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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80章
  第021章 隨我夫君而來

  十幾日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秦茗玥帶著翠竹和趙媽那日回到了左相府之後,便一直都安心的躲在她的小院子裡等著待嫁。

  同她一起等著待嫁的還有左相府的二小姐秦茗香和三小姐秦茗蕾。這二人早她兩日被太子納為側妃,雖是側妃,但是當朝太子娶妃,而且娶的又是左相府的兩個最受寵的女兒,再加上秦茗玥是效忠王府的正妃,幾乎是同時嫁三個女兒,一時間左相府是忙了個人仰馬翻。

  進進出出的,送禮的,購物的,裁衣的,做繡品的,你來我往,偌大的左相府,幾百個人,生生的不夠使。許管家是忙的兩條老腿都酸了,幾位夫人也忙了個不可開交,連翠竹和趙媽都被叫去幫忙了。

  與前方忙亂熱鬧形成明顯對比的是秦茗玥的小院,寂靜無聲,清閒度日。秦茗玥成了整個左相府最閑的一個人,比同樣出嫁的秦茗香和秦茗蕾閑。

  聽說那二人天天被宮裡來的嬤嬤培訓,秦茗玥本來也是要培訓的,不過似乎是楚輕離向宮裡太皇太后給她請了旨,所以免去了這一場酷刑。從這一點上,秦茗玥覺得楚輕離這個傢伙還算是可取的,至少沒讓她受那份洋罪去。

  回來左相府十幾日,秦茗玥是再也沒有見到秦筱緣,似乎是從那日接到聖旨離開的時候,秦筱緣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秦茗玥憋悶了兩日,去向著秦筱緣的親娘,也就是左相府的三夫人詢問,她帶病的身子拉著秦茗玥說東說西了半晌,最後也只是道:「他出去辦些事情,過些天就回來了。」

  秦茗玥再問的話,她便搖搖頭笑笑,不說了。秦茗玥也不好意思再問,只要他無事兒就好了,至於忙什麼,不知道就算了,於是每日自已懶洋洋的躺在海棠樹下的躺椅上曬陰涼,想些有的沒的,日子過的很是平靜。

  七月六日,也就是秦茗香和秦茗蕾出嫁的那日,秦茗玥並沒有過去,依舊是躲在自己的小院睡覺,她想她們一定是不願意見到她的,女人的一輩子,一輩子中的這一天,在她們的一生中很是重要的,而且又是嫁的當今太子,雖然是側妃,但她二人是左相府的庶出,也算是不辱沒了左相府和那倆美人的名聲了。

  秦茗玥想著這個就越發的感慨,那倆女人攀上了太子,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起那日在木槿樹上看到的男子,也算是溫潤公子了。秦茗香嫁給太子不稀奇,不過實在沒有想到秦茗蕾也嫁過去做側妃,而且還是老皇帝的聖旨。

  那倆女人向來是攀比啊,爭鬥啊,比美啊,一直以來就是你比我,我比你的,如今倒是又一家子去了,不過想想太子一下子娶倆啊!洞房花燭怎麼過呢!

  這邊完事兒了,難道再穿上衣服再去那邊?用不用洗澡啊?想起這個,秦茗玥激靈靈的惡寒啊……想想那男人也挺可悲的,雖是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過一夜的折騰,早上還不斃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這是誰說的話來著?沒准就用在那太子身上了,早衰啊……三妻四妾,果然真不是蓋的。聽說那太子府已經有無數的姬妾了,想想也是,一朝的太子,自己喜歡的,老皇帝賜的,兄弟大臣們送的,應該是數不過來吧!

  秦茗玥再次的感慨,替那倆女人的前途擔憂啊!就那麼一個貌似還挺瘦的男人,這回秦茗香和秦茗蕾怕是統一戰線,先攘外了。再次惡寒了一下,秦茗玥感覺周身冷颶颼的風。

  再一看看四周,原來今日她又是起的太早了,如今天剛剛的亮,那邊翠竹和趙媽也起來了,今日二人到是沒有老早的幫忙去,想來大概就嫁剩下她自己了,也都準備利索了,就等著明日早早的起來,披上嫁衣,她秦茗玥也要嫁人了!

  今日是出嫁前的最後一天,七月七日,正是七夕節。秦茗玥從來的那一年就知道這個世界也有七夕節乞巧之說,而且似乎比中國最早的傳統七夕節要繁瑣的多。

  記得書上說傳統的七夕節,在古代的時候,也就是女兒家最重要的節日,在睛朗的夜晚,對著天空的那道銀河擺上時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女神能給她們聰慧的心靈和靈巧的雙手,讓自己的針織女紅技法嫺熟,更乞求愛情婚姻的姻緣配得美滿。

  這個世界雖是也同樣的有這一說,但不單是在家,而是在京都城會開展一個盛大的夜市,供人們遊樂玩鬧,秦茗玥從來了這裡就沒有離開過西楚囯,不知道其它那兩個國家是不是也是如此的舉辦。

  反正每年今日的一大早上,翠竹和趙媽就會擺上各種各樣的瓜果,吃過飯,趙媽就會拉著秦茗玥去給已逝的左相府夫人燒香磕頭去了,而翠竹這一天就開展了她的繡工,穿針引線,也像所有的女兒家們一樣開始給心上人繡荷包了。

  吃過飯,燒香磕頭,看著趙媽又對著秦茗玥她娘的牌位哭了半天,秦茗玥一直在邊上等著、聽著,一改往年求給小姐找個好夫婿什麼的,如今說的都是什麼月老終於牽線了,小姐終於找到了一個好夫婿,楚輕離的大名也很光榮的被上天的秦茗玥的娘知道了。

  絮絮叨叨了一個多時辰,也虧得秦茗玥的耐心好,趙媽終於收了眼淚,顫著身子站了起來,一起走出了祠堂。秦茗玥回頭看了那靜靜的牌位一眼,心裡想的卻是你要是真想見見那楚輕離,那個傢伙真像趙媽說的那樣好的話,不妨就招去看看吧!

  趙媽是不知道秦茗玥這樣想的,要知道的話,八成得哭死。

  之後趙媽就生生的找來一個荷包,又拿了七彩線,非的逼著秦茗玥,讓給新姑爺繡一個荷包。秦茗玥如今一待了十幾日,也確實是閑的太沒事兒了,便很聽話的拿起針線,照著樣子有模有樣的繡了起來。

  是不是繡給楚輕離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日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過去了,已經到了晚上了,秦茗玥拿著手裡繡的繡品,左看看,又看看,再照著自己身上翠竹繡的荷包比了比,微微蹙眉。

  「小姐!您繡的這個,這個是什麼?」翠竹也坐在旁邊,看著秦茗玥手裡擺弄的荷包,荷包上是兩團亂麻麻的東西,翠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是什麼。

  「笨丫頭!這是並蒂蓮。」秦茗玥道。又看了看荷包,自己繡的東西其實還不是太差的。

  「並蒂蓮?小姐……我怎麼看不像呢……這個……你給小王爺……他會帶麼?」翠竹再看看那荷包,還是兩團亂麻麻的東西,一點兒也看不出並蒂蓮的樣子來,擔心的問。

  「我繡的,他敢不要!」秦茗玥小臉一怒,隨即一愣,看著翠竹小身子一顫,又道:「誰說是給他的?沒人要我自己留著下小的。」

  「……」翠竹愣愣的看著秦茗玥,下小的?還能下小的?

  「死丫頭!快點兒繡,你這個給我了。」秦茗玥看著翠竹手裡的荷包,還別說,這死丫頭真的是手巧,她繡的荷包和她繡的,還真不是差一個等級。

  「唔……不要!」翠竹一把護住手中的荷包,紅著臉看著秦茗玥:「小姐!這個……這個不能給你……」

  「你是我的人,不給我給誰,還差兩針不是,給我,我給你結了線。」秦茗玥也不理翠竹的驚呼,一把扯過了翠竹手裡的荷包,啪啪兩下子,最後就完成了。

  別人的成品,只剩一個尾頭,她繡的倒是利索。秦茗玥恬不知恥在眼前擺弄擺弄,再拿出自己繡的那個,放在一起,點點頭道:「嗯!都不錯!」

  翠竹無語,看著秦茗玥,心裡急的要死,小姐太不講理了,居然搶了她繡的,她那可是給大黑繡的,看看天色,都已經晚了,再繡一個也來不及了……

  剛要再求秦茗玥要回來,一抬頭,便看見面前不知道何時站了一個人,紫袍玉帶,俊顏如玉,一雙眼睛也看著秦茗玥手中的兩個荷包,翠竹睜大眼睛,是小王爺來了,剛要說話,只聽楚輕離開口了。

  「嗯!我也覺得是很不錯。」楚輕離剛剛來到,便看見秦茗玥在擺弄兩個荷包,看了半晌,點點頭道。

  嚇!秦茗玥看的太專心,連楚輕離何時來的都不知道,如今一抬頭,只見依舊是一襲紫衣的背影,翩翩然的站立在她的而前,一雙眸子正看著她手裡的荷包。

  「你怎麼來了?」秦茗玥一愣,看清是楚輕離,紫袍玉帶,粉面如玉,呼吸平穩,腳步輕淺,想來這十幾日修養,這個傢伙被玉清打的內傷已經好了個差不多了。

  「來接你出府。」楚輕離道。依舊是看著秦茗玥手中的兩個荷包,伸出如玉的手,從秦茗玥手中取過荷包,也左右擺弄了一下,兩個荷包的繡功,真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出府做什麼?」秦茗玥看著楚輕離在看那兩個荷包,小臉不自然了一下,不過也只是那麼一下,她自認為自己繡的還是不錯的。

  「唔……這個似乎更好一些……」楚輕離不答秦茗玥的話,兩個荷包擺弄了半天,最終拿起秦茗玥繡的那一個道。

  「你說這個……更好?」秦茗玥睜大了眼睛,旁邊翠竹更是睜大了眼睛。

  「嗯!」楚輕離點點頭,將秦茗玥繡的那一個荷包慢慢的系在了腰上,將手裡剩的那一個翠竹繡的又還回了秦茗玥的手裡,然後看著秦茗玥有些怔的樣子道:「走了!如今時間正好,再晚些怕是晚了。」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那荷包在他的腰間,一擺一擺的,很是顯眼。

  「哎……你……那荷包是我的!」秦茗玥看著楚輕離都走了兩步了,才反應過來,看著他腰間的荷包道。

  「我知道是你的。」楚輕離頭也不回的道:「還磨蹭什麼?走了,今年的七夕聽說較往年熱鬧許多,你在左相府憋悶了這些時日,也該出去透透風了。」

  透風?秦茗玥立即的將手裡的荷包扔給翠竹,抬步向前走去。她確實是從第一年來的時候逛過京都城的七夕節,後來已經有好幾年沒逛過了。

  翠竹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紅包,小臉一喜,再抬頭的時候,看那二人已經走的沒影了,連忙的跑去找大黑了。

  走出左相府,秦茗玥眼睛老看著楚輕離腰間的荷包,越看越彆扭,實在忍不住了,皺眉道:「你還是把它解下來吧!再讓別人給你繡一個!」

  「我覺得很好,就要這個。」楚輕離轉頭笑看著秦茗玥,一張俊顏是滿滿的暖意。

  「那別人要是笑話你,你可別說是我繡的啊!」秦茗玥想著他愛要就要唄,繡的確實不咋地,不過楚輕離這個家伏不嫌丟人,非要,那只要不說是她繡的,她就不丟人了。

  「嗯!不說。」楚輕離難得的第一次順著秦茗玥道。一雙俊眸都聚了滿滿笑意,俊顏像五月的桃花,開的柔柔的,暖暖的。

  秦茗玥看的一呆,半晌扯了扯嘴角:「別笑的那麼難看!」說完當前向前走去。這個混蛋,要是總是再這樣笑的話,怕是京都城大街上,今日的人們都別看夜市了,都看他得了。

  難看?楚輕離一愣,看著秦茗玥的背影,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更是輕笑出聲。不再言語,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左相府。

  左相府的門口並沒有見到什麼車馬之類的,秦茗玥疑感的看著楚輕離。楚輕離當前向前走去:「今日沒有馬車和馬匹,我們走過去吧!」

  「哦!」秦茗玥點點頭,反正她也不愛坐馬車,騎馬一定又要與他乘一騎,這樣走著也好,反正本來就是出來玩,再要是悶在車裡,或者是坐在馬上,那豈不沒有意思。

  二人一路向著京都城最繁華的地界走去。西楚囯的京都城,主街有三條,其實也就是一個半環形的大街,左相府離著街市其實很近,沒用多少工夫,二人便來到夜市。

  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商街旺景奇喧鬧,彩幻燈宵客綺行。

  秦茗玥和楚輕離一走入街市,剛剛天黑時分,街市便早已經燈火如晝了。大小商家的攤位林立,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猜謎的,打字的,對聯的,繪畫的,雜耍的,賣藝的,甚至還有擺攤算卦的,幾乎是應有盡有。

  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秦茗玥看的是熱鬧,剛一入街市,便當先的向著賣糖棗的攤位跑了去,拿起一個大糖棗,向懷裡去掏錢,猛然想起這次又沒有帶錢,回頭沖著身後的楚輕離道:「付帳!」

  楚輕離也拿起了一個大糖棗,隨手掏出了幾枚銅錢,再看秦茗玥已經跑到另一邊去了,便咬了一口糖棗連忙的跟了上去。

  接下來,秦茗玥是興奮異常,走一處,看一處,玩一處,吃一處,真真是給楚輕離當成付帳的機器了,而楚輕離似乎心情也很好,後來不用秦茗玥說,居然真的當起她的取款機來,一改往日陰沉的俊臉,標準的好男人形象啊!

  不過秦茗玥吃什麼,他是必吃什麼,跟在秦茗玥的身邊,男的俊,女的俏,在這穿插過往的人群中,可謂還是很顯眼的。半條街逛下來,秦茗玥都有些累了的時候,再看楚輕離,一直靜靜的跟在她的身邊,一絲不耐的神色也沒有。

  今日這個混蛋,真的是很怪異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秦茗玥抬頭看看天色,只看見了繁星滿天,還有一條長長的銀河,兩邊是牛郎織女星,再看看楚輕離,這混蛋今日是事事的依著她,從來沒反駁半句啊!怪異啊!怪異……

  難道這個傢伙轉性了?秦茗玥伸手摸著下巴,歪著頭,不再走了,看著楚輕離,紫袍玉帶,俊美飄逸,舉手投足,風流倜儻,一行一止,儀態翩躚。美啊!美啊!尤其在這燈火紅花交換,人潮湧動的夜市,楚輕離更是美的有味道。

  「天色還早,今日的夜市一直到天明。你可以好好的玩一番,我身上今天有的是錢。」楚輕離看著秦茗玥看天色,又轉頭看他,以為她擔心什麼,便連忙的說道。

  「唔……」秦茗玥輕輕的‘唔’了一聲,回頭繼續的向前走去,剛轉過身,看見前方背對著她站立的兩抹身影,整個人頓時的定在了那。

  只見不遠處賣字畫的攤位前,站了兩個身影,一紅衣,一粉衣,紅衣背影挺拔修長,紅衣黑髮,僅僅是一個背影,便是萬千風華,粉衣背影窈窕多姿,長髮插別了兩朵珠花,淡雅怡人,僅僅也是一個背影,便是美如西子勝三分。

  楚離歌和趙薔……秦茗玥一瞬間覺得整個身子都涼了!怔怔的看著那二人,趙薔似乎是拿起一副畫在說著什麼,楚輕離輕輕的點頭附和,二人離的很近。

  郎才女貌,站在一處,是那麼的般配。人群中,是如此的光彩奪目,秦茗玥發現,不單是她,人群中的人們幾乎視線都定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可是那二人依舊在輕聲談論著,無視其他人。

  「呵……沒想到是離歌和趙薔小姐……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楚輕離見秦茗玥猛然的停住了身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看見了那二人,微微轉頭,看著秦茗玥的神色,俊眸輕輕的閃了一下,走上前拉起她的手。

  秦茗玥不點頭,也不搖頭,任楚輕離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七皇子!趙薔小姐!今日好興致啊!」楚輕離牽著秦茗玥的手,緩步走上跟前,一張俊顏帶著優雅的笑,一雙俊眸也掃向趙薔手中的畫。

  聽見聲音,楚離歌和趙薔同時轉頭,只見楚輕離和秦茗玥已經站在了二人的身後,楚離歌微微一愣,看著秦茗玥,目光也同時看見了二人牽著的手上,微微一變,但也只是轉眼之間,絕色的容顏也掛了清雅的笑意:「二位的興致也不錯的。」

  「趙薔給小王爺見禮!」趙薔也轉過頭,看是楚輕離和秦茗玥,同樣是一愣,連忙微微彎身向著楚輕離一禮,又轉頭對秦茗玥道:「玥妹妹好久不見了!」

  標標準准的大家閨秀做派,聲音綿軟嬌柔,一張貌美的容顏,在燈火輝映中散發著微微的光,更是美的婉約,美的大氣。秦茗玥看的微微一愣,楚輕離也是一愣。

  「趙薔小姐客氣了。」楚輕離俊眸輕閃,掃了一旁靜靜而站的楚離歌一眼:「七皇子好福氣。」

  楚離歌面色微微一變,不語。

  「趙姐姐有禮了!」秦茗玥一愣過後,淡淡一笑,一張小臉,在虛幻的燈彩中不美,但更純然,更輕靈,素衣素顏,肌膚粉嫩,同樣泛著微微的光,但她身上的光與趙薔身上的不同,趙薔是高貴的,典雅的,大氣的,而秦茗玥是若寒梅一般,清清淡淡的,洗盡鉛華的,整個人站在那裡,別人首先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身上的一種氣質。

  兩個人,靜靜站立,趙薔和秦茗玥,一個絕美,一個純然,此時就連站在旁邊看著她二人的楚離歌和楚輕離,都很難的說出誰是京都城第一美人,趙薔的美,內在外在,都是美,但秦茗玥的美,又很難說那不是美。甚至有一種不次於趙薔的美,更甚至是超越趙薔的美。

  「玥妹妹數日不見,越發的水靈了!離小王爺好福氣。」趙薔笑看著秦茗玥,轉頭看著楚輕離含笑道。

  「嗯!能娶到玥兒,確實是好福氣。」楚輕離含笑點頭。端的是風流倜儻,俊美無比。清潤的聲音像山泉一般,憑然的溫潤舒爽。

  秦茗玥再次一愣,轉頭看著楚輕離,暗罵了一句,這個混蛋,福氣個屁。眸光瞥見楚離歌,只見他靜靜的站著,面色淡淡的,一雙俊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秦茗玥也笑了。

  雖是面上笑著,但心卻是冷到了極點,只有她自己知道。轉頭看著趙薔:「趙姐姐也是好福氣的。」

  「玥妹妹和離小王爺的風流佳話,才叫趙薔羡慕,那日百花宴,我就說妹妹的拾花人和惜花人是離小王爺,看來是沒說錯的。」趙薔笑看了俊顏沉靜的楚離歌一眼,又轉頭看著楚輕離和秦茗玥牽在一起的手,笑著道。

  「嗯,是讓趙姐姐猜的准了,玥兒卻沒猜出原來趙姐姐的拾花人和惜花人是七皇子,真是不如趙姐姐心思別透。」秦茗玥看了身邊的楚輕離含笑的俊顏一眼,又掃過楚輕離沉靜的俊顏,看著趙薔淡淡的笑道。

  「玥妹妹是個超脫的人兒,趙薔一直很羡慕。」看著秦茗玥和楚輕離二人牽著手,兩張臉上均是笑著,輕聲道。

  「呵呵……趙姐姐這般典雅的美人兒,何必羡慕我這個廢材?」秦茗玥輕笑出聲,心裡卻實在厭煩這般姐姐妹妹的對話,感覺真的是怪怪的,眼光掃見趙薔手裡的畫,立即轉移道:「什麼樣的好畫讓姐姐這般的愛不釋手?

  趙薔一愣,順著秦茗玥的視線,似乎也想起了手中的畫,便笑著重新展開道:「是一副無名的畫,但畫法和筆墨中的神韻,似是逍遙公子的,不過趙薔很奇怪的是,逍遙公子每每一副畫必著署名,為何偏偏這副花卻無名?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楚輕離一愣,連忙拽著秦茗玥的手,走上前,視線重新看向擺在攤位上的畫。

  逍遙公子的?秦茗玥也是一愣,沒著署名是畫……難道是……也連忙的跟隨著楚輕離走上前。楚離歌一直靜靜的站在畫攤旁邊,從楚輕離和秦茗玥過來,就並未挪動腳步,如今也只是輕輕的回轉身,目光同樣看著那幅畫。

  那是一幅半新不舊的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巍巍的高山,高聳入雲,高山虛渺,雲霧繚繞,若真似幻的手筆,將高山畫的虛虛實實,似真似幻。

  高山的上方,是銜接著的天空,甚至給人的感覺是高山與天空相齊,天空上盤旋飛舞著兩隻大雁,似乎是正在追逐嬉戲,雙宿雙飛,甚是登對。

  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兩隻大雁的嘴裡,一隻嘴裡叼了一柄玉簫,一隻嘴裡叼了一柄笛子,玉簫和笛子畫的尤其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樣,連簫身和笛身的紋路都看的很是清晰。

  之後便是一首詩,再無其它,整幅畫中沒有一個人。

  詩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旁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

  秦茗玥看著畫,小臉突然一變,猛的抬頭,正與楚離歌四目相對。楚離歌一雙鳳目,沉若大海,秦茗玥一雙眸子,湧上萬千海潮。

  中間隔著趙薔和楚輕離,二人依舊是在低頭驚歎的看著,畫畫的人,不單是畫法,還是畫筆,還是畫工,還是意境,還是那詩詞,都足夠令人驚歎。

  絕對是逍遙公子的真跡無疑。但心頭都疑惑這樣的一副畫,少說也有兩三年了,何至於今日才現世?

  翠蘅山,玉女峰,三年前的那一幕,秦茗玥和楚離歌的眸中同樣現出飄渺異樣的神色。那曲合奏的鳳求凰,似乎依舊環繞在耳邊,雖不是琴箭合奏,雖是一把普通的白玉簫,和一把普通的白玉笛子,但是那種心靈的契合,當時一曲完成的震撼,還依然的迴響在兩個人的耳邊。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不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夕登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鵠頑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子尾永為妃。

  交情通體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三年已過,轉眼成煙雲。如今再看這畫,秦茗玥心底湧上萬千複雜的情緒,看著楚離歌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傾國之色,傾城之姿,今日的楚離歌,似乎也退卻了以往的妖嬈,憑然多了尊貴清華,一雙眸子深沉似海,就這樣的對望著,秦茗玥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點點滴滴纏繞而過,秦茗玥猛然的又想起半個月前的那一夜,纏綿刻骨,刻骨纏綿,怕是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了,小臉微微一變,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本來穩穩站立的腳,似乎有些站不穩。

  「玥兒?怎麼了?」楚輕離一直牽著秦茗玥的手,感覺她的身子顫了一下,自己的手被她拽的一動,也從畫中驚醒了過來,轉頭看著秦茗玥,只見她小臉有些白,連忙擔心的問。

  秦茗玥一驚,轉頭看著楚輕離,楚輕離俊美的容顏,擔心的神色一覽無餘,微微一愣,再看著兩個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楚輕離腰間的荷包,半晌,緩緩的搖搖頭。

  「是不是累了?」楚輕離總感覺秦茗玥有些不對,看她搖頭,又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兒,可能是站的久了,腳有些不穩。」秦茗玥向著楚輕離莫名的笑了一下,再次的搖搖頭,聊天撒謊的本事兒,她天生就會,不用學的,而且讓人無疑。

  「沒事兒就好。」楚輕離轉過頭繼續看那畫,頭也不抬的對著攤主道:「搬一把椅子來,我娘子累了。」

  娘子?秦茗玥一愣,趙薔看畫的頭抬起,訝異的看著楚輕離,楚輕離依舊是低著頭看畫,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什麼,楚離歌的面色微微一變,鳳目也看著楚輕離,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閃動了一下,再轉眸看向秦茗玥,鳳目更是沉若海底,幽深的讓人不敢直視。

  「好嘞!這位夫人給您的椅子……呃……是您……您……」畫攤的攤主是一個年約半百的老頭,聽見楚輕離的話,連忙的拿了一把椅子過來,當看見秦茗玥頭上的梅花簪子,面色一變,拿著椅子的手突然的頓住了,驚訝的看著秦茗玥的臉,似乎不會說話了。

  「謝謝老人家!我隨我夫君而來,勞煩片刻就走。」秦茗玥也是一愣,這才發現攤子的身後是墨寶齋,正是暗門名下的產業,連忙阻住了他的話,伸手接過了椅子,暗示只是隨別人前來。

  可是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注意,她口中說的別人,是那夫君兩個字,楚輕離說娘子,她自然的就說夫君了,根本就沒想其它,只是想著別讓身邊的幾人看出來她認識這老頭。

  「呃……好……好……」老頭看見秦茗玥似乎很是激動,也立即的驚醒,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轉身走回了攤前。

  秦茗玥也確實是有點兒累了,就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感覺四周靜靜的,氣流有些異常,微微的抬起頭,只見三雙眼睛都帶著各種神情的看著她。

  「怎麼了?你們這個……「秦茗玥看著楚輕離、趙薔、楚離歌,三個人的視線都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神色各異的看著她,楚輕離的眸中是滿滿的暖意,趙薔則是驚異,楚離歌則是陰沉。

  微微蹙眉,秦茗玥低頭看著自己,沒什麼哪裡不對啊……

  「我就說玥妹妹是個不拘小節,瀟灑的人兒,果然沒錯,小王爺能慧眼識才,妹妹有福了!」趙薔笑道。

  「呃……」秦茗玥看著趙薔,再轉頭看楚輕離,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夫君……她似乎是說了夫君……對楚輕離?冷汗一瞬間從腳底下冒了上來,嘴角抽了抽,再看楚離歌,他一雙鳳目死死的盯著她,那眼中的神色,秦茗玥感覺全身哪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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