斯焦急的叫聲，西弗勒斯勉力抬頭，看見盧修斯驚慌失措的樣子，搖了搖頭。

　“沒事。只是忽然有點不舒服。”

　盧修斯自然是不相信，他不明白為什麼兩人的對話很正常，會引起西弗勒斯如此劇烈的反應。或者是西弗勒斯身體不適？想到他一向不會照顧自己，盧修斯反而更加擔心。

　“西弗，一會去醫療翼檢查一下。”盧修斯輕聲叮囑。

　西弗勒斯眯眼點了點頭，疼痛來的很奇怪，的確需要檢查看看。而且他雖然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可是這些年，他如果沒有照顧好自己，一旦被盧修斯知道，就會面臨無止境的騷擾，甚至瑪律福的家庭醫師，每到節假日就會前來例行檢查他的身體。要不是他常年住在霍格沃茲，或者盧修斯就會讓一個醫師常駐蜘蛛尾巷了。

　這一次他的失態被盧修斯看見，恐怕波比也會收到盧修斯的詢問信函了。

　西弗勒斯直起身，剛剛的疼痛就像只是幻覺，他的臉色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低沉著嗓音問盧修斯。“盧修斯，日記本的事，如果黑魔王真的如此重視，你又打算怎麼辦？”

　如果日記本的重要程度，可以和納吉尼相提並論，盧修斯一定會被狠狠的懲罰，以黑魔王不留情面的瘋狂，加上其它眼紅盧修斯可以得到黑魔王寵信的其它斯萊特林的推波助瀾，瑪律福就會很危險。

　盧修斯絕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那麼提前訓練德拉科，也是一種預防嗎？西弗勒斯忽然想起晚餐過後，去看德拉科時發現的，盧修斯居然把瑪律福族長特有的防禦掛墜給了德拉科，他不由心中不安。盧修斯究竟想做什麼？

　西弗勒斯自然不會相信，盧修斯是想要背叛黑魔王，否則他對待鄧布利多的態度也不會如此，那麼他說的機密事情找自己，又是什麼。

　“西弗，你不覺得，我們都過於被動了嗎？”盧修斯仔細注意了西弗勒斯的臉色，見他並沒有任何隱藏的痛苦，微微鬆了口氣。

　“被動？”西弗勒斯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難道盧修斯覺得，應該主動尋找黑魔王以顯示忠誠嗎？

　“是的，被動！”盧修斯肯定的回答，“我們如果自己，掌握足夠的權勢，才可以守護自己的珍寶，不是嗎？”盧修斯一語雙關。

　西弗勒斯不覺心驚肉跳，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盧修斯是想要獨立於食死徒嗎，他居然這麼大膽。

　即使西弗勒斯使用大腦封閉術，盧修斯也可以猜出西弗勒斯的想法，而這，本就是他希望西弗勒斯去考慮的，不再成為別人的附庸，不指望著他人的庇護，憑著他們自己的能力，利用他們的智慧，去守護他們想要守護的。

　“西弗，我們早已沒了退路，可是德拉科還小，我無法忍受有一天，德拉科只能卑躬屈漆匍匐在地，哪怕物件是我們想要追隨的君王。甚至如果有一天，當黑魔王厭棄了我們，德拉科很可能，被派去執行那些嗜殺的任務，去承受那些令人瘋狂的鑽心咒。一如過去的我們曾經經歷過的。”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著盧修斯，陣陣的酸澀湧上心頭。他對於身不由己體會的更深，也曾經想過，如果他擁有足夠的力量，是不是在最初，他就可以親自守護著莉莉，而不是向鄧布利多求助。是不是現在，他沒必要忍受差點殺死自己的狼人成為他的同事，沒必要忍受那些鳳凰社的輕視和冷漠，只為了保護他仇敵的孩子。

　“那麼，你想怎麼做？黑魔王不會允許的。”西弗勒斯低聲說著，語氣中甚至帶著不自覺的軟弱和期盼。

　他已經明白了盧修斯的意思，因為日記本，盧修斯擔心被黑魔王厭棄，同時波及德拉科，所以他希望擁有足夠的權勢，這樣即使黑魔王想要動他，也會考慮一番，而即使黑魔王真的動了他，瑪律福也不會毫無反抗之力。

　這又何嘗不是他擔心的，之前他是沒有想到這些，可是上午在校長辦公室，盧修斯提到的，“鄧布利多無法保證”，是啊，鄧布利多的確無法保證，就好像他當初答應保護莉莉，最後，赤膽忠心咒還不是被破解了。

　現在想想，如果鄧布利多真的盡了全力做到他的保證，願意成為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黑魔王根本不可能找到莉莉他們，至今為止，甚至兩年前黑魔王回歸奪去魔法石，還是在鄧布利多離開霍格沃茲才進行的。無論是否信錯了人，無論鄧布利多的原因是什麼，最終，莉莉就是死了。

　那麼，如果他真的繼續將全部希望，寄託在鄧布利多身上，莉莉用生命守護下的波特，是不是也可能遇到同樣的可能，最後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呢。

　對於西弗勒斯的反應，盧修斯非常高興，他緊緊的注視著西弗勒斯。“不，黑魔王會很高興才是。”他頓了頓，看著西弗勒斯黑色如同隧道般不可見底的空茫，揚起一抹微笑，“我們是在，為了黑魔王的回歸，積極的做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