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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64章
  第64章

  路過花園,聞到芬芳甜鬱、幽遠清雅的茉莉花香氣,不覺深深呼吸了一口,「好香啊。 」她提著燈籠照了照,順手摘了些潔白如雪、新鮮嬌嫩的,「茉莉花炒雞蛋,不錯不錯。」

  回去之後,知道范靜和任平生等人忙了半天直到這會兒才用夕食,笑道:「加個菜吧。」命能白將茉莉花拿到廚房,細細教給她,「水燒開,放入一勺鹽,茉莉花下水焯,一定要焯,不然會有苦味,焯出來之後撈出過涼水,輕輕擠掉苦水,保持花身不破。雞卵打散,加入鹽和酒,鍋中油燒熱,倒入雞卵液,炒的嫩一點,然後放入焯好的茉莉花,翻炒均勻即可。」能白一一記下,拿著茉莉花到廚房去了。

  這個菜做起來不麻煩,很快便好了。

  能白捧著雞卵炒茉莉花,跟在任江城身後去了廳堂。

  任平生和范靜、郗氏,以至於范琛和范瑤兄妹,因為今天發生的事,興致都不是太高,可口美味的食物吃到嘴裡也是沒滋沒味的。見到任江城盈盈走進來,身後的婢女還捧著香噴噴的菜肴,都是精神一振,「阿令來了?聽說你到花園裡摘花做菜去了,是麼?」任江城命能白將菜肴放到桌案上,含笑介紹,「我見茉莉花開的正好,便摘了它做成這道菜,舅父,舅母,阿父,你們嘗嘗看味道如何。」

  雞卵炒的嫩軟香滑,茉莉則是綠葉襯托著小白花,賞心悅目,這樣的一道菜放在面前,就算心情欠佳,大家的食欲也被勾起來了。

  「阿令真是心靈手巧,怎想到用茉莉花做菜的?」範瑤又是羡慕,又是好奇。

  任江城微笑,「茉莉具有理氣和中、開鬱辟穢、清熱利濕之效用,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未免肝氣鬱結,食用些茉莉,可以清熱安神、疏肝解鬱。」夾了菜肴到任平生、範靜面前的小碟子裡,「舅父,阿父,杜大夫說阿母無礙,阿倩也會好好的,你們快別愁眉苦臉的了。別等到阿母醒了,你們愁的老了十歲,她看著也不歡喜。阿母一向以舅父和阿父的風度容止為傲,你們可千萬不要讓她失望啊,很沒面子的。」一番輕鬆又俏皮的話,說的范靜和任平生臉上都有了笑意。

  「阿令過來讓舅母看看,你是怎麼長的?這麼會做菜,還這麼會說話?」郗氏打趣的道。

  任江城笑,「不用看我。舅母,您看我舅父便可以了啊,外甥肖舅,我和他是一樣的。」

  郗氏等人愈加歡喜。

  「咱們要學學杜大夫。」任江城一邊為范靜和任平生夾菜,一邊笑著說道:「杜大夫救人時便專心救人,救過之後便專心享用美食,心無旁騖。愁眉苦臉的管什麼用啊?什麼用也沒有,所以咱們樂樂呵呵的,不犯愁。」

  「阿令說的對,咱們是該學學杜大夫。」範靜大為贊同。

  「對,杜大夫童心未泯,一派天真。」郗氏等人也笑道。

  一家人開始高高興興的吃飯,任江城坐在范靜和任平生中間為他們夾菜。她陪著杜大夫一起吃的五食釜,現在是再也吃不下去什麼了。

  任平生依舊有些心不在焉,范靜溫言相勸,「妹婿,莫多思多想。」任平生道謝接過來,心中苦笑,「舅兄,你不會明白我的,你沒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妻中毒,不會明白我的感覺。我沒有保護好她,沒有保護好阿令和阿倩啊。」

  「阿父,多吃點。」任江城殷勤替他夾菜,「崔家或秦家的客人今晚不來,明早也該來了,您不多吃便沒力氣應付,對不對?」

  「阿令怎知崔家或秦家會來人?」郗氏忍不住問道。

  范瑗和任平生的這個女兒聰慧過人,比範瑤要機靈多了,由不得郗氏不好奇。

  任江城笑,「陵江王府這大半天都沒來人,應該是還沒審出結果。這是陵江王府內的事,和外界無關,就算今晚審不出來,明早也應該有些眉目了。一旦事情有些眉目,陵江王妃便會讓崔家的人或秦參軍來傳話的,畢竟是在她面前發生的事,她也想洗清嫌疑,對不對?」

  任平生微笑,「為何不是武主簿和褚參軍?」

  他看著任江城晶瑩柔嫩、略帶稚氣的面龐,心中湧起複雜難言的情緒。這個從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女兒,是因為沒有人能夠依靠,竭力自保,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麼?明明是位嬌柔女郎,慮事卻清晰果決,頗有見地。

  任江城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啊,我瞎猜的。阿父,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我說出來,若是說錯了您別笑話我。咱們在陵江王府遇到的事,我覺得不像是王妃和世子妃主使的,因為……」

  說到這兒,她停頓下來,仔細想了想。她想說的是,「因為王妃和世子妃沒有動機」,因為陵江王早已經立了王妃的兒子蕭凜為世子,世子雖不是長子,卻是嫡子,理所應當該是陵江王的繼承人。雖然蕭凜是完全的文人風氣,連騎馬都不太擅長,這一點不得陵江王的歡心,可他溫文爾雅,很有風度,陵江王對他只有一點不滿,這一點不滿並沒有影響到父子感情,一直善待他,父子關係和諧。任平生效忠的是陵江王,陵江王善待世子蕭凜,陵江王妃和世子妃有什麼必要害任平生?相反,如果要有人要害陵江王妃,倒是可以從任平生這裡入手的,因為,如果任平生一家在陵江王妃遇難,陵江王妃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和蕭凜因為有了嫉賢妒能、妄殺大將的罪名,以後在陵江王面前很難翻身。也就是說,害了任平生一家人,陵江王妃和世子妃得不到好處。這在任江城看來,就是沒有動機。當然沒有動機也會有罪行發生的,不過可能性相對小很多。截止到目前為止,任江城還是更傾向于假設陵江王妃和世子妃是被人陷害的,在幕後主使此事的,另有其人。

  「……因為,如果是她們婆媳二人要害咱們,未免太笨了些。」任江城想來想去,簡短的說道。

  她將心中所思所想,簡簡單單用這一句話表述了出來。

  範靜等人都是點頭,「對,太笨了些。」

  陵江王妃和世子妃如果真的這樣親自出面害人,笨的太離譜了些,讓人不敢相信。

  「那,為什麼害人的不是陵江王妃和世子妃,來的便會是崔家或秦家的客人呢?」範瑤還是不懂,眼眸之中滿是困惑。

  任江城微微一笑。

  不管陵江王妃是不是被冤枉的,她現在都急於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她要怎樣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呢?讓她的娘家親人出面,將查證的結果坦然相告,或是讓秦參軍,也就是蕭慶正和桓十四郎相爭時無辜受了重傷的秦愈來出面,因為秦愈就是蕭慶正這個王府異類妄圖挑撥離間令任平生左右為難的一個明證,任平生看到秦愈,便會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對陵江王妃是被陷害的這一點,更容易接受。

  她一邊思索,一邊緩緩說道:「最終查證的結果,我猜是陵江王府有其他人陷害,才導致今天的禍事。這樣的事若由武主簿和褚參軍來告知阿父,一則顯得不大鄭重,二則也不太有說服力,所以我猜想,陵江王妃或是委託娘家親戚出現,坦誠相告,以表示重視和坦蕩不藏私;另一個便是請秦參軍出面,畢竟秦參軍才受過重傷,他受的重傷便是陵江王府中有人居心叵測的明證。若由他出面,比武主簿和褚參軍的解釋強上何止千倍百倍。」

  「原來是這樣。」範瑤恍然大悟。

  「阿嫣多學著點兒。」郗氏微笑道。

  「阿嫣,看你表妹多聰明。」連範靜也這麼說。

  任江城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別呀,我純粹是看到阿父沒什麼胃口,說出這番話來哄他的。我這全是胡扯,隨口瞎編的……」

  「阿令你就別謙虛了。」範瑤掩口笑。

  「不是謙虛,我真的是信口雌黃,瞎編亂造的。」任江城決定謙虛到底。

  正在這時,婢女進來稟報,「秦參軍來訪。」

  范靜和郗氏、范琛、範瑤相互看了看,同時笑了起來。

  任平生臉上也露出笑顏。

  阿令還說她是瞎編亂造的呢,可是,秦參軍真的來了。

  「瞎編亂造的都這麼准,要是正經八百的說話,你還得了啊?」範瑤嘖嘖讚歎。

  婢女將殘饌收拾過,換上香茗。

  郗氏料理家務去了,範琛到書房讀書,範瑤一邊嘖嘖讚歎,一邊起身牽了任江城的手,「咱們到後頭躲著去。」任江城點頭,叫過能白吩咐了幾句,起身和範瑤一起去到屏風後坐著,一人拿了杯茶,慢慢啜飲。

  「這兩個小丫頭。」範靜見她倆這樣,溺愛的笑道。

  能白命僕從抬過一張長榻,「郎君,八娘子請您躺下,裝出虛弱無力的樣子。」

  「這孩子。」任平生和範靜異口同聲的道。

  「阿父,您遭逢變故,愛妻幼子均在昏睡,自己憂思成疾,恍恍惚惚,這是在所難免的啊。」任江城在屏風後頭笑道。

  任平生又是搖頭,又是笑,拗不過任江城,還是依言倚在了長榻上,做出虛弱的模樣。

  他本就憂心愛妻幼子,又後悔沒有保護好他們,這時躺在榻上裝病,方才一直隱忍的情緒肆意散漫開來,竟真的是怏怏的,少氣無力的。

  「為什麼要姑父裝病?」範瑤小聲問。

  任江城小小聲的告訴她,「省得我阿父被人叫到陵江王府去了啊。今晚是秦參軍,明天會有謝大人,我阿父要是不裝病,不被秦參軍叫去,也得被謝大人弄走。到時候我阿父還得幫著陵江王妃跑前跑後,還要配合這位鐵面無麼的謝大人,你說憋氣不憋氣?就算陵江王妃沒害人,她也是管理不好自己的府邸以至於連累無辜之人,給這種女人跑腿,我阿父憑什麼啊?」

  範瑤沖她伸出大拇指。

  沒多久僕役便陪著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進來了。這人和時下流行的美男子不同,身材很高大,臉色黑紅,一點也不白,不過,看神色卻是很溫和的,並非脾氣暴燥的粗人。

  範靜起身相迎,任平生也努力掙扎著要起身,秦參軍忙上前按住他,「看你臉色就不對,快躺著。」三人見過禮,分賓主落座。

  秦參軍重傷初愈,說起話來中氣不是很足,顯得有些虛弱。

  「尊夫人如何了?阿倩呢?」他關切的問著范瑗和任啟。

  「舍妹餘毒未清,昏迷不醒,小外甥也正睡著,大夫說明天醒了之後,才知道病情究竟嚴重不嚴重。」範靜淡淡的說道。

  秦參軍現出抱歉之意。

  他是忠厚人。如果不是性情忠厚,也不會輕易便被蕭慶正利用了。見范靜這做哥哥的明明很傷心,卻強自克制,很同情,也很欽佩。

  他正要開口說幾句客氣話,胸口一陣難受,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任平生皺眉,「秦兄,你傷還沒好,應該好好休養才是。尊夫人不知你傷勢沒痊癒麼,怎地便放你出門了?」言下之意,對明知秦參軍傷還沒好便把他派出來的人很不滿意。

  秦參軍拍拍胸口喘息片刻,溫聲道:「王妃也是突遇變故,六神無主,這才將我喚了去。任兄,咱們同僚多年,相知甚深,我也不說客套話了,實言相告。今天的事表面上看是有侍婢欲向你一家人下毒手,實際上卻是……」說到這兒,他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任平生聞弦歌而知雅意,「這位是我舅兄,一家人,秦兄但講無妨。」

  一則范靜不是外人,二則中毒遇險的是他親妹妹,任平生和秦參軍密談,不應該避過他。

  秦參軍略一猶豫,苦笑道:「陵江王府的事,咱們是清清楚楚的,不知道範僕射可聽說過麼?大王膝下有三子,長子蕭淨乃妾侍所出,生母身份卑微,連姓名亦不為人知;次子便是世子蕭凜,王妃嫡子,性情溫和善良,信佛教,愛惜生靈,向有賢名;三子是顏夫人所出,名蕭准,三公子長相隨大王,性情脾氣也隨大王,美如謫仙,卻酷愛上馬征戰。這三個兒子之中,恐怕有許多人會認為大王最喜歡的三公子吧?其實這只是世人的愚見罷了,三位公子全是大王親生的,哪個他不愛惜?」

  范靜對陵江王府的事知道得真還是不多,聽秦參軍講的很詳細,便靜靜的傾聽。

  任江城和範瑤也聽的津津有味。

  三個兒子,同父不同母,陵江王又家大業大的,這要是不爭不搶的,反倒不正常了。

  秦參軍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事發之後,武主簿和褚參軍連口水也沒顧得上喝,一直在清理、審問。唉,任兄,這件事查到最後,似乎是和……大公子、三公子的人有關……」

  當著範靜的面他本來是不想說這些陵江王府的家醜的,可是,范靜是范瑗的哥哥,人家親妹妹現在還昏迷不醒呢,于情於理,他也應該對範靜有個交待。

  「秦兄,王妃這是查清楚了麼?」任平生冷冷問道。

  秦參軍有些尷尬,吱唔道:「也不算查清了。不過,形跡可疑的僕從和侍婢之中,查到有人和大公子、三公子的心腹之人過從甚密……」

  「也就是說,只是懷疑。」任平生語氣冷靜。

  秦參軍感慨,「是,只是懷疑。」沉默片刻,道:「任兄,我當時若不幸傷重而亡,或許有人會懷疑中郎將是有意將我推向桓十四郎刀下,那也只是懷疑。」

  范瑤又沖任江城伸出了大拇指。

  怪不得陵江王妃要把秦參軍這傷沒好的給叫出來呢,他說話有說服力啊。

  他的經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要喚起任平生對蕭慶正,以至於對陵江王長子這一房人的憤恨,看到秦參軍便可以了。

  良久,任平生方徐徐說道:「秦兄,我明白了。」

  秦參軍大喜。

  他覺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使命完成,不虛此行。

  范靜、任平生和秦參軍本來是在廳堂密談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連個僕役也沒有(當然還有屏風後的任江城和範瑤),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進來打擾他們,可是外面竟然響起匆匆的腳步聲,「郎君,陵江王府的武主簿來訪,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求見!」

  任平生和秦參軍同時大吃一驚。

  「十萬火急,會是什麼事?」秦參軍惶然道。

  任平生掙扎著要起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秦參軍和範靜一起把他按住了。

  範靜命令,「快快有請!」僕役答應著去了,沒過多久,武主簿便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不好了,廷尉左監謝平到了陵江王府,聲稱奉了陛下的旨意前來查案,當即便審問起犯人來了!」

  「這……這……廷尉如何知道此事的?」秦參軍又驚又怒。

  「桓十四郎和瘐家小郎來找杜大夫,曾在王府門前鬧過。」武主簿硬著頭皮說道。

  秦參軍一聲長歎,「這可麻煩了。」

  「麻煩什麼。」任平生冷冷道:「做些手腳,讓他們最終查到這只是下人心懷不憤,意圖向主人報復,不就行了?哪家沒有不知輕重的下人,這也算不得什麼家醜。」

  秦參軍和武主簿驚訝片刻,欣喜的點頭,「對極了!」

  如果查到幕後主使的是蕭淨或蕭准,這自然是陵江王府的家醜,讓人笑掉大牙的丟人事。如果只是下人不服主人管教,要向主人報復,雖然也不是好事,但是就好聽多了。

  只要不是父子反目、兄弟相殘,就不相干。

  秦參軍和武主簿便要回陵江王府,任平生也奮力想要起來,可惜氣力不濟,累得一額頭汗珠也是自己無法起身。範靜一把按住他,生氣的質問:「我阿妹還在床上躺著,昏睡不醒,小外甥也是一樣,你這一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阿妹和兩個孩子怎麼辦?」秦參軍和武主簿都不好意思,「任兄也太信不過我們了吧?這種小事難道我們辦不好?」安慰任平生幾句,囑咐他好生歇息,告辭了,匆匆離去。

  任江城從屏風後繞出來,「阿父雖是裝病,卻也是真的累著了。您現在什麼也別管,趕緊歇著吧,有什麼事明天再商量。舅父,您也是,早些安歇。」她扶著任平生,範瑤拉著範靜,各自把他們拉走了。

  任平生還有心事,不過,上床之後,任啟忽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軟軟糯糯的叫了聲「阿父」,任平生的心登時化成了一灘水,抱住幼子親了親,低聲道:「阿倩,好好睡,明天什麼都會好的。」任啟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小身子往他懷裡拱了拱,又朦朧睡去。

  任平生抱著愛子,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次日清晨,任啟一骨碌坐了起來,眼神和平時一樣靈動,「阿父。」任平生看到愛子這樣,神清氣爽,心花怒放,「阿倩。」抱著他親了又親。

  「阿母呢?」任啟奶聲奶氣的問。

  「在這裡。」任平生抱著他下了床,走到范瑗床邊。

  範瑗這時也醒了,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大一小兩張美麗的面龐,溫柔的笑起來。

  「氣死我老人家了!」外面傳來杜大夫氣呼呼的聲音。

  「還大夫呢,還神醫呢,氣大傷身,知不知道?」任江城不客氣的訓他。

  「小丫頭你還想不想讓我老人家替你阿母療毒了?」

  「神醫大夫你還想不想吃我煮的美味佳餚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肯讓著誰。

  任啟側耳傾聽,咧開花瓣般的小嘴,咯咯咯的笑了出聲。

  「多美的聲音啊。」範瑗低歎。

  「娘子,你這是說咱們阿令和杜大夫的爭吵聲麼?」任平生笑。

  範瑗聽了聽外面的聲音,也笑了。

  「我昨晚先是被什麼公主將軍盤問,然後又被什麼廷尉盤問,煩的我老人家都要脾氣了,你知道不?」

  「被他們盤問了你沖我發什麼脾氣呀?」

  「沒良心!不是因為你,我老人家能遇上這些個麻煩?」杜大夫怒氣衝衝。

  任江城大概沒理,聲音忽地低了,柔和了,「那什麼,杜大夫,要不您乾脆住到我家算了。我家在青雲巷,院子蠻大的,種滿奇花異草,你要什麼草藥我都能給你找著……」

  「小丫頭,你小氣死了,這話也不早說!」杜大夫更加生氣,怒髮衝冠,「我老人家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你知道麼?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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