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消失的朱雀王國

　　　陽光趕走了黑夜，小游兒翻了個身。

　　　「啊……」一不小心就滾下斜坡了，他吃了滿嘴的沙子，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不停咳嗽。

　　　「師傅……」這才發現師傅早已經站在他面前。

　　　「你看。」無塵手一揮，小游兒便看見昨晚還是滿滿的沙地，現在卻浮現了石門。

　　　「這……」小游兒邊拍衣服邊看著那道石門「這就是那道石門？」

　　　「隨我來。」無塵轉動了機關，石門緩緩打開。

　　　小游兒眼睛都睜大了，那幽深的洞口隱隱散發出一股寒氣，陽光傳射進石階只能帶來一小段光芒，盡頭依舊是無盡的黑暗，他跟著師傅的腳步走下石階，在那石階下豁然看到一條陰深深的白骨，想必那就是老漢失去的左腿吧？石壁上的畫像有些殘缺不全了，但依稀還是可以辨認出四大神獸的形狀，越是往裡面走光線越暗，小游兒有些害怕的回頭看著那道陽光。

　　　「師傅，我有些害怕。」終於他有些不安的跟上師傅的步伐。

　　　「果然是這裡。」無塵停住腳步，小游兒剎車不住撞上師傅的背。

　　　「師傅……」

　　　「這地下石室的盡頭就是已經滅絕消失的朱雀王國。」

　　　「什麼？」小游兒顧不得害怕「師傅，你說的朱雀王國不會就是曾經參加軒轅世紀戰爭的朱雀王國吧？」

　　　「你看看這裡的壁畫，穆挲族其實就是朱雀的後裔，他們建造了這麼一座地下密道就是想要隱藏真實的朱雀國，沿著這裡走應該就可以找到線索。」

　　　「師傅，找到朱雀國就可以找到戰神嗎？」

　　　「我還不能下定論，走吧。」無塵搖搖頭，正要沿著那石道繼續前行。

　　　「師傅……」小游兒倒抽一口冷氣「它……出現了。」

　　　冰冷的蛇信子，幽藍的眼睛自石道深處緩緩而來，這就是老漢嘴裡說的怪物，小游兒掌心升起一簇火把照亮了整個石道他們也得以看清那怪物的真面目。

　　　「蟒蛇精？」小游兒認得這樣的物體，曾經雷鳴也帶他見識過，但是在這暗無天日的石道里怎麼會有蟒蛇精呢？幾千年來它靠什麼生存？

　　　「這是地縛靈，自古帝皇墓的守護神，巫師將抓來的蟒蛇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祭祀，每日供養人肉而變成地縛靈。」

　　　「什麼？」小游兒瞠目結舌「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怪物存在？」

　　　「地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無塵猛地將火把嵌入牆壁內，石道瞬間透亮，這時地縛靈發怒了。

　　　「小心不要腐氣噴到。」無塵拉著小游兒一躍而起往後退了一大步，接近石門的當時只聽的那道石門正緩緩關上。

　　　「師傅，怎麼辦？」小游兒知道這是他們逃生的最後機會，但是無塵卻毫不理會。

　　　「你是巫師，用你的劍對付它。」

　　　劍？小游兒抽出血劍，他看著地縛靈又看看師傅，吞吞口水。

　　　地縛靈似乎很懼怕血劍的威力，頻頻後退。

　　　小游兒沒有想到血劍的威力這麼大，他開始一步步朝它逼近，血劍在石道里發出嗡嗡的聲音，小游兒不得不雙手握住劍柄，在這裡遇上了勁敵，血劍都有些興奮了。

　　　「血劍，對付它。」小游兒化作一道光點飛進血劍體內，麒麟血劍紅光大作，朝地縛靈攻擊。每一道劍氣都意在破它的陣法，很快地縛靈便居於下風，它的陣法被破恢復了本身。

　　　「小游兒，不要傷它性命。」無塵此話一出，血劍紅光一閃，小游兒持劍站在地縛靈面前，他臉色蒼白似乎剛剛著了不少道。

　　　「這畢竟是存活了千年的巨蛇，讓它走吧。」無塵話音剛落，那原本趴著不動的蟒蛇緩緩掉頭，朝著石道深處走去。

　　　「跟著他，就會找到出口。」

　　　「是……」小游兒剛說完，整個人就支不倒地的軟了。

　　　「小游兒……」無塵抱著他的身體渡入一股仙氣。

　　　「師傅，我怎麼了？」

　　　「你剛剛耗力過度，現在沒事了。」

　　　「我……」小游兒這時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倒在師傅懷裡，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師傅。

　　　「走吧，出口就在前面。」無塵扶起他。

　　　「師傅，我沒事了。」小游兒緩緩抽出自己的胳膊，無塵沒有說話，師徒二人朝著蟒蛇離開的方向前行，火光照亮下小游兒只覺得臉色發燙，呼吸急促，他暗暗罵自己：怎麼搞的，怎麼師傅碰一碰，你就興奮成這個樣子了？萬一被師傅發現自己心裡齷齪的想法那該怎麼沒辦？可是能怎麼辦？他喜歡師傅，越是跟師傅相處的久，這份喜歡的心意就越發的克制不住，方才師傅不過是抱了他一下，他就……小游兒拍拍自己的腦袋。

　　　「你怎麼了？」一直走在前方的無塵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我……沒，沒事。」小游兒猛地擺擺手「這裡太黑了，我有點害怕。」說完他都心虛的低下頭，火把還在牆上照著，他居然說太黑了，真的是……蠢到家了。

　　　「跟著我走。」無塵執起他發抖的手，發現確實抖得厲害「這地下石道已經沒有機關了，你不必如此害怕。」

　　　「是，師傅。」他也不想表現的這麼懦弱，但師傅……現在牽著他走，這氣氛好奇怪。他心裡是既興奮又慌張，萬一被師傅識穿了可怎麼辦？師傅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徒兒竟然對他有那種想法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將他逐出師門？或者不要他了？無論是哪種猜測小游兒心裡都覺得非常難過，他不要讓師傅得知心裡的想法，他寧願就這樣跟著師傅一輩子。

　　　「到了。」出口的光線就在前方，無塵拉著他飛了出去。

　　　外面依舊是太陽高照，可洞口外卻是高高的黃沙城牆，雖然這裡的建築已經凋零破敗，但是那立在廣場中間的朱雀石像依舊殘存在風沙侵蝕的時代裡傲然站立。

　　　「這裡就是朱雀國？」小游兒睜大眼睛，他四處看了看除了高高的城牆，人去樓空的房子根本沒有任何朱雀的影子啊！

　　　「師傅，戰神會被埋在這裡嗎？」小游兒困惑了。

　　　誰知師傅卻突然出手攻擊那道石像，小游兒看傻了，因為石像竟然有結界，猛地將攻擊擋開。這時石像化作一道鳥形飛在城樓上。

　　　「無塵，你為何侵我禁地。」

　　　「朱雀神尊，在下只想尋找一樣東西。」無塵上前一步回答到。

　　　「數萬年來還從未有人闖進，你殺了我的地縛靈，闖我禁地，好大膽子。」

　　　朱雀發怒了，數道青光襲來。

　　　「小游兒，石像下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去拿出來。」師傅用密語傳音告訴他，人已經飛到半空中。

　　　小游兒看著師傅正在跟朱雀周旋，他立馬跑到石像下，果然發現有機關，一按下一個紫木盒子便出來了，他將盒子綁在自己身上。

　　　「師傅，我拿到了。」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青光就落在腳下，小游兒猝不及防被擊飛數十米高重重跌落，鮮血狂吐。

　　　「你們竟然敢奪走本尊要守護的東西，本尊要你們的命。」

　　　「小游兒，我們趕快離開這裡。」無塵卻毫不戀戰，背起小游兒就往方才的洞口跑。

　　　「師傅……我們逃不出去了。」石道門已經封了，這裡又是朱雀的地盤他們怎麼能逃出去呢？「師傅，你不用管我，快走。」

　　　「其實方才我們遇上的不過是朱雀的魂魄，早在軒轅世紀朱雀就因為身負重傷，早早退出戰場，他奉命鎮守蚩尤殘肢不過五百年就因為神力損耗過度灰飛煙滅，將魂魄封在石像中，方才為師已經在石像處設下封印結界，一時半會他追不上來。」嵌在牆壁上的火把隨著他們奔跑的速度一盞一盞的熄滅，這時石道傳來破裂的聲音。

　　　「師傅……這裡要塌了。」朱雀一定是抱著跟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將整個朱雀國毀掉。

　　　「閉上眼睛，我們要出去了。」

　　　小游兒也不知道師傅動用了什麼機關，石道里那個石像竟緩緩裂開了一道出口，一轉眼的工夫他們便飛出了洞口，原來朱雀的後人為了逃生，竟設置了兩道出口，脫離了朱雀國的結界他們又恢復了自由。

　　　「師傅，朱雀國沒了……」小游兒氣息有些微弱，他看著那道緩緩被沙土淹沒的地方「那本是存在世上的地方就這樣沒了。」

　　　「不，朱雀國早已經不存在世上，讓這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原本就是天意。」無塵這樣說道，他回頭看著小游兒的臉色「你傷的太重了，為師帶你回雲之巔。」

　　　「不要師傅，我們只剩下玄武了，徒兒的傷可以慢慢調養，不要回去，我們往西方走好不好。」

　　　無塵將紫木盒子收入錦囊中，這才對小游兒說道「也罷，既然你執意如此。」

　　　一道殤月朝著西邊的方向飛行，小游兒也不知道在師傅的背上趴了多久，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是滿是繁星的，夜色下師傅正坐在他身邊，手掌觸及的是一遍柔軟的草地。

　　　他們來到西方了？

　　　小游兒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非常虛弱，他是怎麼了？不過是被朱雀的青光擊中，為何像個老頭一樣都休息那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恢復。

　　　「醒了？」無塵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師傅，我為什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無塵沉下眼瞼，語氣十分沉重「你衝破血咒時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又在石道里大戰地縛靈，如今被朱雀神光傷到形神消耗巨大，即使是為師出手也僅僅是保住你的仙身而已。」

　　　「師傅，那徒兒是不是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降妖伏魔了？」小游兒心中一駭，其實他最擔心的並不是方才說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以後都不能跟師傅在一起四處行走，那該怎麼辦？師傅要丟下他不管了嗎？

　　　「玄武的事情為師來解決，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

　　　師傅果然還是決定要丟下他。

　　　聞言小游兒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裡離天湖不遠，玄武就在那裡。」

　　　「可是師傅，這樣會很危險。」他擔心師傅會受傷。

　　　「四大神獸中為師與玄武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不會有事，你留在這裡免得為師分心。」

　　　「師傅……」小游兒猛地抬起頭，眼裡有著震驚。

　　　「等這次完成戰神遺願後你必須隨我回雲之巔。」

　　　「徒兒遵命。」小游兒還以為師傅不要他了，沒想到師傅只是關心他，擔心他再受傷。

　　　「等你的傷養好之後，你一樣可以下山降妖伏魔。」以為他只是擔心不能恢復以前的法力，無塵摸摸他的頭「乖乖在這等我回來。」

　　　小游兒聽了師傅的話後便安心在師傅設下的結界內精心調養身體，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度遇見魔閻，並且他還給自己送來治傷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