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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記》第321章
第320章 奪嫡之二三

  五雷轟頂。

  散朝後,朝臣們從昭德殿走出去時,完全懵圈的腦袋裡就是這種感覺。

  這還是對一般朝臣來說,對於大皇子,那就是比五雷轟頂還要嚴重,與天崩地裂也差不離了。大皇子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昭德殿,一路走出朱雀門,回到家的。

  大皇子回家後將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日,沒人敢來勸上半個字。大皇子妃在大皇子回來後知道了穆元帝要立蘇妃為後的,當下也是目瞪口呆,心下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

  怎麼會是蘇妃,難道不應該是婆婆趙貴妃麼?

  大皇子如是做這般想,實在想不通,還不顧男女大防召來長史官一問。長史官不是當事人,故此,恢復能力不錯。只是,面對這個問題,長史官也很難解釋,他要能解釋清楚,也就不混長史了。半晌方吭吭哧哧地道,「娘娘,去歲陛下只是令朝廷議立后位,並未說過要立貴妃娘娘。」這話雖有些傷人,可也是大實話。

  大皇子妃喃喃道,「全天下都以為……」

  全天下都以為會立趙貴妃的啊!

  這話未說完,大皇子妃便揮了揮手,示意長史官可以退下了。

  長史官恭恭敬敬的離開正殿,出門後方抬袖拭一拭額角細汗。真的……太難堪了……他做長史官的都覺著臉上辣的生疼,可想而知主子們的感覺了。

  大皇子一直坐到晚上,才被趙霖進去勸說了出來。

  趙霖當初有勸過大皇子,讓他慎重,就是舉薦趙貴妃的事,趙霖這位御前學士也沒參與。大皇子因此事對趙霖有些淡淡,覺著趙霖不夠意思。今趙霖前來,大皇子見到他也沒說話,只是蔫蔫的將抬起的眼皮重又垂落。

  趙霖深諳人心,一句,「不知現下東宮如何?」便將大皇子治癒大半。

  人在極度失落時,不是幾句好言好語就能勸好的,必要抬出一個比他更倒黴的,有了同理心,便容易重拾對生活的信心。

  果然,大皇子不再不言語了,長聲一歎,「時雨,我不聽你的,丟了個大人。」

  趙時雨完全沒有那種「事情已經過去,不必再提」的心胸,他道,「哪裡,看到殿下你倒了個大黴,我就不生氣了。」

  大皇子氣得瞪他一眼,趙時雨道,「昨兒李相在御前那一番唱作俱佳,瞧瞧人家的臉皮,殿下你這根本算不上個事兒,還值當賭氣不吃飯了。要李相臉皮兒跟殿下似的,早回老家去了,朝裡哪裡混得下去喲。」

  大皇子道,「今天吃不下飯的不只我,怕是太子也是食不下嚥。」

  趙時雨道,「難兄難弟。」

  大皇子不滿,「幾天沒見,時雨你刻薄許多。」

  趙時雨道,「當初殿下對臣不理不睬,多傷人心,還不許我刻薄一回。」

  「刻薄吧刻薄吧,趕緊落井下石。」

  大皇子能自嘲幾句,可見心情好轉許多,趙時雨命人傳了飯進來,陪大皇子用飯,與他道,「你都這個年歲了,只顧自己面子上過不去,也不曉得進宮勸一勸娘娘,娘娘還不知怎麼著呢。」

  趙時雨這話一出,大皇子的飯又有些吃不下去了,趙時雨盛了碗清清淡淡的冬瓜海米湯給他,「再不吃飯,難不成明兒餓不病來,叫貴妃娘娘來瞧你?」

  大皇子歎道,「我這一天,腦子都是懵的。你也曉得,先時那些人舉薦母妃,我也一直以為是母妃。父皇也是,不提前透個信兒,我也就不丟這個大人了。」

  「陛下心裡,怕也一直沒有下定決心。」趙時雨不愧穆元帝近臣,這話說出來就頗是不簡單,大皇子喝口湯,不由細問,「這話怎麼說?」

  趙時雨又給他布了一筷子早春的小黃瓜,道,「立后並非尋常事,尤其是已有東宮,多一位皇后,尤其是有子的皇后,那就意味著朝中多出一位嫡皇子。自先胡皇后過逝,後宮鳳位空懸,並非一日。蘇淑妃一向寵愛平常,陛下並非因寵愛蘇淑妃才冊立的她。要知道,陛下並非沒有決斷的人,如果陛下早便囑意蘇妃為後,其實不會自去歲冬一直拖到如今。」

  大皇子夾起小黃瓜嘎吱嘎吱吃了,兩眼放光的問趙時雨,「你的意思是,父皇一直在我母妃和蘇妃娘娘之間猶豫。」

  趙時雨放下給大皇子布菜的筷子,覺著該叫這傢伙淨餓上三天三夜興許能腦袋清明一些。趙時雨不說話,大皇子連聲追問,趙時雨只得無奈道,「我早與殿下說過,陛下囑意之人唯有蘇妃娘娘。」

  「那父皇還猶豫個啥?」

  「在猶豫,是冊皇貴妃好,還是立為皇后好。」

  大皇子手裡的筷子險摔了,「還有這事?」

  「我猜的。」趙時雨道。

  「細說一說。」反正此事已塵埃落定,大皇子傷感了一日,趙時雨肯來勸他,他便又好了。收拾起心情的大皇子覺著,起碼應該知道自己是敗在哪裡。

  「還是那句老話,陛下就是在皇貴妃與皇后之間猶豫不決。」不是已經說過了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父皇一開始不是說要立皇后麼?」

  「陛下此次提升蘇淑妃的品階,主要是酬五皇子江南戰功。立皇后非同小可,縱陛下將立后的話說出來,也可先立皇貴妃,再立皇后。」

  「那未啥父皇沒有先立蘇妃娘娘為皇貴妃,轉而再立為皇后啊?」

  趙時雨沉吟片刻,道,「怕是因此次刑部的案子,我瞧著陛下不似太滿意。」

  大皇子一向看太子不順眼的,接口道,「當誰是傻子啊,能滿意才有鬼。沒的剛把人弄回來就全搞死的,你沒見人家鐘大人的奏章是怎麼說的,便是陛下意欲賜死,也請給靖江後裔一個體面死法。」鐘大人,原任靖江太孫的外祖父,被穆元帝留在朝臣任散秩大臣。原本剛投降過來,靖江降臣一向低調,可因李相刑囚過度,鐘大人忍無可忍早朝上表,請穆元帝給靖江後裔一些當有的尊嚴。

  穆元帝好生安撫了鐘大人,鐘大人當朝無權又無勢,除了動動嘴皮子也無可奈何,不要說太子李相未將此人放在眼裡,大皇子也沒將鐘大人放在眼裡,今日拿出來一說,不過是說慣了東宮的不是,也順嘴一提罷了。不料趙時雨卻道,「殿下說的在理。倘不是對東宮不滿,依陛下對東宮的偏愛,如何會直接立了蘇淑妃為後,令東宮大失顏面呢。」

  想到自己倒黴不過是倒黴在面子上,東宮卻是倒黴在裡子上,大皇子終於展顏,笑道,「大失顏面是本皇子,大失帝心的怕是東宮,父皇這般抬起蘇娘娘,打壓了我與太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父皇要廢了太子,改立五弟呢。」

  趙時雨眼神微沉,還是道,「殿下直率太過。」就憑大皇子這張嘴,估計穆元帝也不會考慮他。

  「我也只當你面兒這般說。」

  趙時雨只好不去理他。

  大皇子還有個趙時雨開導,東宮這裡,李相寧祭酒受的打擊完全不比太子小,何況,東宮也不是可以隨便出久甚至久留之地,太子妃又勸不住太子,只得非常擔心的一夜未睡,而太子,在書房坐了整夜。

  三皇子六皇子等也給驚了個魂飛魄散,先時大家都以為是蘇妃為後,可後來,大皇子那邊搞出的噱頭太大,尤其大皇子這盡心盡力的幫著監督鳳儀宮的修繕進度,大家便以為大皇子趙貴妃是十拿九穩了啊!結果,結果,怎麼是蘇妃呢?完全懵了呀!

  三皇子六皇子紛別去宮裡看望各自老媽,奇特的是,連謝貴妃從兒子嘴裡知道立蘇妃為後一事,都是與兒子三皇子一個反應,極端的訝異。良久,謝貴妃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輕聲歎道,「好手段。」

  三皇子不大明白,「母妃,什麼手段?」

  謝貴妃道,「我也不曉得是什麼手段,能叫人看出來的,只是尋常手段。這種叫人看不出眉目,方是一等一的手段。你父皇總不會無端的就冊立蘇妃。」說著,暫顧不得兒子,連聲喚來貼身宮人,吩咐道,「把前頭準備的恭賀皇后的禮尋出來,一樣樣的你細檢查了,收拾好,一會兒隨我過去。再打發翠兒去趙貴妃那裡問問,要不要一道去賀皇后娘娘。」雖知趙貴妃必定難堪,謝貴妃也不好撇下趙貴妃自己先去的,同做貴妃多年,這點兒心胸還是有的。便是宮裡其他妃嬪,略懂規矩的,也不好搶在兩位貴妃前頭。

  這宮人跟謝貴妃日久,也是愣了愣,方福身下去準備了。哎,大家都以為是趙貴妃呢。

  謝貴妃畢竟在內宮,對前朝的消息便不大靈通,她只知道刑部出了點事,這事具體是什麼樣的,謝貴妃只知曉個大概。故而,也無從推斷。但謝貴妃眼力是不缺的,尤其五皇子系這種不動聲色便推蘇妃上位的本事,謝貴妃一想起便不由心驚。謝貴妃叮囑兒子,「以後有什麼事,問一問五皇子。」謝貴妃是絕對不會相信朝廷有什麼光風霽月之事的,尤其立后之爭,大皇子希望立母親趙貴妃,東宮則是希望最好不立后位,結果,兩者都未爭得過五皇子。關鍵,還沒見五皇子如何串連朝廷,群臣舉薦之事。

  這就很不簡單了。

  五皇子有這般手段,那麼,得讓兒子逐漸的向五皇子示好方行。

  三皇子是個圓滑人,自始至終就是打著兩不得罪的主意,但如果五皇子有那個可能,三皇子也不是呆瓜,便是為了今後子孫日子好過,也得交好五皇子才好啊。

  三皇子想著,輕聲道,「倒是四弟,近水樓臺。」

  謝貴妃道,「四皇子與五皇子一樣,都是沒有母族的,指望的便是妻族。南安侯與東宮向來冷淡,後來又出了江南的事,四皇子與東宮親近得起來才是怪事。你莫擔心,咱們先時也沒得罪過五皇子,五皇子為人,還是厚道的。」

  三皇子與母親說了會兒話,謝貴妃便打發他去了。

  待三皇子出宮,謝貴妃換了身喜慶正裝,正細看禮匣中的珍品,趙貴妃便來了,論戰鬥力,趙貴妃委實比兒子大皇子強百倍,丟人算啥事兒啊,自己這把年歲,有兒子有位份,便是丟了個大人,宮裡人也只敢背後笑一笑罷了,哪個敢笑到她跟前兒來。便是新皇后,蘇妃那性子,趙貴妃也是深知的。故此,聽到蘇妃被立皇后之事,趙貴妃連傷心都顧不得,立刻命宮人取出手裡數樣奇珍異寶,檢查包裹了,好給蘇皇后送去。

  趙貴妃到了謝貴妃宮裡也是沒事人一般,笑道,「我正想打發人過來妹妹這裡,倒是妹妹的人先到了我那裡,咱們這就去吧。真是天大的喜事,以後再有什麼事,咱們也有個做主的人了。」

  謝貴妃臉上亦是一團歡喜,「可不是麼,有了皇后娘娘,宮務也就省得咱們倆總是處置的七零八落,不合人意了。」

  倆人親姐妹一般的去了淑仁宮,蘇妃消息素來不比二人靈通,見倆人興頭頭的過來,還不曉得哪裡事呢。開春之後,蘇妃身子漸安,到底也不大結實,聽說兩宮貴妃到了,蘇妃扶著宮人的人出來迎接,趙謝二人連忙斂衽一禮,齊聲道,「特意過來給皇后娘娘賀喜,怎敢勞娘娘親迎。」

  淑仁宮一宮的人都驚呆了。

  蘇妃性子沉靜,一向是個從容的人,且此事,蘇妃較其他人總是心下略有些數的,故此,只是微微驚異便回了神,溫聲,「兩位娘娘莫要如此大禮,我這裡並未收到旨意。」

  二人都是機伶人,見新皇后客氣,一左一右的扶了新皇后進了屋內,趙貴妃道,「這雖說到了三月,早上的風還是涼的,娘娘以後切莫折煞我等。」

  謝貴妃道,「雖還未有聖旨,這話可是陛下當朝說的,想來聖旨也快了。我們聞了信兒,便先過來恭賀娘娘。」

  蘇皇后十分客氣,「有勞了。」

  趙謝二人過來,隨了給蘇皇后賀喜,還有就是要歸還鳳印。先時她二人同掌後宮,這鳳印一直在她們手上,如今有了皇后,沒的貴妃掌鳳印的道理。蘇妃自是不肯收,道,「你們也知道我這身子骨,後宮瑣事繁多,不要說現下並未有聖旨降下,便是真如二位所言,宮務我也是理不了的,怕還要麻煩你們。」

  二人心下皆是一喜,她們自然不是想奪蘇皇后的權柄,且都是有年歲的人了,兒子們也都大了,只要五皇子有出息,誰敢對蘇皇后不恭敬。只是,掌事貴妃的份量到底不同。二人苦勸,蘇皇后只是推辭,二人便做為難狀,恭恭敬敬的道,「少不得聽娘娘吩咐。」

  蘇皇后擺擺手,呷口藥茶潤潤喉,柔聲歎道,「咱們同在後宮多年,誰都知道誰,不必外道。」

  兩人便坐在淑仁宮奉承著蘇皇后說起話來,直待內侍回稟,說五皇子到了,趙謝二人方起身告辭。

  五皇子早朝後被穆元帝留下說話,五皇子的感覺其實不比他大哥好到哪兒去,一樣是震驚到不可置信。待五皇子隨自家皇爹去了昭德殿偏殿說話,這才覺著,是真的。

  穆元帝看五兒子呆呆愣愣的,有些不滿意,道,「你這是什麼模樣,傻了不成?」

  內侍們服侍著穆元帝換了常服,便知機的下去了,五皇子伸出一隻手道,「父皇,你掐我一下。」

  穆元帝:……立皇后把兒子給立傻了……

  穆元帝一巴掌把五兒子的手拍開,薄斥一句,「看這點兒出息。」

  「主要是沒想到。」五皇子是個實在人,說話也實誠,他簡直不知用什麼方法表達心中的感激與喜悅,他那孺慕的小眼神兒簡直能把他皇爹給看化了,一會兒捧茶給他皇爹吃,一會兒又開始沒話找話的誇讚他皇爹的衣著打扮,突然,五皇子想到一事,道,「父皇,我得趕緊去跟母妃說一聲吧,她消息不靈通,怕還不知道這大喜事哪。」

  「就是你母后不知,也會有人過去賀喜告訴她的。」穆元帝道,「怎麼越發不穩重起來。」這站不住腳的樣兒。

  五皇子道,「我是為母后高興,真是,再想不到的。」

  五兒子這高興的找不著北的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穆元帝道,「自你從江南回來,朕便有升一升你母親位份的意思。偏趕上年下事多,鳳儀宮久無人住,也得重新修繕。一來二去的,便耽擱到了今日。」

  五皇子不想說他皇爹不地道,他這裡遇到的是驚喜,大皇子那裡就是驚嚇了。五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兒子,初時,也想過。後來,就不敢想了。」他大哥鬧騰出來的陣勢嚇死個人。

  穆元帝道,「有什麼不敢想的,朕之心意,豈會為流言而改變!」順嘴教導五兒子幾句,「男人,要有主見。」

  五皇子連忙正色應了。

  穆元帝交待五皇子,「鳳儀宮已經修好了,你去欽天監,叫他們擇兩個日子,一個是你母后搬入鳳儀宮的吉日,一個是正式舉行冊後大典的吉日。還有,去內務司,催一催他們將鳳袍與寶冊制出來。」

  五皇子巴不得呢,遂鄭重應下。

  立后一事對於五皇子是天大的事,但對於穆元帝只是小事,穆元帝轉而與五皇子說起靖江後裔之事,穆元帝皺眉,「刑部實在沒個輕重,靖江降臣那邊對此事頗有些不滿,依你看要如何?」

  五皇子道,「把活著的好生安置,裡頭還有一位是靖江世子的孫子,不如父皇酌情給個爵位,再著人好生教導。無非是養幾個人罷了。至於靖江降臣,把林家安撫好,當無大事。再有,兒臣有個主意,咱家與靖江王說來不是一個祖宗,靖江王生父姓姜,前朝宗室。當年,皆因先帝恩重,賜靖江以皇姓。他們也早恢復了舊姓,既如此,何不在靖江王後裔的適齡女眷中挑一二適齡的,聯姻皇室。也不一定要正室,許為側室亦為不可。便有其他聯姻,父皇給些恩典,看著安排了,也省得朝中大臣心下存疑。時間久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穆元帝交待五兒子,「此事你拿出個大致章呈來。」

  五皇子連忙應下。

  穆元帝留五皇子用過早膳,方令五皇子去了淑仁宮。

  五皇子到淑仁宮時正遇著趙謝二位貴妃,五皇子連忙施了一禮,二人皆道,「五殿下不必多禮,過來給皇后娘娘賀喜吧,倒是叫咱們搶了先兒。」

  五皇子笑,「一早兒就想過來,父皇留我說話,就遲了。」

  趙謝二人不確定五皇子是不是在赤果果的炫耀自己簡在帝心之事,二人笑道,「殿下趕緊進去吧,皇后娘娘聽說你過來很是歡喜呢。」哎,在後宮一輩子,真是風水輪流轉,這麼些年,哪裡就料得蘇氏能老來翻身呢。

  趙謝二人有說有笑的去了,五皇子進去與母親說話,此時,整個淑仁宮都沉浸在一片巨大的喜悅之中。宮人捧上香茶,蘇皇后打發人下去,方深深的感慨一句道,「再沒想到的。」

  五皇子道,「兒子也沒想到。」五皇子以為他娘可能只會被封皇貴妃呢,不料當真是皇后,看來,他爹對刑部之事不是尋常的不滿。

  蘇皇后摸摸兒子的臉,笑道,「雖則陛下有意冊封我為皇后,這多是托賴你平定江南的功勞。我剛剛與趙貴妃謝貴妃說了,我這身子一向不大結實,日後,後宮還是要托賴她們管著。我在宮裡,活了大半輩子,如今樣樣不缺,更無人敢輕視於我,所謂母子以貴,便是如此了。」

  五皇子道,「這還不是應當的麼,兒子在江南打仗時就想,兒子在外頭,就是盼著父母妻兒過上好日子。」

  蘇皇后頜首,微微笑道,「我兒長大了。」

  五皇子笑的有些羞澀,他這麼大人,叫母親誇得略有些不好意思。就聽母親溫聲道,「我的路,已經可以預見了。你們的路,還長著。莫因我位居鳳儀而生出驕逸之心,得意忘形的人,是走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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