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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記》第366章
第365章 皇后之八

  龍抬頭之後,晉王先進宮卸了兵部的差使,穆延淳原是要為晉王再安排差使的,晉王道,「待出了父皇的孝,我們也要就藩了,陛下不要再給我安排差使了。此番一去藩地,再見陛下就不知何時了?」晉王望著穆延淳,笑道,「以往,那個,年輕時,大哥我總嫌你,一想到這番別離,還怪難受的。」大皇子其實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兒呢。

  穆延淳也道,「咱們小時候,那也不過意氣之爭,我也嫌過大哥呢。」

  晉王道,「那你可別記心上。」

  穆延淳都笑了,「看大哥說的,難道大哥把先時的事還記心上不成。」

  「那不能。」

  兄弟倆說了會兒子話,晉王順利交出兵部之權,穆延淳也鬆了口氣。在晉王帶頭,刑部齊王,工部楚王,禮部七王,都交了各部之權,理由也都是一致的,這就要去就藩了,陛下早些掂掇人選,咱們交接好了,走時也能放心。

  穆延淳私下與妻子道,「虧得大哥明白,不然,他倘裝糊塗,我也不好說什麼的。」

  謝莫如斜睨丈夫一眼,笑道,「讓扶風掌兵部,陛下不就是為了讓晉王交權麼。在我這兒,還得了便宜又賣乖。」

  穆延淳嘿嘿一笑,不否認自己的心思,他兒子們也大了,得有地方安置才成。再者,藩王本也要就藩的,這六部之權,他們早晚要交。穆延淳道,「大哥說到底還是個明白人。」

  「晉王啊,晉王有些笨,但這個笨,何嘗不是他的福氣。如悼太子,就是聰明太過了。」謝莫如道,「還有一事,先這在時,六弟妹沒法子,去了靜心庵。她年歲並不大,鐵家也是孝忠朝廷這些年,我想著,是不是讓六弟妹出來,倘她願意,另擇夫婿亦為不可。」

  穆延淳道,「那老六怎麼辦?」

  謝莫如淡淡道,「要說先帝,那也是聖明了一輩子的人,你說,最後怎麼就養出悼太子這樣的孽障來,說起來,先帝還是太過心軟。悼太子之罪,還容他親王禮下葬!陛下雖祟敬先帝,學先帝的長處就好,如先帝這般優容太過,還是罷了。六王爺不一直身子不好在榮養麼?」

  穆延淳還沒幹過殺弟弟的事,很有些猶豫,謝莫如道,「想想當初母后,倘非六皇子之故,現下母后該是何等尊榮。」

  謝莫如拿出蘇皇后一說,穆延淳那點子猶豫立刻就沒了,道,「待老六的事了了,再讓六弟妹出來。」

  「我也這麼想。」

  先帝六王爺因病過逝,穆延淳自登基起,不論政令抑或別的,皆十分寬厚,獨對先帝六王爺之死,極是冷淡。二郎過來請旨時,穆延淳便道,「六王生前對先帝屢有忤逆,為子有大不孝之過,便是先帝過身,他仍託病體之名,不能為先帝哭靈。今他病逝,以國公禮安葬則罷。」

  二郎又問葬在哪兒,穆延淳指了個極偏僻之處。

  穆延淳這個態度,二郎看他爹的臉色,並沒有特別刻薄六王葬禮,但穆延淳本身的態度已經是帝都的風向標了,堂堂皇子,死後竟以國公禮安葬。而且,穆延淳只命內務司安排喪儀,餘都沒有半點賞賜,就更甭提六王的墓地了,委實是個荒僻難尋之地。

  六王一死,晉王先慶幸自己聽了媳婦的勸,一過年便把兵部的事上交了,不然,憑老五這心狠手辣的樣兒,還不知要如何對付我呢。

  晉王很是念了回佛,就想著,怎麼趙時雨還不回呢!

  哎,這等關鍵時候,有時雨商量才能穩住心哪!

  料理了六王,悼太子早便自盡,穆延淳深覺母仇得報,可告慰母親在天之靈了。

  至於六王妃之事,穆延淳特意給了鐵家一道聖諭,說的就是六王與六王妃的親事,聖諭裡說六王妃尚且年輕,可守一年喪,另行婚配,兩不相干。

  鐵家感激涕零的給聖旨磕了三個響頭。

  有個清流便說六王妃該為六王守節,穆延淳早有準備,道,「我朝不同於前朝,太祖立國時便說,前朝風氣閉塞,實不可學。自太祖,到先帝,都從未鼓勵婦人守節,何況江南多年戰事,人口凋零,哪個地方人口有增加還為政績呢,在民間,尚且鼓勵守寡婦人再嫁。皇家為民間表率,六王妃倘願意為六王守節,王妃尊榮自然得享。倘她願意改嫁,去王妃尊號,一應誥命收回,也就是了。」

  朝中清流嘟囔了幾句,見穆延淳都說要收回王妃尊號,大家也就不說別個了。

  眼下理是春闈在即,穆延淳對於自己登基後第一次春闈還是相當重視的,再由於他從掌事皇子時便掌過禮部,上科春闈也是他做的主考,故此,穆延淳自己便經驗豐富,對賀尚書要求也比較高。

  賀尚書從封疆大吏轉為一部尚書,原是升遷的好事,但短短數日,就不知熬白了多少頭髮,便知內閣輔相如何煎熬費神了。倒是賀夫人成天神采奕奕,不為別個,她家孫女這個月都被召進宮陪皇后說話兩回了。賀尚書也知此事,他自是願家裡出一位王妃的,故此,當差上越發精心,希望能給孫女加分。

  與賀尚書家孫女一個待遇的還有唐家的姑娘,永定侯府崔家姑娘,永安侯李家旁支的李家姑娘等,雖出身各有不同,但也皆是帝都數得著的人家了。

  文康大長公主私下與丈夫道,「可惜咱家女孩兒太少。」不然,怎麼也輪不到旁支出頭的。

  永安侯笑道,「世間好事,哪能都被咱家占了。如今這般,已是大善。」

  「你呀,知足常樂。」文康大長公主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她兩子皆為侯爵,於朝倍受重用,她自己是先帝嫡妹,今上姑媽,尊榮已極。

  「也沒什麼不樂的。」

  文康大長公主同丈夫商量想讓二孫子李昶尚主之事,問丈夫的意思,永安侯想了想,道,「大公主自幼養在皇后娘娘膝下,陛下只此一女,帝后皆視若掌珠,誰要是能尚大公主,當真是好福分。」

  「你盡說這些個廢話有什麼用?」文康大長公主橫丈夫一眼,「我是問你,這事可不可行?」

  「大公主的好處,你看得到,自然人人也看得到。阿昶是次子,論出眾也不算拔尖,尚主之事,還是算了。」

  「就一點兒希望也無?」文康大長公主很有些不甘心。

  永安侯歎,「我的殿下,阿初是世子,娶妻林氏。阿昶比阿初小兩歲,倘尚大公主,我只怕日後事多。」

  文康大長公主心頭一跳,知道丈夫說的是,倘二房強過長房,且大公主為陛下愛女,怕是要就爵位起爭端。文康大長公主道,「阿初阿昶都不是這樣的人。」

  「想一想老承恩公府,長房二房以往也挺好,二房尚寧榮大長公主,最終長房失爵。」

  文康大長公主見丈夫不樂意,也只得不再提及此事。

  永安侯直接把二孫子運作到南安州二兒子那裡去了,永安侯府一向都是武將之家,孩子們大了,當各自有所安排方好。

  春闈在即,謝莫如卻是收到一個極壞的消息。

  段四海派使臣寧致遠來帝都,解釋一下江行雲在海上失蹤一事。

  寧致遠很久沒有來過帝都了,見帝都繁華富庶較記憶中更甚,卻沒心思欣賞一二。委實是,江行雲失蹤一事,不大好交待。

  當然,寧致遠也準備了優厚的條件,想來亦可令朝廷滿意。

  鴻臚寺卿上稟穆延淳,穆延淳初聞江行雲竟然失蹤了,連忙召來寧致遠一問,這事兒,寧致遠說來也不全是他們的責任,江行雲與馮飛羽打鬥中落海,再找吧,怎麼找也沒找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穆延淳問,「馮飛羽身邊人呢?」

  寧致遠道,「只有一個商月,小臣已為陛下帶了來。」

  穆延淳道,「你,再帶著那個商月,與朕一道去與皇后說說此事。」

  寧致遠恭敬應下,心道,情報裡都說這位陛下在未登基時就頗為懼內,江南之戰時,寧致遠不幸被朝廷俘虜,頗是吃了些苦頭,彼時瞧著穆延淳不似懼內之人,不想倒是真的。

  寧致遠平生第一次去鳳儀宮,鳳儀宮較之昭德殿更多了幾分精緻秀美,尤其正殿前兩株冠蓋亭亭的梧桐樹,正值暮春,梧桐葉翠綠欲滴,輕風徐來之際,樹葉嘩嘩作響,在寧致遠聽來,如同最輕柔的海浪。

  當然,在見到謝皇后的時候,寧致遠就完全沒有海浪的想像力的,他覺著,謝莫後的眼神如同暴風雨前夕的寧靜。放皇后道,「好了,事情我清楚了。把商月留下,寧使臣可以回去了。」

  寧致遠道,「我國亦為幫助搜尋江大人的下落的。」

  謝皇后揮揮手,寧致遠恭敬退下。謝皇后看向商月,聽聞此人是馮飛羽身邊的二把手,怎麼生得這麼幅娘娘腔的模樣,謝皇后道,「與我說說,這些年,你與馮飛羽都躲在哪裡?」

  商月道,「我與大哥出海看了看,不知怎地,我們不過搭乘貨船去海外看風景,就有人喊打喊殺沖上來。唉呀,我家大哥可不會水啊!」

  謝莫如淡淡,「我家行雲水性極佳。」

  商月擔心的了不得,千萬央求了道,「陛下娘娘,你們可得救救我家大哥啊。先時不過各為其主,正經說來,咱們彼此委實無冤無仇啊!」

  真難為商月有臉向朝廷求救,謝皇后令人將商月帶了下去,與丈夫商議此事,穆延淳安慰她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我總覺著,行雲還沒死。」謝皇后道。

  「不若令刑部張榜尋人。」

  「也好。」眼下並沒有太好的法子,謝莫如揉揉眉心問,「寧致遠還提別的事了嗎?」

  「他想接妙安師太去島上,願意將先時議定的海上安全稅減半。」

  「不要答應他。告訴他,行雲一日不能回來,妙安師太一日要在帝都。」謝莫如道,「再多往靜心庵派人,保護妙安師太。」

  「難不成段四海還真是有意的?」

  「不見得是他,但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謝莫如道,「沒有馮飛羽,行雲也不見了,我們失兩員大將,想用區區銀兩贖回妙安,絕對不行!那個商月,好生審問!」

  穆延淳與謝莫如夫妻多年,頗有些靈犀,道,「朕親寫一封信給段四海。」挑撥一下。

  謝莫如道,「甚好。」

  失去江行雲,非但對謝莫如,便是對穆延淳都是極大的損失,江南的情報工作,一直是江行雲主持,江行雲突然不見,短期內想再尋一個這樣的人,委實不易。

  至於寫信挑撥段四海,也只是個雞肋中的雞肋了。

  寧致遠卻頗是不好相與,他奉命要迎回妙安師太,做海盜的又有錢,對朝中大臣頗多賄賂。連內閣都對段四海提出的條件心動了,不過,穆延淳一張鐵面,死不鬆口,大家也不敢再提此事。

  尤其,恩科在即。

  掄才大典向來是朝中要重事,穆延淳直接打發寧致遠回海上去了。寧致遠臨行前與李九江道,「來前我亦想過,貴國陛下或者因江伯爵之事遷怒於我國,天地良心,江伯爵之事,委實是意外。」

  李九江道,「江伯爵於國有功,總不能她剛失蹤,我們就判她死亡。」

  寧致遠誠心誠意,「迎回師太,我國亦會繼續幫助貴國尋找江伯爵。」

  李九江淡淡一笑,「此事,不妨日後再談。」

  彼此皆是政治人物,這些空口無憑之話,李九江自然不信。

  寧致遠雖有些失望,東穆朝廷的反應倒也在其預料之中。畢竟,江行雲剛出事,東穆朝廷怕是會懷疑此事為四海國一手設計。但,倘四海國能直接設計此事,就不會為馮飛羽的下落幾年奔波了。

  寧致遠最後要求見妙安師太一面,穆延淳還是允了的,見師太一切都好,寧致遠也方便回去交差。

  恩科之中,頗有幾個亮眼人物。

  穆延淳道,「一個是永毅侯家的旁支孫輩,叫薛泉。一個是晉中周氏子孫,叫周晴。文章都是一等一的好,這兩人不分伯仲,你看看,哪個做榜眼,哪個做狀元?」把兩人的殿試考卷拿給妻子看。

  謝莫如接了兩人考卷,道,「不論哪個是榜眼哪個是狀元,今年,三甲誇街時可得叫人留意,不准那些圍觀的百姓拿東西砸人了。去歲不是說有人拿蘋果把狀元從馬上砸下來了麼。」謝莫如說著,自己也笑了。

  穆延淳笑,「去歲段狀元委實有些倒黴,今年朕會叫他們注意的。」

  謝莫如見二人答的都是極好,文采飛揚自不必言,就是文章,薛泉偏儒家一些,周晴偏法家一些。謝莫如將話與丈夫說了,穆延淳亦道,「是啊,兩人都好,又不能都取為狀元。」

  謝莫如笑,「待他二人面君二再論吧,陛下看哪個親切有眼緣一些,就點哪個為狀元便好。」

  穆延淳想了想,道,「這也好。」又問,「你喜歡哪個?」

  「還真說不上來,治國上,不論儒家還是法家,單用一家都不切行。要是我,也只得看眼緣了。」

  穆延淳深以為然,最後點了周晴為狀元,薛泉為探花,謝莫如還問呢,怎麼榜眼變探花了。穆延淳道,「前十名裡,都年紀不輕了,一個個跟老倭瓜似的,周晴也三十了呢,薛泉年輕,二十五歲,小夥子也生得精神,就點他為探花了。」說到薛泉,穆延淳笑道,「委實不錯,非但模樣好,對答亦佳。其實,以他為狀元未為不可,但,除他之外,無人可當探花之名啊。」

  所以,不得不說,做狀元也是需要一點運氣的。

  恩科之後,前科庶吉士散館各安排了去處,今科進士又一批進了翰林當差,又一批謀了實缺,奔赴各地,自此開啟各自的仕途人生。

  過了端午,又是一年,整整一國國孝滿,自皇室到百官,終於可以出孝了。

  穆延淳因此又帶著兄弟子孫的去祭了一回他爹,國孝期滿,諸王紛紛上表請求就藩,穆延淳皆准了。只是有一事,謝莫如先與丈夫提了,「藩王就藩是理所應當的,但有一樣,得先同陛下說,陛下心中有個數才好。」

  謝莫如道,「先帝大行前是不是說了,有子女的諸妃母可隨藩王公主居住。」

  「是啊。」

  「要是太皇太后大安,我也就不提此事了,太皇太后這麼病著,不是我說話不吉利,就是有夏青城一天三請脈,我也擔心的很。太皇太后正需人服侍的時候,我與賢妃淑妃幾人自不必說,每日都要過去請安的。陛下想想,父母養育子女,一輩子圖個什麼,不就圖老了身邊兒有人服侍麼。宮女太監雖好,那是下人。公主們也日日進宮,那是外嫁女。咱們也在宮裡,卻是孫輩,總不能太皇太后病成這樣,孫媳婦們各過各的日子去吧。」謝莫如道,「便是與藩王就藩,諸位妃母也不必急的,待太皇太后大安了,再過去諸藩王那裡,難道不好?」

  穆延淳目瞪口呆,「這,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咱們一樣可以為妃母們養老。」謝莫如道,「倘藩王擔心妃母們,不妨每家留下幾個兒孫在帝都,也可就近服侍。便是妃母們的位份,提一提也無妨,貴太妃提成皇貴太妃,如何?要是這樣還說咱們不是誠心侍奉妃母,我就不知要如何才能留住妃母們了?當然,要是妃母們死活得去跟著藩王過,那也是無法的。」

  穆延淳立刻就想到,他媳婦的意思,莫不是留下諸王母於帝都,以此牽制諸藩王什麼的。穆延淳道,「只怕藩王要命父皇臨終之前的口諭說事。」

  謝莫如道,「這事不好陛下來做,我來說,陛下只當不知道。」

  「我就是當不知道,怕也沒人信。」

  「那陛下就當是勸不動我。」

  穆延淳小聲與妻子商議,「就是讓太妃他們就國,其實,也無妨的。」

  「陛下莫不是怕諸王生出怨懟之心?」

  「總歸他們是不大樂意的。」穆延淳道,「想一想咱們當年,我便是一心想接了母后在身邊好敘天倫。」

  「彼此陛下不過一藩王,今陛下已登基為帝,自然當有所不同。我也不是說要留各妃母長長久久的在帝都,要是留妃母們在宮裡,藩王便有怨懟之心,那將來與藩王打交道的時候多了去,給他家子孫恩典,沒有他另一家子孫恩典,是不是另一家就要生出怨望來。朝廷是陛下的,江山也是陛下的,倘這麼點兒事他們都要有所不滿,將來反要做陛下的主了。」謝莫如道,「要是不願意,乾脆都留在帝都,不就藩又怎麼了,一樣有薪俸,咱們也養得起。」

  穆延淳也琢磨出來了,他媳婦定是要擺藩王一道的。其實,就像謝莫如說的,彼時穆延淳為藩王時,是一種想法。今為帝王,就是另一種想法了。

  穆延淳思量片刻,沉沉心,道,「你先試一試諸妃母們的意思。」

  「殿下只管放心,包管她們樂意。」

  穆延淳小聲笑道,「見著你,也不敢不樂意。」

  謝莫如瞪他一眼。

  穆延淳偷笑。

  這事兒,謝莫如辦的,不知多少人暗地裡詛咒於她。

  謝莫如是早上去慈恩宮請安時說的,謝莫如歎道,「一想到藩王就藩,妃母們與藩王去了封地,太皇太后這裡,怕是要想念妃母們的。」

  趙貴太妃道,「我們也不放心太皇太后呢。」

  事後諸年,謝貴太妃每想到趙貴太妃這話就恨不能割了趙貴太妃的舌頭。因為謝莫如立刻就說了,「妃母們不放心,何妨多在宮裡住些日子呢。我問過夏神醫,夏神醫說,太皇太后這病,主要得保持心情愉快。可咱們這裡,只見人去,不見人來,倘妃母們都走了,是,還有我們,可太皇太后心裡如何好過,兒媳婦一個不見呢。」

  趙貴太妃聽謝莫如這話很有些瞠目結舌,道,「可是,先帝臨終……」

  「先帝臨終遺旨,最不放心的就是太皇太后了。只要太皇太后鳳體安康,就是咱們做晚輩的福氣,妃母們說,是不是?」

  謝貴太妃努力裝出一幅歡喜模樣,道,「倘太皇太后還要我們服侍,我們自然也是願意的。」

  謝莫如道,「虧得有貴太妃們這般大仁大義,不然,因先帝臨終前是要諸位妃母可隨藩王就國的,這話,我是再不好說的。既然妃母們也這般想,我便放心了。」

  現在,謝貴太妃恨不能也把自己舌頭割了。

  這一日,謝貴太妃與趙貴太妃各回宮室後,摒退宮人,自己一人抽了自己倆嘴巴。

  而自前年遠去北靖關的欽差趙霖趙時雨,此時終於趕回帝都,晉王望著自己的心腹兼至交,激動的眼角泛起了小淚花:時雨,你可來了!老五家的那個,作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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