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家娘子姓楚名傾別號大腿

　「公子——」白骨夫人媚眼如絲地看了人一眼，突然愣住，說話的聲調都變了，「公子這是怎麼了？」

　慕從容眼圈發紅，苦笑著搖搖頭。

　房樑上的楚傾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公子就這麼嫌棄奴家？」那白骨夫人有點受傷，還隱隱帶著憤怒。

　「沒有，」慕從容緩緩搖頭，「我只是想起來我家娘子。」

　楚傾：「……」

　白骨夫人臉色很不好看，「你喜歡你家娘子？」

　「這有什麼用？」慕從容苦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曾經山盟海誓，現在我卻要拋棄他，唉，看來我們注定有緣無份。」

　「你要跟我成親了居然還想著她？」白骨夫人質問。

　「情不自已。」慕從容搖搖頭，擠出幾滴淚。

　白骨夫人果然被嚇住了。

　房頂上的楚傾也是內心複雜，覺得慕從容根本不需要自己相助。

　憋了半天，白骨夫人問道，「你家娘子的胸大不大？」

　說完顯擺一樣地挺了挺胸。

　慕從容誠實道，「平胸。」

　楚傾安慰自己，不是再說我，關我什麼事，不要生氣，不要發火……

　「那你還喜歡她？」白骨夫人不屑一顧。

　「是啊，」一行清淚奪眶而出，慕從容激動得有點顫抖，「雖然他冷冰冰的，一張面癱臉，床上也像死人一樣，怎麼都撩不動，沒有姐姐你柔情似水懂情趣脾氣也爛的驚人，動不動就按我的頭——」

　聽到這裡楚傾臉一黑。

　「對我非打即罵，逮住我犯錯就把我往死裡打，自己犯錯還不讓人說，完美主義者，缺點一大堆……」

　白骨夫人默默遞給人紙，「擦擦眼淚……」

　慕從容吸了吸鼻涕，大吼，「可我就是喜歡他啊！發了瘋的喜歡他！」

　房頂上的楚傾被這聲吼震了一下。

　白骨夫人也嚇得不清，安慰人道，「別哭了，從今以後跟著我好好過日子。」

　「他就是我喜歡的要生要死的人，除了他，我對別人都硬不起來！我對不起你！我就是個廢物！」慕從容低頭，很是自責。

　「你不嫌棄我吧。」慕從容問。

　白骨夫人：「……有點嫌棄。」

　「雖然硬不起來，」慕從容提議，「但我們可以用道具。」

　白骨夫人被嚇了一跳，趕忙轉移話題，「你娘子叫什麼名字，我可以撮合撮合你們。」

　楚傾默默地堵上耳朵。

　慕從容吸吸鼻子道，「姓楚名卿別號大腿。」

　白骨夫人沒聽過這號人物，詫異道，「啊？」

　估計著人說完了，楚傾把手從耳朵上放下來。

　慕從容突然想起得救人，於是靈機一動，改口道，「唐*。」

　楚傾挑了挑眉，雖然知道他這樣是為了救人，但還是不爽。

　白骨夫人聞言更訝異了，「你們認識？不對不對，你是斷袖，不對不對，你們都是斷袖？不對不對……」

　白骨夫人有點亂，揉了揉太陽穴。

　慕從容滿臉淚痕，緩緩開口，「其實我就是過來找他的，夫人可否成全我們？」

　白骨夫人想了想：一個病秧子，一個不能硬，兩個斷袖，自己貌似更喜歡處男，更何況已經答應人家了。於是咬了咬牙，「好。」

　真是可惜了兩個這麼俊俏的人。

　白骨夫人緩緩進入內室，把唐*放出來，忍不住數落了唐*一番，「臭和尚你渣不渣！啊？別人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麼報答人家的？還說什麼對我一見鍾情，還一個勁的讚美我，我呸！幸好我白骨夫人有眼力勁，早看出你不是個好東西，不然連我都被禍害了！」

　唐*被罵的莫名其妙，還有些傷心。

　慕從容看不下去了，替人解圍，「這事我們自己解決，不勞姐姐費心。」

　白骨夫人哼了一聲，對慕從容笑道，「慕公子好好過日子，要是不順——」突然想到他對女人沒興趣，只好改口道，「好好過日子啊！」

　就快要逃出骷髏窩了，慕從容剛鬆一口氣，就聽到白骨夫人道，「等等。」

　慕從容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僵硬地笑了笑。

　只聽白骨夫人問，「你們誰上誰下啊。」

　慕從容得意洋洋，「我當然是上面那個。」

　終於逃了出來。

　兩人走了好幾公里，就看到楚傾站在前方。

　慕從容跑過去，「你怎麼出來的？」

　楚傾直接無視慕從容，徑直走向唐*，「大師可還好？」

　慕從容撇撇嘴，低聲嘟囔，「有本事別帶我。」

　楚傾看了人一眼，果斷帶著唐*消失不見。

　「還真不帶我！」慕從容氣得牙癢癢。

　半柱香的功夫，楚傾又獨自回來。

　慕從容此時正悠哉悠哉躺在草地上，算準了人會回來。

　「回來了？」慕從容懶洋洋道。

　楚傾淡淡道，「先把你家娘子送走了。」

　慕從容：「……」

　「走吧。」楚傾攬住人。

　慕從容突然靠近人，「你不會是想和我有私人空間吧？」

　「閉嘴，」楚傾皺眉，「成天在亂想什麼？」

　慕從容道，「別這麼絕情，畢竟我們剛一起泡過澡～」

　楚傾向人投去警告的目光。

　慕從容繼續道，「也在藥物的作用下意亂情迷。」

　楚傾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你當時有反應了，」慕從容提醒，又道，「我就說你怎麼不讓我碰你。」

　「因為你髒。」楚傾淡定道。

　慕從容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不是有反應？」

　「水裡有藥。」

　「水裡有藥你不會控制嗎？承認我的身體對你有誘惑力就那麼難嗎？」慕從容瞪向人，「有了情、欲很正常，不要壓制！特別是對我這種比神仙還完美的人有了情、欲，這再正常不過了，說明你眼光高，品位好——」

　「慕從容，」楚傾打斷人，淡淡道，「我們楚家後人天生聰敏睿智，骨子裡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和驚人的自制力。」

　慕從容一臉不可思議，「我特麼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自己，順帶誇了自己祖宗八代的。」

　「再說話把你扔下去。」楚傾冷冷道。

　慕從容不理會人，低聲道，「什麼自制力不自制力的，就是沒有遇到喜歡得一點就著的人罷了！」

　楚傾心裡一怔，抬眼看向慕從容，有幾絲頭髮被風吹起，軟軟地貼在側臉上，這人總有那麼一瞬間讓自己覺得挺順眼，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楚傾毫不猶豫將朝自己擠眉弄眼加努嘴的人扔了下去。

　圓月洞裡，唐*縮在角落裡鬱鬱寡歡，從被救出來後就一直那樣。

　「大師，」慕從容問道，「您那日說的不是水月洞嗎？」

　唐*喃喃自語，「我又被甩了。」

　慕從容：「……」

　「師父他每次被抓都會受傷，有時候是情傷，有時候是被煮的半熟，」豬入地嘆氣道，「唉，這就是命……」

　「自從師父被女兒國國王傷了以後，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豬入地凝視前方，回憶道，「那也是被傷的最深的一次。」

　慕從容：「……」為什麼不好好取經？整天情呀愛呀像什麼樣！？

　「我師父記憶力的確不怎麼好，」孫上天握住人的手，激動道，「這次多謝慕兄了！」

　慕從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傾瞥了眼慕從容，開口道，「什麼時候走？」

　沒等慕從容開口，一眾人就熱情挽留，連抑鬱著的唐*也恢復了精神挽留人。

　楚傾開始往外走。

　慕從容說服拉著自己不放的人，「出家人四大皆空。」

　「相逢即是有緣。」

　慕從容又道，「你們的征程是前方的西天。」

　「我們目前的征程是你。」

　「你們是要普渡眾生的人，怎麼能偏愛我呢？」

　三人異口同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最後慕從容使出殺手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三人：「……」

　於是四個人圍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論了一會兒佛道，哭訴了一會兒「取經的路上這麼空虛寂寞無聊危險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們」「這次一別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才依依不捨地散開。

　師徒三人目送慕從容離開，慕從容也十分給面子的一步三回頭。

　慕從容心裡也挺失落的，這群和尚大老遠長途跋涉，一路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等著他們。

　遠遠的，楚傾斜倚在樹幹上。

　慕從容跑過去。

　「來跟我道別？」楚傾問道。

　慕從容怒了，「屁！來跟你回家！」

　「那你那些朋友怎麼辦？」楚頃刻意加重了朋友兩個字。

　「別玷污我們純潔的友誼。」慕從容沒好氣道。

　「你這人和純潔能搭上邊？」楚傾反問。

　「哎，」不想跟人胡鬧，慕從容問道，「我們怎麼回去？」

　「不知道。」楚傾懶洋洋地閉上眼。

　「不知道？」慕從容瞪眼，「白駒過隙是你家的你不知道？」

　楚傾不答話。

　過了會兒，楚傾不經意道，「那我們呢？」

　「什麼？」

　楚傾問道，「純潔的友誼？」

　慕從容把胳膊搭在人脖子上，往自己這邊勾了勾，「純潔的兄弟情。」

　「那楚兄，」慕從容臉都要貼到人臉上，問道，「你是不是該告訴小弟下一步該怎麼辦？」

　「下一步？」楚傾挑眉，「你是想自己放開還是被我推開？」

　慕從容悻悻放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