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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125章
  第125章

  她短短時間內見了太多的人,自己還沒覺著什麼,壽康公主卻道:「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天。」范瑗也心疼,「阿令臉色好像有白了。」說的任江城一笑。她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細膩的面龐,笑嘻嘻問道:「白了麼?我自己卻是不知道的。」壽康公主仔細看了看,「坐下歇著,若有沒見過的長輩,改天再見也是一樣的。」范瑗贊成,「公主殿下說的是。」任江城雖然覺得自己精力還很充沛,不過壽康公主和范瑗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樂得從命。

  桓昭和瘐涵、王湘一起笑吟吟走過來,「說句老實話,在長輩身邊正襟危坐不叫歇息,和我們一起遊玩那才是渾身輕鬆呢。阿母,范娘子,這話是阿兄說的呢,他陪外叔祖、光祿大夫和阿父在看山樓小坐,雖是小坐,卻半分不敢懈怠,很拘束的。」壽康公主微笑,「我一時倒忘了這個。」轉過頭看著範瑗,客氣的和她商量,「讓阿令到園中散散,自在遊玩,如何?」範瑗含笑點頭,「甚好。」握著任江城的手替她理理鬢髮,溫聲交待了幾句話,讓她和桓昭等人一起走了。

  桓昭對壽康公主府自然是最熟悉的,挑了在一處小山之上風景優美又幽靜的亭閣,舒舒服服坐了下來。這裡視野寬闊,滿目青翠,空氣又很清新,亭閣旁邊還有清澈可以見底的小溪流過,山花爛漫,頗有山野情趣。

  「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任江城愉快吟起東晉詩人陶淵明的詩句。

  「可見方才有多拘束了。」桓昭和瘐涵一起可憐她。

  王湘年紀雖小,卻很機靈,甜甜叫任江城做姐姐,「阿令姐姐,你生的太美了,眼睛像星星,嘴唇像花瓣,我一見就喜歡你了呢。你還會射箭,會騙人,可真好,騙了兩座城池,自己做城主……」她話還沒說完,桓昭和瘐涵一起笑噴了。「小湘兒,這騙來兩座城池自己做地主的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啊?」

  「不是這樣的麼?」王湘眨眨眼睛。

  她一臉無辜和懵懂,逗的任江城也一起笑起來,「小孩子就是好玩啊,怎麼會把話傳成這樣的?」

  「原來是我聽錯了呀。」王湘不好意思了。

  任江城笑道:「也不一定是你聽錯了,不過話傳來傳去總會變樣的,這是沒辦法的事。」

  王湘似懂非懂的點頭。

  瘐涵笑著告訴她,「小湘兒,說你阿令姐姐騙人這不是好話,以後不要這麼說了,明白麼?」王湘懊悔,「哎,騙人不是好話,我把這個給忘了……」任江城莞爾,「你覺得騙人也很好玩,對不對?」王湘搖頭,「不是,我是覺得能騙到人很有本事。」童言無忌,說的桓昭和瘐涵一起笑了。瘐涵正要再多教王湘幾句,王湘卻崇拜的看著任江城,「阿令姐姐你胸懷真寬廣,我聽錯話,說錯話,你一點也不生氣啊。」任江城笑咪咪,「因為我有弟弟,我知道小孩子的想法和大人常常是不同的。」王湘越發高興了,「阿令姐姐真是善解人意!」搜腸刮肚,用她有限的詞彙賣力誇獎起任江城。

  「看你這架勢,不把我誇成一朵花,誓不甘休,對麼?」任江城打趣。

  王湘咧開小嘴,笑的很開心。

  對面也是座小山,有笛聲從對面傳過來,悠揚飄蕩、綿延迴響,如這亭閣畔的溪流一般恬靜幽遠、輕吟淺唱,時而歡快,時而委婉,時而清柔。

  桓昭不禁呆了呆。

  她記得自己並沒有這樣安排,也就是說另外有人在這裡吹笛子了。那麼,這個人是無意、隨意的吹,還是有意識的吹呢?是要吹給這裡的人聽麼?她一開始還往桓廣陽身上想了想,但立即覺得不對,因為桓廣陽並不愛吹笛子。

  瘐涵凝神聽了聽,遲疑的道:「這笛聲聽起來很熟,有點像我阿兄啊。」

  「原來是他。」這下子任江城和桓昭都明白了。

  王湘嘻笑歪頭,「表兄吹的真好聽,天籟之音啊。」

  「你會的詞還真不少。」任江城等人忍俊不禁。

  王湘開心的笑起來。

  「表兄為什麼要在這裡吹笛子?」桓昭聽著悠揚動聽的笛聲,心裡嘀咕,「他有什麼意圖啊?他這個人吧,我覺得平時還是很穩重的,如果什麼目的也沒有,應該不會專程過來吹笛子吧?」

  瘐涵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悄悄拉了桓昭一把,「阿璃,好像真的是我阿兄,他……他為什麼吹起笛子來了?聽聲音還很纏綿。」桓昭搖頭,「不知道啊。」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是狐疑。

  「咱們過去看看好不好?」王湘兩眼亮晶晶,「離得近了,想必會更好聽吧?」

  「我有些累了,走不動。」任江城笑,「請恕我不能奉陪。」

  她已經聽到了瘐涵的話,知道那吹笛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瘐濤,怎麼可能會過去呢?原主可能真的愛慕過這個人,也可能只是朦朦朧朧有點喜歡而已,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任江城對他絲毫也沒有興趣。他是自己興之至隨意吹吹也好,是有意引起人注意也好,對於任江城來說都沒有區別,反正她不會過去的。

  「阿令姐姐,你不喜歡笛子麼?」王湘天真的問道。

  任江城笑容溫和,「笛聲或許喜歡,不過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便會知道,即便喜歡也是聽聽便好了,沒有力氣為此跋山涉水、四處奔波。」

  「噗……」桓昭和瘐涵笑的不行了,「阿令,你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好像你很有年紀、經歷過多少人世風霜似的,哈哈哈。」

  王湘呆了呆才明白過來,也笑得花枝亂顫,「到了你這個年齡便會知道……笑死了,嘻嘻。」

  幾個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任江城本來有些疲憊的,這一笑,登時渾身都鬆快了。

  她們笑的太歡快了,就連那笛聲漸漸低了、沒了,也沒有察覺。

  另一座小山上,瘐濤手持橫笛站在一株開滿金色小花的桂花樹下,眉目清冷,隱隱有不悅之意。他對面站著位白衣郎君,身材頎長,蕭蕭肅肅,正是桓廣陽。

  「表兄應該是在陪客人吧?」瘐濤道。

  「阿放也是客人。」桓廣陽淡笑。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任江城和桓昭等人步子輕快的下了山。

  路過一片松林時,林中傳出婉轉的笛聲,瘐涵停下了腳步,「阿令,阿璃,我去看看我阿兄。」王湘雀躍,「我也去!我喜歡表兄吹的笛子!」瘐涵笑,「好啊。」和任江城、桓昭揮手告別,和王湘一齊去了松林。

  四季常青的松樹下,有一名青年郎君背對著她們,笛聲清亮。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手顫了顫,吹錯了兩個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驚喜轉身。

  迎上瘐涵和王湘笑吟吟的面龐,他不由的呆住了。

  為什麼會是妹妹和表妹?為什麼?

  瘐涵和王湘身後再也沒有別人了,瘐濤胸中一片冰涼。

  任江城和桓昭現在正站在清澈的湖水旁,笑盈盈看著對岸一位白衣郎君。這位白衣郎君身姿端莊的坐在青石之上,臨流撫琴,琴聲時而如高山流水,清越明淨,時而如清澈溪流,委婉清柔,悅耳動聽。

  一曲既罷,任江城和桓昭熱烈的為之拍掌叫好,那白衣郎君徐徐站起,躬躬身,作為答謝。

  任江城和桓昭手拉著手走上石拱橋,到了對面。

  「你怎麼會在這裡撫琴的?我翁翁和我阿父呢?」任江城奇怪的問道。

  雖然這是壽康公主府,在這裡見著桓廣陽不算稀奇,可是以任江城對陵江王和任平生的瞭解,他們應該不會放任桓廣陽離席才對。陵江王肯定是要防著桓廣陽的,任平生也是一樣,防他跟防賊也差不多了。

  「任刺史來了。」桓廣陽告訴她,「還有任刺史的家人。」

  「啊?我祖父來了?」任江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任刺史怎麼會突然到了京城啊,這件事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桓昭卻是眼珠一轉,留意到一件很特別的事。她阿兄說的是「任刺史」,而不是「令祖父」,為什麼阿兄對阿令那麼在意,提起阿令祖父的時候會這麼說呢?

  雖然時下對人的稱呼有很多時候是用官職來稱呼的,可是桓昭覺得她阿兄這麼稱呼任刺史肯定不尋常,很不尋常。

  桓廣陽淡然看了桓昭一眼。

  桓昭調皮的沖他吐吐舌,悄悄往後退了退,遠遠的坐到了一塊青石上,低頭玩水。

  水邊便只剩下桓廣陽和任江城兩個人了。

  桓廣陽柔聲道:「陵江王妃和世子一直在暗中運動要將任刺史調進京,今天終於如願了。」

  「原來是陵江王妃和世子。」任江城明白了。

  這母子二人大概是對陵江王偏愛任平生和任平生的家人有所不滿,所以便設法將任刺史從宣州調到了京城。指望著任刺史這親爹到來之後,任平生會和陵江王有所疏遠吧。

  「我不喜歡他們。」任江城苦起一張小臉。

  在宣州時滿滿都是不愉快的回憶,任江城對這家人實在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任刺史和任榮生可不一樣,任榮生來了還可以設法將他拒之門外,不許他入住青雲巷,也不許他染指明鏡山莊,任刺史可是嫡親祖父呢,沒有辦法,他來了之後,之前的幸福生活便一去不復返了……

  「你不喜歡他們,那便不許他們留在京城。」桓廣陽聲音比這初秋時節的微風更清柔。

  「嗯。」任江城高興的點頭。

  才高興了沒多久,她便警覺的看著桓廣陽,「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也有辦法讓任刺史調不進京城,對不對?為什麼啊?」為什麼明明可以阻止,還是把這麼討厭的人放進來了呢?

  桓廣陽微笑,簡短道:「因為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任刺史求證。」

  任江城靜靜看了他片刻,忽然明白了什麼。

  是啊,有些塵封已久的陳年往事,可能只有任刺史才清楚詳情了。

  確實應該向他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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