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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宮花寂開:美人如玉前傳:那夕風流》第27章
○二七

 救與不救,其實就是一念間的差別。

 “羽大公子,好興致啊。”墨卿一步跨出,似笑非笑地睨過去。

 “主子你!”綠茗跟在後面氣得想跺腳,忍了忍,終究閉上嘴沒敢吱聲。

 人群向兩邊退開,皆是一臉驚訝地看過來。

 羽淵柘也是一愣,狠狠踢了腳地上的人,才陰笑著轉過頭:“誰想礙……”

 話未竟,卻是嘎然而止。

 眼前走過來的人,無疑是叫人目眩神迷的美麗。墨發紅衣,驚鴻一瞥,妖孽氣息便呼之欲出,眉梢眼角那點風流韻致雖還落著少年人的稚氣,但那言笑晏晏間,目若流波,聲如潤玉,不知經年之後,抹去青澀該是怎般的風華絕世。

 羽淵柘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瞳仁中流光一閃而逝,手中的玉骨摺扇忽然“嘩”地一聲打開:“原來是九公子啊。”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墨卿眼睛瞥向那被摁死在地上的少年,揚揚眉道:“這大庭廣眾的,怕是不好吧?”

 羽淵柘哈哈一笑,朝著侍從一擺扇子,裝模作樣地大喝道:“還不快把那畜生給爺拖起來,別叫九公子笑話了!”

 幾名彪形大漢心下暗驚,手腳卻利索得很,立馬將人拽起身來。那被咬傷脖子的傢伙驚魂未定,從地上爬起來捂了捂傷口,呼哧呼哧地喘了兩口氣,低頭一見滿手血,駭得臉孔都扭曲了,幾乎撲上去撕了對方。

 羽淵柘扇子啪的一合,一腳過去,直接把人踹趴了:“不長眼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墨卿不動聲色地瞧著,嘴角噙笑,只當看戲。

 羽淵柘負手回身,陰陽怪氣地笑道:“真是巧啊,沒想到九公子也在這。”

 墨卿走過去,望著那被虐得不輕的少年嘖嘖歎了聲,伸手一捏他下巴,迫他抬起頭,看了兩眼,忍不住搖頭:“這口味還真不是一般得重。”

 “一隻養不熟的畜生,自是手軟不得。”羽淵柘亦悠悠然地踱步過來,手中摺扇輕輕拍到那血糊糊的臉上,忽然一側頭,笑道,“九公子可知道他是誰?”

 墨卿鬆開手,臉上頗有玩味之色:“這鼻子、眼都分不清了,就算滾過我的床,我怕是也認不得了。”

 羽淵柘得意之色愈甚,手中摺扇突然向著少年的咽喉猛地一頂,笑意頗有幾分殘虐:“茹夜。鬱久閭茹夜。”

 少年被那一記頂得呼吸困難,唇上咬出了血,悶哼一聲,又沒了動靜,只一雙眼兇狠地瞪著。

 羽淵柘冷笑,眸中陰冷之色一閃即逝,握在手裡的扇子當即抽了上去。

 “哎,”墨卿忽然抬手一擋,雲淡風輕之色,“手下留人啊。”

 羽淵柘吃了一驚,那只捏住他腕的手,一看即是養尊處優慣了的,白若凝脂,骨節頎秀,看似無甚威脅,卻只有他知曉指上力道。

 目光上移,看著笑意盈盈的少年,哂然罷手,口中道:“低賤之物,入不得眼,九公子若有興致,我府上倒有幾個品貌皆佳的尤物。”

 “尤物什麼的非我所好。”抬手輕輕一撩柔然少年那遮了半邊容顏的髮絲,曖昧地摩挲起那有些緊繃的臉頰,似笑非笑地觀察著對方臉上每一個表情,而後側頭看向羽淵柘,“你說他叫鬱久閭茹夜?這名字叫我有興趣了。”

 “哦?”羽淵柘一把玉骨摺扇輕輕敲擊著手心,饒有興味。

 墨卿輕挑得勾起茹夜的下頜:“他之兄長可與我過節甚深啊。”

 羽淵柘聞言,忽地好似了然了什麼,仰頭哈哈一笑,點點頭:“北疆之事,我也有所耳聞。既如此,那我怎好拂了九公子的面子?”

 *****

 小販吆喝,行人絡繹,街市又是一片車水馬龍之景。

 羽淵柘望著那一行走遠的人影,摺扇輕搖,嘴角擎笑,眯起的狹長眸子裡寒光隱動。

 “爺!”忽有人匆匆小跑過來,靠上來輕聲耳語了幾句。

 羽淵柘臉上漸顯喜色:“走,回府!”

 “咱們就這麼放了那柔然蠻子?”手下頗有不甘,卻又突然噤了口,畏懼地一瑟縮,囁嚅道,“是小人多嘴了。”

 羽淵柘斜睨他一眼,森森然地一聲冷笑:“那小畜生野性難馴,狼性難移,我倒要看看那紫墨卿有甚馴獸的本事。”

 *****

 夜色漸籠,宮燈搖曳。

 水洗月,晚風涼,階外白花細細如雪落,拂了還亂。

 “主子,那人已叫大夫瞧過了,只是皮肉傷,還算無礙。”綠茗侍立在旁,將剛泡好的熱茶沏上一杯。

 “嗯。”墨卿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淡淡抿了口茶,又翻了幾頁書,才起身道:“帶路,我去瞧瞧。”

 月華如水,一室靜謐。

 墨卿推門進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醒了。

 那雙泛著藍紫光芒的眼眸正定定望過來,依舊深邃若潭,依舊波瀾不興,只是帶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警惕。

 墨卿走近了,居高臨下地俯視下去,忽然一笑:“沒想到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啊。”

 “……”

 墨卿微微俯下身子,手指輕扣了那人僵硬的下頜,帶了一點點戲謔的味道:“你之命途還真是多舛,總一身狼狽地出現。六王子可還記得那一夜風流?”

 那人眸光微閃,藍紫的眼眸越發深黯,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

 墨卿低頭輕笑,手指尖輕輕描摹過那人飽滿的唇形:“看樣子記性不差,這麼快就想起來了。怎麼不說話?難道陪羽淵柘玩得廢了嗓子?”

 茹夜眸中藍紫幽光熠熠,一動不動的姿態宛然一隻蟄伏著的獸,隱忍危險得準備隨時一口咬上敵人咽喉的獸。

 “在我面前,最好收起你那鋒利的爪牙,”拍了拍那裹了輕薄紗布的臉,回身,在幾步之遠的桌前坐下,抬手支起下巴,溫柔一笑,“叫我不高興了,我不介意將它們斷得乾乾淨淨。”

 窗前青竹搖曳,花影濃,夜色漸深。

 墨卿拈著玉簪子剔了剔芯草,燈芯輕搖,火光忽明忽暗,幾滴燭油順著半截紅燭淌下來,凝成了紅色的淚。

 望著那明滅的燈花,他忽而一笑,回過頭道:“我能救你,也能放你,堂堂皇子總不至於甘心淪為賤奴吧。”

 床上之人藍紫眸光微閃,眼底有一瞬的訝異一閃而逝。

 墨卿撥弄著手裡的玉簪子:“不用驚訝。是有條件的。”

 “……”

 墨卿抿起唇,眸中的笑意漸濃:“拿羽淵柘要的東西來換。”

 茹夜身子一僵,眼眸定定望向那笑得一臉深意的少年,眸光閃爍不定。

 墨卿滿意地笑望著那雙藍紫眼眸中微起的波瀾,手指叩了叩案角,輕聲慢語地繼續道:“與聰明人說話都只需點到即止,我的意思你該明白。”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羽淵柘根本意不在殺這茹夜,大庭廣眾下羞辱與作踐,不過是一種威逼的手段,羽淵柘定是想要茹夜手裡什麼東西?

 可是,那人拒絕了。茹夜搖搖頭,斷然閉上了眼。

 墨卿鳳眸半眯,冷銳的目光緊鎖住他:“你不想回柔然了?”

 床上之人緩慢而僵硬地點了點頭。

 墨卿盯了他半響,忽然冷笑一聲,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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