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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106章
 ☆、第106章 請命

 說實話,胤祺半點兒都不懷疑——就算是這枚玉珮當真流傳到後世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塊兒刻了高音譜號的玉珮會是什麼文物的。

 夜已深了,胤祺靠在營帳裡頭,鬱鬱地把玩著那一塊造型別出心裁的玉珮,終於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整件事兒都是自個兒給作出來的——他當時就是那麼隨手一畫,誰知道他家記憶力卓群的皇阿瑪居然就當真給記住了個八、九成,甚至還真就給做了出來?這都貼身戴了一個多月了,每次看著的時候依然自個兒都忍不住想笑,卻也實在沒法兒跟別人解釋這笑點到底在哪兒,實在是憋屈得痛苦不已。

 ——只希望那些個南大人、湯大人的沒學過音樂,可千萬別把這玩意兒認出來。他自個兒都不知道高音譜號是什麼時候在西方出現的,可用辮子梢想也知道現在肯定是有了,這萬一要是當面被拆穿,場面只怕就十分尷尬了……

 「主子,怎麼還沒睡?」

 貪狼掀了帳子進來,一眼就見著自家主子正坐沒坐相地歪在床鋪上,忙快步過去把人扶著坐了起來,往他腰後塞了個軟枕,又把錦被仔仔細細地掖好:「這邊兒夜裡頭風涼,主子夜裡得把被蓋好了,可千萬別著了風寒……」

 「有你在呢,著不了。」

 胤祺毫不在意地伸了個懶腰,將玉珮貼身收好了,接過了貪狼遞來的瓷碗,小口抿著裡頭據說是能補身子的藥湯:「你說這西北也是真怪,眼見著穀雨都過了,天兒卻還這麼冷,昨兒我見著路邊居然還有積雪——可是應了那一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眼見著進了四月份,這兒的芳菲可只怕還開不起來呢。」

 記著前世他也上西北大草原上玩兒過一回,只不過那時候已入了夏了,只覺著確實是要比中原這邊兒涼快不少,卻沒想過這春寒也自然少不得要料峭些。幸而一向周全的貪狼總算沒跟著他一塊兒犯迷糊,該帶的厚衣裳一點兒沒落的給他備齊全了,這才總算是沒被凍著。

 「可也就是這倒春寒還沒過,咱還能這麼逐水草紮營——要是再過了半個月天兒暖和下來,就該躲著水走,免得撞上那浮冰開河了。」

 貪狼笑著應了一句,坐在床邊整理著那些個密摺。有了當年的教訓,現在胤祺也是全面跟自家皇阿瑪看齊,到了哪兒都叫人把織造府的密摺送過來給他批覆。這些年織造府的規模越來越大,管的事兒也越來越多,江南的鹽引、財政、科舉等等一干事宜,各部官員的考評,河道的疏濬治理,再加上通過賈家對這江南傳統士紳勢力的滲透,事事都得他親自拿主意才行。張廷玉如今又被張老先生關在家裡頭忙著準備科舉,也幫不上什麼忙,江南之外的草摺子跟京城廢話太多的官摺子就都被他一股腦兒地推給了貪狼,倆人齊心協力,倒也尚能應付的過來。

 「咱們都走了一個來月了,眼見著越走越荒涼,再走就該進陰山山脈了罷?」

 胤祺將剩下的藥一氣兒喝完,撂了碗趴在床上,抱著個軟枕跟貪狼一塊兒拆著摺子:「昨兒皇阿瑪叫二伯穩住噶爾丹,也不知效果如何——我總覺著這個噶爾丹有些蹊蹺,倒不像是什麼尋常人物,小瞧了怕是要吃大虧的。」

 「能靠一己之力整合西北各部,又搭上沙俄犯我邊境,自然不是個尋常人物。」貪狼淡淡一笑,將錦被往他身上又拉了拉,「主子放心,巨門一路往前探著呢,有什麼信兒直接叫流風帶回來,比什麼都快。」

 胤祺笑了笑沒應聲,眼裡頭卻帶了些思索之色——他說的不是尋常人物,自然不是這個意義上的尋常人物。自打從一開始,別人都是按著歷史規規矩矩走的,只有這噶爾丹三番兩次的不按劇本來,起先他還是覺著大抵自個兒又造成了什麼蝴蝶效應,可前兩日傳信兒回來,說是簡親王所部居然遭到了小股敵人的偷襲,卻叫他隱隱的生出了另一個預感來……

 正說話間,二人的目光卻是忽而一齊微凝,不約而同地摒了呼吸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貪狼反應得快,示意胤祺留在帳子裡頭不必出去,自個兒出了營帳呼哨一聲,便聽見黑沉的夜空裡緊接著傳來一聲鷹啼。不過片刻,一頭海東青便朝著他所在的位置收攏了膀子直直俯衝下來。

 「這時候傳信兒,只怕准保不是小事——帶流風進來喝兩口水,別叫它急著飛回去,等我換身衣裳去找皇阿瑪。」

 胤祺已披著衣服到了帳子口,一眼瞅見了貪狼手裡那個錦囊的花色,目光便不由微沉,斷然吩咐一句便快步回了營帳。貪狼點了點頭,抱著流風進了帳子,將錦囊小心拆開,從裡頭取出了一張被仔細疊好的紙條展開:「主子,巨門傳信,說裕親王與大阿哥所部被偷襲,損失慘重——對方少說有千人配備火鞷槍,非將士所能敵……」

 「什麼?!」

 胤祺愕然回身,心裡頭卻是驀地咯噔了一聲——按著前世的歷程,那三千條火鞷槍應該是在大清國的干預下,終究沒讓沙俄賣給准格爾部才對!更不要說歷史上的福全所部跑偏了方向,連第一次合圍都沒能趕上,又怎麼會這就被偷襲了?這已經不是自己這一隻蝴蝶能引發的變化了,莫非當真如他這幾日所猜測的一般,連那噶爾丹也是穿過來的?

 強按下心中驚疑,胤祺匆匆換好了衣裳,披了斗篷便直奔中軍帳過去。康熙也才要歇下,一見著他送過來的消息,神色便立時凝重了下來,微沉了聲音道:「傳佟國綱、佟國維、蘇努、達爾沙速至中軍帳,不可驚動他人!」

 「喳。」梁九功應了一聲便匆匆出了帳子,胤祺在桌邊坐下,抿緊了唇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抬了頭緩聲道:「皇阿瑪,兒子想過去一趟。」

 「去前線?」康熙猛地抬起頭,蹙緊了眉盯著他,語氣竟是罕有的嚴厲:「不行,戰場上刀劍無眼,你一個半大孩子跑過去湊什麼熱鬧!」

 「皇阿瑪,不是兒子任性——這事兒有蹊蹺,兒子覺得不放心……」

 胤祺也知道自個兒這個想法實在有點兒瘋狂,定了定心神,迎上自家皇阿瑪的目光緩聲道:「皇阿瑪,兒子做過這一場夢,也知道這一場仗打起來是什麼樣兒,又會怎麼打下去——可現在的發展,卻跟夢裡一點兒都不一樣,甚至要比本來該有的情形惡劣太多。兒子懷疑那噶爾丹有什麼蹊蹺,若他也是——也是有什麼古怪之處,也許只有兒子能有辦法對付他……」

 康熙神色微變,深深地凝視著面前眸色堅定的兒子,竟是恍惚想起了那一年的秋獮——在那烈烈火光裡頭,這個孩子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他,眼睛裡頭的堅定跟執著,竟彷彿不能被任何東西所改變和軟化。

 「若是……朕執意不准你去,你會如何?」

 康熙忽然起身,負了手背轉身去淡聲開口。他竟然不敢再看那一雙眼睛,那雙閃著堅定光芒的眸子裡頭帶著的是他所太熟悉的擔當和不容違拗的果決,他胸中的豪情熱血彷彿也被那樣的璀璨光芒所激盪著,甚至忍不住就想要點下頭,應允下這個孩子的請求——可他又如何能應得下呢?戰場上危機四伏瞬息萬變,縱然這孩子身手不凡,也未必就一定能全身而退,無論是為了什麼,他又如何敢去冒這個風險……

 「兒子會想辦法自個兒走,等局面安定下來,再向皇阿瑪請罪。」

 胤祺緩聲開口,語氣平靜得彷彿不過是在說一件最尋常的事——他不是莽撞,也並非過於自信。倘若那噶爾丹當真也是什麼穿越的產物,以滿洲八旗入關後大大滑坡的戰力根本就無從抵抗,如今烏蘭布通已破,過了陰山就是中原,一路平坦長驅直入,要不了半個月就能直逼京師,到時的局面只怕全然難以想像。

 這是他的過失——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念頭。他本以為這一場戰鬥會被有驚無險地拿下,而准格爾部的戰力和火器的威力,也會給如今實力正在滑坡的八旗大軍敲響一個警鐘。人永遠都是只有真摔倒了才知道路滑的,只有吃過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虧,才會叫他這位一向自信的皇阿瑪真正意識到火器的重要,才能真正把八旗火器營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而非始終自滿地在原地踏步甚至逐漸退化。

 因為在心裡下意識早已確認了戰局,他甚至從來都不曾分心關注過這一場戰役的準備,自然也就無從發覺這些細微的異常。可眼下現實卻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倘若他早點兒留意,早點兒勸皇阿瑪建火器營,而不是有意採取這樣近乎放縱的態度想著先吃虧再長記性,或許局面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所以,如今這個局面也自然該由他親手來收拾。

 意料之中的雷霆之怒並未降臨,康熙背了手沉默了許久,終於轉過了身凝望著他,輕嘆一聲道:「去吧,領正白旗兩參去,叫佟國綱跟著你——記住,保護好你自己比什麼都重要,知道嗎?」

 胤祺沒料到自家皇阿瑪竟會答應的這般痛快,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瞬間沒了施展的機會,怔了片刻才用力點點頭,輕笑著緩聲道:「皇阿瑪放心,兒子決不會有事的……就是過去看看情形,肯定躲在大後頭。事兒一了了兒子立刻就回來,絕不耽擱。」

 雖然心裡仍沉沉壓著那一日所見的紅光,可他卻就是有一種奇妙的預感,自個兒這一次去絕出不論任何事——劫數自然是早晚要來的,是禍躲不過,可只要時辰未到,便也犯不著就整日戰戰兢兢的過不下去。

 門外傳來了幾個將軍求見的聲音,康熙沒有應聲,只是忽然向前邁了一步,將這個已長到自個兒胸口高的孩子用力擁在懷裡。他的力道大得幾乎叫人喘不過氣,手臂也在隱隱地發抖,胤祺卻只是溫順地任他緊緊擁著,淺笑著抬起手回抱住自家的皇阿瑪:「沒事兒的……皇阿瑪,兒子已經長大了啊……」

 「朕等你回來,萬事小心。」

 康熙終於放開手,衝著面前的兒子淡淡地笑了笑,又輕輕揉了揉他的額頂:「去把鎧甲穿上,朕給你一塊虎符,相機行事,決不可莽撞……記住了嗎?」

 見著胤祺認真地點了點頭,康熙這才叫他出了帳子去準備,又將佟國綱等人傳了進來,逐個兒細緻吩咐了下去,又親自將胤祺送到了營口。望著那個孩子策馬而去的挺拔背影,他眼裡彷彿也漸漸浸潤過柔和的驕傲與欣慰來。

 這是他的兒子,他的松昆羅,是翱翔天際的蒼鷹。不能只因為他的不放心,就將這個兒子給強行束縛在身邊兒上,不叫他在那九霄之上恣意展翅——更何況,這還是那個孩子頭一次主動跟他提起兒時那一次佛緣中所見的機密,雖依然難以體會理解,卻也能覺出這孩子心裡頭對這件事的在意跟執著來。

 既然如此,不如就放開手任他去做一次罷……

 「七星衛何在?」

 背負了雙手淡聲開口,毫不意外地見著一個黑衣人從夜色中無聲無息地閃身出來。康熙衝著他微微頷首,微沉了聲音道:「留下一個,剩下的都跟上去——無論如何,務必隨行保證他的安全,決不可有失!」

 見著那人領命而去,康熙終於轉過身,快步朝著營帳走去。這次的失利來得實在太叫人錯愕,他也必須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在部署上出了什麼問題,若是這麼打下去,還沒等合圍殲滅,只怕都叫人家打到眼皮子底下來了。

 大軍走得離裕親王所部本就近,統共也不過是差出百餘里的路程罷了。胤祺率部疾行,不過兩日便已趕到了遇襲所在,只見著夜色下遠遠的一片焦土,放眼可見儘是殘兵敗將,竟是瀰漫著一片陰沉沉的死氣。胤祺忍不住蹙了眉,縱馬向前攔住一個佐領模樣的人道:「你們大將軍何在?軍士都哪兒去了,怎麼就剩下這幾個人?」

 那佐領忙撲跪在地,朝著仍算完好的一處帳篷指了指,又俯身叩首道:「回——回這位小將軍的話兒,此次受襲乃是前鋒營跟中軍,戰火一起,大將軍就立即下令叫後頭停止行軍,留守在原地待命了。副——大阿哥在後頭督軍呢,等這兒收拾乾淨了,咱們也就跟著大將軍先退回去了……」

 「就知道退,人家都打到眼巴前兒了,再退還不如直接叫那噶爾丹去把主軍給捅個窟窿!」

 佟國綱含怒粗聲罵了一句,胤祺忙回身衝他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叫那佐領前去通報,又一扯馬韁叫流雲退回到了他身旁:「佟將軍,咱是不能叫他們就這麼撤下——可噶爾丹氣勢正盛,左前軍新敗,要他們迎戰怕是也沒什麼力道,只能指著咱們帶來的人先用了。過會兒您先壓壓脾氣,咱是來馳援的,不是來問罪的……」

 佟國綱點了點頭,倒也沒再多反駁什麼。看俖尐說論壇這是個思路很簡單的武人,對著這個有膽氣臨陣請纓的小阿哥印象也是頗佳,這一路趕過來,二人配合得卻也頗為默契。胤祺正想要再說些什麼,裕親王福全卻已親自迎了出來,將他二人引入帳內,滿面羞愧地朝著佟國綱拱手道:「初戰失利,大折我軍銳氣——福全慚愧……」

 論輩分佟國綱算是福全的舅舅,倒也受得起這一禮。只是這功夫他也沒什麼心思多講這些個禮數,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便快步走到了桌上鋪開的地圖邊上:「廢話少說,先說說之前打成了什麼鳥樣子——這次萬歲爺就在你身後,你甭動那往回退的心思,聽見沒有!」

 福全神色一僵,忙快步跟了過來,將眼下的情形大致講了一遍。胤祺聽得分明,這一回左前軍確實損失慘重,又叫那□□上來就給打蒙了,只怕如今已折了數千人,還是拚死抵抗才勉強僵持了下來。如今中軍與前鋒營殘部正在陣前勉強死守,若不是夜裡火器找不準方向暫時休戰,只怕早就叫人家給一路打回去了。

 抿了唇思索半晌,胤祺心裡便也大致有了想法,衝著佟國綱淡淡笑道:「佟將軍若是信得過,這一次可否按我的法子來破這危局?」

 雖然完全沒打過仗,可紙上談兵胤祺卻是會的。畢竟在上一世裡頭,身為康熙專業戶,他已經打過大大小小的烏蘭布通之戰十餘次了——單論這一場戰事的經驗和對戰況發展跟情勢佈局的瞭解,這個世界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他。只要那個噶爾丹不是前世哪個專供康熙朝史實的清史學家穿過來的,也照樣只有老老實實被他仗勢欺人的份兒。

 「說實話是信不過……不過萬歲爺都把調兵之權給阿哥了,您就下令吧,佟某隻管帶人往前衝就是了。」

 這位堂堂皇舅、一等公、領侍衛內大臣倒是耿直得跟大阿哥有一拼,坦率地搖了搖頭,卻又痛快地抱拳應了一句。胤祺被他噎得神色微滯,卻也忙一把將他扯住了,生怕這位佟大將軍再跟前世一樣身先士卒地迎著子彈往上衝,榮升為大清朝二百年歷史裡頭地位最顯貴的陣亡將領:「佟將軍佟將軍——您就別往上衝了,要我自個兒調兵遣將,還不如叫我直接去刺殺噶爾丹呢。我這兒只管出主意,真正怎麼調兵還得您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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