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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176章
  第176章

  樂康公主搜腸刮肚想要再傾訴些什麼,再抱怨壽康公主幾句,可她實在想不出什麼來了。

  「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元維你應該知道壽康公主有多忘恩負義多貪慕權勢了吧?她的女兒你娶不得啊,還不趕緊去退婚。」樂康公主恨恨的想道:「你應該滿臉怒氣的沖出來,沖出花園,沖出壽康公主府,永遠不要再回來了,知道麼?」

  可她身後卻靜悄悄的,元維很久都沒有動靜。

  元維腦海中模模糊糊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深想,汗水、淚水不停往下流,惶恐失措。

  「這北魏的什麼十五皇子真是不懂事,也不生氣,也不發怒,一點脾氣沒有!」樂康公主等來等去,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桓昭在樹後躲了一陣子,見樂康公主一直不走,也很不高興,「姨母這是怎麼了,坐葡萄架下有意思麼?流連忘返?」她想了想,「我現在過去見姨母,和元十五也不是同時出現的,姨母就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的。」定了主意,從樹後出來到了小路上,笑盈盈往樂康公主這邊走,「姨母,您怎地在這裡?」樂康公主勉強笑了笑,「葡萄架下涼快,姨母在這裡納涼。」桓昭到了近前,正想和樂康公主閒話幾句,可一抬眼,元維那汗水、淚水一起流落的狼狽樣子映入眼簾,她不由的嚇了一跳。

  「喂,你怎麼了?」桓昭失聲叫道。

  樂康公主看著桓昭的樣子很不對勁,下意識的回過了頭。

  元維汗水、淚水流了滿臉,胸前的衣衫已經濕透了。

  看到元維這個模樣,樂康公主也目瞪口呆,「這……這……」這小子他還是有反應的啊,可是他這反應太奇怪了,流什麼汗,流什麼淚,你心裡有數知道壽康公主是什麼人,把這婚事退掉不就行了麼?也至於這樣?

  元維好像傻了一樣,還在默默流淚。

  「哎,你怎麼了啊?急死人了!」桓昭頓足。

  樂康公主幸災樂禍的扯了扯嘴角,皺眉道:「十五皇子這是怎麼了,別是撞著什麼了吧?看著倒像是……像是丟了魂似的……」

  桓昭愈發著急了。

  樂康公主恨的咬牙,「阿璃你才認識這元十五多久,可你從小便認識阿放了!阿放若是這樣了,你也會著急麼,會麼?」

  「元十五!」桓昭橫眉怒目。

  「我沒事。」元維如夢方醒,抬手抹了把淚水,用力擠出絲笑容,「放心,我沒事。」

  他費力的抬起腿,一步一步,慢慢往桓昭和樂康公主這邊走過來了。

  他身體有些僵硬,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桓昭看到他這樣,又是疑惑,又是心疼,「你到底怎麼了啊?」她聲音變細了,也柔和了。

  「我真的沒事。」元維心中內疚,低聲說道。

  桓大將軍和賀堅同時疾步向這邊過來了,「阿璃!」桓大將軍口中呼喚著女兒,臉上有焦急之色,桓昭忙快步迎上去,「阿父,我沒事。」她攜了桓大將軍的手,沖元維站著的方向努努嘴,小聲的道:「我沒事,是元十五不知怎麼了,他在葡萄架後躲著,姨母在葡萄架下乘涼,我過去的時候他滿臉都是汗水、淚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姨母狠狠打了他一頓呢。可是姨母在架下坐著,他在後面站著,姨母也打不著他啊。」桓大將軍詫異道:「你姨母也在這裡?」望了樂康公主一眼,現出沉思之色。

  賀堅惦記元維,飛快的到了他身邊,伸手扶住他,「小十五。」元維沖他扯扯嘴角,「姑父。」賀堅見他笑的這般勉強,一陣心痛,看到樂康公主呆呆的站在元維面前,便沉聲問道:「這位夫人,請問我家十五殿下這是怎麼了,為何他會是這幅模樣?」他並不認識樂康公主,但是看衣著也知道這是位貴夫人,元維神態如此反常,樂康公主又在現場,那他無論如何也要問上一聲的了。

  「我,我不知道啊。」樂康公主茫然。

  她是想要刺激元維的,可她是想要元維生氣、憤怒、厭棄壽康公主,進而生出退婚的心思,可不是想讓元維流淚流汗,發癡犯傻啊。

  「這位夫人,我家十五殿下身份貴重,一言一行、一喜一怒都至關重要,還請您務必告訴我實話。」賀堅沉聲道。

  他並非普通人,而是北魏高官、上柱國大將軍,儒雅雖儒雅,自有久居上位者威嚴傲慢之氣,樂康公主為他氣勢所攝,更加結結巴巴了,「我,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這倒不是謊話,她是真的不明白,真的弄不懂眼前的情勢了。

  「姑父,請您不要追問了。」元維握住賀堅的手,弱弱的說道。

  賀堅看到他央求的眼神,心也有些軟了,柔聲道:「好,姑父不再問了。小十五,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姑父,我真的沒事。」元維一再表白。

  賀堅安撫的拍拍他,「好,姑父明白了。」

  他很想知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是在大樑,是在壽康公主府,他不宜太過咄咄逼人,而且元維看眼神還是清醒的,那他回去之後細問元維也就是了,又何必在壽康公主府胡亂得罪人呢?他是北魏求婚使者,替元維向桓昭求婚來的,不可節外生枝。

  賀堅雖然不再追問樂康公主,可是看元維臉都發白了,還是很心疼。

  桓大將軍和桓昭過來了,桓大將軍柔聲道:「十五殿下臉色不大好,怕是中了暑,先回去歇歇,好麼?」賀堅正心疼元維呢,聞言正中下懷,「對,他應該是中暑了,應該回去歇著。」元維努力沖桓大將軍擠出絲笑意,「伯父,我沒事。」賀堅一直懸著的心忽地放鬆了,「呸,這當兒還忘不了巴結婦翁,看來小十五是真的沒事,做姑父的白替他擔心了!」

  賀堅扶著元維往回走,臨走前回頭望瞭望還在發呆的樂康公主。

  不知怎地,賀堅覺得這位素不相識的夫人一定跟元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看樣子就是一個會胡亂說話的人啊……

  「姨母。」桓昭沒有跟桓大將軍一起回去,走到樂康公主身邊,彬彬有禮的叫道。

  姨母,原來這位是桓九娘子的姨母。賀堅這才明白了樂康公主的身份。

  桓昭既然稱呼她為「姨母」,想必她是樂康公主或靈壽公主中的一位。靈壽公主排行最小,才三十多歲,還很年輕嬌俏,眼前的這位卻已是人到中年了,所以她應該是樂康公主。

  「樂康公主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小十五會這樣?」賀堅一路走,一路想著這個問題。

  回去之後,元維漸漸恢復了常態。

  他和賀堅是來求婚的,不宜逗留太久,回去之後又喝了杯茶,也就起身告辭了。

  桓大將軍親自將他和賀堅送了出來。

  「伯父,不敢勞您大駕。」元維很客氣的推辭。

  桓大將軍風趣的道:「十五殿下,你如果一個人來我大概不會送你,可是有你姑父賀大將軍在,我如果送都不送,不是顯得我太沒禮貌了麼?」

  「對,十五郎,你自作多情了。桓大將軍是來送我的。」賀堅也微笑著打趣。

  元維臉紅得如同天邊雲霞。

  桓大將軍和賀堅同時哈哈大笑。

  桓大將軍一直把他們送到大門外,看著這兩人上了馬,在侍衛的陪同下疾馳而去,才斂去笑容,「元十五方才為什麼會是那幅模樣?樂康公主對他做了什麼?」

  和賀堅想的一樣,桓大將軍問也沒問,就斷定是樂康公主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才會令得元維如此反常。

  桓大將軍大步流星的回去了。

  廳堂之中,壽康公主默然在上首坐著,樂康公主坐在她身邊,桓昭坐在樂康公主對面,正委屈的問著她,「姨母,您到底和元十五說了什麼,他那麼大的人都哭了啊?」樂康公主臉漲得通紅,非常狼狽,「阿璃,姨母和他又不熟,能說什麼啊?」

  桓大將軍在門前默默站了片刻,轉身出去,命人去請江城公主。

  江城公主府就在隔壁,所以江城來的很快,「大人公,有何吩咐?」江城淺笑盈盈的問道。

  桓大將軍也笑,簡短把今天的事說了說,「……我不便細問你姨母,阿令,這件事要麻煩你了。」樂康公主是他小姨,讓他這位大將軍去質問小姨子他還是覺得挺難受的,可是又不能放任不管,想來想去,還是把這件事交給江城吧。以江城的聰慧,一定會處理的很好。

  「我是什麼人啊。我辦事,您就放心吧。」江城大包大攬。

  桓大將軍欣慰點頭,「那是自然。」把家裡的事交給江城,他出府去了。

  他這位大將軍還是很忙碌,真正是日理萬機。

  也正因為這樣,他更能理解北魏派出上柱國大將軍賀堅為求婚使者是多麼的不容易,可見對元維和桓昭的婚事是何等重視。

  江城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命人把她帶到了方才那個葡萄架下。

  她在葡萄架下坐了片刻,叫過婢女,交待了婢女幾句話。婢女會意,去到廳堂之中小聲向壽康公主稟告著什麼,壽康公主溫和對樂康公主道:「阿妹,阿令這孩子也是調皮,要請你到葡萄架下乘涼呢。」把樂康公主給氣的,「不就是元十五哭了麼,什麼大事,你和阿璃盤問了我半天還不算,現在江城也來了!還要勞我大駕去什麼葡萄架下乘涼!呸,江城拿我當什麼了啊,我是她娘家姑母,夫家姨母,不管哪邊來講都是至親長輩,她是這是對待長輩的禮貌麼?」壽康公主微笑看著她,「阿令這孩子也是一片好意,阿妹你看……?」樂康公主忍氣笑道:「好,我正想出去乘涼呢,正好和阿令這孩子一起。」

  桓昭看著樂康公主的背影,有些納悶,「阿母,阿嫂這是特地要姨母到方才的葡萄架下麼?這樣姨母便會實話實說了。」壽康公主安撫的道:「總之你阿嫂會有辦法的,阿璃莫急。」桓昭小聲嘟囔,「我才不急呢。」口中說著不急,臉上卻不知不覺暈起胭脂般的顏色,嬌豔如花。

  其實江城並不是特地要把樂康公主再請到葡萄架下,只是想有機會和樂康公主單獨說話罷了。

  遠遠看著樂康公主過來了,江城便款款站起身相迎,「姑母,許久不見。」

  樂康公主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不管江城叫她姑母還是叫她姨母,她都是不樂意的。她可不願有江城這樣的侄女,更不願有江城這樣的外甥媳婦。

  不過,雖然她看江城種種不順眼,可現在皇帝不是她的父親了,而是江城的翁翁。樂康公主就是再嫌棄江城表面上也要裝裝樣子的,皮笑肉不笑的道:「阿令約姨母來乘涼啊,可真孝順。」

  江城按娘家的親戚關係應該叫她姑母,按夫家的親戚關係應該叫她姨母,她們都是公主,和普通女子嫁人之後就要以夫家為主不一樣,完全可以按照娘家的關係來稱呼的。不過樂康公主就是要和江城拗著,江城叫她「姑母」,她就偏偏要以「姨母」自居。

  江城哪會跟她計較這個呢,微笑看著她,「姑母,您方才在這裡說什麼了,還記得麼?」

  樂康公主挺起胸膛,非常傲慢,「我哪知道元維在背後藏著?我不過是獨自坐在這裡,回憶起一些往事罷了。」

  江城略微思忖片刻,緩緩問道:「姑母,您在這裡提起十三郎了,對麼?」

  樂康公主本來正跟她賭著氣呢,可聽她單刀直入毫不隱諱的這麼一問,也不禁愣了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奇怪了,她當時又不在,怎麼知道我提起了十三郎?」樂康公主心裡直犯嘀咕。

  江城不在意的一笑。

  怎麼知道的?猜的唄。元維也不知是愛慕阿璃還是別的原因,總之他對桓廣陽真的有兄長一般的尊敬。在桓家,元維在意的人就是阿璃和十三郎了,能讓他淚流滿面的應該也只有這兩個人。樂康公主應該是提起了阿璃和十三郎這兄妹二人當中的一個,才會讓元維失了常態的。阿璃會有什麼的往事讓元維哭成狗?江城想不起來。倒是十三郎,因為和元維的七兄差不多年紀,又同樣在三歲時重傷將死,尋訪名醫,遭遇相似,令人唏噓。

  江城不說話,只是笑咪咪看著樂康公主,好像已經明白了一切似的。

  樂康公主被她看的心裡發毛,昂然道:「我是提起過十三郎小時候的事,那又怎麼了?十三郎三歲時候在宮中遇刺,所有的太醫束手無策,先父當時命人給他準備棺材了……」

  「可憐的十三郎。」江城聽在耳中,雖然已是多年前的舊事,依舊一陣心疼。

  十三郎真可憐,那麼小的孩子,卻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啊。

  「……姐夫不肯死心,抱著他四處尋找神醫,在十三郎還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終於找到那位神醫,把孩子放在神醫身邊醫治,等到他傷完全好了,抱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六歲多了。」樂康公主又訴說起她一生中唯一的功績,「那三年多我經常過去陪姐姐,寬慰她,告訴她十三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健康的回來,這難道不是我姐妹情深麼?」

  江城如聞驚雷,木木的坐到了籐椅上。

  三年多,十三郎那次治傷竟然長達三年多,三歲離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歲多了。三歲到六歲多,一個孩子的面貌得起多大的變化啊,連親生父母也未必認得出……江城不知自己腦海中怎會冒出來這樣的念頭,覺得這實在太可怕,忙搖了搖頭,好像要把這念頭攆跑似的。

  「姑父姑母多愛十三郎啊,十三郎在父母身邊多受寵愛多自在啊,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以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我們永遠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江城含淚告訴自己。

  她緩緩站起身。

  樂康公主卻不依不饒的問著她,「三年多啊,那三年多我一直陪著她,安慰她,鼓勵她!這是不是姐妹情深,你說,這是不是姐妹情深?」

  「阿妹。」她身後響起壽康公主沙啞的聲音。

  樂康公主怔了怔,傻了似的轉過身。

  壽康公主扶著桓昭,臉色發白,「父親還在的時候,是怎麼吩咐咱們的,你忘記了麼?你在父親面前發過什麼樣的誓,你也忘記了麼?」樂康公主慌張起來,「阿姐,我,我一時糊塗,忘了……」是啊,十三郎回來之後,她和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一起被神宗皇帝叫了去,在他面前發過誓,一輩子不提起十三郎在宮中遇刺、養傷養了三年多之後才回到建康這件事,為什麼今天她鬼迷心竅,會把當年的誓言給忘了呢?

  「父親在,你便記得;父親駕崩,你在他面前發過的誓便忘了。」壽康公主語氣冷冷的。

  樂康公主渾身冷汗直流,「不是,不是這樣的……」

  想到她在老皇帝面前發過的誓言,樂康公主頭暈眼花。

  壽康公主疲憊的閉上眼睛,「十三郎當年才三歲,看到刺客撲向他的外祖父,奮不顧身撲過去,替他外祖父擋下了那致命一擊。這是他的孝順之處,卻也令得他的外祖父內疚之極,看到十三郎便回憶起往事,痛不欲生。我不忍見到他那樣,便抱著大病初瘥的十三郎懇求他,命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發下誓言,永遠不許提起,讓他也不許再回想,凡事往前看。阿妹,父親流著眼淚同意了,當年咱們都在他面前發過誓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沒人再提起這件往事,唯獨你……」她痛苦的扶額,輕聲道:「你破了誓言,我也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罷。」

  樂康公主腿軟了,站不住了,癱坐在地上。

  江城扶住壽康公主,低低叫了聲「阿母」,嗓子便哽咽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壽康公主溫柔拍拍她,「阿令,十三郎這孩子雖生長在錦繡叢中,從小卻也是吃過苦的,所以我和他阿父很疼愛他,疼他到了骨子裡……」

  江城鼻子酸酸的,「所以,就算我一直任八娘,十三郎若要娶我,您也不會拒絕,是麼?」

  「不會。」壽康公主微笑,細心把江城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你是任八娘的時候,我和你們的阿父已經同意這門婚事了。阿令,如果你有一個兒子,他小時候經歷過那樣的磨難,你也不忍心拒絕他的,對不對?」

  江城眼睛紅紅的,連連點頭。

  桓昭在旁都聽得呆了,「所以,所以……」

  江城輕聲歎氣,「阿璃,北魏找他們的七皇子都要找瘋了,元維尤其惦記他的同胞兄長。大概聽到姨母的自言自語,勾起了他的傷心事吧?」

  「這樣啊,也蠻可憐的。」桓昭很同情。

  江城沖桓昭使了個眼色,桓昭乖覺,立即挽起壽康公主,甜甜的道:「阿母您知道麼,我從前還嫉妒我阿兄呢,嫉妒您和阿父對他太好了。阿母,我現在懂事了,以後再也不嫉妒他了,好不好啊?」壽康公主很是憐惜,「阿父阿母也是疼愛你的啊,沒分別的。」桓昭扶著壽康公主往回走,甜甜蜜蜜的哄她,「真的,也疼愛我啊?不許哄我。阿母,您如果疼愛我,這便回去好好的歇著,不許胡思亂想了。」壽康公主笑,「放心,過去的事阿母已經放下了。」母女二人偎依在一處,慢慢走遠了。

  癱坐在地上的樂康公主這才回過神,「沒有,我沒有破誓,我發的誓是不許跟別人說,可我沒跟別人說啊,我是自言自語……」

  「您是自言自語還是有意說給別人聽的,您清楚,上天也清楚。」江城冷冷的打斷了她。

  樂康公主面如土色。

  樂康公主今天做的事徹底把安東將軍惹惱了,「阿敏以後是要嫁到桓家的,你在桓家做這樣的事,為阿敏想過麼?讓阿敏以後怎麼辦?」破開荒的和樂康公主大吵一架,決定等瘐涵出閣之後他就搬回瘐家去住,不再跟樂康公主住在一起受她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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