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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宮花寂開:美人如玉前傳:那夕風流》第49章
○四九

 茶水漫溢,濕了一角經書。

 “你又鬧什麼?”紫君羽冷眼瞧著,靠坐在那動也未動,手上捏著一串烏光透碧的佛珠,廣袖半垂,指若白玉,素得宛然淡筆勾描的墨畫。

 墨卿粗粗喘息著,回過頭,眼睛發紅地瞪著他,沒半刻,突然一記撲了上去。縱是手腳有些發軟,那一下的力道也不輕,男人在座後狠狠撞了下,被揪著衣襟壓到了身下。

 墨卿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燒糊塗了,那感覺比喝了兩壺燒心灼肺的竹葉青還叫他衝動,憑空望著,就覺得口乾舌燥,身體似要焚成灰,手慢慢就鬆了些。

 “起來。”紫君羽眯起眼,目光落在那潮紅的面頰上,也未動怒,深望著他,忽然伸出手,抬腕間,寬袖滑落半截,素涼的手指貼上少年的額頭,一點一點拭了那裡的冷汗,“起來,別牽動了傷口。”

 “我……”有些茫然地張了嘴,卻愣是不知要說什麼,一把握住那手,兩廂凝望,雲卷雲舒,碧海千層浪,恍惚間,只覺那燒在身上的火愈發難收拾了。

 鼻端那幽幽的清水味道誘惑著他把身體俯低一點,再俯低一點,屈起的膝蓋漸漸就頂到了對方胯,間,整個人都埋進那肩窩。滾燙的肌膚觸上一點溫涼,那滋味宛似細膩的冬雪融在手心,化成了水,順著指縫一點一點淌出來,叫人貪戀著,捨不得放。

 “我……”墨卿忽然緊緊摟住他,長發散了開來,如水交疊,纏綿著牽扯不清,“我捨不得……”一開口,那聲音啞得跟嗓子眼塞了把粗粗的沙礫,細細磨著,磨出了含情脈脈的溫柔情致。

 “你捨不得什麼?”紫君羽反倒是笑了,冬梅凜冽,卻最是風情,手指一點一點拂過少年的眉眼。

 墨卿微抬了頭,鳳目深而黑,一眼望去,已然望不到底。他頭疼著,傷也疼著,而胸口下那處柔軟且致命的地方卻在一陣陣發燙,除了愈來愈急的呼吸,就是心臟的跳動聲,咚咚,咚咚……敲得他一陣心慌意亂。

 “捨不得你……”唇貼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從唇角慢慢吻上去,輕舔著慢慢深入,唇齒相依,濕漉漉的甜蜜,像深夜綻放的迷迭香,一下就醉了人,“我連命都捨得下,你為什麼不信我?不信我把你放在了這裡?”他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興許真是燒糊塗了,不然何以到了心之所至,言之所及的地步?這種卑躬屈膝的低姿態,他向來是最不齒的……可若說他意識渾噩了,他其實又是清醒著的,清醒地感受著那種近乎饑渴的欲,望。

 “恨不生同時,若是再早些,誰敢與我爭?”收緊了摟在人腰間的手臂,他俯低身子,埋在那玉瓷似的頸項間舔舐,在微微顫動的喉結處輕輕一咬,然後揚起頭,吻住了那漸漸抑制不住喘息的唇,輾轉廝磨中,那似冷又似熱的呼吸吐在他臉上,叫他愈發激動起來,手慢慢就探到了對方的衣袍內,隔著內裡一層薄薄的柔軟布料曖,昧地摩擦起來。

 紫君羽忍不住驚喘了一口,一把抓住那太過胡來的手,細長清媚的眸慢慢眯了起來,珠光輕籠,眉端染風情,極清中又生嫵媚的誘惑。

 “不准你這麼放肆……”那手輕輕捏住墨卿的下頜,將他拉近了,在唇上印上一吻,又重申了遍,“不准你這麼放肆。”

 墨卿一愣,忽然喘著氣笑出聲來,手腕一掙,就脫去了對方的鉗制,低了頭,從對方頸項一直吻到了鎖骨,忽腰腹一動,早抬了頭的硬挺隔著衣褲與紫君羽的下身重重摩擦了下,惹得身下人身體一彈,呻,吟出聲。

 他低笑著湊過去,在對方未及反應之際,唇舌已然纏到了一塊兒,激烈的親吻像歡,愛一般叫人欲罷不能:“不許小看我……”

 墨卿半跪起來,一手撐著後座,一手摟住人,身體貼著身體,冰火交融,周身都是劈啪作響的曖昧赤焰。衣衫半敞之際,那嫣紅的唇帶著淋漓的濕意自鎖骨處一直遊移到了腰腹,紫君羽也未拒絕,任由衣褲被慢慢褪去,然後下,身的欲,望被含進了那線條悅人的瑰麗豔唇中。

 待紫君羽泄了出來,墨卿吐出那白濁之物,又在他大腿內側的敏感之處舔,弄了幾下,趁著人虛軟之際,手指沾了治傷的膏藥,正欲有所動作,卻被對方一把制住。

 紫君羽喘息著看他,那清眸如月,面似水。

 墨卿正值少年貪歡之齡,而今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怎可能忍得住,他強橫地將人擁住了,靠過去親一親紫君羽,氣息如火,溫柔的吻纏綿如斯,手指卻已經探了過去。

 “唔……”紫君羽眼睛睜大了,近乎不可置信地盯住他,卻也沒有一巴掌扇上來,弧線流麗的頸項向後仰了下,那顏色極淡的唇輕輕一咬,連最後一抹妃色也褪得乾淨。

 車輦仍自顛簸,搖搖晃晃地行著,這倒是省了身後之人頂弄的力氣。

 紫君羽微闔著眸嗚咽了下,將細碎的呻,吟強壓在了喉嚨裡,衣袍散在臂彎上,肩背盡露,白瑩瑩的珠光映照其上,色如冬雪臘梅,美極。

 他低啞著聲道:“……今夜一過,你可知是我的什麼人了?”

 埋身而入的時候,墨卿自後抱住他,親他,吻他,在那人耳邊旦旦立著誓言,眉眼飛揚,心滿意足。

 那時那夜,不曾再想過任何人。

 他想,紫君羽應該是愛他的,至少有那一點點是愛他的……如斯尊貴,如斯驕傲的一個男人,肯躺在他身下,難道那還不是愛嗎?

 可時間一久,他到底還是忘了這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又或許,他是不願再守著那一點點愛了,他紫墨卿終究是很貪心的啊……

 ******

 本來自池中回珞都,便是車輦不疾不徐地走,三日也到了,但墨卿一個風寒發熱,愣是在池中耽擱了幾日,北國本就秋短冬長,故回到珞都時已是要入冬的天了。

 府邸的人是提前接了紫君羽回京消息的,車隊方入城門,就見離老頭早早候那了。

 青彌是京畿府飛騎營的統領,紫君羽出京前,派他秘密調了兵馬出去,此際回來倒是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他對青涯交代一番,不作耽擱,帶了人直接回了營地。銀盔黑甲的兵士一撤,車隊立馬精簡了不少。

 這邊車輦剛要回府,宮裡便傳了訊來,離牧在車外挑了簾子,道是皇后請大人入宮一趟。紫君羽也未說什麼,似有所料,乘了內侍抬來的軟轎,府門也未進便徑直入了宮。

 車內的紅泥小爐燒得暖融融的,茶香四溢,這雖還未到落雪的時候,墨卿卻已圍著暖爐裹上了狐裘大衣,雪白蓬鬆的毛領軟軟蹭著臉,更襯得那唇色嫣然,眉目如畫。

 他捧著茶杯輕啜了一口,挑了窗上的厚簾子往外瞧了眼,看那天幕沉沉,風雨欲來之色,心想著莫非是要變天了……

 “去賀蘭府。”放下簾子,淡淡吩咐了一聲,墨卿倚在榻上兀自思量起來。據他所知,皇后素嫺靜,自來懂得避嫌,除後宮內務外,是極少干涉朝政的,召見外臣更是鮮有的事,此番傳召傳得急切,恐怕是有大事了。只望這遲歸的時日裡未生變數才好……

 馬車在賀蘭府門前歇了半刻,進去通報的人才出來。

 “主子!”綠茗興沖沖地迎出門來,奔到跟前時又有幾分哽咽,眼圈兒發紅地說,“您可回來了,擔心死奴才了!”

 “這不好好的麼?”話雖這麼說著,胸腔卻是一震,抬手間又咳了起來。

 綠茗連忙扶住他,急得有些慌了神:“怎麼咳這麼厲害?我、我這就去請賀蘭先生……”

 墨卿將他拉住,手背捂著唇又咳了兩聲,待緩過了勁才道:“別一驚一乍的,路上染了風寒而已。”

 “可……”綠茗還待再說,見他面色不豫,只得悶悶地閉了嘴。

 “九公子,這邊請。”僕從在旁侯了片刻,低眉順目地開口道。

 隨賀蘭府的家丁入了內院,放眼所見,亦是水榭高閣,雕欄玉砌,然曲徑通幽處又奇花異草遍佈,花姿婀娜,風中幽香難隱,果不愧是名醫世家的府邸。

 一路過去,墨卿卻也無心賞這芷蘭芬芳,仍是惦記著玉晚清的病,問綠茗道:“夫人怎樣?可有醒了?”

 少年就跟在他身後,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面有黯然道:“夫人還睡著,這幾日也未見有大起色。”

 墨卿長眉微擰了起來,歇了一歇,又道:“那慕容公子怎麼說?”

 綠茗嘴唇剛動了下,尚未來得及開口,慕容卿和那清冽的聲音忽然便出現在前方,冷冰冰的還帶了幾分刻薄之意:“你可以再遲歸個幾日,晉國公府便好直接置辦兩副棺材回去了。”

 墨卿一怔,倒是笑了,眼波熠熠流燦,也不著惱,走過去道:“說話如此不留情面,我又哪裡惹著你了?”

 冷哼一聲,那似青又碧的眸子裡流出些許怒色,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逕自拂袖而去。

 墨卿心裡亦是莫名其妙的很,追上去拉住他,頗無奈地叫了一聲:“卿和!”

 對方冷淡地看他一眼,聲音裡透了股寒涼之意:“既是你自己不珍惜這條命,我亦無話可說。”

 墨卿愣了愣,經他一提醒,倒是想起了什麼,當初出京時,慕容卿和限他五日內回來,如今一算,早過了不知幾日了。

 當日那話他也只是一聽,並未上心,自珞都去月華山,便是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須六七日,限他五日內回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笑道:“五日之期實在過於緊迫了些,便是途中不生變故……”

 “閉嘴!”慕容卿和冷冷打斷他,替他撩開那滾了一圈雪白狐狸毛的寬袖,涼如水的指尖輕按上他右腕。

 墨卿伸著手,唇角輕彎也未說話,倒是旁邊的綠茗緊張極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慕容卿和秀氣的長眉微微蹙起,又淡淡舒開,抬眸時,臉上神色頗為複雜,然後慢慢鬆了手。

 “怎麼樣?可有大礙?”綠茗緊張兮兮地問道,自那勞什子母蠱種進了他家主子的體內,他是一刻都不能安心,整日提心吊膽的。

 慕容卿和若有所思地望了墨卿一眼,抿了抿唇,又忽然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算你命大,母蠱還未成形。”

 綠茗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他是聽那賀蘭先生提過的,母蠱一旦成了形,也就是痛苦的開始,千屍萬蟲留在體內,那滋味便是想一想,都叫人不寒而慄。

 “還未成形?”墨卿卻皺了皺眉,母蠱一日未成形,玉晚清體內的子蠱便也引不出來,日久了恐生變。

 慕容卿和自也聽出了他言下之意,沉默片刻,轉身道:“我會想辦法的。”歇了一歇,又道,“走吧,去看看玉夫人。”

 翠黛雪膚,青絲成堆,美人如花隔雲端,錦繡帷帳內,玉晚清沉靜地睡著,濃長的眼睫色如鴉翅,在眼下映落一圈幽青色的陰影。

 墨卿坐在床畔,伸手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烏髮,眼神是柔軟的,心也是柔軟的。不曾擁有過的東西,一旦觸手可及,就想死死握緊了再不放手。

 慕容卿和就立在他身後,靜靜看著,雲翳間漏出的日光穿過西窗,白影橫斜,籠到了身上,暖暖的,那一身天水碧卻仍是憂鬱的色澤。

 他微微蹙起了眉,淡淡道:“我一直以為,父母兄弟,于你們這些人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稱謂。”

 墨卿一笑,伸手替玉晚清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輕描淡寫地道:“或許是吧。天家無父子,我們這些人確實薄情寡義的很。”

 “你也是?”對方神情很淡,問的也很淡。

 “我也是。”他並不否認,站起身,迎著窗外淡薄的日光微微眯起了眼,“所以才格外珍惜手上這點僅有的溫暖。”

 慕容卿和譏諷地彎了下唇:“薄情寡義的人也懂珍惜?”

 墨卿扭頭看他一眼,忽然又笑了,慢慢走到西窗前,手指摘了片藤蔓上將頹的青葉,悠悠轉著,似在回憶:“以前也不懂的,總覺得有更多的東西值得自己去追求。”

 “說的好像經歷過多少世事沉浮,”慕容卿和哼了一聲,眼中有幾絲尖銳的輕蔑神色,“你們王孫貴戚,生來便是錦衣玉食,雕鞍駿馬,比起那些被踐踏如草芥的庶民,天與地的差別,卻還總不知足。”

 墨卿失笑,輕輕彈掉了手指尖的藤葉,懶懶倚上窗欄:“我說我不羨那黃金罍、白玉杯,不羨那朝入省、暮登臺,你信不信?”

 見他那似笑非笑的紈絝之色,慕容卿和很想冷冷譏諷一番,但又不知怎的,偏偏連唇角也扯不動,只蹙了眉地問他:“那你羨什麼?”

 墨卿無聲而笑,目光落到了窗外,日影西斜,暮將近,那一身紅衣襯著雪白狐裘,宛似流於天外的赤煙霞雲,妖妖嬈嬈地映人眼底,胭脂如血,蒼嵐映秀。

 “千羨萬羨,也不過是那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只是何其難……”那聲音散在風裡,雲外雁字成一,天冷香消,人瘦晚風寒峭。

 這輩子,他真的沒那麼多想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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