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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74章
 ☆、70

   滌清池是皇上獨享的一處沐浴之地,引的是皇宮後山的溫泉活水,皇上每次在此沐浴都會覺得十分解乏,然而今日皇上洗去了沾染在身上的鮮血依然心情沉重,好像柳龍驤的血依然留在他的身上,鮮紅的溫熱的,帶著那個孩子冷淡外表下骨子裡的炙熱。滌清池外,瑛貴妃赤足散發跪在門外恭候聖駕,皇上瞧見她的模樣便知她是來請罪,然而她又有何罪,今日惹得龍顏大怒的只是一個太子,皇上面色不悅的低眸打量著一貫溫和嫻靜的妃子,「薔兒,你踰越了。」

   瑛貴妃俯首,「皇上,若是玨兒,臣妾半句話也不會多說,可那畢竟是太子,玨兒求了臣妾來找皇上,臣妾明知踰越卻不得不來,於私臣妾答應了皇后姐姐要照顧好太子,於公太子是儲君怎能輕易圈禁,臣妾明知此事不該臣妾置喙,可就算心知會冒犯天威,臣妾也只能試上一試,皇上,當年皇后姐姐病逝,您是親口答應了她封珝兒為儲君,君無戲言啊皇上。」

   皇上負手而立,眼中暗流湧動,他與皇后鶼鰈情深,當年親口答應皇后立她的孩子為儲君,是出自他們之間的情義,可是近幾年來,這以情留下的允諾卻好似漸漸變成了枷鎖,時時刻刻掣肘著他,他已不是當年登基時候那好脾氣的少年天子,數十年身處高位,已經讓他習慣了獨掌大權,這被約束的感覺,這不得已妥協的感覺,都讓越發老邁的天子感到惱怒,他還沒死,這天下難道已經就變成了他需處處忍讓的天下?

   「回去吧,」皇上眼神冷淡的望著瑛貴妃,「我知你與先皇后姐妹情深,可別忘了你到底是伺候誰的,太子如今還不是南溟的君。」

   這話說的頗重,顯少受到斥責的瑛貴妃震驚的抬頭望向皇上,一張臉嚇得慘白,皇上並無往日一般憐香惜玉,而是又補了一句,「讓玨兒也想明白些,朕還沒死,他用不著什麼事都瞧著溫珝的臉色給他當卒子,難道他就不是朕的兒子,不知道自己身份一般貴重麼。」

   瑛貴妃嚇得花容失色,只知道戰戰兢兢的俯身叩頭,皇上心裡擔心柳龍驤的情形無心再做糾纏,說了句跪安吧便帶著大太監大步離開,大太監亦步亦趨跟在皇上身後,悄悄地回身衝著貼身伺候瑛貴妃的宮女使了個眼色,意思自己會找機會替瑛貴妃說話,宮女恭敬的朝於公公行了個禮致謝。

   待到皇上一行人走得遠了,俯在地上的瑛貴妃才由宮女扶著起身,她面色如常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帶著貼身宮女回安熹宮,「靜伶,一會兒派人去通知玨兒,就說事情已辦妥。」

   名喚靜伶的宮女低聲答是,瑛貴妃點點頭,眼中透著淡淡的瞭然之色,皇上果然是惱極了當年那個允諾。

   宮中朝堂兩側,分東西兩殿,每日早朝之前文臣武將都是等候於此,文官在左殿武將在右殿,一般時候涇渭分明互不走動,然而今日左殿內卻是文武混雜,柳龍驤在朝堂上撞了銅鼎,皇上立即命太醫抬走救治,散朝後與柳龍驤或者柳兢近親的文武官員便多有留在宮中等消息的,柳兢算是文官,自然大家也都到了左殿一起候著。

   柳龍驤年少老成不苟言笑,但他親爹柳兢平日裡卻是典型讀書人的謙恭敦和,眾人瞧著素來好脾氣的柳尚書沉默不言的獨自坐著,一時也不敢開口只能幹陪著,多少人暗暗羨慕過柳兢生了個好兒子,玉樹凌風才辨無雙,可如今這天縱英才卻生死未卜,實在是讓人唏噓。葉悔之也在左殿,卻未去柳兢身邊,甚至早朝散了兩人連句話也未說過,柳兢只是尋了一處坐著,而葉悔之則選了門邊靠著,他心中紛亂至極,既感動於柳龍驤的情義,又懊惱自己沒瞧出柳龍驤的意圖竟讓他行了此事,而且他百思不得其解,以柳龍驤的機謀,就算想把太子拉下水從長計議便是,他這般玉石俱焚是為了什麼。

   柳龍驤撞鼎時候葉悔之大驚,將輕功催到極致才勉強拉住了他,在旁人看來那輕功簡直如移形換影鬼神莫測,滿朝文武無不暗自心驚,心說這等功夫天底下哪有他殺不了的人,還好自己平日從未得罪過這葉悔之,不然真是再無安枕之日。因著被劃分為絕對不能得罪的一類,不少人在左殿瞧見葉悔之後都主動來搭話示好,這個誇一句小侯爺好功夫,那個嘆一句小侯爺深藏不露,葉悔之如今代表著葉家不得不與這些人虛與委蛇,心下卻是十分的厭煩。

   眾人的騷擾一直到季滄海進了左殿才算停了,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季滄海同葉家撕破了臉,瞧著季滄海主動朝葉悔之走來,一群老狐狸識趣的全都散了,站在這兒夾在兩人中間裡外不是人,還不如找個不遠不近的地方待著偷偷的聽,就算刀光劍影也刮不著自己。

   雖然早朝散的時候場面紛亂,但皇上既然已經判了杖責季滄海三十,這頓棍子自然是躲不過的,宮裡當差的個頂個都是人精,這頓棍子定然是打的皮開肉綻又不會傷筋動骨,罰的人來查瞧著是絕無徇私的,挨的人知道未傷筋骨過後也會感念答謝。季滄海剛剛便是挨了這麼有眼色的一頓打,饒是他征戰沙場身子硬朗,此時也只能由兩個小太監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本來他挨了罰宮中自然會派人將他送回將軍府,但他擔憂柳龍驤的狀況,便給兩個小太監塞了銀錢讓他們扶自己到左殿來等消息。

   季滄海停在葉悔之面前,葉悔之側頭瞧了瞧季滄海身後血跡斑斑的衣褲,不咸不淡的開口,「季將軍,我瞧著你傷的頗重,不知道疼不疼?」

   季滄海硬朗堅強,換了旁人問可能會答無礙,不知為何對上葉悔之的眸子心卻柔了,苦澀的回了一句,「疼。」

   葉悔之冷笑,「可有我大哥萬箭穿心來得疼?」

   季滄海聞言瞬間變了臉色,張了張嘴竟是什麼也沒說出來,葉悔之取下荷包賞了不少銀子給攙扶季滄海的兩個小太監,「快將季將軍送回府上去吧,他到處走動有個閃失你們可擔待得起,季將軍是貴人,小柳大人安危不敢勞煩季將軍掛心。」

   兩個小太監捧著銀錢無措的在季滄海和葉悔之之間看來看去,季滄海重傷在身心力交瘁,最終退讓的答了句,「告辭。」

   葉悔之冷冷的目送著季滄海離開左殿,臉上的表情凝霜冬雪,連見慣世面的朝中眾臣也心底發憷不願再上來攀談,葉悔之樂得清靜乾脆靠著門邊閉目養神,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葉悔之才又睜開了眼睛,秀眉蹙著望向左殿外的石板路。有幾個人察覺到葉悔之的異色也隨著他望去,果然沒過多久殿外匆匆趕來一個小醫官,小醫官也顧不得同這殿中許多大人見禮,瞧見坐在裡面的柳兢便趕過去傳話,「柳大人,小柳大人已無大礙,師傅命我速速來通知您。」

   柳兢點點頭,溫聲答謝,「有勞了,來日柳某定親自上門拜訪。」

   小醫官恭敬有禮的告辭,殿中諸位見柳龍驤無事上前同柳兢寒暄幾句便也都離開了,這種時候柳兢自然是要去接兒子,哪還有心思跟他們多言語,待眾人走的七七八八了柳兢才和葉悔之一起去接柳龍驤回府。

   柳龍驤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整個人臉色慘白狀況並不好,柳兢讓下人將柳龍驤摻回他自己的臥房,葉悔之同柳兢只是在後面跟著,柳家管家早已命元寶先去將柳龍驤房間收拾妥當,柳龍驤回了房中馬上被妥善安置,元寶拿了柳兢給的藥方立即去煎藥,柳兢吩咐了管家下人都先下去。柳龍驤靠坐在床上,望向自己一向好脾性的父親,柳兢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卻也沒有出言責罵,只是說話的語氣比往日嚴厲許多,「柳龍驤,你失了分寸了。」

   柳龍驤斂口不言,柳兢望向自己的獨子,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我不指望你能在乎延續柳家香火,下次這麼做之前你只需想想,他日我作古之後,你姐姐可還有娘家麼。」

   柳家姐弟情深,柳龍驤這次終於低低的嗯了一聲,柳兢望向葉悔之,葉悔之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柳兢便未在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兒子大了許多話他問不出什麼,倒不如讓葉悔之從中勸解,他們年紀相仿現下走得也近,總比聽一個糟老頭子嘮叨要來得管用。

   葉悔之不見外的拉了把椅子在柳龍驤床邊,反坐在椅子上抱著椅背看床上的人,「說吧。」

   柳龍驤抬眼皮掃了葉悔之一眼,「我算好你會拉得住我,這事兒不能先說,朝堂上都是人精,預先告訴你誰都看得出來。」

   「也有可能拉不住,你自己心裡清楚,」葉悔之眼神清明的盯著柳龍驤,「你拿你的性命,在同誰撒邪火?你同郁弘之間果然有事?」

   聽到郁弘的名字,柳龍驤眸色暗了暗,「不關他事。」

   葉悔之緩和了些改走懷柔路線,下巴枕著椅背開口,「我心裡唸著季滄海,便絕對捨不得做這麼豁命的事,我捨不得就這麼和他沒了以後,你敢撞鼎可是因為對郁弘心灰意懶了?瞧著平日一副人模人樣,內裡性子怎麼這麼激烈。」

   「我選擇這麼激進的法子,不過是因為皇上復政第一件事必然是要派兵去豐州平叛,慧王爺盤踞豐州多年,皇上此時想穩住朝局必然不願動太子,此事再不鬧大我姐姐的案子便成了舊案,再大的冤屈日子久了聽起來便也沒那麼冤屈了,到時候我們還能靠什麼動太子?」

   柳龍驤耐著性子解釋,葉悔之總算信了三分,但還是疑惑,「就算要現在鬧大,難道就非得你自己去拚命?」

   柳龍驤冷笑,「不豁出我去,撞得動儲君之位?」

   葉悔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發問,「真就如此?」

   柳龍驤壓下眼中情緒,坦然迎上葉悔之的目光,「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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