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被強行拉出了病房的葉星淵瞬間變成了河豚，整個鼓成了球不說，一身的刺兒逮誰扎誰。還沒走出去幾步路，姜毅自覺他如果再沒有下一步行動，自己肯定得被對方紮成篩子。

　「我覺得，你的視線可以稍微溫和一點。」從醫院的大樓出來，姜毅抬頭看看李建江所在病房的方向，一巴掌拍在葉星淵的肩膀上。

　「呵呵呵。」葉星淵連頭都沒回，反手就要去拍姜毅的手背，卻被對方小心的避了過去，「我說姜大警官，您這不厚道啊，這禮尚往來的道理，難道還要我來教你麼？」

　「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去李建江的病房了，我倒是不介意找個地方和你好好過兩招。聽說你拳腳不錯，算得上是個中高手了。」這話姜毅可不是說假的，早在當初葉星淵被關小黑屋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人的身手感到好奇了。

　「回去幹嘛？」葉星淵用視線上下左右的把薑毅打量了兩遍，「我說姜大警官，一天之內被主人家趕出來一次也就夠了，您可別跟我說，那您個性奇葩，特別喜歡體驗這種被打臉的滋味兒！」

　「我說，你能不能動不動就一身刺兒？」

　「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對了，我剛才忘了，你姜大警官是何許人也，每天跟各種各樣形形□□的人物打交道，不過受到一點小小的挫折，這在你這裡不過是小菜一碟。」他就刺兒了這麼著？葉星淵簡直要翻白眼了。不行，下次還是得把霍玉宸那貨帶來，對付李老太太這種人，還是他更有辦法。

　「既然你都說這對我是小菜一碟，那就更應該跟著我一起回去一趟了。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根據我的觀察，這李家人八成是有什麼事兒在瞞著我們。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回去看看。」姜毅特別無恥的將從葉星淵身上分析出的結果嫁接給了自己。

　「姜警官，說你胖你還喘。這是什麼地方，醫院！這李教授和他的家人有什麼事兒是能瞞得過大夫的？」葉星淵是真不知道這會兒該說這姜毅是不知者無畏，還是特別有自信自己能夠在李建江神智清楚的消息對外公佈以後保護的了他的安全？

　「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我不會相信這是你真實意思的表達就是了，「反正，我是打算再殺個回馬槍，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還真是個白痴！葉星淵努力壓了壓心頭突然竄起來的無名火，「那就一塊吧。」真要是把他自己一個人放過去，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兒，估計短時間內他想再見到那把傳說中的匕首就難了。

　「那走吧，我剛好知道醫院有個後門，我們從那邊進去。」作為大夫的家屬，偶爾抄個近路的姜毅可比葉星淵要更加瞭解中心醫院的整體結構，三繞兩繞的帶著人就進了一扇小門，「走這邊。」

　「走這邊，大門口是沒有我們回醫院的記錄了，可不是一樣還要上樓麼。」葉星淵是真不知道該說姜毅這個當警察的聰明，還是該說他傻，就是警察要監視一個人，還知道多點布控呢！您真當是躲得過第一關，剩下所有的關卡就會自動放你通過麼？越是靠近李建江病房的位置，才是各方眼線最密集的地方吧？

　「上樓是必須的，但是你知道，這條路是通哪麼？」姜毅隨手指了指腳下格外陰森的小走廊。

　「停屍間？」雖然味道很淡，還被消毒水掩蓋了了一些，葉星淵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這裡揮之不散的屍氣，「你不會是打算假裝詐屍吧？」

　「那醫院裡的病人還不得嚇死一片啊！麻煩你個大學生，能不能往靠譜一點的方向想想？」姜毅一邊帶路，一邊仔細回憶了一下什麼地方能夠拿到醫院的口罩和大褂，「去那邊，我記得辦公室裡總會有些閒置的衣服，可以拿來讓我們偽裝一下。」

　「聽起來好像是在搞地下工作的樣子。」

　「可惜年代不同，不然我還真想去體驗一下生活。」憑藉記憶順利找到辦公室位置的姜毅，隨手拿了白大褂遞給葉星淵，「我們動作要快一點，現在才剛剛過了午飯時間沒多久，正是大多數人開始休息午睡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時間，萬一被真的大夫堵在屋裡就不好辦了。」

　「還真是地下工作啊？」葉星淵拿著衣服，是真的無語了，「我們隨便找個什麼藉口進去不就好了，像現在這樣，弄得神神秘秘的，反倒是起反效果吧？整個一電視劇裡的反派。」別說他們現在是真有事，就是沒事兒也得弄出事兒來。

　「你哪那麼多廢話。」已經先一步收拾好了自己的姜毅站在門口，「動作快點。」

　另一邊，送走了姜毅，左丘軒回到辦公室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的將李建江的各項體檢報告仔細瀏覽了一遍，可他橫看豎看左看右看，哪兒也看不出來這份病例怎麼就能讓姜毅聯想到李建江現在的狀況是假的？

　「哎，左大夫，一會兒主任說要組織開會，你這會兒要趕著去哪啊？」科室裡的一個護士見左丘軒急匆匆的往外走，就叫了他一聲。

　「我就去看一眼李建江，很快回來，耽誤不了開會。」

　「我說，哎，你們……」剛把薑毅等人送走了的李老太太怎麼也麼想到，才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這兩個人竟然換了一副裝扮轉了回來。

　「我們……」

　「我們就是想知道，李教授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進門就一直在看姜毅和李老太太打太極的葉星淵直接把身上白大褂扒了個乾淨，並打斷了他好言好語的問話方式，「阿姨，別跟我說那些搪塞的藉口，另外，李教授，我們來找你的確是為了你手裡那把匕首，但不是為了想要得到它，而是想問另外一件事，你對這把匕首究竟瞭解多少，或者說，有誰對你說過這把匕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才會引來這麼多人對它的關注。」

　葉星淵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把自己想說的話倒出來後，整個病房突然安靜下來。還是李建江那對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兒女率先回過神來，視線在來人和自己的父母見來回逡巡了半天，最後還是定格在了李建江臉上。

　「這是，什麼情況？」

　「情況就是，我想知道，李教授，你到底是想迴避什麼？事情都已經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如果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就不怕你的妻子和子孫因此而受到威脅麼？」已經有霍玉宸打底，已經沒了耐心的葉星淵這次上來也沒給李家人過多的反應時間，直接拋出了更多的問題，「你覺得，單憑你自己，能對付的過背景更加複雜的敵人，甚至是一個集團組織麼？如果他們對這件東西勢在必得，那麼在觀望過後，下一波危險將不是你們單獨能夠承受的。我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清楚以後再回答我前面的問題。」

　「誰知道你這是不是在危言聳聽啊？」李老太太看了一眼要有點背嚇到了的李建江，「你這不是在說你們自己吧？」

　「你覺得我如果真的想那麼做，在大概猜到你們情況的第一時間就下手了，還會留時間給你一次次的拒絕我麼？想必上次被槍指著頭的記憶，你們已經淡忘了吧？」葉星淵真是有點背氣樂了，這都是什麼人啊，把自己的好心都當成驢肝肺了。

　「什麼被槍指著頭？」李建江明顯還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都發生過什麼事情，這會兒聽見葉星淵這麼說，也顧不得許多，掙紮著就要起身，「什麼用槍指著頭？」

　「葉同學，你今天是專門來……」

　「如果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正在說什麼，儘管大小聲！」還真是有什麼媽就有什麼兒子，葉星淵隨手給自己找了把椅子找了個方便和李建江說話的方位坐下，「李教授，看來之前發生了什麼，阿姨和您的兒女們都沒……」

　「葉同學，你到底想幹嘛？」眼看自己辛苦隱瞞的事就要被葉星淵給揭穿了，李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不想幹嘛，就像是你們覺得隱瞞對李教授好一樣，我和姜警官認為，還是要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才是更好的。」

　「可是……」

　「老婆子，你讓他們說！」在家裡做主做慣了的李建江突然知道家裡發生大事卻瞞著他，在兒子的幫助下，勉強支撐起身體，打定了主意，非得要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雖然現在證據依舊不足，但是，就已知的這些，已經可以推斷出，你這次的車禍並不只是以外那麼的簡單。是有人想逼著你把東西拿出來所用的一種手段而已。」葉星淵巴不得李建江自己想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好一次性的把話跟他說清楚，「不然，也不會你前腳你剛進了重症監護病房，後腳就知道你家裡缺錢，肯定會出售一部分藏品，馬上就讓人來套這把匕首了。可惜事情沒成，被我和我表哥給攔了下來。你看著現在一派風平浪靜的樣子，一則有你在故意裝傻的成分，更重要的還是外面有人在守著。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的耐心就會告窯。到時候，就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事實逼人強的問題了。」

　葉星淵收聲以後，李建江到是沒急著應聲，病房裡的其他人見狀也都沒敢吭聲，只有姜毅默默移動了一下腳步，看著葉星淵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起來。

　「前天，有人跟我說，在下個月末的一場拍賣會上，會出現一把和我這個一模一樣的匕首？」

　「消息是這麼說不假，但是具體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拍賣開始時才能知道。李教授，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麼？相關線索我不是沒蒐集過，事實上，除了能看得出這東西應該是出自春秋戰國時期，其他更詳細的東西，我就查不出來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只能求你來給我解惑了。」葉星淵說著，又從自己的手機裡調出了一些東西出來，一頁一頁的翻著給李建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