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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養兒手札》第89章
第89章 爭執

  高斐這覺睡了個天昏地暗一直到天色漸黑才慢慢醒過來,一醒過來,二和已經捧著洗漱的東西到了他面前。

  高斐問:「什麼時辰了?」

  二和道:「已經快到用夕食的時辰了,不久前老太太剛傳話過來說讓您醒了去後院一起用飯呢。可是小的見您睡得香就沒有吵您。」

  高斐嗯了一聲,還是覺得有些頭疼,就用手捏了捏眉心。

  二和想了想還是將袁路的來過的事情轉達了。

  高斐撇了撇嘴,沒說話。

  二和就當看不見他主子黑包公似的臉色,又繼續說:「小的本是要叫醒您的,可夫人說您從昨晚到今早都來回折騰沒能安生,一定是累著了,該多休息才是。在這兒等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給袁璐刷好感度呢。

  那小袁氏會有這樣好心?高斐自然不太相信。不過想著既然她過來應該也是有事,索性過去聽聽她怎麼說。

  袁璐那裡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因為白日裡忙活一天,天又熱的很,她也確實沒有胃口,飯菜就準備的簡單的些。況且一會兒吃完了還要趕緊去老太太那裡坐坐,不然一天沒見,澈哥兒又該鬧騰了。

  小廚房裡聽了她的吩咐,就只弄了一道苦瓜瘦肉粥,一份香酥魚乾,然後就是普通的幾樣小菜了。

  這幾樣剛上桌,高斐就過來了。

  看到桌上這頓稱得上是樸素的晚飯,他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袁璐見他來了就讓丫鬟小不忙著布菜,而是先上了茶,兩個人坐下說話。

  高斐來見她只是來為了聽她有什麼話講,並不是一點氣都沒了,心裡其實還記恨著她早上故意讓他在門口乾等。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高斐才開口道:「聽二和說你早上來找過我,所為何事?」

  袁璐就笑道:「老太太的壽辰近在眼前,我想府裡就我們幾個人總是不夠熱鬧。聽聞老太太以前還有姐妹,我也派人問過,都還身子康健,我就想把他們接到府裡來小住幾日。不知您怎麼看?」

  高斐想了想說:「老太太以前和她們都沒有來往,看著就是心裡放不下,你這樣自作主張難保不會給她過壽的時候添堵。」

  袁璐說:「您不在家的時候太多了,老太太一個人寂寞的很,我事先已經詢問過孫嬤嬤,孫嬤嬤說了老太太雖然口上沒說,但提起往昔的事情都是心懷傷感,肯定是年紀大了記掛著家裡的親人呢。況且我的意思是並不在老太太的壽辰上把人接過來,而是等壽辰過了,再把她們接過來跟她待上一段時間,也讓老太太平時多個說話的人。這樣即使有了不愉快,早些讓她們回去便是。」

  高斐看她說的是一套一套的,就說:「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吧。」

  其實袁璐只是跟他報備一聲,此時話已說完,就想著等他回去了,她也就可以開始吃飯了,她還趕著去看澈哥兒呢。

  可高斐卻像察覺出她的意思似的,仍然坐在那裡,看著丫鬟一盤子一盤子的上小菜。

  袁露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他是不走了,也不好意思開口主動趕他,就讓丫鬟多天這一副碗筷。不過心裡也是存著壞呢,她明知道他是準備留下來吃晚飯,卻沒讓人多添菜,還是之前的那幾樣。這成國公也是個愛吃肉的,他願留下就留下吧,遭罪的還不是他自己。

  清粥小菜本就不好下嚥,高斐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早就打起了鼓,現在吃這些就更覺索然無味,可不知怎麼他覺得自己若是開口了就落了下風似的,就也是不說加菜的事情。

  飯桌上沉默的可怕,兩個人就這麼你一晚你一口我一口各自喝著自己的粥,並不說話,一會兒就吃好了。

  吃好以後,袁璐就像她這會兒子總該走了吧。

  可高斐又是坐了好一會兒,人不動,袁璐就有些著急,眼睛不住地往門口看。

  高斐看她這坐如針氈的樣子也不管她,這小袁氏前頭都不知給他添了多少堵?現在這會也該他扳回一局了吧,這添堵的事情誰不會做呢。

  後來袁璐實在沒辦法,就跟他福了福身,道:「我還要去老太太那裡請安,您要是有事不如就先回前頭忙著吧,不必在我這耽擱。」

  高斐就也跟著他站起來說:「老太太本來剛還找我呢,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袁璐便只能把這個黑面神領到老太太那裡去了。

  那頭澈哥兒本來就等得有些急了,他娘這兩天雖然忙,但是晚上總會早一些過來,跟他們一起說說話。可今天外頭天都快黑了,他娘還沒過來,他便有些坐不住。

  老太太也等的有些心焦,就就吩咐著身邊的秋心去袁璐的院子裡看了看。

  秋心還沒出大門,袁璐和高斐已經一起過來了。

  她沒有避讓而是迎上去,給二人行了禮道:「老太太正在惦念著,主子們來得正是時候。」

  袁路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早上的事情還沒有跟他算帳,這會兒知道往眼前湊了,而且穿得是花枝招展的,知道這事是她在老太太跟前的臉面了,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已經體開的臉做姨娘呢!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自始至終高斐都美譽看她一眼,後來更直接越過她就走進去了。

  袁露在外停了停說:「你在老太太身邊的日子並不長,現在瞧著倒是你最得力了。早晨老太太去宮門外頭也是帶的你吧。」

  秋心又福了福身:「多虧了夫人來提攜。奴婢愚笨,有錯處的地方還望夫人指明白,好叫奴婢改過自新。下次不能再犯。」

  袁璐就輕輕笑了笑,說:「你這叫什麼話,我不過是隨便誇了你一句。怎麼扯到錯處上了?難不成是因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心虛了?」

  秋心低著頭沒說話,垂手退到一邊。

  袁璐對著她冷哼一聲,進了屋去。

  老太太看著兒子兒媳前後腳過來,心裡是說不出的高斐興。早上的跟兒子鬧過矛盾事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招呼他們坐下,又讓人趕緊給他們上茶。高斐身上熱氣重,老太太還體貼地讓人往他身旁移了移冰盆。

  剛才還心心念念惦記著他娘親的澈哥兒此時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低著頭站在說在他祖母身邊不說話了。

  袁璐知道他是怕他爹,便將招了招手將他招到身前,摟著他說話。

  老太太跟兒子說著話,袁璐就跟澈哥兒說話,泓哥兒和汐姐兒站在一旁,都是眼觀鼻鼻關心的不做聲。平時本就話不多的兩個孩子,在高斐面前就更沉默了。

  袁璐問澈哥兒白日裡都做了什麼,玩了什麼?

  澈哥兒一一說了,可興致還是有些不高。

  袁璐當他是怕他爹,拍這他的背安慰道:「娘親在這裡呢,你有話就說。娘親白天可想你了,你再不說話我可就生氣了。」

  澈哥兒抿了抿嘴,苦大仇深地想了想,然後神秘兮兮的湊到他娘耳邊說:「娘親不傷心,外面的傳聞澈哥兒都不相信,娘親是最好的娘親。」

  袁璐挑了挑眉,心下也有了火氣。今早上的事,就是因為有人將外頭的風言風語傳到了老太太耳朵裡,現在倒好,連澈哥兒都聽了這些東西,真是什麼醃攢的東西都敢往主子面前倒!這樣的人可就留不得了!

  不過此時她也什麼都沒說,反而還誇獎澈哥兒道:「外面的話自然都不可信,咱們澈哥兒正聰明,是個明辨是非的,哪裡會被這些東西蒙蔽呢,娘親就知道你是個頂好的。」

  說著還親了親他的臉蛋,澈哥兒就咯咯直笑,然後又小聲說:「娘親不用擔心,哥哥姐姐跟我說了他們也都是不信的。」

  這就是說連另外泓哥兒和汐姐兒也都聽說過了。

  袁璐眯了眯眼,第一次覺得或許高斐的話是正確的,成國公府現在確實是太鬆散了,她雖然早前已經立過威,但也就是那一時的手段,以求最快的速度來威懾眾人。後來真正的掌了權,就都是想著以德服人。對下人也都是溫和的時候多。估計現在又有人覺得成國公回來了,她的話不頂用了。

  三個孩子都有功課,本就不能多待,加上這天高斐也在,他們便早早的躲了,很有默契地說要回房做功課,老太太也沒有留她們就讓她們先走了。

  孩子們走後,袁璐就扯下臉上的笑,問老太太說:「早上幸虧您說了我才知道原來外頭對我們府上有不好的傳聞,不知是什麼樣的伶俐人這樣消息靈通,您也該提出來獎賞一下才是。」

  她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說話的口吻也跟剛才閒話家常時無甚差別。

  老太太也沒有察覺,笑道:「還不是秋心那個小丫頭機靈,從外面聽到了這些話來告訴我,不然啊,咱們可都得蒙在蒙在鼓裡了。」

  老太太是沒有看出來,高斐可看出來了,這小袁氏平日說話都帶著笑,什麼時候臉上不見了笑影兒,那多半就是動了真火了。

  袁璐皮笑肉不笑的,轉頭就附耳到青江耳邊說了幾句話,青江點了點頭領命而去,沒多久就帶著兩個婆子將秋心押了進來。秋心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押著她的兩個老婆子一人往他膝上踢了一腳,她腳上腳下一軟,立刻就跪到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也是吃驚,還沒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聽袁璐冷然道:「我竟不知道,提了你這樣一個聰明人到老太太身邊,什麼好的不好的都往主子面前說道、自己竟然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知道的是你自己犯了渾拎不清,不知道的還當我利用你給老太太傳話呢。」

  秋心一邊給她磕了頭,一邊又賠罪道:「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挑唆,只是想著這些事情若是老太太不知道,等過幾日她壽辰知道了,想必是更要傷心的。」說著便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老太太看她可憐,想著到底是自己追問才把她的嘴給撬開了,便求情道:「她本來也是不願對我說的,說我自己連著追問,威脅她說若是不從便要責罰她,她才告訴了我。你要怪就連我一起怪。」

  袁璐當然不跟老太太一般見識,只說:「您知道剛才澈哥兒跟我說什麼?他說那些傳聞他和他哥哥姐姐都不會相信,這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他們都知道了。這樣的事情豈是能讓孩子們知道的,難不成這也是您想要的結果?」

  說到孩子們老太太就沒脾氣了。

  袁璐又轉頭問秋心:「這可也是你告訴三個孩子們的?」

  秋心連忙磕頭道:「奴婢只是將這些事情稟明老太君,並不敢讓這些東西汙了少爺姑娘的耳朵。」

  這可就奇怪了,難道這嚼舌根的不止一個,還另有其人?然後腦子一轉,就將三個孩子身邊的奶娘都喊到跟前來,詢問他們今日三個孩子都做了些什麼,可有一起出去過。

  奶娘們細細回想了下,最終澈哥兒的奶娘才說:「下午晌的時候,二少爺說要去住院吃點心,拉著大少爺和大姑娘往廚房去了,只有這一會子離開了老奴們的視線。」

  這奶娘竟然還讓三個孩子單獨出去,袁璐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馬上等老太太壽辰一過,邱繡眼看著就要進府了。府裡的下人如今都這麼懶散,總是要收拾一把的,她就想借著此事,再給他們緊緊骨頭。

  廚房人多眼雜到也是好問,袁璐就傳了兩個婆子來問:「下午晌天熱,廚房裡又不通風,廚子們都歇在自己的屋裡,但廚下的灶火是不能熄的。只讓兩個小丫頭在裡頭看著。」

  再一問是哪兩個丫頭,說來也巧,不是別人,就是以前老太太從雜戲班裡買下來的那個姝兒。

  姝兒沒多久就被踢到老太太面前。身子倒也張開了一些,可身上的衣服就不如在老太太身邊時體面,粗布的衣裳穿在身上有些顯大,就更襯出她的瘦弱。

  袁璐就問她說:「我們家自問待你不薄,把你外頭買進來,一沒有打罵你,二沒有短你吃喝。難不成還叫你記恨上我們了?竟然在少爺和姑娘面前搬動是非,你好大的膽子!」

  姝兒從前覺得夫人和老太君就是再和氣不過的了,後來雖然被從老太太身邊趕到了廚房。可也沒將她倆當成惡人,現在看面對著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的袁璐,不知怎麼就打起了哆嗦,冷汗連連,臉色煞白。

  老太太看了還是覺得可憐,就問她:「可有什麼誤會?真是你說的?」

  姝兒吞了吞口水,艱難地道,「奴婢只是在媽媽們閒聊的時候聽了一耳朵。主子們來的時候奴婢正跟別的小丫鬟說著。二少爺看奴婢眼熟,就問奴婢是不是從前跟著老太太的。主子說問了話奴婢便答了,然後他就問奴婢剛才跟小丫還說了什麼。奴婢本不想回答,可二少爺一再追問還說要將我提到老太太面前治罪,奴婢心生懼怕,這才說漏了嘴。」

  老太太看著於心不忍,就對袁璐道:「她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又在外頭吃慣了苦頭,進來的時間也短。規矩不知道也是有的。瞧她現在見著我們這害怕的樣子,對著澈哥兒的時候恐怕也是因為驚慌才沒了章法。不如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袁璐稚氣未脫的臉,本來是想將她趕出去,可想想這個年紀的姑娘家,在外無親無故的,也不比那些本地的老油條,就算趕出府去,還有個親戚可投靠。她這樣的趕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況且到底傳流言的人也不是罪魁禍首,罪魁禍首的那位還端坐在中宮呢。便也狠不下心來了,只說:「下去領罰吧,罰俸兩個月,以後也不要在廚房了,去浣衣房,從今往後都不許在少爺姑娘的面前出現。再有下次,便將你趕到外頭,隨你以後怎麼著了。」

  姝兒忍著淚連聲道謝,給袁璐和老夫人老太君都磕了頭,就退下了。

  處置完了她,秋心也跑不了,袁璐本想將他從老太太身邊趕走,再想著她之前往高斐眼前湊的樣子,連內院都不想讓他待了。只是因為她在老太太院子裡伺候了許多年,也不好罰的太重,就想著調出去做些粗活。

  但是老太太竟然意外地又為她說了話,一邊說一邊還打量著袁璐的臉色,就怕她不高興了。

  到底過兩日就是老太太的壽辰了,也不好讓老人家不開心,此事便只能作罷。

  袁璐歎了歎氣,就也是罰了秋心兩個月俸錢,小懲大誡。

  處置完這些,高斐在他娘那邊坐了一會兒便走了,走時還跟袁露打眼。

  袁璐也不好真的不給他面子,便也前去前後腳地跟他去了。

  到了院子外,高斐果然正負手站在廊下等她。

  袁璐走了他就皺著眉道:「瞧瞧你這都幹的什麼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馬上是什麼時候難道你不知道?最是乾乾淨淨的時候,你怎麼能因為心軟留這個留那個的?那個姝兒來路就不正,雜戲班子這樣的地方也能帶人進來,放到了老太太跟前。你也是個好樣的,心大的!再說現在那個秋心,也是不久前我讓你整頓內院的時候提上來的吧,又是一個不省心的。你可真是管的一個好家!」

  這已經是這一天裡高斐飛幾次三番的說她了,此時更像個連珠炮似的發難,袁璐也有些不耐煩,她自問自己每件事都是考慮到老太太和孩子們的心情的。便不耐煩的道:「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您這麼能耐怎麼不事事親力親為呢。說我不會辦事,剛剛處置那兩人的時候您可是都在的,怎麼不在老太太面前說這些?反倒是喊我出來,來挑我的錯處,真是雷公打豆腐鴨啄柿子專挑軟的。

  高斐本就有些許火氣,此時袁璐更是公然跟他杠上了,他聲音不由得也高斐了起來,「你這潑婦,我不過說了你這兩句,你便如此刁鑽的回嘴!早上也是,把我拋在後面自己先走了。人說三綱五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可有一點順從的樣子?」

  袁璐哼笑道:「順從?難不成您是想讓我在後院裡當個金絲雀?您可別忘了,您想讓我原因可不就是因為我有著副硬脾氣能來事兒嗎?這倒好,現在又嫌我不夠順從了。我若時時溫順,今兒個也輪不到我站在您跟前!您這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兩人你來我往不依不饒的,聲音也漸漸大了,雖然他們說話前已經讓人站到遠處。可這聲音越來越大,真是讓人想不聽到都難。附近來往的下人更是不由地避開,就怕這兩位主子的怒氣給波及到。

  高斐飛到底是個男子,也不會逞口舌之利,最後冷哼道,「都隨你吧!」說著便拂袖而去。

  袁璐也是火大,對他的背影道:「隨我便隨我吧,謝國公爺放權!您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也能將後院治理的穩穩當當,沒有道理您回來了反倒不能管事兒了,如今這出了亂子,到底錯出在誰身上明眼人一看便知。」

  兩人就鬧了個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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