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傳說中的食屍獸

　　　一道黑影飛進了白狐棲息的洞穴，還沒有等白狐反應過來，一道黑色氣體便侵入它體內，不一會兒白狐身影一幻將便變成了活脫脫的妙齡少女，明眸皓齒，膚若凝脂，香氣撩人。

　　　「你為何要幫我？」白狐看著赤魔，暗暗吃驚，他竟然給了自己五百年修為。

　　　「自然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這是你自願的，不是我求你的。」白狐毫不感恩。

　　　「你想要的人就在這片林子裡，希望你能得償所願。」

　　　聞言，白狐心中一動，她看著赤魔說道：「我不想欠你人情，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事成之後，我自會找你。」赤魔說完便消失了。

　　　「哎，你……」白狐正想問他什麼事，那人便消失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四肢，快樂的轉起圈子。

　　　好好修煉，他日成人後便來尋我。

　　　想起他當日留下的承諾，白狐更是歡樂不已，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他了。

　　　小游兒遠遠的跟在雷鳴身後，不敢靠近。自從那夜之後他們便變成現在這樣了，其實小游兒心裡也是在賭氣，既然他都那麼自暴自棄了，他幹嘛還要拿熱臉去貼冷板凳，只是他現在受傷了，自己又不能真的都丟下他不管，所以只能像現在這樣跟著。

　　　沿著河邊走，清澈的水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魚，小游兒即使不餓，也不免往水裡多看幾眼。

　　　突然一道水花爆炸，數十條肥魚彈上岸，小游兒被水花濺了一臉，他瞪著那個始作俑者。

　　　「你……」

　　　「有法力什麼事不能做。」雷鳴看著他，語氣輕蔑。

　　　「幼稚。」小游兒忿恨的回道。

　　　雷鳴倒也不生氣，手一揮一堆乾柴便出現，他架起火把烤魚。

　　　「有法力也不用這樣炫耀吧？」小游兒慢慢挪到他跟前，只見雷鳴將十幾條肥魚竄在一起定在火中烘烤，這人真的仗著自己會那麼一點法力就無法無天了。

　　　「你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雷鳴不以為意，說道。

　　　「這是我的問題。」小游兒才懶得理他，反正腳長在自己身上。

　　　「出了這片林子不許再跟著我。」

　　　玩著幹柴，小游兒並不理他。

　　　「否則我就將你打暈。」

　　　「你……不跟就不跟。」小游兒氣結，轉身不看他。

　　　「等這件事完結了之後，我會去找你。」雷鳴自顧自的說道。

　　　「到時候我才不見你。」小游兒純屬鬥氣的說道，雷鳴唇角微揚，也不說破。

　　　「嘗嘗這魚吧。」一竄烤魚飄到他面前，香氣逼人，小游兒忍不住嘴饞咬了一口。

　　　「你這人要是在人多的時候這麼炫耀你的法力，肯定會被揍。」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自己也嘗嘗。」小游兒手一揮那竄烤魚回到雷鳴嘴邊，只見他就著自己咬的位置吃，瞬間覺得不好意思了。

　　　「如果開一家茶樓應該會客似雲來。」雷鳴認真說道。

　　　「你想要開店嗎？」小游兒聽出了味道。

　　　「等天下太平後就去一個小鎮開一間小小的茶樓度過餘生。」雷鳴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天下太平？」小游兒反覆想著這句話，真的會有天下太平的時候嗎？

　　　兩人不再說話，圍著火堆靜靜的坐著，這時天空突然飄來一股異香，小游兒猛地站起來拔劍擋在雷鳴身前。

　　　「有妖怪。」

　　　他話音剛落，天空飛來一道嬌小的身影直接略過小游兒撲進雷鳴懷裡。

　　　「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嬌柔的嗓音令人心醉，這姑娘真美，可她跟雷鳴是什麼關係呢？看雷鳴的反應他似乎也不認識她。

　　　「你是……」雷鳴硬是將她推開。

　　　「我是殤月啊！你不是說等我化成人形後就來找你的嗎？我找了你好幾天呢。」殤月再次鑽到他懷裡。

　　　「殤月？你真的修煉成人了？」雷鳴有些訝異。

　　　殤月？小游兒看著她，腦中不禁想起當日在林中遇到的那一群狐狸，他登時想起來「哦，你就是那隻白狐？」

　　　「怎麼是你？」殤月賴在雷鳴懷裡，她認得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當日闖進它們禁地的人「當日好心放你一馬，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搞清楚我是來找人的。」小游兒看著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的畫面頓感心中不快，他一把抓住殤月拉了出來。

　　　「找人？雷鳴他是我的人，你要找什麼人。」殤月霸道的圈住雷鳴的手宣誓。

　　　「你的人？」小游兒倒抽一口氣。

　　　「當然啦，他的命是我的救，自然是我的人。」殤月理直氣壯的回答。

　　　「你……」小游兒竟然被反駁得無言以對，他從來沒有跟女孩子鬥過嘴，即使是鳳凰也不曾這麼生氣過，但是為什麼現在看到殤月他竟會這麼生氣？

　　　「算了，不要跟她計較了。」雷鳴退了一步，將殤月推開「你剛化成人，還需要好好修煉，我們還有是要往人間去，你就留在這裡吧。」

　　　「我不要，我要跟著你。」殤月一口回絕「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跟著你。」

　　　「你是狐狸吧？成精的狐狸想要在人間行走，問過我的意見沒有？」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小游兒舉劍對著它。

　　　「你……你是道士？」殤月躲在雷鳴身後探出頭問道。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小游兒上前一步正想要嚇嚇她。

　　　「啊……」殤月花容失色的躲在雷鳴身後。

　　　「小游兒，她不過是一隻小妖精。」雷鳴出手阻止。

　　　「難道你真的要帶著她嗎？」小游兒鬱悶的收回血劍，不解道。

　　　「她既然要跟著我，那就隨她吧，說不定時候到了自然就會離開。」雷鳴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可是小游兒總覺得不對勁，但是雷鳴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再堅持了。

　　　「既然她跟著你，那我也要跟著你。」

　　　「不要胡鬧。」雷鳴沉下臉，他以為方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她是妖，我當然要跟著她了，要不然她亂來怎麼辦？」小游兒找了一個理直氣壯的藉口。

　　　「雷鳴哥哥，他是誰？」殤月看著雷鳴問道。

　　　「他是我的朋友。」雷鳴頓了一下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上路吧。」

　　　三個人沿著河邊一直往前走，夕陽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特別長。

　　　月華初上，他們總算是來到了一個小村莊，小游兒仔細打量村莊的入口，只覺得這裡簡陋的很，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干稻草屋，村口的有一古井木桶還滴著水，地上還殘留著水漬，出於慣性他朝水井裡聞了聞味道。

　　　「雷鳴哥哥，他在幹嘛？」殤月依偎在雷鳴身邊不解問道。

　　　「我不知道。」雷鳴不願多說，也開始四處打量村莊。

　　　這井裡的水有腥味。

　　　小游兒摀住鼻子，正想跟雷鳴說這件事，只看到殤月一直抱著雷鳴的手臂就像是連體嬰，他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才認識多久就這麼親密？

　　　「走吧。」他悶著氣走進村子。

　　　一路上都不見有人，整條村子蕭條極了，這種感覺好像在紫玉鎮的時候，如果不是家家戶戶都亮著燈，真像是走進了一座荒野墳地。

　　　背上的血劍微微顫抖，小游兒手緩緩按住血劍，停在原地目光注視到左側的唯一的青石房子，門匾上寫著大大兩個字『義莊』。血劍就是被這屋裡的煞氣吸引變得興奮，他舉步就要走進去，肩上一股力道壓來，他回頭一看，竟是一直和殤月黏在一起的雷鳴，只見他面色沉重的說道「不要衝動。」

　　　「要是害怕就在這裡等我。」小游兒揮開他的手，想起方才那些親暱的畫面心裡就莫名的生氣。

　　　「小游兒。」雷鳴被他突來的冷漠震住，還想再勸時，殤月一把拉住他。

　　　「雷鳴哥哥，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唄，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這……好吧，小游兒你小心點。」

　　　你……小游兒猛地回頭瞪了雷鳴一眼，哼！

　　　頭也不回的走進義莊，還想著要小心，被這一氣倒是激出勇氣，大步走進義莊。

　　　義莊的大門根本就是擺設，沒有任何人看守，屋簷上掛著兩大白燈籠，義莊正殿牆壁上放著全村人的靈位，上到祖宗八代下到剛死不久，這麼多的靈位都快要擠不下了，放在正殿的棺材一共有十二具，這樣看起來並不沒有什麼奇怪，但是那股煞氣是從何而來呢？

　　　小游兒走到門口一具剛死不久的棺材前只見上面寫的字墨水還沒有干，是一位姑娘。正想推開棺材時，他猛地退開一步看著正殿後冒出一股黑氣，腳一踮地便飛出義莊。

　　　「小游兒，你看見了什麼？」雷鳴忙上前詢問。

　　　「快走。」小游兒猛地將雷鳴推開，只見黑氣慢慢將義莊包圍，來不及多想小游兒拉著雷鳴就飛走，殤月不明所以只得緊緊跟著走，這時小游兒回頭看，只見黑氣中一隻龐然大物從義莊裡爬出來像一隻肥胖的壁虎緩緩爬到最近的那口棺材鑽了進去。

　　　吃屍體的妖怪？

　　　食屍獸？傳說黃帝少年時期有一次出遊，半途夜宿在一村莊裡偶遇一吃屍體的怪物，黃帝年少英雄不僅制服了食屍獸還將它訓為坐騎，可是後來在逐鹿中原的時候黃帝的坐騎就不是食屍獸了，到底去了哪裡，是死是活都無人知道。

　　　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食屍獸？它喜吃人肉，但不攻擊生人，因為它不喜歡活物。難道這裡的村民一直都在用人肉供奉著食屍獸？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小游兒找到了一間廢棄的寺廟棲息，他發現自己似乎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寺廟，只見神壇上的彌勒佛石像歪倒在一邊，他小心翼翼的扶正並且拍去石像上的灰塵，上面積壓的塵土差點沒把他嗆死。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髒的要死，雷鳴哥哥今晚我們要在這裡過夜嗎？」殤月討厭的聲音令小游兒很不舒服。

　　　「嫌這裡髒那你就出去，你是妖不是人，有的是能力保護自己。」

　　　「哼，我才不要你的保護，我有雷鳴哥哥。」殤月抱住雷鳴的手不放。

　　　小游兒指尖起火升起了一團火把，他坐在鋪好的草墊上看著雷鳴。

　　　他竟然用的是三味真火？他到底是什麼人？殤月暗暗打量著小游兒，心中一股疑團升起。

　　　「外面並不安全，你剛成人形，法力還不穩定，趁現在好好調養。」雷鳴整理出一小塊乾淨的地方，殤月一聽他是關心自己，便乖乖妥協了。

　　　「我到外面去看看。」小游兒心中一股氣悶頂心，他提劍便走出寺廟。

　　　「小游兒，我隨你一同。」雷鳴跟著他的步伐離開，還不忘叮囑殤月好好調養。

　　　來到寺廟外，小游兒走到一棵大大的老樹前目光有些暗淡。

　　　「小游兒，狐狸本就歡喜乾淨的地方，你不要太在意她方才說的話。」

　　　聞言，小游兒深呼吸一口氣轉身看著雷鳴「她說什麼我才不在乎，你有傷在身，回去休息吧。」

　　　「你要回去？」雷鳴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僅皺眉道「太危險了，我不准你擅自行動。」

　　　「食屍獸可是上古惡獸，可是關於它的記載少之又少，你放心吧，它不喜活物，我正好可以去會會它。」小游兒挺直腰身「有三味真火在，你們很安全。」

　　　「你難道就一定要這麼衝動嗎？」雷鳴拉住他。

　　　「雷鳴哥哥……」寺廟裡又傳來殤月的聲音，小游兒氣不打一處來，他掙開了雷鳴的箝制。

　　　「趕快進去吧，雷鳴哥哥。」說完後便飛走了，雷鳴想攔都來不及。

　　　義莊此刻的黑氣已經全部散開了，小游兒急忙閃進一草屋後面，偷偷窺探前面的動靜，只見那些村民紛紛跪在義莊外，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根蠟燭，男女老幼按輩分跪了一地，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他們嘴裡喃喃自語，不像是在說話倒像是念什麼咒語。

　　　這古老的儀式，熟悉的場景小游兒一點都不陌生，他曾經在一本巫書上看見前人描繪過這番景象，當黑暗吞噬大地之際，當冥界大開殺戒之時，人間為了自保滴血祭天祈求平安，拜娬神為天，遠古時期的娬神其實就是『食屍獸』，原來真的有人拿食屍獸當圖騰。

　　　這時義莊裡面突然走出一個人，小游兒的方向看的不太清楚，他正想探出頭看清楚時，肩上一沉被按在牆上，同時被摁住嘴。

　　　「噓」雷鳴緩緩打了一個手勢「跟我來。」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當地人的衣服，小游兒這才看見雷鳴竟穿上了當地人的衣服，他忙將衣服披上跟著雷鳴的步伐悄悄移動。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義莊的右側，雖然能夠看到那個人影，但是依舊看不清他的面貌。

　　　他是誰？

　　　小游兒用眼神看向雷鳴問道。

　　　不知道。

　　　雷鳴搖搖頭，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這時人群有異動，他們竟然紛紛往右側看去。

　　　糟了，被發現了。

　　　「快走。」小游兒二話不說，拉著雷鳴就跑。

　　　「別動，這裡的人都沒有人體的氣息，我們一跑就什麼都暴露了。」雷鳴拉住小游兒。

　　　「那怎麼辦？」小游兒心中大駭，人體的氣息沒有了是什麼意思？

　　　「食屍獸的氣味可以掩蓋我們的氣息，我們進義莊。」雷鳴說完就抱著小游兒瞬間飛進義莊的後院。

　　　「雷鳴你的功力恢復了？」小游兒不知道他傷好了沒有，擔憂道。

　　　「我不知道，方才調息了一會發現竟體內真氣竟順暢了不少，看來這裡的壞境對妖魔而言是修養的聖地。」兩人落在後院裡，只見那食屍獸就躺在一邊，看見兩個大活人出現眼也不抬繼續睡覺。

　　　「對了，殤月呢？」小游兒這才想起那隻小狐狸，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免為她的安危擔憂。

　　　「她是妖，沒有人的氣息所以很安全。」

　　　小游兒低下頭，看來這裡就只有他是最大的麻煩。

　　　「什麼時候你能改一改衝動的性子，你就天下無敵了。」雷鳴如此說道。

　　　「我不是要你留在寺廟嗎？」小游兒掙紮了一下退開來。

　　　「你以為我會放你一個人去冒險嗎？」雷鳴看著小游兒，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深意。

　　　「而且我忽然想起族譜上曾經有過記載，當食屍獸出現的地方就意味著那裡毫無生命存在。雖然食屍獸不吃活物，但是它身上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毒氣，百里之內接觸到食屍獸的物體必死無疑。」

　　　「你是說這裡的人都已經死了？」小游兒幾乎站不穩腳，他搖晃了幾下「可是不對啊！他們還是活得好好的啊？」

　　　「你背上的血劍已經可以說明一切。」雷鳴看了一眼小游兒背後一直在顫抖的血劍。

　　　「我還是不懂。」小游兒按住血劍說道。

　　　「我也不懂，大概是食屍獸覺得煩了，所以就養了幾隻寵物玩玩。」

　　　「不要說笑了。」小游兒可沒有心情跟他說笑「現在是不是我只要將這只食屍獸殺了就可以解決了。」

　　　「別衝動，它雖然不攻擊活物，但是如果受到襲擊，你以為它不會反抗嗎？」雷鳴一把將他拉到更遠的門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啊？我是絕不可能留它在人間的。」小游兒有些急了，現在大好時機雷鳴卻不讓他替天行道。

　　　「黃帝當初為什麼不將食屍獸留在身邊？就是因為得知它的厲害會毀掉整個部落，所以將它棄之荒野，現在看來這裡就是它生存的地方，一旦激怒它，壓抑在地下的怨靈就會全數出動，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你師傅親來也無用。」

　　　小游兒不再說話，他渾身有些冰涼的靠在雷鳴懷裡，這千古遺留下來的禍害怎麼就落到了他們手上，前人倒好，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想到辦法的。」雷鳴摸摸他的頭，終於露出溫柔的一面。

　　　「如果不是你拉著我，恐怕我又要闖禍了。」如果方才他真的衝出去了，十有□□跟村裡的人起衝突，說不定他一怒之下就犯下大錯了。想起以前就是因為太過衝動而屢次闖禍，師傅為此不知道念叨過他多少回了。

　　　「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方才為什麼生氣？」他提起之前小游兒古怪的舉動。

　　　「生氣？我哪有生氣？」小游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從來到這個村子開始你的語氣就不太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原來他指的是這件事，小游兒這才想起來，可是這又怎麼好意思說呢？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得出答案。

　　　「我只是受這個村子的氣氛蠱惑，所以有些暴躁而已。」

　　　「你說謊的時候最喜歡看著地下。」雷鳴緩緩揭穿他的謊言。

　　　「我沒有。」慌張之下小游兒抬起頭看著雷鳴。

　　　「我知道你不喜歡殤月，但是她畢竟救過我，對我有恩。等了結她的心願之後，我不會再跟她有牽扯。」雖然小游兒不願意說，但是心思細密的雷鳴又豈會不解他的想法。

　　　「真的？」小游兒瞪大雙眼看著雷鳴「你不會喜歡她？」

　　　「我的心中早已有人。」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小游兒「再也沒有其他位置容納別人。」

　　　自從殤月莫名其妙的出現後，小游兒心中就一直堵著一股悶氣，很難受很想爆發，可是方才雷鳴這兩句話卻奇異平復了他的心情，那感覺就像是吃了靈丹妙藥，通體順暢，軟綿綿的像是漫步在雲端。他看著天上的月亮，很圓很亮，映照在雷鳴的臉上卻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