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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139章
  第139章

  一葉扁舟翩然而至,蕭沖下船進亭,看到亭中不只有陵江王和桓大將軍,還有江城和桓廣陽,便知道他倆是來偷聽的,不由的眉頭微蹙。

  江城沖他陪著笑臉,桓廣陽也不好意思,深深一揖。

  本以為他要板著臉訓斥兩句的,誰知並沒有。

  「阿父,蕭慶正來了,說王妃生了急病,請您回府看看。」蕭沖簡短說道。

  江城驚訝的看了桓廣陽一眼,難道方才她聽到的紛亂不是桓廣陽引起的,而是蕭慶正麼?

  「蕭慶正現在和誰在一起?」桓廣陽沉聲問道:「舅父,蕭慶正這個人……外叔祖不是外人,我也不妨實話實說,蕭慶正這個人殘忍狡詐,不可不防。」

  「還很野性。」江城偷眼看看陵江王,「好像荒野上的狼似的。」

  蕭慶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正常人,好像茹毛飲血長大似的,野性難馴。

  陵江王有些尷尬,也有些煩惱,「阿令和十三郎方才也聽到了,知道蕭慶正的阿父是什麼身世……唉,不說了,先回去吧。」

  桓大將軍冷笑,「若我料得不錯,這本來犯了大罪、應該被關在牢裡的人被陛下釋放出來,也是有用意的吧?叔父,蕭慶正雖是你的親孫子,我也要說句公道話,以後您就算不把他關起來,也得看好了。要不然,他不定做出什麼令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呢。」

  江城臉色變了變,「姑父您這話我聽著真糝得慌。」拉著蕭沖催促道:「阿母現在應該帶著阿倩在外面玩,咱們快走吧。」蕭沖沉聲道:「你阿母身邊有護衛。」雖然這麼說,心也提起來了,匆匆告訴陵江王和桓大將軍,「船小,稍後我命人來載兩位。阿令和十三郎先跟著我走。」帶著江城和桓廣陽出來上了船。

  「快,回去!」蕭沖上了船,便揚聲吩咐。

  船夫答應一聲,船漿在水中輕輕一點,小舟便離了岸。

  陵江王和桓大將軍並肩站在外面看著他們漸漸遠去,陵江王面色沉暗,「蕭慶正這臭小子難道又喪心病狂想害人了不成?」桓大將軍淡笑,「陛下總不會無緣無故放他出來的。」陵江王沉默片刻,道:「我這便命人押他回蜀地,將他看管起來。」桓大將軍笑了笑,「陵江王府的家務事,自然是叔父做主。叔父,我可是聽十三郎說過,蕭慶正很早之前就意圖傷害阿令,阿令親手射傷了他的下屬,他還曾經揚言要報復呢。」陵江王怒意隱現,「從前他不知道阿令的身份還算了,現在知道阿令是他的堂妹,若還存有歹意,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到底是親孫子。」桓大將軍勸道:「叔父還是慎重為好,若他實在不肯悔改,關起來也就是了。」

  陵江王乾笑兩聲,聲音晦澀,神色也有些奇怪,「你方才說的沒錯,蕭淨的生母確是先太后宮中的宮女。我有一天在先太后宮中飲了茗汁之後感覺困倦,沉沉睡去,醒來之後身邊多了個人,後來我多了個兒子。這個兒子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一直有些莫名其妙。」

  桓大將軍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您……您就……沒有懷疑過麼?」

  陵江王面色冷淡下來,聲音也冷的像冰塊,「換作是你,會不會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

  桓大將軍心中生出憐憫之意。

  是啊,有幾個人會懷疑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叔父,您其實也不算太冤。」桓大將軍低聲道:「您太重情了。像您這樣的性情,不適合做孤家寡人。」

  「你又比我好多少?」陵江王微哂。

  桓大將軍無語。

  他又何嘗不重情呢?

  小舟到對岸後又回來載了陵江王和桓大將軍上岸。岸上自有陵江王的護衛和桓大將軍的隨從,兩人各帶了隨從,乘輕便小車回去。

  蕭沖和江城、桓廣陽到了客廳之後,看到裡面的情形,不由的勃然大怒。

  蕭慶正大喇喇一臉冷笑的坐在上首,地上倒著位來給他上茶的僕役,這僕役年紀不大,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一隻手捧著軟綿綿的另一隻手,疼的滿臉是汗,口中不住哀叫求饒。蕭慶正卻笑的更冷酷了,無情的伸出腳,踩到了這僕役的頭頂!

  「住手!」蕭沖一聲怒喝。

  桓廣陽不說話,飛身進去向蕭慶正疾撲,也不知他是如何行動的,身形非常美妙,卻一腳踹在蕭慶正胸前,蕭慶正臉色發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江城迅速蹲下來看了看那僕役,「忍著點兒,我現在便命人叫大夫。」僕役見到她像見到了救星似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聲音嘶啞的道:「多謝郡主。」江城命人去請杜大夫,「是外傷,請他老人家直接帶了醫藥箱過來。」等到杜大夫急匆匆背著藥箱趕來時,剛好陵江王和桓大將軍也到了,陵江王看到地上那忍不住哀嚎出聲的僕役便知道是蕭慶正的手筆了,臉上烏雲密佈,冷笑連連,「蕭慶正,你到了伏波郡王府膽敢如此放肆,可見根本沒有把主人看在眼裡。」蕭慶正被桓廣陽踹的不輕,一口鮮血又往咽喉處湧,他卻狠狠心硬是咽了回去,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陰狠笑道:「我和伏波郡王是叔侄,到了這裡便是自己人。祖父,我身為您的孫子,懲罰一個蕭家的僕役,難道不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麼?就是叔父也不好跟我這麼計較吧,一個下人而已,打了便打了,又有什麼相干。倒是虎賁中郎將一見面就沖我動手動腳的,很不尊重呢。」

  「你住口!」陵江王暴怒。

  江城聽的大為氣惱,「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在這蕭慶正的口中他比個物件兒還不如,一錢不值?」有陵江王、蕭沖等人在,也不用她跟蕭慶正理論,命人把那僕役抬到長案上放好,親自幫杜大夫整藥箱,「杜大夫,我給您打下手。要用什麼您說,我都認得。」她不理蕭慶正,蕭慶正卻放不過她,手捂胸口斜眼看江城,發出如夜梟般的磔磔怪笑聲,「這位郡主還真是仁慈,一個僕役受了傷都這麼看重。怎麼,我的好妹妹,你是看上他了麼?」

  「蕭慶正你這畜牲,還不住口!」陵江王和蕭沖怒髮衝冠。

  桓廣陽一言不發,取出竹制的笏板當作武器,迅疾無比的到了蕭慶正面前,「啪啪」兩聲,左右開弓,給了蕭慶正兩記響亮的耳光!這笏板雖然是竹制的,可是笏板屬朝堂上應用之物,做的特別講究,特別結實,拿這笏板當武器抽在蕭慶正臉上那可是厲害的很,蕭慶正臉頰登時鼓了起來,好像瞬間吃胖了似的,嘴角卻又鮮血直流,看上去又是恐怖,又是好笑。

  「十三郎打的好!」桓大將軍給他心愛的兒子叫好。

  「打的好!繼續抽他!」陵江王惡狠狠的道。

  桓廣陽道:「是,外叔祖!」果然又欺身近前,清脆響亮在他面頰上左右開弓,又是兩下,這下子可好,蕭慶正這張臉跟才出籠的包子似的,發的不像樣子,同時又鮮血淋漓,血流不止,簡直不能看了。

  「打的好。」杜大夫也是有閒心情,一邊給那僕役裹傷,一邊興高采烈的評價道。

  「桓郎君打的太好了!」那僕役雖是疼的呲牙咧嘴,痛楚不堪,也為桓廣陽喝彩。

  「一位是大夫,一位是病人,一位忙的不行了,一位疼的快昏過去了,還惦記這些。」江城無語。

  杜大夫這會兒用不著她做什麼,她忙裡偷閒的轉頭看過去,見蕭慶正被桓廣陽打的狼狽異常,心中也生出痛快的感覺。壞蛋,敢隨意辱駡我,看十三郎不教訓你。

  現在的場景雖然有些混亂,江城心裡卻是甜絲絲的。蕭慶正這個人她自己也可以對付,陵江王和蕭沖也可以幫她對付,可是由十三郎替她出手教訓這個混蛋,感覺卻是不一樣的,「其實我挺能幹的,我能獨自面對任家那撥人,也能冷靜沉著面對劫匪,射個北魏三皇子什麼的也不在話下。可如果有人站出來保護我,我還是覺得甜蜜溫馨,很愜意,很喜歡……」

  蕭慶正喘息片刻,怒吼一聲,沖桓廣陽撲了過去,「我讓著你不和你計較罷了,你欺人太甚!」桓廣陽毫不避讓,手中竹笏直擊他面頰,斥道:「你欺到我舅父家門,出言侮辱我表妹,難道我能放過你?看打!」又重重擊打蕭慶正,這下子蕭慶正的臉是真沒法看了,腫的不行了。

  蕭慶正自負勇力,在桓廣陽面前卻占不到一絲便宜,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驚駭,「桓家這小子看上去明明是位翩翩公子,怎地身手如此之好?我生平極少遇到對手的,桓家的人……都這麼厲害麼?」

  「呸,這是蕭家!」他森然道。

  「是我舅父家,明白麼?」桓廣陽橫眉冷對。

  陵江王、桓大將軍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要說起來蕭慶正和蕭沖姓同一個姓,是叔侄,這才應該是親人,桓廣陽和蕭沖的關係差遠了,畢竟一個姓蕭,一個姓桓,是兩家人。可是現在桓廣陽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說「你欺到我舅父家門,出言侮辱我表妹,難道我能放過你」,卻好像他和蕭沖才是一家人似的,蕭慶正是外人、敵人、不受歡迎的人。

  蕭沖雖然內心之中嫌棄桓廣陽是個拐子,這時心裡也舒坦極了。

  他愛子阿倩還小,是個需要父母、姐姐處處呵護關愛的孩子,可是他這時卻體會到了有能乾兒子的好處。十三郎是他外甥,那也和兒子差不太多了,不是麼?

  杜大夫嘴角抽了抽,「小丫頭,十三郎這外甥很不錯,這樣的外甥我願意多要幾個。」江城嫣然,「杜大夫,專心些,您可是位大夫,正在行醫呢。」杜大夫不屑,「這樣的小傷算什麼?我閉著眼睛便包紮好了。」那僕役聽他說「這樣的小傷算什麼」,不禁愕然,眼睛瞪得像銅鈴,「小傷?小……小傷?」他都快疼死了,快昏過去了,這還只是小傷?那大傷得是什麼樣子啊,簡直讓人不敢想。

  杜大夫這邊給這僕役裹好了傷,那邊蕭慶正也被桓廣陽打的沒了脾氣,坐在胡椅上大口大口喘氣,目露凶光,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挑釁了。

  陵江王被蕭慶正氣得夠嗆,沉著臉道:「差人把蕭慶正送回府。再去請位太醫到陵江王府,替王妃看病。」蕭慶正聽他這麼說,目眥欲裂,大叫道:「祖母生病了,您都不回府看看她,毫無夫妻情意!」陵江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不去看望王妃,你好像很失望似的。」蕭慶正目光閃爍,「我當然失望了。我跑了一趟,還弄成這個樣子,您卻不回府,我這些罪豈不是白受了?」陵江王凝視他許久,微微笑了笑,「如此。」

  江城忽覺毛骨悚然。

  她起身拉起陵江王到一邊,臉色發白,「翁翁,我是個愛胡思亂想的人,方才急急忙忙的往回趕,擔憂蕭慶正會不會對阿母和阿倩怎樣。可現在我卻在想,萬一他要對您下毒手……」陵江王笑了笑,「阿令,翁翁這輩子在鬼門關前可不止轉過一個圈,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江城憂心忡忡,「總之翁翁要小心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陵江王溫聲道:「阿令放心,翁翁心裡有數。」他略一思忖,叫過一名護衛首領低聲吩咐了幾句,護衛首領領命,「大王放心,屬下這便去安排。」走到蕭慶正面前,躬身道:「郎中令,小人送您回府。」蕭慶正怨恨的看著陵江王,「祖父,您對我太無情了。」陵江王淡聲道:「我如果真的無情,查清你指使下毒案時便應該將你立即處斬。」蕭慶正低低的笑了一聲,陰惻惻的,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我是您的親孫子啊。」他聲音低如囈語。

  「郎中令,請吧。」護衛例行公事的說道。

  蕭慶正有些淒慘的笑了笑,隨著那護衛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臨出門時還回身望了江城一眼,目光中滿是惡意。

  蕭慶正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

  「翁翁在這裡麼?我要找翁翁玩,嘻嘻。」「阿倩,慢著點兒。」外面傳來阿倩和範瑗的嘻笑聲。

  江城忽覺不妙,起身向外沖,「不好,阿倩正好遇上蕭慶正那個變態!」桓廣陽比她起身晚,卻比她快,在她前面出了門,「我去追。」陵江王、蕭沖等人也大驚失色,爭先恐後的疾奔出來。可是他們出來的都晚了,蕭慶正勢如瘋犬,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仰天狂笑,將阿倩搶了過來,高高舉起!

  阿倩嚇的失聲尖叫,范瑗花容失色,「放下我兒子!」護衛驚的三魂去了七魄,撥出佩刀喝道:「快放下小郎君!」可是蕭慶正將阿倩舉得越發高了,哪裡肯聽他們的?

  「孫子,你是祖父的孫子對不對?你信不信我把你摔死啊,我就是摔死了你也沒事。你是祖父的孫子,我難道不是?」蕭慶正興奮的大笑。

  江城等人氣怒交加,「蕭慶正,把阿倩放下來!」桓廣陽卻是提起一口氣疾奔,速度奇快,離蕭慶正越來越近了!

  「我難道……難道不是……祖父的孫子?」蕭慶正的笑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議的轉過頭去。

  他背上插著一把利劍,從後心直刺進去,一直透到了胸前。

  陵江王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

  「祖父,我……難道不是……您的孫子?」蕭慶正那已經變了形的臉上竟擠出絲笑意,定定看著陵江王。

  他從利劍刺穿心肺,已經沒有力氣,手慢慢鬆開,阿倩眼看著就要摔下來了。

  桓廣陽縱聲躍起,「阿倩。」穩穩的把阿倩接到懷裡。

  「阿兄。」阿倩嚇的小臉慘白,哭都不會哭了。

  蕭沖、范瑗和江城一樣,別的顧不上,都過來看阿倩,「阿倩乖,阿倩不怕。」江城哄了弟弟兩句,就急著要回去請杜大夫,誰知她才轉過身便看到杜大夫過來,忙一把捉過他,「您快給阿倩看看,我怕阿倩會嚇著了。」杜大夫就著桓廣陽的手看了看,翻了翻阿倩的眼皮,「這孩子命大,膽子也大,沒事。我開個安神的方子,給這孩子煎服藥,好好睡一覺,便全好了。」蕭沖和範瑗都放心不少,範瑗眼中含淚,「怎會這樣的?世上怎有這樣的喪心病狂之徒?」蕭沖心酸,用力抱了抱她,「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蕭沖本想要回阿倩的,見阿倩摟著桓廣陽的脖子,很依戀他的樣子,想了想,沒有開口。

  這裡有死人,不適宜阿倩停留,桓廣陽便抱著阿倩,和杜大夫、范瑗等人一起走了。

  「咚」的一聲巨響,蕭慶正已斷了氣,猛然倒地。

  「這惡人。」範瑗回頭看了看,又是憎恨,又是厭惡。

  桓廣陽替阿倩掩了耳朵,不許他看,也不許他聽,柔聲道:「阿倩,沒事。」阿倩乖巧的嗯了一聲,小腦袋依戀的往他懷裡拱了拱。

  蕭沖見陵江王木木的站在那裡,忙快步過去扶起他,低聲勸道:「阿父,死者已矣,您……節哀吧……」蕭慶正再不好也是陵江王的孫子,蕭沖擔心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子,對於一位祖父來說,簡直是剜心剜肺的疼痛啊。

  陵江王眼神動了動,「沖兒,阿父沒事。」他推開蕭沖,緩緩蹲下身子,凝視蕭慶正片刻,從他身上撥出了自己的佩劍。

  護衛跪下請罪,「屬下保護小郎君不力,求大王降罪。」

  陵江王沒有理他。

  他撥出自己的佩劍,端詳著劍上的鮮血,一字一字慢慢說道:「蕭慶正向來狂悖,今天更是凶性大發要殺本王,本王為圖自保,逼於無奈只好殺了他。殺孫也是有罪的,本王會親自面見陛下,自首認罪,聽憑陛下發落。」

  護衛等人一齊叩首,聲音雄壯,「是,大王,蕭慶正意圖行刺大王,為我等親眼所見!」

  陵江王慢慢擦拭著劍上的血跡,「王妃自從到了京城之後便水土不服,生了病,別無良方,只好讓她依舊回到蜀地,身體方能痊癒。傳令下去,命世子、世子妃明天便啟程陪王妃返回蜀地,半天也不許多耽擱。」

  「是,大王。」護衛唯唯領命。

  陵江王擦拭乾淨劍上的鮮血,寶劍閃著寒光,鋒利無比。

  護衛沒敢耽擱,立即到陵江王府傳了話。陵江王妃和世子、世子妃知道蕭慶正突發狂疾要刺殺陵江王,結果刺殺不成,反被陵江王親手用劍刺死,一個一個嚇的面無人色,恐懼已極。殺了?蕭慶正他再不爭氣也是親孫子,就這麼親手給殺了?

  護衛對陵江王妃還是很客氣的,道:「蕭慶正這次到伏波郡王府,說的是王妃病了,讓他去請大王回府,敢問可有這回事麼?」陵江王妃聞言臉色雪白如紙,「不,我身子是不大爽快,只命請了大夫,並不敢打擾大王。」護衛歎息,「可見蕭慶正這個人確是發了狂疾,竟敢打著王妃的旗號去誑騙大王了。王妃,大王愛重于您,知道您在京城水土不服,身體一直不好,而且世子急需到蜀接管,故此命您和世子、世子妃、小郎君明天便啟程返回蜀地。」陵江王妃又是心酸,又是恐懼,「大王這是連我也一起懷疑上了。」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吧,卻怕越辯解漏洞越多,只好閉口不言。世子蕭凜卻覺得陵江王這前答應過他的兵權、財權一樣沒少,都會交給他,有這些還嫌不足麼?回蜀地便蜀地吧,趕早不趕晚,遂唯唯答應了。

  護衛傳過話,告辭離去。

  陵江王心有餘悸,顫聲道:「凜兒,這蕭慶正雖是自動請纓,卻的確是我同意讓他前去伏波郡王府的啊。若大王回頭查明了此事,可如何是好?」世子又是懼怕,又是煩惱,「您就是讓他去請阿父,也沒讓他行刺阿父啊。您放心吧,阿父英明,不會懷疑您的。」世子妃也安慰她,「是啊,世子現在兵權財權還沒有到手,說不定以後還有多少地方要倚仗大王呢,您怎麼可能對大王下毒手?大王是明白人,不會胡亂心懷疑的。」陵江王妃苦笑,「大王認回蕭沖一家之後我確實心裡很不服氣,很不舒坦,可是我就算會對蕭沖做些什麼,也不會害大王啊。莫說凜兒現在還不是蜀地之王,就算凜兒將來接管了大王的一切,大王也是我的夫君、凜兒的父親,我又怎會想謀害他?」世子和世子妃異口同聲,「那是自然。」雖然他們在這裡自己安慰自己,可蕭慶正畢竟發了狂,又被陵江王親手給殺了,他們越想越覺得恐怖,背上都是涼嗖嗖的。

  陵江王妃等人屁滾尿流的當晚便收拾了行裝,帶了蕭慶歸,一起回蜀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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