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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躲不起》第29章
29畫中人

  白天時郝光光曾問如蘭夜裡可有賊出沒?如蘭疑惑地搖頭道沒有,以為真有賊出現,還擔心地問郝光光是否丟了什麼東西。

  為此郝光光愈加肯定葉韜說防小偷的話指的就是她,他一直記著她當初偷他兩個帖子的事呢!惱火地在紙上寫了一遍又一遍的「葉」字,寫完後便在上面畫了個大大的叉子洩憤。

  「真醜,我第一次寫字時剛半日就能寫得像模像樣了,你都兩天了還寫的四不像呢。」葉子聰進來見到郝光光不甚熟練地握著筆「畫」出的極為難認的字後撇嘴不屑道。

  「我本來就不是練字的料。」葉子聰來了,郝光光不好再拿「葉」這個字出氣,拿出新的紙開始寫起「郝」來,每日送來給她練字的墨和紙應有盡有,可以任她隨意浪費折騰,哪怕閑著沒事日日拿紙燒著玩估計富得流油的葉韜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葉子聰聞言臉上鄙夷更濃:「蠢還不知道掩飾,臉皮真厚。」

  「小鬼!我是你長輩,你這麼說才是無禮。」郝光光佯怒,飛速拿筆在葉子聰精緻白淨的小臉上劃了一道黑印子作為懲罰。

  「你!」葉子聰摸了下沾染上墨汁的臉,看到手指頭上蹭上的黑糊糊的東西,小臉兒臭得厲害,瞪過去,「敢戲弄本小爺,你好大的膽子!」

  「誰讓你總往我這裡跑還不說好話的,既然氣那以後別來啊,我可沒求你過來。」郝光光幸災樂禍地看著葉子聰「黑白分明」的臉,笑得花枝亂顫。

  葉子聰臭著一張臉,恨恨地別開眼哼道:「若非我叔叔與左叔叔他們不在,誰稀罕找你來玩。」

  郝光光聞言不知為何突然就來氣了,收起笑沉下臉來冷聲道:「哦,原來我還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啊,那可真是難為咱們這既高貴又聰明絕頂的少主了!」

  沒想到郝光光突然就動起怒來,葉子聰錯愕了下立時收起高高在上的表情,拿眼角餘光偷偷打量郝光光冷淡的臉,遲疑了下稍稍放款語氣示弱道:「也、也不是那樣啦,誰讓你都不找我玩。」

  「我腳拐了怎麼找你玩?再說了,你不是嫌棄我嗎?去尋那你官少爺叔叔玩啊,總來煩我這個『低下』的人士做什麼?」郝光光沒好氣地扔下筆,翹起腿來去揉酸麻的腳踝,葉子聰擺譜時的嘴臉與葉韜欠抽時出奇得像,她忍不住將對葉韜的不滿都遷怒到了葉子聰身上。

  「又沒人說你低下。」葉子聰嘟著嘴拿眼角瞟著突然發起脾氣來的郝光光道。

  「怎麼不低下了?若我並非一個可以隨意欺負隨意踐踏的普通人,至於連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都這麼看不起我嗎?!」郝光光冷哼道,這葉子聰有時候很可愛,經常會讓她因為想到他自小沒了娘而產生一點同病相憐之感,但更多時候則很是討厭,恨不得抽他幾巴掌過過癮。

  葉子聰被臊得臉立時脹成了豬肝色,握緊一雙小拳頭抿緊唇,半委屈半氣怒地瞪著郝光光:「你今日是怎麼了?連玩笑話都聽不得了嗎?」

  「管你玩不玩笑話,總之以後找我來少給我擺大少爺譜,擺一次就討厭你一次,整日看大號擺譜就夠膩味了,還要看小一號的擺,老娘受不了那鳥氣!」郝光光揉了會酸痛的腳踝,感覺好點後將腳放下重新拿起筆練起字來,看都沒看葉子聰一眼。

  今日葉雲心沒來,郝光光練起字來也不得要領,於是越寫越跟畫花一樣,葉韜晚上若是來檢查她的進度,看她這寫的四不像不知要如何發脾氣呢,一想到此就心浮氣躁的,對葉子聰發這通脾氣於此或多或少也有點關係。

  葉子聰被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少爺脾氣幾次想發作最後都莫明地收了回去,看了眼郝光光亂寫的東西,然後望向眉頭皺得死緊的郝光光含著火氣道:「我先去洗把臉。」

  「隨你。」郝光光沒理會。

  葉子聰走到門口讓丫環給他端來洗臉水,將臉洗乾淨後重新走回郝光光的書案旁爬上椅子坐下,順手拿起一隻毛筆沖郝光光揚了揚眉:「你筆劃錯了,應先寫撇再寫豎勾,看著我寫的。」

  一個像模像樣的端正字「郝」躍然紙上,六歲的孩子寫出這等水平已經很難得了,郝光光看了看葉子聰寫的方塊兒字,再看看自己畫的鬼符,頓時有股想跳河淹死的衝動。

  她比葉子聰年長十歲,結果連個人家的一丁點都趕不上,年齡和實力的強烈反差令向來不覺得自己如何的郝光光突然生出了一種「好沒臉」的感覺。

  「怎麼了?是不是沒看清楚?那我再寫慢點。」葉子聰被郝光光瞬息變幻的表情攪得有點忐忑,以為嫌他寫得太快,於是放慢筆劃重新寫了一回,望過去問,「這回可看清了?」

  「看清了,謝謝。」郝光光有氣無力地回答,剛剛對葉子聰升起的不滿因他突然的友好淡去了大半,此時困擾著她的事情是覺得自己笨到連個六歲小孩子都比不上而已。

  見郝光光終於不生氣了,葉子聰小臉頓時放光起來,剛揚起唇想笑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表現得未免太過明顯了,勉強拉平嘴角收起笑,稍稍擺回了幾分少爺架子裝裝樣。

  這種想擺譜又怕郝光光生氣、不擺譜又覺得太沒骨氣的矛盾心思折騰得葉子聰坐都坐不舒服。

  郝光光沒注意到葉子聰的彆扭,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學寫字上,若說前兩日她是因為被葉韜壓迫而心存不滿不得不去學寫字的話,那此時她則是心態有了很大的轉變,自尊心受了打擊開始打心裡想要好好學寫字,不想被小她十歲的孩子甩出去太遠。

  於是,兩個到一起就掐架的一大一小連續近一個時辰相處得極為和諧,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因為葉子聰收起了大半的少爺脾氣,而郝光光又下了功夫,是以進展要比沒什麼耐性總是凶郝光光笨的葉韜教時要快得多。

  中午葉子聰離開時,郝光光已經能做到橫是橫,豎是豎,握筆姿勢也正常了,只是還不甚熟練而已,「葉」和「郝」兩個字已經寫得有些模樣,再多練練就會更好。

  用過了午飯,因申時要去楊氏那裡看畫,郝光光給腳上了藥揉了一刻鐘後睡午覺去了,以便去楊氏房裡能精神點。

  申時,郝光光再次坐著轎子去只隔了三個院子的楊氏那裡看畫,由於前一晚兩人談得投機,是以對於這一次的見面她是存著很大的期待的,不僅想看看那個令楊氏心服口服的美人究竟美到何種程度,還想與楊氏繼續侃大山,雖然一直都是自己在侃,楊氏在聽,那感覺也很有樂趣。

  懷著喜悅去見楊氏的郝光光走進待客的偏廳時笑容頓時僵住,因為除了她,這裡居然還有其他訪客在,其中之一正是她躲來防去不想正面遇上的男人——魏哲,另外兩個則是葉韜和蘇趣遇。

  「真、真熱鬧啊。」郝光光僵笑著說完轉身就想逃走,結果不巧被笑著走過來的楊氏拉住了手臂,因不便掙脫只得僵著身子不情不願地被帶到了方桌旁坐下。

  「光光是來看畫的吧?正巧剛畫完不多時,蓮兒去將畫拿來。」楊氏揉了揉因作畫而泛酸的肩膀命令道,見郝光光像個石頭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奇怪地問,「光光怎麼了這是?怎的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原來這位就是『表少爺』,不知郝……姑娘可還記得在下,在王家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魏哲看著郝光光含笑打著招呼。

  郝光光猛地打了個激靈,臉上表情更僵了,眼珠子轉了幾下,有點遲鈍地傻笑著說起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話:「是、是,魏大人您好,您可真是個大人啊,人也好、好極了。」

  屋內頓時一陣詭異的沉默,眾人望向郝光光的表情都帶著幾分怪異,將本來就緊張萬分的郝光光看得更是緊張了,手腳都不知放哪裡好,只想逃跑,但楊氏一直親切地握著她的手,她不好意思走。

  葉韜陰沉著臉看了眼郝光光,抿了抿唇對魏哲道:「葉某的這個妾腦子不太好使,見到大人物就緊張得會生各種狀況,讓魏大人見笑了。」

  「怎麼會,郝姑娘如此甚是可愛,葉莊主才應勿怪才是。」魏哲意有所指地回道。

  聞言,葉韜不再說什麼,只是眸中的神色不但不見輕鬆,反到莫名地更為陰鬱了幾分。

  「夫、夫人,您這忙,我還是先回去吧?」郝光光將視線放到溫婉的楊氏臉上,楊氏的笑像是有安撫人心的作用,令她一直不安的情緒稍稍放鬆了幾許,不再說胡話了。

  楊氏微微一笑:「蓮兒馬上就將畫拿來了,你看完了再走不遲,你瞧,她這不是來了嗎?」

  郝光光望過去,只見蓮兒拿著一副畫軸走過來,想著反正是看個畫而已,她趕緊看,看完了立刻就走便是了。

  「這是我畫的,不敢說十分像,但七八分神韻應該還是有的,你且看看她的眼睛是否與你和你娘的很像?」楊氏接過畫卷將其遞到郝光光手中,幫著她慢慢地將畫軸展開。

  這時魏狀元突然開口了,語氣中帶了幾分笑意:「伯母謙虛了,您的畫技堪比高手,方才小侄看了下,伯母將小侄姑母當年的風姿都畫了進去,我看這畫像與我姑母有九分神似,甚至更高。」

  「魏賢侄這一張嘴可真會哄人,練武出身的男子很少有你這等體貼的心思。」楊氏被誇得眉開眼笑,掃了眼面容冷淡的葉韜,不禁暗自感慨著兒子什麼時候能變得好相處點呢?

  他們說了什麼,郝光光無心去在意,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畫中淡雅脫俗的美人上了。

  畫中美人身段窈窕,身著一身曳地長裙,正側著玲瓏身段對人微笑。

  這是怎樣的仙姿玉貌啊!一雙仿佛會說話勾人心魂的靈動杏眼兒、小巧精緻的鼻樑、薄厚適中好看的唇形……任何讚美之詞放到畫中人身上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女子的美貌已經超凡美好得令人看了一眼就再難忘記其瓊姿花貌、螓首蛾眉。

  楊氏將其神韻畫得很出神,美人半側著身子對人微勾唇角,杏眼兒含笑,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從生,畫中含笑的美人完完全全擔得起「一笑傾城」這四個字。

  「這、這、這人……」郝光光看得雙眼發直,手顫抖得厲害,若非畫卷一部分正拿在楊氏手中,怕是已經滑落在地了。

  「如何?畫中女子與你娘親比起來誰的容貌更勝一籌?」楊氏拿過畫小心地卷起來問道。

  葉韜和魏哲的視線均投放到了臉色突然煞白的郝光光臉上,神情不約而同地嚴肅起來,就一旁什麼也不知道的蘇趣遇一直好奇地打量會這個,又打量會那個。

  「這畫中之人是我姑母,十八年前病逝,聽伯母說郝姑娘的母親亦有一雙杏眼並且容貌堪稱絕色,魏某好奇,於是便過來想看看你口中容貌無人能及的娘是否能美得過我的姑母。」魏哲說話時雙眼正緊緊地盯著郝光光的表情。

  「你姑母?」郝光光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眼睛發直地望向魏哲。

  「正是,畫中之人正是魏某姑母,郝姑娘反應如此特別,莫非……你識得畫中之人?」魏哲一雙銳利的黑眸微眯,語氣中含了明顯的試探。

  葉韜眉頭微皺,瞟了眼神魂明顯沒有全歸位的郝光光後望向魏哲,語含不悅道:「魏大人此言未免荒謬了些,葉某的妾氏身份普通,豈會識得堂堂左相大人的千金?」

  「哦?是嗎?」魏哲微微笑了笑,沒有動怒,但明顯沒將葉韜的話聽進去。

  「光光?」楊氏抬手在發呆的郝光光眼前晃了晃,握了握驟然轉涼的手訝然道,「怎麼手這麼涼?可是病了?」

  「沒有。」郝光光猛地回過神來,縮回手心神不寧地對楊氏笑了笑。

  「怎麼見了畫後就神不守舍的,難道你以前也見過別人畫過這副畫?」楊氏問,她自是不會想到郝光光認識畫中人身上去,因為畫中人病逝時郝光光還沒出生。

  深吸了口氣,稍稍緩和了一下緊繃的情緒,郝光光以著還算平穩的聲音回道:「沒有見過。」

  「沒見過?那方才你那般反應是為何?」魏哲似是被郝光光的反應激到了,咄咄逼人地追問。

  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的郝光光,突然覺得魏哲沒那麼可怕了,這次不再閃躲,視線平靜地對上魏哲探究的雙眼,微笑:「只是覺得她太美了,美得令我神魂顛倒,以至於失了方寸,讓魏大人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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