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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逆光日記》第63章
63、宴會投毒

位於虹口的日本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裡,剛剛又結束了一天的會議。

林耀庭收起筆記本和鋼筆,跟其他同僚一起回了臨時宿舍。到了上海後,他們幾乎算是被軟禁了起來開會,根本不被允許離開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半步。

以林耀庭的級別參加這次會議頂多算是列席,他甚至沒有資格坐到會議桌邊上去,而是坐在靠牆的兩排椅子上。這次會議,一是研究日本大本營今年五月開始推行的《101號作戰》計畫,即由日本陸、海軍偕同作戰,同時對中國後方進行大規模轟炸。陸軍以山西運城為基地,海軍則以武漢漢口為基地,每天以超過兩千架次的機力對重慶平民區進行轟炸,並大量投擲燃燒彈。二是依靠公路和鐵路線作為依託,集結分散在東北和華北的派遣軍部隊對華北地區的抗日武裝力量進行大規模掃蕩。企圖消滅華北地區的武裝抗日力量,以便為秋天搶奪老百姓的農作物收成掃清障礙。

汪偽政府需要配合日軍做的就是讓手下的偽軍協助皇軍作戰。林耀庭所隸屬的作戰及計畫參謀次長室是主管作戰的,所以他們的次長被單獨叫去開過一個秘密會議,具體情況因為林耀庭級別低,所以並不能瞭解到詳情。

雖然不准與會人員離開司令部大樓,但林耀庭所能夠列席旁聽的會議實際上根本沒什麼有太大價值的情報內容。因為與會者眾多,很多級別偏低,所以會上根本沒有提及具體作戰計畫。林耀庭覺得這次會議更主要的目的是日本人要給他們洗腦,讓他們這些中國軍人對日本一定會取得大東亞聖戰的"勝利"這件事深信不疑,使他們覺得投降皇軍的下場要比頑抗到底明智的多,因此死心塌地的把槍口對準自己同胞。

回到宿舍,跟他住在同一房間的華北綏靖軍某軍事教導團的金團長已經先回來了。見林耀庭進來,金團長正等他一起去食堂吃飯,兩個人就一起下了樓。

金團長是滿洲人,平生沒有到過長城以南的地方。這一次好容易爭取到機會來了上海,很想出去看看這座東方小巴黎的全貌,結果不成想連院子都出不去。因此心情很是不爽,經常跟林耀庭抱怨。

"這叫什麼事?大老遠的顛簸了幾天,過來竟然是為了坐牢?"金團長不滿地頻頻搖頭歎氣。

林耀庭熱絡的一拍金團長肩膀:"這會議不就剩明天最後一天了嘛,等結束後金兄在先上海玩上兩天,然後去南京找我,我做東陪你在南京好好轉轉。"

"行!林老弟,夠仗義,金某這次上海一行沖著林老弟也算沒有白來。"金團長甚為滿意的同林耀庭一起進了食堂。

說是食堂,其實是可以點餐的,一天的會議結束,金團長好喝兩口小酒,林耀庭就點了幾道葷菜,打算拿回宿舍裡陪金團長喝兩杯。

會賬時,兩個人都搶著自己來,林耀庭攔下了掏錢的金團長:"這裡怎麼說也是我老家,金兄你就算是強龍也不能壓我這個地頭蛇啊!等有機會我要去了北邊你的一畝三分地,那才是該你做東的時候。"

"哈哈哈,要是這麼說,那我就不跟林老弟客氣了。"金團長笑嘻嘻地放下掏錢的手,看林耀庭把錢給付了。

"這就對了。"付完帳,林耀庭覺得乾等著也無聊,就提議先回宿舍,一會兒做好後讓廚子找個人給送回去。

兩個人回到宿舍無所消遣,商量著下起了象棋。第三局正旗鼓相當的廝殺著,一個食堂的雜役敲門來給他們送飯了。

"好,一勝一負,這局算和棋了,不傷面子!"金團長著急吃飯,打趣地推了棋局。

林耀庭也起身收拾了桌子,讓雜役把大食盒子裡的盤碗杯筷擺放好。金處長見一道"八寶辣醬"做的很引人食欲,就想要問問雜役是怎麼做的。結果雜役指了指自己的嘴,啊吧啊吧的比劃了半天,原來是個啞巴。

打發了送飯的雜役,林耀庭把房門給反鎖了起來,這裡好歹是海軍陸戰隊的司令部,讓人看到他在宿舍裡喝酒總歸不好。

林耀庭和金團長兩人在房間裡開懷暢飲,雜役卻躲進了宿舍樓的廁所裡,拿出了林耀庭偷偷塞進他掌心裡的字條。看完了上面的內容,送飯的把小紙條塞進嘴裡嚼爛咽了,邊系著褲子邊若無其事的出了宿舍樓的廁所。

第二天的會議全部結束後,司令部裡準備了一個告別晚宴,算是對與會者的一個歡送儀式。開會的人員裡中國人和日本人都有,所以宴席也有中式和日式的兩種風格,大部分是日本人跟日本人同席,中國人跟中國人坐在一起。

先是日本高層和汪偽政府的高層分別為酒會致了辭,而後大家便都舉杯慶祝什麼"日中親善"、"大東亞共榮",一時乾杯聲不絕於耳。

金團長與林耀庭同席,他們這一桌都是級別不高的年輕人,坐在宴會廳靠近角落的地方。大家都覺得總算能結束這坐牢般的日子了,很是興奮。金團長熱情地舉著杯子跟林耀庭碰了過來,說著將來有機會去滿洲一定要去找他之類的客氣話。

林耀庭端了杯子重重地迎了上去,嘴上也不住的說著些哥們義氣的話,可這一杯酒狠狠地碰過杯之後就灑出去了一大半。白酒盅本就不大,林耀庭喝進肚子裡的這一口還沒有杯裡的五分之一。

他們這邊剛嘻嘻哈哈的把酒杯放下,遠處就聽到有人嘔吐的聲音。林耀庭回頭看時,各張桌子上都開始有人陸續的嘔吐,還有人已經按著喉嚨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宴會廳立刻亂成一片,金團長也扔下了手裡的酒杯,只說了句"酒裡有毒"就一頭栽到了地上。林耀庭此時也覺得胃中難受,他離門較近,忙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剛出了門口,就哇得一口吐了出來。

一聽到宴會廳出事了,立刻有一隊日本憲兵沖了進來,林耀庭看見他們,作勢兩眼一翻就倒在了其中一個憲兵身上。因此,他是第一批被聞訊趕來的救護車最先送到醫院保住性命的倖存者。

這次參加晚宴的六十五人中,除了十三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缺席晚宴或者沒有喝酒,其他人均有不同程度的中毒,其中死亡二十七人,為八名日本人和十九名中國人。有一位不在宴會名單中的食堂啞巴雜役也中了毒,因為他在上酒菜的時候偷喝一口日本清酒,經過搶救才脫離了生命危險。

在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裡竟然發生了這種造成重大傷亡的投毒事件,消息傳回日本國內,日本軍方震怒了,命令梅機關必須查出真相,緝捕投毒者。

一時間所有參加晚宴沒有中毒的人員以及能夠接觸到宴會用酒的食堂雜役都成為懷疑對象。

林耀庭他們作戰及計畫參謀次長室的李次長因為沒有參加晚宴也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暫時被監禁起來接受審查。李次長先前曾被日方高層召去參加過一個秘密會議,日方要求參謀本部立刻派一名可靠人選來接替李次長的工作,結果人在病房的林耀庭就被臨時委任了代次長職務,得以破格參與了日方的一個秘密會議。

會議結束後,林耀庭因為中毒情況相對不是很深,梁鳴士又覺得現在上海很亂,不很放心他,就派人接他回南京調理身體。

到火車站時,剛好一趟從南京過來的列車剛到站,一個帶了個三、四歲小男孩的年輕太太在車站外同林耀庭擦肩而過。

車站外人比較多,進進出出的一擠,斜挎著個手工縫製的粗布小書包的孩子踩到了林耀庭擦得鋥亮的皮鞋上,讓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

小孩子發現自己踩了人,立刻很有禮貌鞠躬說了對不起,還告訴媽媽自己踩了叔叔的腳。

那位穿著樸素的年輕太太也很有禮的對他倒了歉,林耀庭自然並不介意。低頭摸了摸孩子的小臉,發現他的眉眼竟然長得跟蕭冥羽有幾分神似,心中覺得親切,就讓梁鳴士派來接他的跟班拿出了一包準備車上吃的西式點心,送給小孩子。

起初那對母子自然是不肯接的,林耀庭卻執意要送,最後小孩子到底還是收下了。

彼時他們都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互道了再會作別。

"韜世,這個上船再吃好不好?媽媽先幫你放起來。"曼婷打開韜世斜跨的小布書包,把那包點心放了進去。

"媽媽,爸爸為什麼又不跟我們一起走呢?"韜世跟媽媽站在街邊等著叫黃包車去碼頭,揚起小腦袋問道。

抬手摸了摸孩子的頭頂,曼婷慈愛的一笑:"爸爸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他忙完了就會來找我們的。"

韜世似乎有點不開心,微微嘟起了小嘴:"會很久麼?"

曼婷對兒子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如果韜世等不及,就快快長大吧!那樣就可以去找爸爸了。"

這次分別又會是多久,曼婷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蕭冥羽突然讓人到鐘家莊找到了她,給了她一張今天傍晚開船的船票,讓她務必開船前先趕到上海,再由上海坐船去香港。剩下的,就只有一張數額頗大的銀行本票和一紙寫滿了歉意的信箋。

這次分別前,他們甚至沒能見上一面,再次重逢日,看似遙遙無期。雖然他在信箋上保證了一定會來找他們母子,但曼婷不想用所謂的責任束縛住他。牽著韜世的小手,就能回憶起當年丈夫這麼大年紀時牽著他手的感覺,曼婷之所以覺得自己恨不起來,大概就是因為她一直在用愛弟弟的心情愛著丈夫吧?或許這種愛的成分裡,疼愛和寵愛更多一些。

"哎!黃包車!"看到一輛空著的黃包車在不遠處停下,曼婷招了招手,拎起了旁邊的皮箱,回身又拉緊了兒子的小手。

結果那輛車剛過來,一個穿著長衫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也拎著個箱子從一邊過來,好像同樣急著叫車子,搶在了她們前面上了車。

"這位先生,是這位太太先叫的車子。"倒是黃包車夫很憨厚的替曼婷母子說了話。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太太。"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滿是歉意的從車上跳了下來,還主動幫曼婷把箱子先放在了踏板上。

"沒有關係,如果您有急事,先讓您坐好了。"曼婷是很溫和的性子,反正她們坐的船傍晚才開,時間綽綽有餘。

"那可不行,別說有先來後到的道理,就算是我先來的,也應該遵照女士優先的規矩。"男人很客氣,給曼婷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

等到傍晚時分上了船,韜世沒見過海,吵著鬧著要到甲板上看大海的時候,又意外地碰到了這位先生。

後來知道這位江先生原來是位醫生,在位於香港上環的東華醫院就職。韜世因為暈船暈得厲害,曼婷在船上沒少得到這位先生的幫助,及至到了香港後江先生又在住宿等方面給予了她們母子諸多的照顧,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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