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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72章
☆、第72章 對賭

 動靜雖然鬧得不小,可這一回知道內情的人卻實在都只把這檔子事兒當了個笑話,連太子也是才聽了一半兒便不耐煩地將人都斥退了下去:「他們沒腦子,你們難道也跟著傻了?就老五那個——總之他能跟孤爭什麼?以後這些個沒用的事兒,少拿來煩孤!」

 下頭跪了一地的東宮輔臣,心驚膽顫地不斷磕著頭告罪——自打秋獮回來,他們這位太子爺的脾氣彷彿越發的喜怒無常了,稍有不順便是大發雷霆,他們一個個的都生怕觸了霉頭。若是惹惱了這位主子,只被斥責罰俸也就罷了,這東宮的板子可實在不是好挨的。

 這些個人雖然不敢再多言語,一旁的馬齊卻是沒這個顧慮。他出身富察氏鑲黃旗,如今又已位列左都御史、議政大臣,是被康熙欽點至東宮輔佐太子的。這一次明珠的垮台,他在其中卻也出了不少的力,立下了頗大的功勞:「殿下,五阿哥如今恰逢其會,又受萬歲爺寵愛——若是真有此心,只怕對殿下也是個不小的威脅……」

 「孤知道皇阿瑪寵著他!皇阿瑪不寵著他,難道還寵著孤不成?」

 太子沒好氣兒地打斷了他的話,將手裡頭的書發洩般摔在桌上。按理說明珠垮台、大阿哥失勢對他本該是件好事兒,可偏偏皇阿瑪又叫大阿哥下去巡查賑災,白撿了那麼大的一個功勞,他卻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這東宮裡頭。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兒,這些人還偏偏一個二個的沒眼色,唸唸叨叨在他耳邊糾結什麼五阿哥黨——他是不喜歡那個弟弟,可就算所有的兄弟一齊跟他搶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有老五什麼事兒?

 「行了行了,這事兒你們不明白,也用不著明白——總歸老五就算是得了失心瘋也不會跟孤搶什麼的。他用得著搶嗎?什麼東西樂意要不樂意要的,就算他自個兒不提,皇阿瑪都恨不得給他操著心備齊了捧到他眼巴前兒……總之你們一個個兒的都把招子放亮堂些,別不開眼的去招惹他,孤可不想再一次次的替著你們去收屍!」

 堵住了馬齊的話頭,太子卻沒有半點兒碾壓這群蠢貨屬下們的快感——那些個事兒,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呢!成天介看著個兄弟在你面前蹦跶,你明知道他對你沒威脅,不能出手動他,可他卻能出手揍你,你還打不過。這種憋屈,是這群無知是福的蠢貨們絕對不會體會得到的……

 無限憋屈的太子憤怒地一拂袖子,冷冷地哼了一聲,起身大步回了寢殿去了。

 馬齊愕然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下頭的屬官們卻也是面面相覷,個個兒的眼裡都是一片驚愕——今兒太陽打西面兒出來了?也沒見太子爺跟那位五阿哥關係有多好啊,萬歲爺都寵五阿哥寵到這地步了,他們這位太子爺居然改了性子,不僅堅持說這個弟弟絕不會威脅到他,還不叫他們招惹五阿哥……莫非太子爺受了這些日子的刺激,終於打算精研這為君的寬仁之道了?

 「你們可長點兒腦子吧——別的不敢說,惹了五阿哥的可沒一個活的好的。」

 門口忽然傳來了個儘是怨氣的公鴨嗓,眾人循聲望去,不少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一些人忙低下頭盡力掩飾著眼底的笑意——這位索大人的嫡長孫,如今卻已變成了人所周知的「王八孫子」。雖沒什麼實質的損傷,可誰心裡頭都清楚,這麼個名聲傳了出去,只要臉皮沒跟那城牆根兒一邊厚,這輩子的仕途也就差不多廢了。

 要說這索家也是運氣不好,不知怎麼的,這雜七雜八的流言就始終沒斷過。先是王八,再是野豬,前兒五阿哥救太子前怒罵巴克、巴什兄弟那一句「真是一窩子的豬」竟也莫名就流傳了開來,也不知索大人打西邊兒回來又得氣成什麼個樣子。

 這些人尚在心中腹誹著,卻是不知道他們唸著盼著的那位索大人此刻卻正站在南書房外頭打著哆嗦,明明已是八月裡的涼爽天氣,卻生生的憋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傳萬歲爺的口諭——索額圖要是真報不出來西邊兒的情形,就一直在這兒想吧,想到能報出來再進來。」

 梁九功目不斜視地傳了康熙的口諭,轉身便要回南書房裡去伺候著,卻被索額圖忽然一把扯住了衣裳:「梁公公,你給我交個實底兒,萬歲爺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西邊兒自個兒跟自個兒打得正熱鬧,我到底有什麼可報的!」

 「不瞞索大人——秋獮的時候有西面來的刺客行刺,萬歲爺的火氣可是一點兒都不小。索大人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就等著萬歲爺的雷霆之怒吧……」

 梁九功淡淡應了一聲,拂開了索額圖的袖子,不緊不慢地回了南書房裡去,留下索額圖一個連驚帶懼地立在原地——他大半兒的工夫都用在趕路上了,到了西邊卻只見著部族混戰爭鬥不休,料想這些個愚駑之徒也沒本事進犯中原。本想再查的細些,卻忽然聽聞明珠居然被千夫所指岌岌可危,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調度安排,直把明珠的那些個黨羽也徹底踩得翻不了身。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卻不想萬歲爺這邊兒居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站在瑟瑟的秋風裡頭,索額圖渾身像是打擺子似的微微顫了起來,背心的衣物彷彿都被冷汗浸得潮濕而冰涼,只覺得未來的路彷彿都和剛被踩下去的明珠一樣,瞬間就變得灰暗跟縹緲了起來。

 且不論外頭站得如何戰戰兢兢,南書房裡頭正議著的事兒可是跟這半點兒的都不沾邊。康熙抱著胤祺好叫他能看著桌子上的地圖,正耐心地給他講著如今救災的情形跟日後主要忙活的方向。胤祺總覺著自個兒再怎麼也不算輕巧了,想要搬個凳子來免得叫自家皇阿瑪累著,卻被粗暴地鎮壓了下去,只能老老實實地靠在康熙的懷裡,間或提出一兩個不解的地方。父子倆一個教一個學,根本就沒人有功夫搭理外頭正兢兢業業給台階澆水的索額圖。

 「……故而如今見著已然平復,卻不過是表象,沒一個是長遠之計。」

 康熙說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把水災的情勢徹底的講了一遍,這才把胤祺給放到邊兒上椅子裡頭坐著,自個兒拿起桌旁的茶杯一氣兒飲盡:「災民住的還是草棚子,若不趁著入冬之前把房子搭蓋起來,等下了雪又要凍死成批的人。那些個粥鋪是朕扯下了這張臉面不要,硬從那些個商賈手中奪來的米,這法子用一次兩次的也就罷了,絕非長久之計。而百姓今年已然顆粒無收,縱然朕將賦稅盡數減免,等過了這一冬,也依然沒有種子能種的下去。」

 胤祺仔細地琢磨著,片刻便輕輕點頭道:「依皇阿瑪所言,如今要緊的一共有三樁事兒——災民的安置,今冬的口糧,跟明年開春的種子……」

 「……」康熙忽然放了茶杯,一臉嚴肅地盯了他半晌,才終於咬了牙緩緩道:「你都聽明白了,幹嘛不早說?」

 ……??

 胤祺無辜地回望回去,他家皇阿瑪認真說事兒的時候很帶感啊,他怎麼能打斷這麼在狀態的飆戲,提前搶詞兒拆台呢?

 「皇阿瑪,雖然兒子還得您抱著才能看著地圖——可兒子都管了半年的織造府了……」

 望著康熙竟頗為受傷的神色,胤祺不得不開口提醒,當初揠苗助長叫一個半大孩子去管什麼織造府的,可就是他這位皇阿瑪本人——看了這麼久的條子,他就算再不開竅,這總結段落中心思想的本事誰還能比得過他?

 「朕忘了!」

 康熙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拍下去,理直氣壯地喝了一聲。胤祺愕然地捂著自個兒的腦袋,一時居然不知該悲憤地跳起來還是屈從在自家皇阿瑪的淫威之下——他怎麼覺著自打出了那想給他娶福晉的昏招之後,他這位皇阿瑪就越來越蠻不講理了呢?

 「皇阿瑪,您是不是最近的煩心事兒太多了——要不兒子教您打太極吧,那個修身養性還附帶強身健體,特別好,真的……」

 把滑到了嘴邊的「更年期」三個字兒嚥了回去,胤祺繼續堅定地推行起忽雷太極的傳播大業。張廷玉說什麼都不肯跟著他學,只推說自個兒體弱不善武事,貪狼他們又嫌棄這東西畫圈劃弧的沒什麼力道。他最近已經開始合計著交給小九兒了,可惜那臭小子半刻鐘都都坐不住,他這兒一套拳架還沒打完,臭小子就跑得連影兒都見不著了。

 怎麼就沒一個人識貨呢——中華武術博大精深,這太極拳真是好東西啊!

 懷才不遇的五阿哥感到十分難過,甚至想把流風扯過來教它打太極。

 「你還是自個兒練吧,朕身子骨早就僵了,練不得那些個軟綿綿的東西。」康熙滿臉寫著的都是直白的嫌棄——滿人尚武不假,可尚的乃是弓馬騎射,對漢家的那些個南拳北腿、刀槍劍戟的倒也頗感興趣,可這怎麼看都沒什麼力道的太極拳,卻是實在叫人提不起半點兒的精神來。

 「軟綿綿……」

 胤祺再度受到暴擊,欲哭無淚地眨了眨眼,終於徹底放棄了自個兒的太極普及大業,頹然地長嘆了口氣道:「得,兒子自個兒練就是了……對了,皇阿瑪,兒子可還想求您個事兒呢——就是跟著兒子那個暗衛,當時救了二哥,您也見著過的那個,他們家是辛者庫的罪奴……」

 「跟朕求什麼?你外祖就是管這一攤子的,你想帶就帶出去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康熙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卻又忽然促狹地望著自個兒的這個兒子,眼裡竟閃過些看好戲般的笑意來:「朕也看了王鴻緒的那個摺子了——你跟朕說實話,看那摺子之前,你知不知道你母妃姓郭絡羅?」

 「我外祖……還管著辛者庫吶?」胤祺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個兒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外家居然也是有存在的價值的,「不瞞皇阿瑪,兒子之前一直覺著——額娘應該姓宜來著……」

 康熙止不住的扶額大笑,一邊點著這個兒子的腦袋,一邊搖著頭直笑得停不下來:「臭小子,真不知該說你是精明還是糊塗——也不知你這個腦袋裡頭成天裝的都是些個什麼!今兒可鬧明白了?朕要是把你這話說給宜妃,她簡直能笑破了肚子……」

 索額圖呆呆地站在南書房外頭,聽著裡面傳來的爽朗笑聲,只覺著這秋風彷彿更蕭瑟了幾分,連太陽都慘白得叫人欲哭無淚。

 所以——西邊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啊?!

 畢竟也是當初陪著少年康熙帝一塊兒除過了鰲拜的人,該有的脾氣一點兒都不會小。怒從心頭起,勇向膽邊生,索額圖向前了幾步直直地跪在地上,重重地衝裡面磕了一個響頭:「老臣無能,只見西面部落紛爭不斷,無力擾我大清,實在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還請萬歲爺明示!」

 裡頭似是靜了片刻,簾子忽然被人打起,裡頭竟是緩步出來了一個不大的娃娃。索額圖定睛一看,目光便是驟然微寒,咬牙切齒道:「是你——」

 「索大人,不妨就跟胤祺對賭一把如何?」

 胤祺半蹲下身打量著他,清秀稚氣的眉眼彷彿瞬間被某種奇異的氣息籠罩著,竟隱隱現出些叫人畏懼的妖異來。索額圖心中驀地一突,隱約想起這兩年京裡頭關於這個五阿哥的傳聞,只覺著背後莫名的隱隱發寒,卻又寧死不願示弱,硬撐著冷笑一聲道:「賭就賭,老夫如何會怕一個半大的娃娃!」

 「好,索大人果然好氣魄,還沒聽賭什麼呢,居然就這麼把場子給接下來了。」

 胤祺的唇角隱約噙了一絲意味深長笑意,微垂了眸打量著青石板上的紋路,含著笑繼續緩緩道:「我問,你答——那西面的諸部落裡,可有一個叫准格爾部的?」

 索額圖心中不由愕然,那些部落的名字饒是他也花了一大番功夫才弄到手,如今還未來得及報給萬歲爺,這麼一個精細著養在京裡頭的小阿哥又是怎麼知道的?可畢竟已到了這份兒上不能不應,以他的驕傲,卻也做不出那說謊耍賴的事來,只得硬著頭皮道:「有是有,那又如何!」

 「准格爾部如今的新首領,名字叫做噶爾丹。」

 胤祺含了笑淡淡開口,微負了雙手站起身。他的身形明明低矮瘦弱,可影子卻被偏西的日頭拉的高大壓迫,落在索額圖的眼裡,竟彷彿一頭猙獰著張牙舞爪的巨獸,叫他的喉嚨也跟著止不住的發緊,用力地嚥了口唾沫,驚恐地抬頭朝著胤祺看去。

 「今兒胤祺跟索大人賭的,就是這噶爾丹來日定當為皇阿瑪親手所刃,世世入輪迴血獄,無止無休。」

 天色已晚,將落未落的殘陽將天邊染成一片血紅。赤色的霞光裡,那個周身彷彿帶著妖異氣息的少年正帶著淡淡的笑意溫言細語,說出的卻是近乎殘酷的冰冷判罰。那雙非人非獸的詭異瞳仁裡竟像是帶著隱隱的血光,兩人的視線甫一碰觸,一片血海屍山般的殺伐之氣幾乎叫索額圖失聲驚呼出來,只覺著自己彷彿被一頭來自上古的洪荒凶獸所逼視著,身子生生僵在了原地,竟是連半分都動彈不得。

 「至於綵頭,就定成一車的豬腦子罷……」

 望著仍怔怔跪在地上的索額圖,胤祺噙了笑緩聲開口。方才的一切都如雲煙般瞬息消散,在索額圖面前站著的,竟恍惚間又變回了個靦腆溫柔的小小少年。

 這個看上去靦腆又無辜的少年微撫了身子湊到他耳邊,含了笑低聲開口,聲音溫柔得近乎耳語:「明珠大人已經跟我賭過一次了,只不過輸得實在有些慘——這一次,可就看索大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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