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代六十一點都不友好:
等午宴會開到後面,男女大防徹底解禁了。
衛玠也終於得空,與衛熠接上了頭,點了跟寵狀態的拓跋六修與棗哥也一起湊了過來。衛家一母同胞的三個兄妹做在一起,倒也沒有惹什麼人眼。反倒是不少人感慨了一句,這衛恆的三子長的都很好看呢,如珠如寶。
裴修礙於身份,不敢千山萬水的過來,害怕助漲流言蜚語。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衛熠,哪怕人不在一旁,也刷足了存在感。引得衛熠頻頻看他,眼含安撫。
衛玠有些吃味,便問棗哥:「你覺不覺得他們的相處,特別像什麼組合?」
棗哥妹控屬性也全面爆發,正覺得他師弟就是個小婊砸!開口就不是很客氣,與衛玠道:「主人和她養的小狗崽?」
「」衛玠本來想說的只是霸道總攻和小弱娘受(熠姐必須是攻)。他沒想到棗哥可以這麼毒舌,但細一想,棗哥的比喻比確實比他的形象。裴修簡直就像是不想衛熠在外面有別的汪的汪星人,粘人到恨不能與衛熠融為一體。說好的古人含蓄的愛慕之情呢?因為是魏晉所以就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開放了嗎?現代都沒有這樣的!
衛熠能聽到自己一兄一弟的調侃,但她沒回嘴,只能放任自流,一如他們的母親王氏在王濟和衛恆之間做的那樣。
衛玠兄弟越說越來勁兒,開始數落起了裴修的種種不好。
「他就是個弱雞,騎馬都能吐了。要是有事,到底是他保護阿賢,還是阿賢保護他?」這是衛璪。
「他阿娘那麼寵他,一看就是個媽寶,婆媳關係很複雜的。」這是衛玠。
「不是良人啊不是良人。」這是衛璪衛玠。
衛熠無奈回頭,看著他一唱一和的兄弟,她沒說話,但她想表達的意思也已經十分明顯了,就衛玠這個全家寶的狀態,真好意思說別人是媽寶?真虧衛玠能想出媽寶這個古怪的詞彙。
「我長的比他好看!」衛玠特別臭表臉的理直氣壯道。
衛熠忍俊不禁,好吧,這點倒是無可辯駁,全魏晉就沒有比衛玠更好看的人了,年輕時的潘安也許能有一拼,但現在潘安已經老了啊。
最終,衛熠用講述她上午的經歷,來換取了衛璪和衛玠的嘴下留情。
她已經確定了確實是裴仲在陷害裴修:「具體我是怎麼確定的,你們就不用知道了。」她其實不介意告訴衛璪,但是她怕柔柔軟軟的衛玠聽後害怕,不想傷害到衛玠世界是美好的真善美心靈。
衛玠也回了她姐一個人比花嬌的笑容,他能說拓跋六修已經把他姐是怎麼收拾裴仲身邊那幾個幫著八卦推波助瀾的狗腿子的事告訴他了嗎?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拓跋六修描述的特別解氣。此時那幾個人正被扒光了、堵著嘴扔在裴家的車上,至今還沒有人發現。
「那我們怎麼辦?把裴仲做的種種告訴修之的娘?」棗哥舉手發問。
以郡主對裴修的偏心程度,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裴修說,她就會相信裴修被裴仲害了,並且自此讓裴仲別想好過。
衛熠笑著摸了摸棗哥的狗頭:「告狀是小孩子的把戲,當然,未免郡主也上了裴仲的當,等事情了了,修之肯定會告訴他阿娘這些的。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我有權利先從裴仲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衛熠的報復手段很簡單粗暴,不過八個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既然裴仲要搞壞裴修的名聲,那他們就先發制人,先一步搞壞裴仲的名聲。
不過,不會是裴仲陷害裴修。因為裴仲很小心,之前做的那些,真的沒什麼足夠的證據,頂多是些口說無憑的認證,傳出去的結果也僅僅是讓大家白白看了一場裴家內鬥的笑話,對裴家和裴修都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衛熠決定換個搞臭裴仲的辦法。
棗哥卻攤手聳肩,提出了一個新穎的觀點:「為什麼不是修之自己動手報復?他才是惹來這一切的那個人不是嗎?」
衛熠冷漠以對,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如果說實話,會不會傷了衛璪的心?
衛玠見場面有些尷尬,便只能忍著對裴修的吐槽,作為中間人道:「畢竟裴仲也害了阿姊,修之那麼沒用,指望他不如咱們自己動手。」
這一次,衛璪和衛熠終於都各退一步的滿意了。
「所以,有什麼讓裴仲名聲掃地的好點子嗎?我主張眼見為實。」衛璪是真的沒什麼主意,「我之前聽說了一個八卦,說有人做客,卻意欲,咳,那啥主家的歌姬,自此再也沒收到過任何世家的邀請貼。咱們要不要也……呃,當然,我不太贊同這個點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合適。」
各世家在意的點,當然不會是一個可以任意打殺的歌姬,而是自己的威信被打了臉。主人送你歌姬讓你嫖,和你不顧主人同意不拿自取,這可是兩回事。
衛熠毫不客氣的給了衛璪的後腦勺一下,提醒他道:「你考慮過歌姬的下場嗎?」
同為女人,衛熠關注的點更多的也是從女性的角度出發。他們安排這種逼迫的戲碼是很容易的,這次又是在琅琊王家,裴仲簡直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但問題是,故事之後呢?那個歌姬該如何自處?魏晉再開放,一個女人的名聲還是大過天的。這也是為什麼裴仲差點毀了衛熠的名聲是個很惡劣的犯罪事件。
「對哦。」衛璪是真的沒想到,被衛熠這麼一說,他也就明白了自己之前覺得不合適的點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所有的醜聞都必須和床笫之事聯繫在一起?」衛玠真心不是很明白。
「那你說個不和它有關的影響巨大的事。」貪污?對不起,整個晉朝就是個自上到下都在以公謀私的奇葩畸形的社會,衛家都算是清流。
「……」衛玠看向拓跋六修求救。
拓跋.網癮少年.六修永遠都不會讓衛玠失望:【你還記得你之前在微博上看到過的那個國外的惡作劇視頻嗎?就是把熟睡的女友的手放在溫水裡,她會尿床。】
「!!!」
【尿床不是什麼大事,但一個成年人,在客人家,還是愛面子的琅琊王家尿床……再找個王家人當場撞破,裴仲會成為歷史的。如果還不解恨,你們可以取一副名士的畫作、書法捲軸,放在床上。製造裴仲是在惡意羞辱的場面,那位名士一定會和他不死不休。】
「能成功嗎?」
在衛玠把這個計畫告訴衛熠和衛璪之後,衛璪道:「把手放在溫水裡,真的能,能尿出來?」
當然不能,成功的概率很低的。這是個偽科學,當初外網已經證明了,十個人裡面有八個都不會成功。但衛玠有作弊器拓跋六修在,一個【造念】過去,再有溫水這種外力的推動,這才能成事。只不過衛玠不能說出拓跋六修的存在,才會扯上溫水。
「試試唄,他喝了這麼多酒,肯定會……」衛玠聳肩,「如果不行,就再想別的辦法,阿姊肯定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是順嘴一說。」
衛熠確實有自己本來的計畫,不過此時此刻她更想試試衛玠的。
既然計畫定了,衛家三兄妹就高效率的運轉了起來。衛玠加入了王衍和王濟對於類似於白馬非馬的無聊邏輯辯論會,咳,是清談,高談闊論,引得全場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衛玠身上。衛璪則趁機去找裴修,讓裴修想辦法把裴仲灌醉,最好爛醉如泥。
裴仲不明所以,但還是依命行事。他帶著二三友人,像以往一樣,到裴仲身邊表現兄弟情深,設計讓裴仲喝了一杯又一杯。
衛熠則回了流杯亭上王氏的身邊,以一個王戎的娘子能夠聽見的聲音,對王氏「耳語」,一會兒肯定會有很多人喝醉,要去休息一二,要不要提醒王戎的娘子,提前燒些熱水,好讓客人們在睡前用溫水洗漱一番,據說這樣醒來後頭不會太疼。
王氏不明白女兒在玩什麼把戲,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配合表示,王戎的妻子是個妥帖的人,這種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早就準備好了。
王戎的娘子聽在心裡,覺得這是衛家的母女在以這種不尷尬的方式,變相的提醒她。
作為宴會的主辦者,王戎的娘子自然是希望這次上巳節能辦的妥妥噹噹的,立刻就耳語了婢子幾聲讓她給各個客房准好溫水。等吩咐完了,王戎的娘子還不忘感激的看了衛熠一眼。覺得衛家的六娘也不是傳言中的那麼糙漢子嘛,明明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孩子。喜歡穿胡裝怎麼了?男士胡裝確實是方便啊!
一切準備就緒,等王家後廚燒開大量的熱水時,裴仲已經喝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大部分的客人也是,婢子們便陸陸續續的引他們去了客房休息。
由拓跋六修跟著,衛玠並不需要打聽裴仲住在哪裡就能知道。
但是……
衛熠和衛璪不知道,他們決定也以要休息一下的名義,跟上去看看裴仲到底歇在哪個房間,順便等待一個切當的時機把他的手放在溫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