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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記》第333章
第332章 奪嫡之三五

  說到立太子的事,大家就來火。

  也不是別的事,實在是今年朝廷糟心事多,先是穆元帝大病,接著死完皇后死太子,死完太子死賢妃,安平郡王那一大家子也出宮去住了。這麼個時節,其實不大適合舉薦立太子。設身處地想一想,要誰家這麼接二連三的死人,還有心情立儲君哪。

  所以,大家默契的沒提此事。

  然後,就給人搶了先。

  你說把大傢伙恨的喲~

  而且吧,大家一看,誰啊,手這麼快,咱們都還沒上書立儲呢,你小子就搶了先,你這手也忒快了吧。細瞧之下,眼卻是有些生的,再細想,唉喲,知道了,靖江降臣,現在做一七品小禦史,李墨。

  咱們正根正苗的都還沒請立太子呢,你一降臣手可真快啊!

  叫這個李墨搶了先,可當真讓人……不舒服啊!

  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這姓李的第一天請立太子,咱們第二天就收拾了他。於是,諸臣憋著一口老血,紛紛請立太子,一面心下琢磨著,五皇子病了,咱們是不是再上門瞧瞧病去,也給五皇子送些禮,提前搞好關係啥的。

  不過,有跟風建言立太子的,自然也有巋然不動的,譬如,李九江就沒半點兒動靜。有些心眼兒多的,儘管跟五皇子沒啥交情,但,李九江是五皇子的首席心腹,李九江不動,他們瞅著李九江的臉色,也就沒動。

  這就算要投誠,也得講究方式方法,要只知傻乎乎的人云亦云,怎麼能在五皇子面前露臉呢?

  事實亦是如此,憑誰舉薦立太子,五皇子系的中堅力量都沒有半點動靜。

  五皇子身體一直好好壞壞,天氣轉冷,謝莫如乾脆帶了一大家子去萬梅宮小住,還能賞賞梅花什麼的。至於朝中局勢,謝莫如倒是不急,穆元帝剛死了太子,估計現下且沒有立太子的心呢。至於五皇子,也是避一避的好,人的感情很奇怪,太子在時,穆元帝估計能恨他恨的牙根癢,就憑太子給他下毒的事兒,穆元帝能饒他一命,就是虎毒不食子了。但,太子這忽然自盡,那些恨意惱怒估計就會轉變為濃濃的不捨。再加上老穆家以前缺孩子缺怕了的傳統,穆元帝多年精心調理的太子,最讓他費盡心血的兒子,不是只有子毒父的狠毒,估計還有不少值得懷念的情感。這樣的情感,會讓穆元帝不斷的回憶與太子的父子之情。穆元帝當然是個很理智的人,但,理智的人一樣有感情,譬如,穆元帝對於五皇子的親近便大不如前了。或者穆元帝會想,如果不是五皇子覬覦儲位,太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當然,穆元帝理智上不會認為是五皇子的錯,但,穆元帝沒有處置東宮近人也是事實。甚至,連六皇子也只是讓他回府休養。

  五皇子的病一直不能大安便是因此事大為不快,五皇子又不傻,柳賢妃死便死了,但蘇皇后之死倘真與六皇子無關,穆元帝何需讓六皇子回府養病。尤其是,可沒看出六皇子哪裡有病來呢?

  讓謝莫如說,蘇皇后之死,縱是太子怕也是知道、首肯的,不為別個,御前內侍,太子收買起來不容易,但柳賢妃在宮多年,雖位份不比趙謝二位貴妃,也是六皇子之母,位列四妃之一的賢妃。收買個小內侍,太子不易,柳賢妃卻不是沒有機會。且,柳賢妃的同胞弟弟便是東宮屬臣,六皇子的親舅舅。這裡頭要沒有勾連,難不成柳賢妃失心瘋的去給穆元帝下毒,她兒子只是藩王,又非太子。

  不過,謝莫如也很體諒穆元帝,畢竟剛死了太子,再怎麼,穆元帝也不想把六兒子逼死。其實,穆元帝委實是被太子刺激過頭想多了,當初穆元帝把六皇子與六皇子的愛妾不知弄到什麼地方去,六皇子回來時仿佛難民一般,彼時六皇子都沒主動去死,現下更不會去死了。

  太子倒是讓謝莫如刮目相看,平日裡辦事黏黏糊糊,最終倒是保有了太子的尊嚴。畢竟,太子一死,保全了子女。

  就是五皇子,聽到太子自盡的消息,謝莫如觀其神色,亦頗是感慨。

  五皇子近來頗有些淡淡的,說不上來的一種心情,他與妻子道,「小時候,就想著,努力把書念好,不能叫人小瞧。等長大了,皇兄們都定了親事,我還陪四哥偷偷去瞧過四嫂,四哥見四嫂相貌秀美,很是開懷。後來,父皇給咱們賜婚,我心裡這個擔心哪。」

  「擔心什麼?」

  說來少年往事,五皇子倒是來了些精神,眼神也帶著淡淡的暖意,道,「擔心你太厲害,要是成親後打架可怎麼好?四哥說,男人不好跟女人打架拌嘴的。」

  謝莫如笑,「那時我就想,五殿下可是個端嚴的人,每天板著臉,笑都不笑一下的。」

  「四哥與我說,男人和女人,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做男人的,自然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氣派來。」

  謝莫如頜首,「四殿下倒是很有一家之主的氣派。」諸位皇子,就四皇子,家裡連個侍妾都沒有的。

  「四哥是給安國夫人嚇著了,先前安國夫人來朝,四哥聽說安國夫人曾活剝人皮,生怕四嫂也學了去。」五皇子道,「自從咱們成親,我就覺著,以往總覺著有些混沌的前路,慢慢的便清明了。小時候,我在兄弟間是很尋常的,與你成親後,有你引導著我,這路是越走越順暢。那些先前想都不想敢的事,現在伸伸手也夠得著了。要是我說,咱們回藩地過日子,你會不會覺著失望?」

  五皇子說著,不禁望向妻子,問詢謝莫如的意見。謝莫如沒有絲毫猶豫,「我聽殿下的。」

  五皇子眼眶微濕,「等過了年,開春咱們就去藩地吧。」

  「殿下不如先寫一道奏章托人呈予陛下,現下我叫人收拾行禮,開春就能走了。」

  「也好。」

  謝莫如道,「殿下不必擔心,我也想過些清靜日子了。」

  五皇子望向妻子,謝莫如笑,「難不成在殿下心裡,我就是那種熱衷權勢,離了權勢不能活的人?」

  「沒。我怎麼會做這般想。」五皇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覺著,咱們能有今日,不只是我一人努力得來的,這裡頭,一大半是你的心血。就藩的事,不能不徵詢你的意見。」

  謝莫如伸出一隻素白的手掌,握住五皇子的手,道,「殿下就是我的心血。」

  五皇子是實打實的不想再爭儲位了,他就想回閩地過自己的清靜日子。

  五皇子要就藩的事,自然不會瞞著屬官。張長史就愁容滿面的去尋李九江商量此事,李九江歎道,「皇后娘娘的事,把殿下給傷著了。」

  張長史真是愁死了,道,「皇后的事,也是意外。哎,殿下要這樣想,就偏激了。」

  李九江道,「此事暫莫外泄,咱們去看看殿下再說。」

  看也沒用,五皇子是鐵了心的要就藩去。

  張長史更愁了,心裡那叫一個憋悶哪,他不只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啊,他們這些人,從最開始五皇子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個掌事皇子開始輔佐,那時五皇子剛剛大婚分府,管著禮部,不好不壞的部門,歷經小二十年,而今終於把五皇子輔佐成了帝國第一實權藩王,太子因罪自盡,眼瞅著五皇子離儲位只一步之遙,偏生五皇子不幹了。這種憋悶,豈是尋常人能明白的?反正,張長史自己都要憋悶死了!他都想著,要不要跟府裡的屬官們都說一說,然後,大家一道來勸一勸五皇子。

  張長史把這主意與李九江說了,李九江笑,「老大人想的多了,殿下便是想就藩,難不成陛下就會允准?今朝中多人上書立儲,我看陛下對此意興闌珊。」

  張長史雖也有些心急自家殿下立儲之事,到底是老成持重之人,略一思量道,「難不成這朝中還有比咱們殿下更適合儲位之人?」

  李九江溫聲道,「陛下何嘗不知?倘悼太子不死,殿下這儲位自然水到渠成。悼太子自盡,陛下做人父親的,又是做了多年慈父,悼太子雖不孝,以死贖罪,陛下總要憐惜則個。」說來,還是蘇皇后不得穆元帝歡心,不然,太子毒殺君父、嫡母,難道不該死?只是,蘇皇后於穆元帝心中地位不高,太子則是穆元帝多年心血所成,雖然沒養好能養成個逆子,到底父子之情不假。李九江道,「老大人只管放心,眼下殿下提出就藩,倒也不是壞事。」

  張長史細思量一番,低語道,「九江是說,以退為進?」

  李九江微笑,親自為張長史續滿盞中茶水,「什麼都瞞不過老大人?」

  張長史瞥他,笑道,「就知道哄我這老頭子。」

  張長史性子極佳,想通前後因果關要,笑對李九江道,「我理些瑣務倒還成,這些彎彎繞繞費腦子的事兒,還得你們年輕人多操心。」

  李九江道,「操心倒沒什麼,就是咱們這位陛下,未免心偏。」

  張長史責怪的看他一眼,道,「怎可言君父不是?」說著歎口氣,「你們年輕人,哪裡知道做父母的心。就像五根手指,哪根壞了,也是想著把它治好,而不是直接砍掉的。」

  倆人敘些閒章,待天時已晚,李九江便起身告辭了。

  李九江完全不擔心五皇子就不就藩,哪怕五皇子真去就藩,這許多年積累的權勢,也還是在的。朝中,沒有哪一位皇子有五皇子這樣的實力。就是穆元帝,他可以不立儲,但是,只要是立儲,就不可能立別人。

  朝中大臣們正在一股惱的使勁上書立儲,準備在五皇子面前搏個擁立之功。可萬沒想到,五皇子上書準備明春就藩。這,這大家都不明白了。眼瞅著就要當儲君的人了,你怎麼又要往鄉下地方跑啊?

  連一向低調淡定的褚國公都紛在家裡轉圈子,褚國公親去長泰公主府上,打算打聽一下五皇子近況,長泰公主眉心微蹙,歎道,「五弟在萬梅宮休養,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褚國公道,「殿下與閩王,乃姐弟至親,該多親近才好。」要是以往,褚國公府也沒這般熱心腸。主要是,五皇子遭難時,謝王妃直接把二郎送褚家去了。這不就表示,謝王妃對褚王府非同一般的信任麼?今五皇子眼瞅著就要正位東宮,忽然不幹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啊!這可是東宮啊!未來的皇帝!

  五皇子不急,褚國公都要急死了。他,他急著自家孫女做王妃哩~

  要是孫女命旺,說不得還有皇后命哩~

  褚國公心裡跟有把火在燒似的,就來了外甥女長泰公主這裡。長泰公主又不傻,自然聽得出褚國公的暗示,長泰公主早就與五皇子夫婦交好,如今悼太子已死,長泰公主自然也盼著五皇子上位的。只是,長泰公主到底是皇室中人,且,悼太子是皇家第一位夭亡的皇子,帶給皇室的打擊,不只是對穆元帝的,連大皇子這位太子的老對頭都有些傷感,何況長泰公主呢?

  長泰公主歎道,「正想著過去看望五弟呢。」

  褚國公府一向與長泰公主關係不錯,褚國公道,「殿下要是覺著合適,當好生勸一勸五殿下。哎,皇后娘娘之死,臣一相感同身受。再如何傷懷,上有父祖,下有妻兒,很該保重自身,為君父分憂。」

  長泰公主道,「舅舅說的是。」

  大家不是有政治投資,就是有利益關係的,如褚國公這般著急的,還有趙國公。

  褚國公打聽的是外甥女長泰公主,趙國公打聽的就是外孫大皇子了,大皇子也知道了五皇子要就藩的事,知道這事,大皇子正暗喜呢,原想著老五是勁敵,不想這勁敵要就藩了。悼太子已去,五皇子要走,那帝都所余皇子,除了他,誰還配做太子呢?

  大皇子正心下暗樂,外公就來了,聽得外公打聽的是老五就藩之事,大皇子便一幅狀似無奈的模樣道,「這也是老五的志向,有什麼法子呢。」

  趙國公歎,「此次陛下能夠痊癒,多賴五殿下之功。五殿下正當壯年,留在帝都為君父分憂,豈不好?」

  大皇子道,「就藩也一樣是為父皇為憂啊。」

  趙國公見大皇子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遂不好多說,只得告辭而去。

  趙國公雖有些著急五皇子就藩之事,見到大皇子這心思,趙國公不愧大皇子親外公,他老人家這心思也活泛起來,想著,倘五皇子成事,家裡必出皇子妃。倘外孫大皇子成事,家裡必出駙馬。反正,不論誰成事,都虧不了他老趙家。這般想著,趙國公也來了精神,別人正為五皇子就藩之事傷情呢,獨趙國公,年輕十歲。

  五皇子要就藩,大皇子是雙手雙腳的歡迎。非但如此,趁五皇子養病的時機,大皇子見天的去宮裡看望自己的父皇,陪著說話陪著散心,倘穆元帝心情好,還會叫大皇子陪著用膳。

  以至於,趙貴妃近來於宮裡也頗有得意之色。

  連謝貴妃也與兒子道,「自悼太子過逝,你父皇便心緒不佳,你無事也多進宮,陪你父皇說說話。」

  三皇子溫聲應了。

  唯四皇子替自家五弟著急,又不好將此事拿到萬梅宮去說,怕五弟病情加重。倒是四皇子妃勸他,「殿下只管寬心,五殿下是個心裡有數的。」

  四皇子歎,「倘父皇允老五就藩,再心裡有數,也是功虧一簣。」沒哪位朝臣會支持一位不在帝都的藩王。

  四皇子妃低聲道,「殿下真是當局者迷,朝中也只他一位嫡皇子了。當年悼太子得立,他是占了長還是占了賢?不就因他乃嫡出麼?今五殿下,生母為皇后,又是戰功赫赫,既嫡且賢,誰爭得過五殿下?大皇子這般殷勤賣乖,不為明白,倒是糊塗了。如今朝中無太子,難道放著庶皇子在朝,反讓嫡皇子外出就藩?世間再無此理。」

  四皇子笑歎,「我這成天忙活,都是瞎忙,還不若你看的明白。」

  四皇子妃道,「你是關心則亂。」

  四皇子道,「只是一事,五弟上書就藩,父皇將摺子留中不發。倘父皇誠心留五弟,當早下旨留他了。」

  這個麼……四皇子妃也有些想不明白了,不過,四皇子妃自有解釋,道,「可反過來想,倘父皇真願意五殿下走,還不就著這臺階允了他?父皇既留中,怕是有自己的意思吧。父皇畢竟為帝多年,老話說,帝心觀測,可不就是這個理?」

  四皇子深覺妻子所言在理。

  留中不發。

  五皇子奏請就藩的摺子留中不發,滿朝便覺穆元帝似有深意,一時間,奏請立太子的摺子都少了許多。倒是大皇子近來頗得穆元帝歡心,蜀中總督辭官致仕,穆元帝便令蜀中巡撫李終南代總督位。

  這位代總督李終南,倒是與大皇子頗有些關係,無他,李總督的愛女倒是大皇子的側妃,這位側妃還給大皇子生了個兒子。

  雖是庶子,也頗得大皇子歡心。

  何況,李側妃的爹還升了總督銜。

  李總督前來帝都敘職時,還頗是孝敬了大皇子幾位蜀中佳人。

  大皇子把人收下了,倒是大皇子妃道,「今年咱們皇家哪有幾件喜事,先皇后、悼太子、先賢妃,接二連三的去了,倒是李大人討喜,給殿下送來這些嬌滴滴的人兒,殿下覺著,放在哪個院裡好?」

  大皇子擺擺手,「別吃那乾醋,這不是給我要的,父皇近來心情不大好,可要依我說,父皇就是心軟。老二辦的那些事,有啥可懷念的,昨兒又去了趟東宮。」悄與妻子說,「這是我給父皇預備的。」

  大皇子妃嚇一跳,「獻給陛下?」

  「是啊,宮裡都是些老人兒,尋些新鮮的來,父皇見了,興許一開心,也就不惦記老二了。」大皇子一幅很有把握的樣子。

  既不是大皇子自己留用,大皇子妃心下鬆快了些,還是叮囑一句,「殿下不若問一問趙大人,總要挑個父皇歡喜的時候。」

  「這我曉得。」

  大皇子尋來趙時雨商議此事,趙時雨:……

  趙時雨道,「臣非佞臣,焉懂獻媚之事?殿下另請高明吧。」甩袖子走了。

  大皇子扯他袖子,「看吧,不說就不說唄,這點子小事,也值當翻臉?」

  趙時雨再一甩,結果,大皇子扯的牢,硬是沒甩開。大皇子拉他坐下,道,「我也是想讓父皇開開心。沒事兒,你不出主意,我也請你吃飯。」留趙時雨一道用了晚膳,反正不管趙時雨給不給他出主意,大皇子都覺著,自己這是絕好主意的。尤其,他這主意是經過母親指點的,特意挑的,他父皇喜歡的那種類型,包管朵朵都是解語花。

  大皇子這一獻美,還當真獻對了。

  大皇子獻了六位美人,其中一位姓趙的姑娘頗得穆元帝眼緣,很快便承了寵,封了七品才人。就安排在趙貴妃宮裡住著,說來這趙才人當真有福氣,承恩不過數日,年前竟診出身孕來。穆元帝大喜,厚賜趙才人不說,看大皇子愈發順眼。然後,穆元帝就把靖南公柳扶風叔叔一家給收拾了。罪名便是目無君上,行謀逆之事。

  也就是柳扶風功高,穆元帝未把柳氏一門給端了,可就這樣,柳扶風叔叔一支男女盡數賜死,無一倖免,就是柳扶風叔叔的生母,老平國公最寵愛的側室虞氏,也是一根白綾絞死了事。同時,降平國公府為伯府。就這,還是看在柳扶風的面子上。

  正在守孝的靖南公柳扶風不得不代祖父上請罪奏章,言稱教子不嚴,罪過深重。穆元帝冷哼,「豈是教子不嚴!」結果,興許是龍威過重,一下子將老平國公給嚇死了。真的是嚇死,御醫過去診視,說是驚懼而亡。

  老平國公一死,穆元帝怒意稍減,只是,柳家又得辦一回喪事了。只是,因著穆元帝剛剛問罪,老平國公這喪事,柳家便未大辦。只是,柳家這喪事好辦,將來是非未免多。平國公府降為伯爵府,柳扶風自己是有靖南公爵的,難不成,將來,長子承伯爵位,次子襲公爵位?

  不過,柳扶風現下身子還行,一時也說不到兒子爭爵之事上去。

  倒是大皇子妃痛駡了一回老平國公,大皇子妃是這樣說的,「別人家父母,恨不能給孩子掙下幾輩子的家業來?就柳家,靖南公不知倒了哪輩子黴,修來這樣的祖父。禍害的家裡跟個亂營似的不夠,連祖上的爵位也給禍害的減了三等。有這樣的糊塗人,靖南公便是立下天大功勞也不夠他們敗的!」又抱怨丈夫,「說給靖南公說說情的,他一個做侄兒的,也管不到叔叔頭上去。」

  大皇子長歎,「你以為我沒說麼。父皇更氣頭上,再說,這個情面可不好講。」悄與妻子道,「怕是與先皇后之死有關。」

  大皇子妃陡然變色,不敢再多言,悄問丈夫,「那這事兒算了了吧?」閨女還得嫁人呢。

  大皇子道,「放心,人也殺了,爵也降了,父皇心裡明白著呢,這事兒再不與靖南公相關。說來還是柳家二房心大,只恨不能巴上悼太子,倘悼太子成事,他們也好壓靖南公一頭,不想惹來大禍。」

  大皇子妃長歎,「把亂人收拾了也好,只是女婿運歹,好好的公爵,現下只剩伯爵了。」

  「以後再說吧。」大皇子便沒覺著啥,想著待日後自己那啥了,把女婿的爵位再升回來就是了。

  大皇子獻上趙美人,非但挽救了他皇爹的心情,還給他皇爹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穆元帝一把老胳膊老腿的,竟還微服出宮去了萬梅宮一趟,跟五皇子說了什麼,大家不知道,但穆元帝去過一趟後,就駁了五皇子就藩的摺子。

  穆元帝此舉,簡直是把心心念念就巴望著五皇子就藩的大皇子給氣壞了,大皇子又與趙時雨唧咕,「你說,父皇不會是被女色所惑,糊塗了吧?」難道不是該順勢准了老五就藩的摺子麼?

  趙時雨提醒大皇子,「都是殿下獻的美人,倒問起臣來,臣如何知道!」

  大皇子掰著手指想,這獻美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主意,他半點兒好沒撈上,倒是叫老五得利!大皇子感慨,「這美人記,不適合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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