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2章

　顧天瑤覺得自己是瘋了！

　她怎麼會覺得，鏡湖聖地的那個影子老女人，會是長得像顧長生這個樣子？

　天知道，那個影子已經在鏡湖聖地活了多少歲月，天知道那個影子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沒來由的，在聽到顧長生這話之後，顧天瑤就是覺得，或許那影子，就該長成顧長生這幅樣子……

　彷彿，隱約之中，唯有這幅樣子，才符合那影子的形象……

　這感覺來的，真的是讓顧天瑤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知道？！”是以，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天瑤就問出了聲，“你怎麼知道，鏡湖聖地有一個影子女人？你怎麼知道？”

　不可能的！

　這個世上，唯有她！

　唯有她顧天瑤進入過鏡湖聖地，那兩個老東西也說了，她是進入鏡湖聖地的第一個人類，除卻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鏡湖聖地的情形，更不可能知道，鏡湖聖地之中，有一個影子女人，更不可能知道，影子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胡編的！

　這一定是顧長生胡編亂造的！

　一定是這樣的！

　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假設，可是，那個假設很快就被顧天瑤給否定了！

　不可能的！

　沒有人能夠這麼好命，沒有人能夠，在權傾長生殿，將自己逼得生不如死之後，還能成為和鏡湖聖地有關係的人……

　顧天瑤莫名的，就想到了她進入鏡湖聖地的原因……

　當初，那兩個老東西將自己帶到鏡湖聖地，說是要給那個影子女人當女兒的，可是……

　那個影子女人，根本就沒有用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反倒是反反覆覆的在叨唸著她女兒的名字……

　她的女兒，叫什麼來著？

　叫什麼來著？

　想到這裡，顧天瑤的臉，忍不住的白了白……

　那個影子女人整日裡叨念的那個名字，是什麼來著？

　是什麼來著？

　那個在自己的耳邊，響徹了無數年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來著？

　這一個瞬間，顧天瑤有些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要面對的事實……

　長生……

　長生……

　長生……

　我的女兒長生……

　長生你在哪裡？

　我的女兒長生你在哪裡？

　……

　……

　每每，日日，夜夜……

　這個名字，一直在顧天瑤的耳邊縈繞……

　讓顧天瑤一度的以為，這個名喚長生的女人，真的活在這個世上的某個角落，只是，那個角落，是連鏡湖倒映的三千世界，都不曾出現過的世界罷了……

　可是如今，眼前這個女人，這個本該是顧家大小姐，是自己親生姐姐的女人，卻親口問自己，是否知道那影子女人的存在……

　她和那影子女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莫非，她就是那影子女人嘴裡叨念的那個長生？

　不可能！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的！

　“真的有？鏡湖聖地之中，真的有一個影子女人？真的有一個影子女人的存在對不對？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見過那個影子女人是不是？是不是？”聽到顧天瑤這話，顧長生幾乎是瞬間，雙眼就通紅了！

　找到了！

　歷經恆溯沙河，歷經生死浮屠……

　她總算是找到了，找到了一絲，關於自家母尊的線索……

　原本，顧長生都以為，那在祖神故居的典籍中，記載著的驚呼聖地，那在昊日長天口中存在這的鏡湖聖地，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那鏡湖聖地之中存在的影子，更是一個夢想中的夢想，可是今日……

　顧天瑤的反應，讓顧長生知道，那不是夢！

　那是真的！

　那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的所作所為，終於，算是未曾辜負！

　她總算是找到了一絲，關於自家母尊影子的下落，也算是，看到了一絲能夠復生自己母尊的契機！

　“不許亂說！顧天瑤你給老子聽著，你再敢亂說一個字，你就是死！”

　可是，就在顧天瑤張口，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一道低吼，在顧天瑤的腦海之中響徹！

　那聲音……

　對於顧天瑤來說，是那麼的熟悉！

　是那個老東西！

　是鏡湖聖地的那個老東西！

　是他的聲音！

　是他讓自己，不許亂說話了！

　可是……

　“不許亂說？不許亂說我就能活著嗎？她要殺我，你看到了，這個名喚長生的女人，她要殺我，她要取我性命，你現在告訴我，不要亂說話？我不亂說就能活著了嗎？呵呵……”無聲的冷笑，顧天瑤在心底，默默的道。

　她知道，即便是她不曾說出口，她心中所想，上面的那兩個老頭子也能夠聽得到的！

　果然，聽到了顧天瑤這話，顧天瑤的腦海之中，有一瞬間的沉默，很快的，盤父擎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要你不開口胡言亂語，即便是她殺了你，我想要你活著，你就能繼續活著，你應該知道，在這諸天之內，我就是主宰，我想要你活著，你就算是死了，也依舊能夠死而復生！”

　“真的是死而復生？而不是換一個人重新來過？”顧天瑤聞言，當即冷哼了一聲，道，“別跟我玩偷樑換柱那種把戲，我見得多了，我要活著，用我現在的身份，用鏡湖聖地神女的身份，繼續活著，哪怕是在這下界混不下去，我也要還是我，你能做到嗎？如果你能做到，我就什麼都不說，就當自己是個啞巴！”

　“……”腦海之中，屬於盤父擎天的聲音，再次沉默了一下，最終，只留下四個字，“如君所願！”

　盤父擎天和盤父小幺，是無比的不想受人威脅的，可是……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慫啊……

　顧長生知道越多的關於鏡湖聖地的消息，就讓盤父擎天和盤父小幺兄弟倆越是不安，那種感覺，彷彿末日就要來臨一樣，簡直是太可【怕了有沒有？

　“真的？你竟然答應了，哈哈，堂堂鏡湖聖地的神人，這諸天的主宰，竟然被人威脅，竟然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知道，我沒有這麼大的臉面？可是為什麼？是因為眼前這人嗎？是因為顧長生嗎？她是誰？她和那影子女人有什麼關係？長生，長生……她名喚長生呢……”顧天瑤聞言，突然就在心底笑了起來，默默的道……

　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顧長生的存在，竟然是，連那兩個老東西，都忌憚的存在嗎？

　顧天瑤當然不會單純的以為自己的面子有多大，以為那兩個老東西會受自己的威脅，那麼，能夠讓他們妥協的，就只有她眼前這個女人了……

　顧長生！

　一切都是以為顧長生，對不對？

　可是……

　為什麼呢？

　為什麼顧長生不過是一個凡人，竟然能夠讓身為神人的那兩個老東西都束手束腳，甚至甘願被自己威脅，這是為什麼呢？

　誰能告訴她這是為什麼？

　因為……

　顧長生真的是那影子女人嘴裡的那個長生嗎？

　若是如此的話……

　那豈不是證明……

　顧長生也是神，而不是人？

　顧天瑤記得清楚明白，那兩個老東西，整日裡管那個影子女人喚作女兒……

　神人的女兒，自然也是神人！

　沒錯，那影子女人，即便是只剩下了一抹影子，依舊是神人，神力無邊到，她想要碰觸都無法碰觸，她想要看清她的容顏，都做不到……

　而身為那影子女人的女兒，顧長生的身份……

　想到這裡，顧天瑤的心底，就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曾幾何時，顧天瑤做夢都想，自己能夠成為那影子女人嘴裡的女兒……

　可是……

　她沒有做到！

　她沒有做到的事情，憑什麼顧長生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做到？

　憑什麼？》

　誰能告訴她，憑什麼？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妄想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關於鏡湖聖地的一切，不能告訴旁人就行了，這就是你活下去的意義！”盤父擎天聞言，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長生和他的關係，和荒古的關係……

　盤父擎天相信，只要顧天瑤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想明白……

　所以，他多說無益……

　只是……

　不讓顧天瑤開口，還是可以的！

　“呵呵！我明白了，可是，我想要和她過不去，我想要她死，想要她生不如死，我能對她出手嗎？我能對這個，和你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出手嗎？”顧天瑤聞言，當即冷笑了一聲，在心底默默的道。

　“當然！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哪怕是你能殺了她，我們都不會過問，哈哈哈……”盤父擎天聞言，這下倒是回答的乾脆……

　開玩笑！

　若是有人真的能夠在天外天大陸殺了自家外孫女長生，那倒是好事兒了……

　到時候，他直接動些手段，將長生的魂魄送回混沌縫隙彼岸，一切萬事大吉，那簡直不要太完美……

　可是……

　想像有時候就是那麼豐滿啊……

　至於現實……

　有的時候就來的相當骨感了！

　就比如說，要殺死長生，那談何容易？

　開天一脈的女兒啊，那可是大道天祐的存在，若是那麼容易死，咳咳……

　那還真有些，說不過去啊……

　“哈哈哈……好！這是你們說的！記住你們的承諾，你們答應了，要讓我死而復生，還不干涉我和顧長生之間的恩怨，不許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