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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124章
  第124章

  桓大將軍昂藏英武,十三郎清雋秀逸,父子二人風格迥異,卻又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壽康公主今天神色很和悅,看到十三郎冉冉而來,她目光更溫柔了,「范娘子,犬子陪他阿父一起來了,你不會介意吧?有令愛在,十三郎應該得到你的允許,才應該出現的。」范瑗落落大方,「公主殿下客氣了,大庭廣眾之下見面,何等磊落,不妨事。」壽康公主笑意愈濃。

  瘐清已經出閣,成了劉家婦,這時挽著婦人的髮髻,遠遠望著高臺上的任江城,整個人已經被嫉妒、怨恨等種種情緒折磨得痛苦不堪。這個宣州刺史府裡最不起眼的任八娘、這個原本她看不上眼的任八娘,現在成了壽康公主的新寵、成了建康貴族們爭相一睹芳容的名人,她以後是縣君了,她有爵位了,這個爵位還是十三郎聯合朝臣上書陛下為她要來的……十三郎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為什麼……

  瘐清肝腸寸斷,她的妹妹們也好不到哪去。瘐五娘、瘐六娘以至於瘐十五娘等人見到如今的任江城意氣風發,一枝獨秀,備受矚目,難受得眼睛都紅了。憑什麼啊,明明建康城是注重家世和出身的,任家和瘐家相比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但是任八娘居然比她們這些瘐家女郎還強了!這是什麼事,還有沒有天理啊。

  桓大將軍和十三郎父子二人到來之後,她們的怨氣更是到達了頂峰。

  桓大將軍和十三郎過去向任江城道賀,並送上了賀禮。桓大將軍送的是珍貴罕見的八卦佈局古棋譜,「這棋譜中盤攻殺強悍。如在急流裡行舟,驀然間峰迴路轉,錯綜複雜,廝殺激烈,你會喜歡的。」十三郎送的卻是古琴,這古琴通體黑色,隱隱泛著幽綠,看上去如綠色藤蔓纏繞於木上,古雅而神秘,「綠綺古琴,送給林山君賞玩。」

  綠綺?瘐清、瘐五娘等人差點沒暈過去。綠綺啊,漢代名琴,司馬相如曾經以此琴撫「鳳求凰」向卓文君表達愛慕,十三郎他……他不會當眾撫琴,鳳求凰吧?

  她們眼巴巴的、憂慮又焦急的望著臺階上的桓十三郎,心中祈禱他只送琴就好了,千萬不要再做別的了,千萬不要……瘐十五娘心情緊張,伸手捂胸口,幽幽道:「十三表兄如果當眾撫琴向任八娘求愛,我……我會心碎而死……」

  「我也會。」瘐清、瘐五娘等人雖不像她那麼直白,沒有說出話,心中卻均作此想。

  其實,不光她們會有這樣的擔心,就連範瑗此時臉上都寫滿了疑問,「十三郎你這是何意?你是不是打算當眾向我家阿令求愛啊?送古琴,而且是綠綺古琴,你這做法真是令人遐想,發人深思啊。」

  「十三郎,你想做什麼?」任江城小小聲的問他。

  十三郎柔聲道:「我想學這琴的原主人撫琴一曲……」

  任江城眼睛圓溜溜的瞪著他。

  十三郎輕笑,「可是我若學他,外叔祖定會聞訊趕來,將我碎屍萬段。女郎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胡亂添麻煩,因此還是算了。」

  任江城長長松了口氣。

  這就對了,雖然是獻殷勤,也要局限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不能肆意妄為,否則陵江王會翻臉,任平生也會翻臉,平地起波瀾啊。

  桓大將軍並沒有多逗留,道完賀、送完賀禮,略說了幾句話,便要告辭了。

  他要走,桓廣陽自然沒有理由再停留,只好無奈的跟著他一起離去。

  眼睜睜的看著桓廣陽隨著他父親桓大將軍下了臺階,飄然而去,瘐清、瘐五娘等人總算暫時放下心,瘐十五娘軟軟的癱到在地上。還好還好,十三表兄沒有鬼迷心竅,沒有撫起綠綺古琴向任八娘表達愛慕之情……

  「阿父,為什麼走的這麼早?」桓廣陽似有不滿。

  「適可而止啊,十三郎。」桓大將軍笑著拍拍他的肩,「你外叔祖不便為自己人請封,陵江王府又暫時不清淨,所以為阿令請封、替阿令設宴的事才能由咱們桓家代勞。你不能過份了,過份了會惹怒你外叔祖,後果不堪設想,知道麼?十三郎你要知足,現在的情形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你外叔祖竭力反對,你還能向阿令獻媚討好,還能堂而皇之的送她賀禮。若你把陵江王惹惱了,他翻了臉,完全把你倆分隔開,到時候你和阿令面都見不著,哭都沒地方哭。」

  一名侍衛疾步而來,到了桓大將軍面前,單膝下跪稟道:「大將軍,公主府前來了宣州刺史任路和他的夫人、兒孫、孫子女等,連同婢女、僕役在內共六輛車,數十人。任刺史雖然沒有請柬,不過,他說要來為他的孫女道賀的。」

  桓大將軍和桓廣陽同時笑了笑。

  這把握得真是時候,任江城正值春風得意、萬人矚目之時,任刺史和辛氏這一家人便到了啊。

  若是讓他們這一家人進去呢,非常突兀,非常奇怪,而且桓大將軍和桓廣陽雖然對任家女眷並沒有什麼接觸,也能想像得出來她們和范瑗、任江城不同,大概會帶著些小家子氣和猥瑣,和范瑗、任江城站在一起會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任江城總歸是任刺史的孫女,孫女受封為縣君,公主府在舉行盛大的慶祝宴會,這個宴會若是把任刺史一家人摒棄在外,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她現在很開心,我不許有人進去打擾她,掃她的興。」桓廣陽冷淡的道。

  桓大將軍哈哈一笑,命令道:「但凡到公主府赴宴之人,皆需審核身份。你將這自稱任刺史的人帶到驛館中去,將他和他的家人妥善安置,一一查實身份,待查實清楚,再行請過來。」他說「這自稱任刺史的人」時,「自稱」兩個字是有意咬了重音的,侍衛是桓大將軍貼身服侍之人,何等聰明伶俐,聽了桓大將軍的命令便知道是什麼意思,應聲道:「是,屬下明白。」站起身,快步去了。

  對啊,你若真是任刺史,你孫女受封為林山君的大好日子,公主府在為你孫女舉辦宴會,自然不便將你擋在門外。可是,你本來應該是在宣州的,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京城,自稱任刺史,你就你是任刺史你就是啊?先核實身份吧。等你的身份核實過後,再請進入公主府。

  不過,可以想見的是,等任刺史身份核實過之後,公主府的宴會也已經結束了。想到公主府湊熱鬧,呵呵,這完全是空想。

  公主府門外,辛氏由劉氏、任淑慧攙扶著,下了牛車。

  說是公主府門外,其實離公主府大門也還遠著。因為今天壽康公主是大肆宴客,請的客人太多了,所以府門外長長的一排豪華車輛,一眼望不到頭。任刺史和辛氏的車根本到了府門前,離的還很遠,就被迫停下了。

  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望著各色寶馬香車,看著不遠處雄偉壯麗的壽康公主府,眼中閃過驚異、羡慕、嫉妒等種種神色,複雜難言。

  「這便是京城,便是壽康公主了。」辛氏歎息,「到了這裡,才算是開了眼界啊。」

  「是啊。」劉氏、任淑慧等人都附和。

  任淑慧口中附和著辛氏,眼神漸漸暗淡下來。她是喜歡過瘐濤的,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對瘐濤的癡念,看到壽康公主府的氣勢,想到瘐濤的母親也是位公主,想必府邸和壽康公主府是一樣的,又覺欣喜,又是自慚形穢,「他是公主之子,何等尊貴,我這小小宣州刺史的孫女,哪裡配得上他?」心酸不已,黯然神傷。

  庶出的五娘任淑然和七娘任淑清並肩站在後面,悄悄把壽康公主府的軒昂壯麗看在眼裡,心裡羡慕的無以復加。這裡便是公主府了,果然一磚一瓦都透著貴氣,與眾不同啊。

  「有這麼多車,也就有這麼多客人了。」劉氏往四周看了看,眼光閃爍,心中五味雜阿,「聽說今天壽康公主是特地為八娘舉辦的慶功宴呢。沒想到,為了一個八娘,竟然驚動了這麼多的貴人。」

  辛氏、任淑慧等人心思和她一樣,瞅瞅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寶馬香車,想想任江城竟有這樣的一天,又是不服氣,又是氣憤,胸口好像被重物堵住了,悶悶的,鈍鈍的。

  「八娘居然有這個福氣。」辛氏淡淡道。

  「誰能想到呢。」劉氏和任淑慧歎息。

  「祖母,咱們也進去開開眼界,看看八娘現在是如何的風光。」任淑慧扶著辛氏,鼓足勇氣,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

  「好,咱們進去開開眼界。」辛氏點頭。

  想到那個搶在她前頭嫁給任刺史的李氏,她真是厭惡之極。而李氏留下的任平生和任平生的兒女,她更是憎恨入骨。李氏的孫女有出息了是麼?她要親眼過去看看,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氏的孫女就算再怎麼風光,再怎麼不可一世,見了她不也要乖乖的俯伏下來,恭恭敬敬叫她「祖母」麼?

  辛氏昂首挺胸,由劉氏和任淑慧扶著往前走。

  比她們先走一步的任刺史、任冬生、任安生等人卻由數十名衛兵陪著,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正好和她們迎面碰上。

  辛氏心中打了個突突,忙問道:「郎主,您怎麼又回來了?」劉氏和任淑慧也納悶,異口同聲,「是啊,您怎麼又回來了?」任刺史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不肯說話,任安生年輕沒經過事,一臉迷茫,也說不出話來,還是任冬生苦笑著告訴她們,「我們自報身份了,可是公主府的護衛不肯放我們進去,要讓我們先到驛館去,待核查完身份之後再說。」

  「什麼?核查身份?」辛氏和劉氏一齊憤怒了,高聲叫道:「咱們的身份有什麼好查的?三郎和三娘子就在裡頭,把他們叫出來,咱們的身份不就明白了?」

  這婆媳二人是真的不懂,就算公主府的人不認得她們,可是任平生和範瑗不是在場麼?把他們叫出來,大家見個面,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麼,用得著這麼麻煩?

  任刺史越發麵沉似水,任冬生也笑得更加苦澀,「是,若是能叫出三弟,自然什麼都好說……」

  公主府一位看樣子是頭目的護衛走過來笑道:「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公主殿下和大將軍禦下甚嚴,沒有請貼、不請自來又未經核實身份的人,我們如何肯進去驚動公主殿下的貴客?諸位閑言少敘,這便跟我走吧。先請到驛館住下,吏部曹會有人來和諸位一一核對的。」

  「難道我們會冒充不成?」辛氏心頭火起,柳眉倒豎,「任平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他的家人也值當冒充?」

  想到李氏留下的那個瘦弱嬰兒不僅長大成人了,還成了伏波將軍、光祿大夫,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客、公主府護衛不敢驚動的貴客,辛氏一口怒氣在胸中來回翻滾,險些把她氣炸了。

  「諸位既不是冒充的,便到驛館暫住何妨?」那護衛微曬,「反正吏部曹很快會有人登門,諸位不會等太久的。驛館所有日用之物齊備,諸位也受不了委屈。」

  「可是我要看八娘,要看八娘的受封禮!」辛氏衝口道。

  「是啊,我們是八娘的長輩,她受封為縣君,我們不得在旁觀禮麼?」劉氏也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任淑慧、任淑然和任淑清個個不肯落後,七嘴八舌的和護衛理論,「我妹妹是林山君,她的大喜日子,我們不能進去道個賀麼?你也太不講道理了。」

  任刺史和任冬生、任安生父子冷眼看著幾個女人和護衛糾纏,也不幫忙,也不阻止。

  任淑慧神色誠摯的說道:「我祖母年邁,母親暈船,可是為了趕上八妹妹的受封禮,不顧身體虛弱,日夜趕路。還請諸位看在我祖母和母親的面上,網開一面,將我三叔父、光祿大夫任大人請出來和我們見上一面,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身份自然便見分曉。」任淑然和任淑清趕忙幫腔,「是啊,請我三叔父出來見一面,自然便明白了啊。勞煩你去將他叫出來吧,他知道我祖父祖母來了,一定倒履相迎的。」

  她們姐妹三人說的話倒不能說道理,這確實是將任平生叫出來一看便清清楚楚的事,可是壽康公主府的護衛哪肯跟她們說這些,揚聲道:「方才已經說過了,這裡是公主府,公主府的貴客,不是我等可以隨隨便便驚動的!我已經說的很大聲,請問諸位是聽不清楚 ,還是聽不懂?」揮揮手,身後的護衛立即很有默契的擁上來,將任刺史、辛氏等人圍在中間。

  「請跟我到驛館去。」那護衛首領冷冷的道。

  「你們真不講理!」任淑慧氣得臉通紅。

  「不請自來的客人,倒跟我講起理來了。」那人哈哈大笑,語氣中有了威脅之意,「這位自稱任刺史的大人,你帶著的可是有女眷啊,再不跟著我們上驛館,只怕我的兄弟們粗魯沒耐性,這就要跟貴府的女眷們拉拉扯扯了。自稱任刺史的大人,你不會願意這樣吧?」

  「你……你無恥!」任淑慧、任淑然、任淑清聽到他說出這種話,又驚又怕,羞怒交加。

  任刺史目光晦暗不明的在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臉上掃了掃,咬牙道:「上車,去驛館!」

  公主府擺明瞭不肯讓他進去,他還賴在這裡做什麼?等著公主府無法無天的護衛真的對他的妻子、兒婦、孫女動手麼?

  任刺史發了話,辛氏等人就算再不情願,也只好從命了。

  再說了,那些護衛已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仿佛下一刻就要像惡狼似的狠狠撲上來了,這時候再不走,真等著被護衛動手拉扯,丟人可就丟大了。

  辛氏、劉氏、任淑慧等人一臉不甘的上了車,隨著護衛去了驛館。

  從車窗中遙望壽康公主府,她們人人眼中含著幽怨。唉,本到為已經到了門前,就要走進去開眼界了,誰知一盆冷水潑過來,她們不得其門而入……

  一行人到了驛館之後,因為人數眾多,光是分房舍安頓下來就費了許多功夫,人仰馬翻,一片暄鬧。劉氏和任淑慧抱怨,「居然住到驛館裡來了!我可沒想著會這樣,還打聽著你三叔父三叔母住在青雲巷,以為咱們定然也是住到那裡的,還想著晚上雇個船,帶你到河上看看夜景呢。」任淑慧看著驛館的房舍也是苦惱,歎氣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一切只有見到三叔父三叔母之後再作打算了。」母女相對長籲短歎。

  到了日暮時分,好容易大體上各回各房,平靜下來了,任刺史忍不住出言詢問,「我兒什麼時候會過來?」護衛首領怔了怔,過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任平生,便笑著說道:「這可說不準了。光祿大夫貴人事忙,沒人敢拿這樣的事去驚動他的。你先等著吧,等吏部曹有人過來核實過了身份,若真是光祿大夫的阿父,自然有人前去知會他。」任刺史氣了個仰倒。

  他已經一讓再讓,暫時住到驛館中來了,這可惡的護衛還不去通知任平生!還不讓他的兒子來看望他、拜見他!

  任刺史心中有氣,可是他這位宣州刺史到了京城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發脾氣也沒人理會他,臉氣得黃黃的,獨自生著悶氣。

  偏偏辛氏還沒眼色的過來挑撥,「郎主,您都到了京城,三郎也不過來迎接,他到底還算不算您的兒子啊?」這句話傳到任刺史耳中,刺的他頭疼心也疼,一時臉色煞白。

  他惡狠狠的瞪了辛氏一眼,目光毒辣的像只餓狼。

  辛氏嚇的心跳幾乎停止,立即閉上了嘴。

  任江城這天真是春風得意,揚揚自得,開心極了。

  繼受封禮之後,先是桓大將軍和十三郎向她道賀並贈送賀禮,然後陵江王和任平生也來了,陵江王將由寶石和紅珊瑚做成的鮮花盆景搬到她面前,祝福她前程似錦,任平生將一個瓔珞項圈掛在她頸間,溫聲道:「這是護身符,保祐我兒歲歲平安。」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慈愛,讓任江城感動的幾乎落淚。

  陵江王妃在下面看著這樣的一幕,差點沒咬碎銀牙。

  陵江王和任平生才像是父子,和任江城才像是祖孫,這實在太氣人了,令人無法容忍!

  有婢女悄悄過來,附耳和陵江王妃小聲說了幾句話,陵江王妃眉頭跳了跳,心裡這個氣就別提了,「這個任刺史是個草包啊,都到了壽康公主府門口了,你孫女在這裡行受封禮,你兒子、兒婦在這裡是貴客,你做長輩的居然連門都進不了,硬生生被攆到驛館去了,可真夠沒出息的!」想到任刺史原來這樣上不得檯面,她臉色陰沉。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將任刺史一家弄到京城,若是任刺史在任平生面前沒有做父親的威嚴,帶不走他,那……那可如何是好……

  任江城由陵江王、壽康公主和任平生、範瑗陪著下了臺階,向德高望重的賓客一一致謝。

  陵江王妃見陵江王這平時很粗心大意的人竟然陪在任江城身邊,好像擔心任江城會被人難為似的,心裡酸水直冒,「親孫女也沒有見你這麼待見啊。」任江城向她道謝的時候,她勉強笑了笑,握著任江城的手說了幾句誇獎、勉勵的話。

  樂康公主也是心裡酸酸的,靈壽公主就活潑多了,笑盈盈誇獎了任江城半天,又打趣的問陵江王,「叔父,我能不能借您這掌上明珠一時半會兒的,帶她去見見王家的夫人們?您這位掌上明珠太出色了,我的嫂嫂們都想一睹她的風采呢。」王家是建康城中的百年世家,根基深厚,靈壽公主要帶任江城去見王家的夫人們可以說是一片好意,陵江王笑著答應了。樂康公主雖然滿心不情願,這個時候也不能落後,忙笑道:「我也帶八娘見見瘐家的夫人。八娘,我的嫂嫂和弟妹也是很想結識你的。」一時之間有好幾位王妃都笑言要帶任江城見見她們的娘家親眷,因這些人全是世家出身,所以娘家都是有背景的,任江城跟著這些人走了一圈之後,雖然累的夠嗆,可是收穫頗豐,已經認識建康城中大半的貴族人家了。

  這個時代門第之見很深,但是因為有壽康公主等人陪著她,那些貴族人家的夫人們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面上都非常客氣,對任江城讚譽有加。

  「我這算是踏入上流社會了麼?」任江城不由的嫣然。

  還別說,有了林山君這個身份,感覺和從前被稱呼為「任八娘子」時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好像真的變尊貴了不少。不得不承認,身份、稱呼這些也是很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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