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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62章
  第62章

  從宮裡出來,一路上桓廣陽神色都淡淡的。

  桓十四郎偷眼看他,「阿兄,我這也是為了公平和正義……」

  桓廣陽騎在馬背上,不緊不慢,和壽康公主乘坐的牛車一個速度,看上去非常悠閒。十四郎說的話他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愛理不理。

  桓十四郎覺得挺委屈,伸手拽拽他,「哎,阿兄,我也是一片好心,我是為了……」見桓廣陽騎在馬背上紋絲不動,「公平和正義」那五個冠冕堂皇的字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低聲道:「我也是為了她好嘛。阿兄你說,她阿父屬陵江王麾下,就算在王府遭遇到了什麼,也只好克制忍耐,隱忍不發,吃了這個啞巴虧,對不對?這可不成,我要替她發聲,替她找回公道。」

  桓廣陽不由的搖頭。

  桓十四郎受到莫大的鼓舞,「阿兄你為什麼搖頭?我說的不對麼?」兩人騎的很慢,馬蹄聲得得,清脆卻又舒緩,桓廣陽講話也很慢,徐徐道來,「阿奴,這終歸是她的家事,咱們幫忙可以,卻不宜橫加干涉。」桓十四郎不樂意了,「誰橫加干涉了?我這不是義憤填膺,唯恐惡人得不到懲罰,她阿父阿母白白受了苦,所以才要替她出頭的麼。」桓廣陽搖頭,「這不是替她出頭,是給她添亂。」見十四郎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也不多說,「阿奴先回去,我到五味巷接杜大夫。」

  「我也去!」桓十四郎忙大聲道。

  「你也去做什麼?」桓十四郎這聲音太大了,連車裡的壽康公主也聽到了,透過車窗看著他們,笑吟吟的問道。

  桓廣陽唇角噙著淺淡笑意,「阿母,我要去接杜大夫,將他送回姨母家。」壽康公主露出不贊成的神色,「你又何必親去?差人走一趟便是。」桓廣陽還來不及答話,十四郎便神情雀躍,「伯母說的太對了,這種小事何必阿兄親自去辦,交給我就行了!」壽康公主含笑點頭,覺得十四郎挺有眼色的。

  「阿母,我不想長肥。」桓廣陽微笑。

  「這是從何說起?」壽康公主一時沒弄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食言而肥。」桓廣陽語氣溫和,「我答應去接杜大夫的,若是不去,豈不是食言了麼?自己把自己說過的話吃下去,豈能不肥?」

  「十三郎有話也不好好說,跟阿母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壽康公主這才知道桓廣陽是什麼意思,不由的笑了。

  既然桓廣陽已經許諾過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壽康公主也便不再反對,叮囑桓廣陽早去早回。桓十四郎堅持要一起去,壽康公主倒是挺贊成的,笑道:「去吧,去和你阿兄做個伴,他一路之上也不寂寞了。」十四郎俊眉微揚,鳳目清明,示威般的看著桓廣陽,桓廣陽輕輕笑了笑,和壽康公主告辭,帶著他一起走了。

  壽康公主由眾多護衛、僕婢簇擁著回了公主府,桓廣陽和十四郎卻沖著五味巷的方向去了。

  「阿兄為什麼不想帶我?她還欠著我人情呢,應該請我的客。」桓十四郎抱怨。

  桓廣陽簡短道:「到五味巷你便知道了。」一聲呼喝,寶馬良駒撒開四蹄疾馳,快如閃電,桓十四郎大叫,「阿兄,等等我!」馬鞭子自空中漂亮的甩下,緊緊的跟了過去。

  兩人乘坐的均是寶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奔跑起來尤其矯健有力,體形優美,看上去賞心悅目。

  當然了,馬上的騎士更是風流倜儻,俊秀清逸,引人矚目。

  一路之上,引得無數女郎、娘子側目。

  如果他倆是坐在車上的,女郎們定會將水果不斷的投進去,擲果盈車。

  到了五味巷,兄弟二人很快便請了進去。

  任平生和范靜郎舅二人親自接待,範靜異常客氣,「下官方才得知舍妹遇險、兩位小郎仗義援手之事,銘感五內,正要登門拜謝呢,可巧兩位小郎便來了。」他從衙署下班回家之後才知道了範瑗中毒的事,大吃一驚,任平生和任江城父女將前後經過講給他聽了之後,他又是後怕,又是慶倖,「阿瑗福大命大,幸虧杜大夫及時趕到。」再三讚歎任江城聰明機靈,對施以援手的桓十三郎、十四郎兄弟也很是感激。這會兒見到桓家兩兄弟,自然是熱情洋溢,感激不盡。

  任平生也道:「賢昆仲相助之情,鏤骨銘肌,終生難忘。」

  桓十四郎心花怒放,「阿兄,范僕射和任將軍誇咱們呢。」得意的、小聲的和桓廣陽炫耀過後,笑容可掬的長揖,「哪裡哪裡,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一樣是客氣謙虛推辭,桓廣陽端凝持重,桓十四郎就活潑多了。

  他心中惦記任江城,忍不住向後張望了下。

  「十四郎君在看什麼?」任平生敏銳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桓十四郎訕訕的,「那個,我和我阿兄是來接杜大夫的……」

  「原來十四郎君是想看到杜大夫。」任平生微微笑了笑,「杜大夫還在享用五食釜,請兩位稍等片刻,下官這便命人去請。」

  「不著急,不著急。」桓十四郎一迭聲的聲稱不著急。任平生卻不管這個,命僕役請杜大夫去了。

  范靜對桓家兄弟是真的感激,說了無數客氣話,又關切問道:「聽聞陛下也召杜大夫入宮,沒給兩位郎君惹什麼麻煩吧?」桓十四郎笑吟吟道:「無事。鄭貴妃那是兒時落下的舊疾,並非急症。陛下英明君主,是不會因為這種事便怪罪的。瘐家表弟到了樂康公主府的時候,杜大夫已經出去了,找不到了,這讓人有什麼辦法,範僕射您說對不對?」范靜會意的笑,「是,這可讓人沒辦法。陛下英明,不會怪罪。」

  桓十四郎很健談,言辭誠懇之中又帶著輕鬆俏皮,桓廣陽話卻很少,大多數時候總是沉默。

  他正襟危坐,肅穆而端莊。

  雖然嚴肅了些,不過他生的實在太好,便是正襟危坐也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風致,令人著迷。

  任平生冷眼旁觀,把這兄弟二人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裡。

  「一個話太多,一個話太少;一個太嚴肅,一個太活潑;兩個人均均還差不多。」任平生在心中默默評價著二人的優劣,「心情好的時候,和十四郎一起或許會很好玩;可情緒低落之時,和桓廣陽在一起會讓人平靜和清淨吧,十四郎便太吵了些。」

  杜大夫背著手,慢悠悠的晃了進來。

  他才享用過一頓豐富美味的餐食,心情愉悅,一張面孔顯得格外和善。

  見到桓廣陽,他不禁笑了,「十三郎很守信用啊,果真要載我回去了。」

  桓廣陽站起身,「晚輩怎敢對長者食言?」

  杜大夫一臉愜意之色,「今天從樂康公主府出來的時候,你騎的實在太快了,我跟騰雲駕霧似的,覺著顛得慌。這回去咱們便從從容容的晃回去,你不許不耐煩。」

  「不會。」桓廣陽微笑。

  「杜大夫,我載著您啊。」桓十四郎獻殷勤,「我最有耐心了,一定慢慢悠悠的不著急,肯定顛不著您的。」

  杜大夫卻不領情,「十三郎載我來的,他還得載我回去,我不能輕輕放過他。」

  杜大夫不知是吃的太撐了還是太得意了,進來之後也沒坐下,一直負手而立。桓廣陽便也陪著他,沒有落座,「杜大夫,您今天回到樂康公主府後,我姨父姨母會親自見您的,有些事我先跟您理一理,可好?」

  「什麼意思?」杜大夫白了他一眼。

  他今天先是被任江城跑到密室給拉出來,然後到陵江王府為範瑗解毒,又回五味巷繼續開方子、觀察病情,工作完畢之後便興致勃勃的開始大吃特吃,現在才享用過美食,除了肚子略撐之外渾身舒坦,美滋滋如在雲端,聽到桓廣陽要跟他理理事,便嫌棄起來了。

  他對俗事是很不耐煩的。

  杜大夫身後立著一個雕刻有山水人物圖的黑花梨木落地大屏風,簡約雲澹,生動自然,桓廣陽和他說話的時候,注意到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下意識的往屏風後看了看。

  桓廣陽不動聲色的往屏風前挪了挪,聲音低沉的道:「杜大夫,今天樂康公主在宮中推薦您為陛下的一位寵妃診治舊疾,您出樂康公主府西角門的時候,奉命回府請您的阿放正好進了大門……」

  杜大夫臉上閃過絲怒色,「樂康公主在御前推薦我,她問過我的意思了麼?」

  他又不熱衷於功名利祿,到宮裡去做什麼!

  什麼皇帝的寵妃,也不知是真病假病,便支使起他來了,她配麼?

  發怒過後,杜大夫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咧嘴樂了樂,「真不湊巧,我出門了,不在家,進不了宮,樂康公主白推薦我了,呵呵呵。」

  他笑的很得意,好像自己占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范靜、任平生、桓十四郎等人把他的言行舉止看在眼裡,不覺微笑。這位杜大夫醫術是沒的說,人也很熱心,很盡職盡責,只是這個脾氣,和小孩子頗為相像啊。

  桓廣陽接著說道:「您閑來無事出門閒逛,不知不覺便逛到了陵江王府門前……」

  「淨胡說。」杜大夫和他離的很近,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明明是你把我載過去的!騎那麼快,差點把我的心肝肺顛出來!」

  桓廣陽站的穩穩的,紋絲不動,「……您到了陵江王府門前,剛巧裡面有人中毒,您古道熱腸,醫者仁心,為范娘子施針解毒達小半個時辰之久,聚精會神,汗濕衣背。」

  範靜等人都凝神聽他說話,杜大夫嗤之以鼻,「十三郎,你挺會胡說八道的啊。」

  桓廣陽心平氣和,「范娘子醒來之後,執意立即回家,她餘毒未清,幼子又受了驚嚇,您身為大夫不能袖手旁觀,便陪同任將軍、范娘子一家回了五味巷。再次為范娘子診治、為范娘子和她的幼子開過藥方之後,見病人病情平穩,您便心無掛礙的享用美食去了,遊遊逛逛,至晚方回。」

  杜大夫懶洋洋的,「成,我老人家記住了。」

  這是答應依著桓廣陽的口徑撒謊騙人了。

  眾人都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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