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別人可以不去管那些四散的流言，劉易斯和唐納德卻是不能不管，前者會站出來是因為陳紀是他的兒子，而後者則是因為知道，陳紀和那個同樣被捲入了風暴中心的柯克，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

　如果講柯克形容成一隻可以適應惡劣環境的豹子，那麼陳紀就是一頭當仁不讓的美洲雄獅，他可以不戰，但每次出征都會一定會為自己帶來可觀的利益和收穫。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雄起，以及成為未來草原的霸主。

　而戰勝流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那些到處傳老婆舌的人看看，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人，到底具備了怎樣的能力，又是不是像是他們想像中的那樣不中用。

　所以，唐納德在徵得了陳紀和劉易斯的同意後，讓艾迪廣貼告示，並搭建起一座臨時的擂台來，打算在駐地官兵中間進行一場比武。這樣做，既能提高官兵們的鬥志，還能讓他找到一個適合的機會，將陳紀推到人前，讓大家重新認識他，並樹立起其應有的威信，甚至還能藉機觀察到底是哪隻老鼠躲在角落裡煽動人心。

　只是，這樣的比武雖說並不複雜，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組織起來並達到最終效果的。想要驗收成績，大家還要繼續登上些時日才行。

　作為在大兵們中間人氣漸長的柯克，自然是受到了大家強烈的關注，有最近和他關係處的比較好的，甚至偷偷給他開了小灶。更有甚者還有人開了暗樁來堵他和陳紀兩個誰能笑到最後。

　劉易斯知道以後，果斷讓近侍代表自己去買了陳紀贏。賺不賺錢是其次，皇家的威風不能就那麼讓人給比下去。

　而作為整個事件的另外一個男主角，陳紀，他最近的日子除了努力恢復身體，就只有把小白托在手心裡，上下左右翻耳朵拉尾巴的研究了。不為別的，他就想知道，這個小東西到底是不是那天他夢裡的那一隻。

　如果是，它現在明明只有巴掌大小，是怎麼能讓自己變身成和自己等高的？難道，它本身並不是碳基生命，而是可以自由變換體態的硅基生命體？嗯，後者好像有點想多了，至少人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具有這種能力的硅基生命。

　言歸正傳，如果不是，那為什麼自從他開始康復起，這小東西每天都要賴在他這裡，沒事兒就想張嘴咬他的手指不說，咬不破他手上的皮膚還要用一種泫然欲泣的小眼神對自己控訴一番？

　簡直，太奇怪了，而且不科學！

　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沒被翻檢過的小白，簡直欲哭無淚。偏偏討不到對方的血，就不能繼續進化的它，在上次跑到陳紀夢魘中救人的時候又消耗掉了體內大部分的能量，現在，他擁有的能量不過能夠維持自身的正常生活而已，想再託夢給陳紀解說問題，那是痴人說夢！

　小白心裡的苦，也許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哎……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為了報答那條人魚的滴血之恩，非要逞能去解救被夢魘控制住的他了。

　看見沒？他這絕對是好心沒好報的絕對代言！

　小白心情悲憤的再次咬住陳紀的手指，用力磨牙。它就不信了，只要持之以恆，它就咬不破這條人魚手上的皮膚，喝到甘甜的血漿。

　唐納德在自己的宿舍找了一圈也沒見到小白，就知道它肯定是又偷跑到陳紀那裡去玩了，於是趕忙追了過去，才推開門就看見那小東西又在咬陳紀的手指了，趕忙快走兩步去把它一把提了起來。

　「沒關係的，我看它好像是正在長牙的關係，嘴裡覺得癢癢才咬我的手指來磨牙的。」陳紀對此到是沒有特別的反感，左右也咬不壞，反而是看著小白模樣可憐，趕緊伸手把小可憐接了過來，「你別抓著它的耳朵，它會疼的。」

　它不疼，我就要疼了！唐納德在內心咆哮著，卻只能看著陳紀把小白又接了回去，還體貼的順了順毛後，直接說了這次來找他的重點，「外面吵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就是那個比賽的事情？」確認了小白沒什麼大礙以後，陳紀默默的嘆了口氣，「如果比賽時間定的不是太緊的話，只比賽操縱機甲，我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可是，你覺得大家的積極性都被炒高了，還會將視線只集中在一個點上面麼？」說到這裡，陳紀微微頓了一下，似乎是想給唐納德一個表達意見的機會，卻又根本沒給他這個說話的時間，「就在中將大人進來以前，我剛剛找人打聽過，挑起這件事的人，目的應該並不單純，而且也算準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想要贏，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唐納德感覺有些摸不準這一刻陳紀的想法，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放棄是不可能的。」放棄，等於向算計了整件事的人低頭認輸，承認自己不過是空有其名的花架子，「不過，作為這個駐地的最高領導者，中將大人，只要在比賽規定沒有正式下達前，我們難道不能重新來定義比賽規則，讓優勢更加向我們這邊傾斜麼？」

　「你想怎麼傾斜？」一般來講，這種比賽無非分為幾個階段，先進行理論方面的考核，將一部分人刷下去後，再進行體能方面的測試，最後才會輪到機甲的實際操作，和實際對戰方面的考核，這一關，可就不單單需要參賽者有過人的頭腦和體力了，他更需要參賽者的精神伐值足夠高，能夠和自己的機甲進行完美無間的配合。

　「大戰在即，所有的參賽者又都是具有機甲實操經驗的現役軍人，我們為什麼不能出台一個更加節省時間的方案，將前面多餘的兩項剔除掉？」陳紀仔細思考過，整場比賽他最吃虧的就是第二項，體能測試關，只要能夠避開這個坑，他想要在一眾大兵當中拔得頭籌雖然不一定有絕對的把握，但對方想要讓他從一開始就失利的算盤也就跟著落空了。

　「直接跳到最後一步？」這樣的比賽方式，在學校裡也許很常見，但在素質參差不齊的軍營裡，想要吃的開，卻不那麼容易。

　「對，我知道這個提議打破了軍營裡的常規。但是，不破不立。我記得從前你教過我，實戰軍人要的是絕對的戰鬥力，以及對戰場的絕對把握。我們現在就比這最為實質化的一部分，你看怎麼樣？」

　「我需要和下面的人進行溝通過以後才能回答你。」唐納德比否認，陳紀的提議很好，但想要真正落實下去，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我想，你下面的人應該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陳紀笑的很燦爛，同時也很堅定，「畢竟現在的大環境不一樣，我們不能總是用老舊的眼光來看待問題不是？」

　「希望能夠如你所願。」雖然有點強詞奪理的味道，唐納德卻是不否認，陳紀今天這個點子確實是出在了點上，讓他能夠避開自己的弱項不說，甚至還能讓一部分可能會在第一場就被刷下去的人，也體驗一把和高手過招的感覺，大大增強了這場賽事的全民參與性。

　「我只是希望自己贏的面能夠大些而已。」這是個很簡單的願望，「對了，你是知道我大概實力的，能不能給我先透個低，你這裡大概有多少實力比我強的人？」

　「你想幹嘛？」

　「只是想知道，大概會有多少比我厲害的人下場而已。這個，不算過分吧？」陳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可能是和小白一起呆的久了，又或許是現在距離他最開始服用過的變身藥劑即將失去效用的關係，讓他無論在語言還是行為舉止上，都隱隱的帶上了一點異樣的味道。

　這是無論從前在帝星，還是他來到邊境駐地之初，唐納德都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不想一時間竟是影響了他回答問題的速度，讓陳紀產生了一絲疑惑。

　「？」陳紀問完問題，等了半天也不見唐納德回答，忍不住伸出手掌來，在對方眼皮子下晃了晃。

　「咳！」第一次在陳紀面前這樣失態的唐納德瞬間臉紅了，將拳頭抵在唇下接連咳了好幾聲後，才逐漸將自己的情緒引導回正軌，「抱歉，剛才想起一點事情，走神了。」

　「沒關係。」自覺發現了點什麼的陳紀，收回手去拉了拉小白的大耳朵，在收到對方用前爪極為不滿的拍打後，又順手揉亂了它的一身白毛，竟是讓它看起來好像瞬間張大了一圈似得。

　「咳，駐地可參戰人員的實力是吧？稍後，我會整理出一份相對客觀的統計數據發到你的郵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