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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105章
 ☆、第105章 玉珮

 八阿哥在那院子裡頭待了小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眼眶已有些紅腫,卻仍是衝著胤祺深深拜倒:「謝過五哥這些年對額娘的照應之恩——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把額娘救出來……」

 胤祺深深望著他,卻終歸還是欲言又止,只是俯身將他輕輕攙起,許久才輕嘆了一聲:「小八,其實——有些事,你不妨先用最直接的法子試一試,若是不成了,再做別的打算也來得及。若是原本其實就能成的事兒,你卻費了那麼大的力氣,豈不是白費了心思?」

 「五哥,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想要什麼就可以直接問皇阿瑪要的。」

 胤禩緩緩站直了身子,苦笑著仰頭望向他,仍顯稚氣的面龐上卻彷彿帶了些超越年齡的無奈與悲涼:「有些話你可以說,可我們半個字兒都不能提。有些事兒你可以做,可我們若是動了動那個念頭,就是禍患的根源——五哥,我羨慕你,卻不嫉妒你,你走到如今的這一步,毀了身子耗盡心血,這些本就是你應得的報酬跟補償。我也想過學你的樣子,可你是這世上獨一份兒的人,生下來就是那剔透的寶玉,不是我們這些頑石能學的像的……」

 胤祺心底裡不由微驚,望著這個弟弟的目光也帶了些許訝然。胤禩卻彷彿什麼都沒注意到似的,眼中仍帶著些悲涼的笑意,嘆息一般地緩緩道:「我那會兒說的話是真心的,若是我能有你這麼一個親哥哥,我寧肯什麼都不爭,好好兒地享受那被哥哥寵著護著的日子……」

 「我不行嗎?」胤祺抬手按上他的腦袋,隔了片刻才輕輕揉了揉,「因為我不是你的親兄弟,所以就不行嗎?」

 正因為比誰都清楚日後九龍奪嫡的風波有一半兒都是這個弟弟攪起來的,胤祺始終都對他有些戒備,卻也始終都無法真正狠下心來不管不顧——再怎麼也都是自個兒的弟弟,跟小九小十都是一塊兒哄著抱著的帶大的,又怎麼能當真就把他當個蛇蠍似的給避開?

 胤禩低下頭任他揉著自個兒的腦袋,垂了眸淺淺笑道:「五哥,你其實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有著自個兒的小心思,可等著事兒真到了面前,最先反應的卻永遠都是替別人著想,都是先去照顧別人——所以即使明知道你做事兒也是有目的有用意的,可咱們兄弟卻也都清楚,你心底裡其實幹淨得半點兒灰塵都沒有。也正是因為這個,無論你多受寵、多出風頭,我們卻始終對你生不出半點兒的惡感來……」

 胤祺終於徹底沉默下來,只是輕輕拍了拍這個過分早熟的弟弟的額頂,便牽了他的手往外頭走去。胤禩也不再開口,只是溫順地任他牽著,微仰了頭看向這個兄長清俊又柔和的面龐,微垂了眸極輕地笑了一聲。

 明明是一直在盼著盡快長大的,可就在這一刻,他卻忽然生出了些彷彿從未有過的念頭——如果可以的話,就叫一切都停在這裡,或許也是件足以叫人覺得慶幸的事罷?

 「五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們在京城等著……」

 ***

 大抵是這親征實在不是件小事兒,居然議了一天都沒能結束。把老八送了回去,胤祺抽空繞了趟翊坤宮,又去老祖宗那兒陪了一會兒,回了乾清宮的時候竟還見著正殿裡頭隱隱亮著燈火人聲鼎沸。梁九功正杵在外頭打著瞌睡,聽著了有人過來的動靜就打了個激靈睜開眼,一見著來人才松了口氣:「阿哥,這兒還吵著呢——萬歲爺叫跟您說甭等他了,先用了飯歇下。阿哥想吃什麼?奴才這就吩咐他們去做……」

 「我都用了兩頓飯了,正撐著呢,可別再跟我提吃什麼了。」

 胤祺忙擺了擺手,心有餘悸地應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長輩們都有這個習慣,他在翊坤宮就被自個兒額娘憐愛地哄著大吃了一頓,到了老祖宗那兒居然又被慈祥地按在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前頭。兩桌連著吃下來,他現在走路兒都覺著有點費勁:「皇阿瑪今兒用了什麼沒有——就是個親征的事兒,怎麼這麼久還沒議完?」

 「阿哥誒——那打仗哪能是小事兒?方方面面牽涉得海了去了,什麼都得一項項安排清楚咯。更別說是萬歲爺親征,到時候朝中就沒人看著了,更得都安排好了才成……」

 梁九功無奈地笑著應了一句,陪著他往昭仁殿走過去,又繼續俯身道:「雖說是朝議事大,可這飯也總是要用的。萬歲爺頓頓都吃了,還特意問了您用沒用飯,下頭回報說是用過了,正跟著阿哥們說話兒呢,這才沒把您給抓回來。您要是累了就先歇著,說是明兒裕親王跟簡親王就要動身,萬歲爺至多再留個十天半月就要出征,您可千萬得把身子給養好嘍。」

 「我知道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一定好好兒的絕不折騰。」

 胤祺今兒一天發誓都成了習慣,條件反射地舉起手不迭地點著頭,回了昭仁殿就老老實實地洗漱淨面換了衣裳,卻也實在還沒能醞釀出什麼睡意來,懶洋洋靠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貪狼守在邊兒上替他按著穴位,據說是這麼常按下來能強身健體滋陰養肺,胤祺雖沒怎麼當真過,卻也唸著總歸是個心理安慰,任憑著他每日都這麼折騰上一通:「貪狼,你去過西北沒有?」

 「不曾去過——不過聽說是個荒涼又苦寒的地界,好像是有不少流放的都是往那邊兒去的……」

 貪狼搖了搖頭,攬著他翻了個身,又繼續替他按揉著背上的穴位:「主子,您今兒耗費的心神不少,要不要叫他們熬一碗安神湯送上來?」

 「也成——給皇阿瑪也熬上一碗吧,估計皇阿瑪這一天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

 胤祺舒舒服服趴在軟枕上,放鬆地點了點頭。誰知話音還未落,門口便傳來了熟悉的含笑聲音:「給朕熬上一碗什麼?」

 「皇阿瑪!」胤祺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跳下了軟榻就快步迎了過去,輕笑著打趣兒道:「還當您要跟那一群大人們戰鬥到天明呢……早知道您這就回來,兒子就不急著換衣裳了。」

 「換了有什麼打緊?鬆鬆快快的,可比穿著那板正的衣裳舒坦多了。」康熙笑著應了一句,由梁九功服侍著換下了朝服,又解了領子,這才放鬆地長舒了口氣。胤祺扶著自家皇阿瑪在桌邊坐了,又沖著梁九功笑道:「梁公公,勞煩叫他們熬兩碗安神湯送上來吧,今兒時辰還早,倒也沒就那麼急著歇下。」

 「誒,奴才這就去。」梁九功忙點頭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傳話兒去了。康熙拍了拍身邊兒的地方示意這個兒子坐下,接過他遞來的茶水一氣兒喝盡了,才輕笑著道:「聽說今兒你那小院兒挺熱鬧,連老大那個憨貨都跑去了,實在怪不得你頭疼——太子沒又惹你不高興罷?」

 「……」仔細回想了一番跟自家二哥的對話,胤祺只覺著彷彿也很難用高興或是不高興來簡單的描述概括,思索了半晌才正義凜然地搖搖頭道:「沒有,兒子凶他來著。」

 「怪了,朕看他回來的時候倒是心情不錯……莫非是越叫你凶越高興?」

 康熙摸著下巴琢磨了一句,末了自個兒卻又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罷了,不說這個了——你今兒把老八給拐出宮幹什麼去了?」

 「怎麼能叫拐呢,兒子是正大光明地把他給領出去的……」

 胤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又忽然意識到這恰好是個八卦的好時機,興致勃勃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皇阿瑪,兒子還正想跟您打聽呢——老八都長到十歲上了,您到底為什麼一直壓著不給衛氏名分,莫非是有什麼不好與人講的密辛不成?」

 望著這個長這麼大都沒點兒正形的臭小子,康熙幾乎被他氣得樂了出來,抬手就照著他的腦袋狠狠敲了一把:「臭小子,胡想些什麼呢!朕還用得著有什麼密辛?不過——你說的衛氏是哪個……」

 ……??

 胤祺卻是半點兒都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答覆,被閃得險些咬著自個兒的舌頭,張口結舌了半晌才道:「就——就老八他額娘啊……」

 「……」康熙嚴肅地思索了一陣,終於還是搖了搖頭,一臉沉穩地道:「朕忘了。」

 「忘——」胤祺這回是真咬了腮幫子,疼得捂著嘴直跳腳,眼淚汪汪地倒吸著涼氣,「您再想想,就辛者庫的那個衛氏,給您生了老八的那個……」

 「朕還一直當他額娘已經歿了,原來還在世上……罷了,大抵是記混了。」康熙的神色依然茫然,顯然是半點兒都沒有關於那一位衛氏的印象,「好歹也生了個阿哥,就擇日給封個嬪吧——叫他們擬出個封號,等打完仗回來就給抬進宮裡來。」

 「喳。」無處不在的梁公公適時冒了出來,把端著的兩碗安神湯輕輕擱在桌上,又俯了身道:「萬歲爺打算給哪一套封號?如今姝、珍、柔幾個還空著——」

 「用不著那些,差不多擬一個也就是了。」康熙隨意應了一句,端起那碗湯喝了一口,又揉了一把依然在目瞪口呆的兒子的腦袋:「發什麼呆呢?趁熱喝,涼了就沒什麼效用了。」

 ……絕不能叫這個人和師父在一起!胤祺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低下頭喝著湯,再一次在心底裡確認了這個堅不可摧的觀念——無情果然都是帝王家,後宮什麼都簡直都太可怕了!

 心裡正想著一定要把師父從這個火坑裡救出來,一抬頭居然就真見著了自家師父。胤祺在心底裡質疑了一瞬莫非這安神湯還有致幻的效果,狐疑地眨了眨眼,才終於確認了自家師父確實是夜闖禁宮,甚至還一路衝到了這昭仁殿的臥房裡來:「師父……您怎麼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

 黃天霸沒應他的話兒,只是快步邁進了屋裡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蹙緊了眉瞪著面前依舊氣定神閒的康熙:「他們的作戰方式很是古怪,不像你以前打過的那些仗——你不能太自信了,不然是要吃虧的!」

 「天霸……留下幫朕守著江南,聽話。」

 康熙淡淡一笑,起了身耐心地替他理了理因急著趕路而微亂的衣裳,又扶了他的肩緩聲道:「你要知道,江南一直是朕心中的隱憂……如今朕親征西北,對江南諸事無暇掌控,正是指望你的時候。若是你不幫著朕看著,朕大後方無人坐鎮,又如何能放得下心在那戰場上拚殺呢?」

 又來了,每次都是用這毫無新意的一招!被無形的結界給殘忍排擠到屋子角落裡的五阿哥怨念地翻了個白眼,捧著自己的那一碗湯,蹲在地上委屈地畫著圈——他明明能把對江南的掌控再往上提一個檔次的!可就是他這位英明神武的皇阿瑪居然不准他在明裡出手,害得他做什麼都得藏著掖著的,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卻原來到頭來居然是用來拴著自家師父……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看我拱手河山討你歡」不成?!

 看著自家師父臉上毫無意外的靦腆紅暈,胤祺又把剛才見到的情形在心底裡默默複習了一遍,毅然決定見縫插針地繼續拆這一對注定不可能幸福的配對。正要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打破那一層結界,他家師父卻已別過頭低聲開口:「戰場刀劍無眼,你——」

 康熙輕聲笑了起來,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語氣溫柔得叫人從骨子裡頭髮酥:「放心,朕會小心些的。」

 出師未捷的五阿哥再一次被這渾然天成的刺眼結界給彈開,含著淚默默地捧著自個兒的狗糧蹲回去。

 一代明君,睥睨天下縱橫捭闔,翻覆之間便可定這天下興衰,胸中裝著的是萬里的錦繡山河,他這位皇阿瑪如果放在後世看來,一定是霸氣又深情、成熟又縱寵的一位絕世好攻。偏偏又這樣刻意放緩了語氣柔聲講話,骨子裡渾然天成的成熟深邃被心機地放大了無數倍,要誘拐自家單純耿直的師父,簡直就是分分鐘手到擒來的事……

 正在心底裡偷偷地怨唸著,黃天霸卻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康熙一眼,撥開了他的手繼續把被打斷的話說完:「——你把我徒弟照顧好了,半大個孩子呢就帶他上戰場,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感覺自己彷彿撩空了的康熙猝不及防地露出了一瞬痛苦神色,卻又迅速轉換成了可靠又穩重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朕正想說這個呢,放心吧,朕肯定把這個臭小子給看住了,決不叫他再出去惹禍。」

 胤祺強忍著笑意果斷轉身面壁,不斷輕聳著的雙肩卻還是洩露了他正幸災樂禍的罪行。康熙耐心地哄走了黃天霸,轉身就沒好氣兒地一把捶在他腦袋上:「笑笑笑——朕叫你笑!聽見沒有,這回老老實實跟在朕身邊兒,若是擦破了一點兒皮,朕就把你在乾清宮鎖上三個月!」

 「皇阿瑪皇阿瑪——兒子錯了,兒子不笑了……」

 胤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直喊疼,連手裡端著的湯碗都險些潑了出來。康熙瞪了他半晌,自個兒卻也是忍不住搖頭失笑,俯身把這個兒子拉了起來:「行了行了,別笑得岔了氣,回頭又跟朕喊肚子疼……來,朕有個東西要給你。」

 「什麼?」胤祺好奇地顛兒顛兒跟了過去,探著身子瞅著自家阿瑪在那一堆軟枕下頭摸了兩把,居然就掏出了一塊兒成色上佳的玉珮來,含笑輕輕放在了他的手心:「你這一回的生辰沒在宮裡頭,朕也沒趕上送你什麼——這是太皇太后親自請慈恩寺的高僧開過光的,特意找你師父刻了出來,今兒又剛好叫你額娘拴了墜子。人說這親近的長輩送的東西最能護佑平安,眼見著就要出徵了,你把這玉珮貼身帶著,就當是這些個長輩的心意了。」

 「皇阿瑪……」

 胤祺只覺著心頭一陣滾燙,幾乎被感動得反省起自個兒方才嘲笑自家皇阿瑪的情場失意的無良行為來。珍惜地握緊了那一塊玉珮,用力點了點頭,語氣竟是罕有的一片鄭重堅定:「兒子肯定會平平安安的,您放心……」

 「好,朕放心。」康熙淡淡一笑,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在心底為自個兒轉移尷尬的巧妙手段得意了片刻,「早點兒歇息,明兒跟朕一塊兒送你二伯、五叔跟你大哥出徵去。」

 「誒,皇阿瑪也早點兒歇著,別太累著了。」

 胤祺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自家皇阿瑪出了門,珍而重之地撫上那一枚凝聚了長輩們心血跟關懷的玉珮。低下頭認真打量了一瞬,神色卻忽然詭異莫測,唇角原本柔和溫存的弧度便顯而易見的僵硬起來。

 ……臥槽,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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