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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113章
☆、第113章 下套

 胤祺心中倏忽一驚,愕然地撐身而起,卻因起得太急而一陣眩暈,晃了兩晃才堪堪站穩:「皇阿瑪……我什麼時候說過太子會被廢了?!」

 「傻孩子,朕是你的阿瑪,你的心思朕又豈會半點兒都看不出來?」

 康熙無奈一笑,抬手拉著這個孩子在自個兒身邊坐了,又拉著他的手安撫地拍了兩下:「小五兒,朕只是問問……別急,你的身子不能著急,你若是不想說——朕也絕不會逼著你。」

 胤祺蹙緊了眉微微搖頭,坐了一會兒才覺著狂跳的心臟略略平復了些許,卻還是一張口便覺心慌氣短,輕咳了一陣才低聲道:「是誤會……」

 「誤會?」康熙眸色微凜,呼吸竟已有些隱隱急促,「是什麼誤會?」

 「不知道——兒子那時候並不在爭鬥的核心圈子之中,反應過來時就已經……」

 胤祺搖了搖頭低聲應了一句,神色間卻已隱隱帶了些倦怠抗拒。康熙只覺著心中微緊,試探著將這個孩子僵硬的身子攬進懷裡,忽然輕嘆了一聲,苦笑著搖搖頭道:「罷了罷了,朕不問了……原本打算只要你不說朕就永遠不問的,也不知今兒是怎麼了,竟一時就沒忍住——小五兒,你莫想太多,這一回征噶爾丹不也什麼都不一樣了麼?旁的事兒想來也早都變了,往後未必就還會是那個樣子……」

 胤祺胸口堵得說不出話,只是低低應了一聲便合了眼沉默下來。康熙的目光也止不住的黯淡了些許,懷裡的孩子消瘦的利害,抱在懷裡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硌得人心裡頭生疼。按著昔日的法子輕輕拍著哄著,沉默了良久才終於緩聲道:「小五兒,你得把這些事分開。朝堂之上無論父子,宮闕之內不講君臣,朕有分寸……你信朕,也要幫朕,才能叫他們都一個個兒都好好的,朕跟你保證——那父子相迫兄弟相殘的情形,絕不會出現在朕的皇宮之內……」

 「朝堂之上無論父子,宮闕之內不講君臣……」

 恍惚地重複著這一句話,胤祺卻是忽然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奮力撐起了身子迎上康熙的目光:「皇阿瑪,兒子明白您的意思,可您想過沒有——您的兒子們,卻未必就能和您一樣分得清楚啊……二哥他原本就與您有些誤會,若是因此再生嫌隙——」

 「朕知道……可朕顧不得那麼多了。」

 康熙嘆了一聲,按著他的肩站起身,闔了眼輕聲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朕親自選出來,親自教出來的太子。朕有野心,朕想徹底取締那八位鐵帽子王推舉皇位繼承人的劣制,所以當初才不顧群臣勸阻,將不過一歲的胤礽立為儲君。他是朕挑出來的,就算當真不合適,也該由朕自個兒來負責。」

 這道理胤祺自然明白,卻怎麼都想不懂太子究竟是哪兒叫自家皇阿瑪這般的不滿意,蹙緊了眉急聲道:「可是——」

 「朕自然知道他這些年來差事辦得都不錯,幾次監國也都是有功無過,可朕要的不是個只會做事、不會做人的太子。我大清並非一家一族之大清,漢人,滿人,蒙人,回人,有太多的隔閡跟嫌隙要修復,有太多不堪一擊的脆弱聯繫要盡力維持。」

 康熙早已猜出他想要說什麼,淡聲打斷了他的話,眼中漸漸蔓過些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大清的君主,不可過軟,過軟則無以為立,不可過硬,過硬則至剛易折。不可過於八面玲瓏,而有失我泱泱大國氣魄,更不可過於任性妄為——倘若他的性子當真任性偏執到不知分寸不可造就,保不準哪一日,大清就會毀在他手裡……」

 胤祺怔怔聽著他的話,只覺著心中彷彿隱隱明悟,卻又莫名覺得悲哀。正茫然怔忡間,額頂忽然被用力揉了揉,恍惚著抬頭望去,那雙熟悉的眼睛裡頭已淡去了方才的沉澀,目光溫和關切一如往日,深深地望著他緩聲道:「小五兒,你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不要多想,不要為了這些勞神傷心——朕只想要你好好兒的,若是不願摻和進來,你就先回京去等著朕。總之你定要記著,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莫要為了任何人委屈了自個兒……知道嗎?」

 不知是不是不忍再見到這個孩子眼裡頭的迷茫掙扎,康熙一語方盡,便轉身快步推門而出,領著梁九功頭也不回地往寢宮回去了。胤祺在屋中靜靜立了半晌,只覺著身上乏得厲害,想要回榻上歇一歇,卻才邁出一步便覺步子發軟,竟是不知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慢點兒,沒事兒的……」

 貪狼一把扶住了他有些打晃的身子,小心地攙著他在榻邊坐下,又輕輕合了門,倒了一盞參茶捧了過來:「今兒的事主子也別太掛懷了,雖然皇上對待阿哥們是有些……可在皇上心裡頭,主子卻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也正因為皇上把主子擱在心裡,從沒想過要跟主子隔閡,所以才會有今兒這麼一段話……」

 「我知道,只是覺著有些累罷了。」

 胤祺淺笑著搖了搖頭,接過那一盞參茶,強忍著怪味抿了幾口:「趕緊幫我找兩身能穿的衣裳,下午還得接人呢——估計皇阿瑪回去就得『病倒』了,咱得快點兒收拾妥當了才行……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原本猜測依著主子的性子怕是要回京裡去,卻不想主子竟還願意留下。」

 貪狼猶豫著應了一句,又斟酌著望向自家主子略顯蒼白的面色,忍不住緩聲道:「主子,您實在不必委屈著自個兒,要是不願意攪進這一攤子事兒裡頭,咱就回京去——左右這些事兒跟咱也沒什麼關係,犯不著在這兒跟著操心又難受的……」

 「我想試一次,看看我能做到什麼地步,往後心裡也能有個數。」

 胤祺微垂了眸緩聲開口,卻又忽然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對,該說我想看清楚——我究竟是能叫這局面緩和穩定些的一盆冷水,還是到哪兒都只會叫事態更糟糕的那一支礙事兒的火把……要真是後者,貪狼,你可願意陪著我,咱再不管這些事兒了,就上江南過咱賈家的清閒日子去?」

 望著那張清俊的面龐上蒼白寡淡的笑意,貪狼只覺著胸口猛地一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將那個彷彿忽然孤單至極的少年輕輕攏在懷裡:「主子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要是主子覺著這樣的日子過煩了,咱就回江南去,貪狼一輩子養著您自在逍遙……」

 「蠢話,什麼叫你養著我——我這兒可還有大哥來前兒給的銀票呢。」

 胤祺含笑搖了搖頭,卻也不曾拒絕這個幾乎有些冒犯的擁抱,反倒放鬆了身子靠在他身上,闔了眸靜靜歇息了片刻,才終於藉著他的支撐用力站起身:「好了,差不多緩過來了……咱快些收拾吧,興許二哥他們一個激動跑得快了點兒,我就得穿著這一身出去接他們了。」

 ***

 即使給自個兒做足了心理建設,一向揮灑自如的前影帝這一回卻依然不知怎麼的感到了濃濃的心虛。硬著頭皮率伴駕眾臣迎了太子的儀仗,直到引著太子跟三阿哥進了自家皇阿瑪下榻的東宮,胤祺也始終沒想好究竟怎麼開口。倒是太子表現得跟傳言半點兒都不一樣,不僅關切地詢問著皇阿瑪的病情,居然還不厭其煩地整整關切了一路,叫因為心情過於複雜而忘了跟自家皇阿瑪串供的五阿哥十分惱火——他怎麼知道皇阿瑪得了什麼病!萬一兩邊兒說岔了,可叫梁九功怎麼才能往回圓成?

 「老三,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你先去洗把臉歇一會兒,我跟老五有話說。」

 進了東宮裡頭,太子對著三阿哥胤祉淡聲吩咐了一句,便扯著胤祺快步往另一頭走去。胤祺身子才剛好沒多久,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辛苦不已,只覺著心口跳的覺來越急,眼前一陣陣泛著黑霧,太過急促的喘息叫喉間彷彿都帶了些血腥氣,僅憑著意念機械地往前邁著步子。

 不知走了多久,眼見著就要腿一軟摔下去,卻忽然被一把扯進了身後的懷抱裡頭。胤祺咳喘著艱難抬頭,就見著自家侍衛正單手持劍穩穩抵在了太子頸間,眸光微涼劍半出鞘,劍光雪寒竟是令人隱隱生畏,不卑不亢地淡聲道:「主子重傷未癒,太子若是蓄意找茬,就莫怪蘇某冒犯了。」

 ……??

 從來不知道自家操心如老媽子般的侍衛居然還有這般霸氣的一面,胤祺努力地平復著呼吸,一臉崇敬地看向這一位正牌的武林高手、江湖大俠,冷不防瞥見太子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的面色,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個兒現在的關注點顯然跑得有點兒偏,忙抬手握了貪狼的腕子:「不妨事,二哥他不知道……咱有話進屋裡頭說吧,在這兒回頭叫人瞧見了,還指不定以為咱們鬧出了什麼事兒來呢。」

 「你這些年倒是變了性子——可也怪不得,往常都該是你揍我,這回倒是有人幫你揍了啊……」

 太子不咸不淡地冷笑了一聲,一把將那柄劍連鞘推開,隨手扯開一間屋子的門踱了進去。胤祺這功夫也已緩過來了些許,由貪狼扶著緩步進了屋子,在桌邊的椅子裡坐下:「幹嘛啊……吃槍藥了?」

 太子蹙了眉望著他仍顯蒼白的面色,眼裡閃過些複雜的光芒,卻終於還是被他盡數斂在眼底:「叫你來迎我,是皇阿瑪的吩咐罷?你既然來了,總該是有話跟我說的——說吧,皇阿瑪怎麼樣兒了,病得多重,也用不著支支吾吾的裝樣子,就直跟我說就是了。」

 胤祺別過頭去不搭腔,心中卻已是一片掙扎——他能明白自家皇阿瑪的念頭,甚至也能理解這樣做的用意。可縱然心裡頭清清楚楚,他卻還是難以就這麼對太子坦然地撒下一個謊,難以就心安理得地參與進這一場不對等的局裡頭來,幫著皇阿瑪去坑一個自個兒的兄弟……

 「可真是奇了——你居然也會不說話兒?」

 太子等了半晌都沒聽見回應,詫異地挑了眉打量了這個弟弟半晌,竟是忽然快步走到了他面前,雙手猛地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應該跟我說皇阿瑪患了瘧疾,連日裡高燒不退,病勢極為凶險,故而急召孤與三阿哥前來侍駕——往常該說不該說的時候嘴比誰都快,說假話從來都跟說真話沒兩樣兒,怎麼著這一回就犯孬了?」

 「我又沒問皇阿瑪得的是什麼病!」

 胤祺沒好氣兒地推了他一把,卻也不再壓著自個兒憋屈著的火氣,理直氣壯地吼了回去:「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吃飽了撐的?我本來就不願意摻和進這件事裡頭來,還不是怕你那脾氣上來了,大敵未滅呢自個兒家裡頭先鬧得不可收拾——你以為我願意夾在你跟皇阿瑪中間兒受這份閒氣兒!」

 太子盯了他半晌,神色終於漸漸緩了下來,眼中原本陰沉的戾氣也漸漸消散,狐疑地望著他道:「這裡頭真沒你的份兒?我原本一見著這陰損的主意,就尋思著準是你出的……」

 「我前兒才從榻上下得了地,你當你多吃香呢,誰都要坑上一把、陰上一回?」

 胤祺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抿了唇扭過頭去不願再吭氣兒。梗了半晌卻又忽然尋思過些不對勁兒來,猛然回頭盯住他,忍不住蹙緊了眉道:「你剛說什麼——什麼陰損的主意,你知道什麼了?」

 「我早就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皇阿瑪根本就好好兒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倒是你一直半死不活的叫人鬧心……臨走的時候答應什麼來著?說了會好好兒的,可真是轉頭就忘,那石頭怎麼不真砸死你!」

 太子冷聲應了一句,卻仍是不情不願地在他身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兒,見著這個弟弟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衣裳,目光不由微緊,忍不住蹙了眉略略緩了聲道:「你真傷得這麼重?我還當你也是跟著虛張聲勢……」

 「你到底當我是干嘛的啊,怎麼覺著你眼裡我就是個陰損狡詐的小人似的?」

 胤祺撇了撇嘴,卸了勁兒將身子往椅子裡重重一靠:「要是我傷得不重,我現在早就親自上手揍你了——你也別以為今兒這就了了,等回頭我把身子養好了,非得狠狠揍你一頓出氣,你跑到哪兒我就追到哪兒揍,絕不含糊。」

 「好啊,要是這兒的事了之後我還有資格叫你揍,你願意揍幾回都行,算我今兒不講理的賠罪了。」

 太子隨口應了一句,扯開把椅子自個兒坐下了,撇了嘴不以為然地應了一句。胤祺神色微凝,撐起身子望著他懶洋洋的神色,心裡頭忽然生出了個不祥的預感:「你想幹什麼?你明明都已經知道了皇阿瑪沒事兒,就該知道這是個——」

 「我自然知道這是個套兒,還是專門挖好了等我鑽的套。」

 太子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唇角噙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微垂了眸擺弄著手裡的摺扇:「可那又怎麼樣呢?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這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原本是好好兒的真心,偏要不相信,偏要去試探,這一來二去的折騰下來,這再熱的血,也就都凍成了冰碴了」

 「皇阿瑪他——他並非是有意為難你,他只是……」

 胤祺艱難地應了一句,忽然發覺這解釋彷彿無論怎麼著都難以說得出口——他總不可能對著面前原本就是莫名躺槍的太子,告訴他皇阿瑪試探你,其實是因為不知道將來會因為什麼廢了你,所以現在才找茬試探你究竟能做錯什麼吧……

 他到現在都想不清楚自個兒究竟是哪兒漏了陷,到底是平日裡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還是重傷瀕死的時候迷迷糊糊多說了什麼。可無論如何,太子這一場無妄之災有七成都是因他而起,只要還有半分緩和的機會,他也不願見著這兩個人的關係從原本的冷戰變成熱戰,最後鬧得任誰都無法收手。

 「皇阿瑪。」

 太子卻像是有趣似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冷笑一聲搖搖頭道:「皇阿瑪,皇阿瑪,他是我們的皇上,你的阿瑪——就憑這一點,我差一點兒就足夠覺著恨你了。可就像你這麼三災五難的挨不完,興什麼時候就把自個兒小命折騰沒了,簡直花心思對付你都覺著浪費。萬一我跟你鬥著鬥著你嘎嘣一下兒就沒了,你說我又是何苦來由?」

 胤祺一時語塞,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對不住了啊!我這身子不頂用,不能一直跟你鬥到地老天荒……」

 「我倒是想你能跟我一直斗呢,可你這連幫皇阿瑪撒個謊都孬下去的慫樣兒,跟你鬥都覺著掉價。」

 太子背負了雙手轉過身去,沉默了許久才又輕嘆一聲,垂了首緩緩道:「我會跟皇阿瑪說,你跟我說他病勢嚴重,叫我趕緊去伴駕……你就別摻和進來了,這本就不是你該插手的事兒,別到頭來惹得一身髒水。消消停停兒地在屋裡頭好好養你的傷,我就這麼樣兒一個人,為我操心實在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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