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1章

　顧天瑤說到最後，逕自冷哼了一聲，她能活著從天牢走出來，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她是出身鏡湖聖地的神女，想要殺她，就算是帝國的皇帝軒轅臨天，都要考慮一下後果，並不敢輕易的出手，更被說是眼前的顧長生了！

　就算顧長生是長生殿的姑姑又如何？

　長生殿的姑姑，又不能凌駕於鏡湖聖地之上，這一點，顧天瑤很是清楚明白！

　“顧天瑤，你以為你這個保命符，能保你性命到何時？我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你，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根本就威脅不到我，不管鏡湖聖地再如何神聖，我想要殺你，而你的命只有一條，你應該知道，我想要殺你，來的非常容易，你的實力較之我，差了一籌，不是嗎？”顧長生聞言，冷笑了一聲，直接開口道。

　威脅嗎？

　顧長生從來都不懼威脅！

　之前，顧長生一直都不願和顧天瑤直面的原因，不過是想要從顧天瑤的身上得知更多的關於鏡湖聖地的事情，而今，顧長生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有些事情，即便是現在不知道，將來，待得她真的到達了鏡湖聖地，她依舊能夠知道！

　所以，現在知道與否，又如何呢？

　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只是……

　“顧長生，你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清高，你將這一方空間封印起來，將我單獨拘禁到這裡，不就是有些話不能公之於眾嗎？既然你有些話不能公之於眾，那就是有求於我，說吧，你有什麼想要求我的，只要你答應饒過我的性命，放我離開這裡，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同等的交換！”顧天瑤也不是傻子，顧長生將她獨自帶到這裡，肯定是另有打算的，顧天瑤若是連這點都看不通透，那她就真的是死有餘辜了！

　“沒錯！你說的沒錯，我將你弄到這裡，確實是有事情想要問你，可是，這並不能成為我放過你的理由，顧天瑤，我只問你一遍，你回答與否，選擇權在你，而我要殺你，還是要殺你，所以，你可以選擇不說，帶著我想要知道的秘密，離開這個世界！”顧長生聞言，嘆息了一聲，直接開口道。

　她和顧天瑤的交易，其實，並不能算作是一場交易，因為顧長生是注定不可能答應顧天瑤提出的條件的！

　放過她？

　放過她，然後任由她繼續活著，繼續為非作歹嗎？

　顧長生已經當了一次間接性的凶手，而且，不想再繼續當下去了！

　她想找到關於鏡湖聖地，關於自己母尊的線索不假，可是，同樣的，她也不能太自私，不能自私的將別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任由顧天瑤這樣的禍害繼續活下去！

　而且，顧天瑤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放任她繼續活下去，以她的實力，是不能將自己如何，可是，自己身邊的人呢？

　自家在乎的姬家之人？

　亦或者是軒轅沐在乎的皇室之人？

　還有長生殿的那些弟子，還有，顧長生最關心的，莫過於自己的那一雙女兒……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只要顧天瑤還活著，顧長生就會活在不安和徬徨之中，哪怕是顧長生已經為寶寶和貝貝尋得了饕餮那樣的護身符，可是，依舊不能放心！

　這就是一個母親的心，一個母親關心自己的孩子，愛護自己的孩子，必然會為自己的孩子掃除所有的災難，而顧天瑤活著，無疑會成為顧長生四周所有人的災難，所以，顧長生絕對不會放任她繼續活下去的！

　“顧長生，你這樣，我們還怎麼談下去？若是如此的話，你現在就殺了我，豈不是更好？”顧天瑤聞言，當即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殺了我，你也會死掉也就是了，沒有人能夠得罪鏡湖聖地，更沒有人能夠褻瀆鏡湖聖地的威嚴，顧長生，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是生還是死？是放我一條生路，而已放你自己一條生路？”

　這是威脅，同時，也不是威脅！

　因為，顧天瑤很明白，自己說的不假，雖然自己不受鏡湖聖地那兩個老東西的待見，可是，自己到底是出身鏡湖聖地的人，不是嗎？

　若是有人殺了自己，那就是挑戰了鏡湖聖地的尊嚴，那兩個老東西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膽敢挑戰鏡湖聖地的尊嚴的！

　這一點，顧天瑤堅信不疑！

　所以，說這話的時候，顧天瑤下意識的抬頭，往天空看了一眼……

　這一方空間，雖然被顧長生封印了，可是，天空依舊存在，只是，與宮宴之上的一切隔絕了而已！

　這不過是一個至高強者，利用自己的強者氣息，強行開闢出了另外一方小空間罷了，怎麼可能躲得過鏡湖聖地的窺探？

　顧天瑤確定，在自己提及鏡湖聖地之時，那兩個老東西，一定會發現自己的……

　發現自己，他們一定會救自己的，不然的話，鏡湖聖地的面子，豈不是要被人踩在腳下？

　呵呵！

　所以，顧天瑤真心是，不怕的……

　死？

　不存在的！

　她不過是在這下界身敗名裂而已，即便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敗露了，也不過是在下界沒有立足之地，要說死，顧天瑤還真是從未擔憂過……

　“……”顧長生聽到顧天瑤這話，眉頭忍不住的微皺，“我再說一遍，我不接受你的威脅，我打定主意的事情，哪怕是錯的，我也會堅持下去，就像我想要殺了你，哪怕是我同樣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那也是在所不惜的，只是，顧天瑤，我有件事兒想要問你……”

　……

　斑駁的湖面之上，下界發生的一切，顧長生和顧天瑤兩人的對峙，不出意外的，倒映在了兩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面前……

　此時此刻，那兩個老頭子趴在鏡湖聖地的湖面之上，那是真的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她是不是傻？丫的她是不是傻？大哥你說，你從下界撿上來的這個小丫頭，她是不是傻？她竟然威脅長生！她竟然用鏡湖聖地，用咱們威脅長生，她是不是傻？她是不是沒長腦子啊？”

　盤父小幺表示，他老人家現在好生氣，真的好生氣的……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長生那是什麼性子的人？

　她想要殺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接受威脅？

　而且……

　最關鍵的是，他們尼瑪還真的就不能將長生如何，不是嗎？

　難不成，他們還能因為長生殺了鏡湖聖地的一個小丫鬟，就要了長生的命不成？

　他們倒是很想來著，可是，那後果太嚴重了，嚴重到，他們大抵也會跟著死翹翹，所以，他們不敢嘗試啊！

　打死他們都不敢嘗試有沒有？

　所以，在盤父小幺的眼中，顧天瑤對顧長生的威脅，就像是一個冒牌貨，威脅他們的親親外孫女一般，真的是滑稽的不得了的！

　“是很傻！而且傻的無可救藥！”盤父擎天聞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是開口道。

　好生氣啊……

　想當初，他怎麼就將這個愚蠢的女人給帶到了鏡湖聖地？

　現在好了，這女人……

　怕是要痛出簍子來了……

　“大哥啊，我怎麼覺得，長生將那小丫鬟帶到她的空間之中，是圖謀不軌呢？你說，她會不會跟那小丫鬟打聽鏡湖聖地的事情啊？”盤父小幺，就像是明白自家大哥心中所想一般，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這話，可算是將盤父擎天給問住了……

　嗚哇！

　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明白？

　說的這麼明白，真的讓人很是揪心啊有沒有？

　不過，很快的，他們就發現，什麼叫怕什麼來什麼，因為，顧長生開闢出的那一方小空間之內，顧長生已然對著顧天瑤再次開口了……

　……

　宮宴之地。

　顧長生的空間之中。

　“顧天瑤，我且問你，你出身鏡湖聖地，可是，你可曾在那鏡湖聖地之中，見到過一個女子？一個如同影子一般的女子？”深呼吸，復又深呼吸，顧長生終是將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問題，問了出來，聲音，略帶了意思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壞了自己問出的問題一般，輕輕的道，“那影子的長相……如同我一般無二……”

　自己的母尊……

　擁有著和自己別無二致的面容……

　這一點，顧長生無比確認……

　只是不知道，只剩下一縷影子的自家母尊，還會不會是以前的模樣，這一點，就連顧長生都不確定……

　“！！！”顧天瑤聽到顧長生這話，下意識的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長生……

　影子一樣的女子？

　鏡湖聖地之中，如同影子一樣的女子？

　那不就是……

　她一直以來伺候的那個該死的女人，那個該死的影子嗎？

　至於那影子的長相……

　事實上，這麼長時間以來，顧天瑤從來未曾看清過那影子的長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顧長生這麼一問，顧天瑤下意識的就往顧長生的臉看了過去……

　或許，那影子，還真的就長得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