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結局之夢中的婚禮

　　鍾毓無奈地拍著靠在自己懷裡無聲流淚的鍾若，小時候弟弟就總喜歡這樣，不開心了就靠近他的胸膛尋找安慰，在哥哥這裡尋找安全感。

　　然而此時這麼做卻是苦了鍾毓，他的雙胸本就生得飽滿，方才在男人堅硬的脊背上磨了那麼久，早已挺立起來，麻癢脹痛，鍾若的頭又正好拱在那裡，敏感的乳肉不禁開始發顫。再則，鍾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不免焦急，忍不住開口：小若，起來說話……

　　鍾若卻是耍賴搖頭，又往鍾毓的身上蹭了蹭，抽抽噎噎地說道：不要……哥哥軟，靠著舒服，再讓我靠會兒，嗚嗚，人家心情不好嘛。

　　鍾毓趕緊哄著，除了艾薩克，他也就對鍾若這麼有耐心了，若是讓談判場上的對手見到他這般柔聲細語的模樣，絕對會驚掉眼珠子。

　　鍾若哭夠了，終於肯離開哥哥的懷抱，語氣悲慼地將方纔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後，鍾毓倒是不那麼心焦了，小兩口吵架，算不得大事，只要別是小若受了什麼侵犯就行。鍾若一向懵懂糊塗，初次觸及感情，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自己的心，忽然間就撞上這事，措手不及也是正常的。

　　鍾毓抽出紙巾，幫小若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柔聲說道：我覺得霍慕雲沒說謊，肯定是那個什麼秘書自己貼上去的，恰巧就被你撞到了。

　　鍾若不信，氣鼓鼓地道：哥哥，怎麼你也幫他說話，明明是他欺騙我……

　　鍾毓拉過弟弟的手，微笑道：小若，你要知道，霍慕雲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家世背景都是數一數二的，這世上想要攀上他的男男女女無數，可能因為真心喜歡他，也可能是看上他的財力，主動靠上去的絕不會只有今天這一個。你要是真愛他，非他不可，那就牢牢把他抓住，不管情敵是誰，直接幹掉就行了。只要霍慕雲愛的是你，其他人再優秀也不值一提。

　　鍾若倒是聽進去了，只是有些不自信地問道：他愛的人……是我嗎？

　　鍾毓毫不猶豫地點頭，笑說：小傻瓜，你也不想想，霍慕雲是什麼人。男人到了他那個地位，基本上很少有東西讓他執著了，可他對你怎樣，我們全家都看在眼裡，就連爸媽都從不贊同變成了十分認可。小若，他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家世你的背景，這是多麼難得的感情。他要是真的變心了，就不會追在你後邊跑，直接讓你走了豈不是更好。愛情中最重要的是信任，小若，你要相信自己能配得上任何人，也要相信霍慕雲對你的深情。

　　鍾若聽完後心有所感，哥哥說的是對的，如果每次對方有了追求者，他最先做的不是相信霍慕雲趕走情敵，而是主動離開自我懷疑，哪怕再深的感情，也會消磨乾淨了吧。

　　鍾若的性子還是簡單直接，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有太多的糾結和顧慮，這也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想明白後，鍾若便想返回霍氏去找霍慕雲，才不要被小三趁虛而入。

　　然而剛走到門口鍾若就又捂著臉奔回來了，跟在後面也打算離開的鍾毓被他嚇了一跳，心說這又是怎麼了，就聽鍾若吭吭唧唧地說道：哎呀……沒有臉回去了，剛剛被霍氏的員工看到我，嗯……和慕雲哥哥在樓梯間裡愛愛，看到我被慕雲哥哥插屁屁了，怎麼辦呀……好丟臉。

　　鍾毓霸氣地一揮手，道：這有什麼好丟臉的，你又不是和人偷情被抓包，和愛人做愛上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證明你們嗯愛哦。

　　鍾若歪頭，一想也對，哥哥和艾薩克的姦情總是被家人各種撞破，好像也沒有尷尬過啊。於是，單純的鍾小若就這樣被火辣豪放的哥哥帶偏了……

　　鍾毓想了想，還是攔住鍾若，詭秘地笑道：小若，你先回家，不要去找霍慕雲，等著霍慕雲先聯繫你哦，我估計會有好事發生的。

　　也多虧了鍾若沒有直接去公司見霍慕雲，因為他此時根本不在霍氏大樓。

　　霍氏老宅，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緩緩停下，霍慕雲從車裡下來，後邊跟著兩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鏢，他們壓著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洛因扭動著身體試圖掙開黑衣人的潛質，奈何無果，只好無奈地對霍慕雲道：霍少，我都答應配合了，也跑不掉，非得這麼綁著嗎？

　　霍慕雲回頭瞥了他一眼，諷道：憑你做的那事，綁著你已經算輕的了，你要是不滿意，我也可以先把你打殘，然後讓人抬著你進去。

　　洛因識趣地閉嘴，他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是他選錯了陣營，更錯估了霍慕雲對鍾若的感情。一行人聲勢浩大地進了主宅，姚玉蝶正坐在客廳裡喝茶，見這幾人一起出現就知道事情不好，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迎上去，滿臉笑意，一副慈母樣。

　　霍慕雲偏過身子避開姚玉蝶的觸碰，不顧她頓時僵住的臉色，把洛因往她面前一推，冷冷道：不給我解釋一下嗎？

　　姚玉蝶收斂了笑意，淡淡地說道：解釋什麼，我是看這孩子在倫敦的輝煌業績才建議你選他做秘書長的，怎麼，他做錯事了嗎？

　　見姚玉蝶還是不肯承認，霍慕雲甩出一摞檔，說道：這是霍氏原始的財務報表，這些年你在公司各個部門安插人，多次挪用公款，還妄圖插手公司運作，我念你是我的母親，裝作不知，暗中幫你把資金填補上，可你絲毫不知悔改。還有洛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拆散我和小若，讓我和你相中的名門千金聯姻，可鍾若的家世不是你能抗衡的，所以你就利用洛因讓小若誤會，主動離開。我猜你和洛因的協議是，只要他能成功勾到我，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他留在我身邊，哪怕在我成婚以後，我說的沒錯吧？

　　見霍慕雲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姚玉蝶索性也撕破臉皮，厲聲道：說到底，今天你來向我興師問罪還是因為鍾若那個小妖精。他有什麼好，能迷惑得你如此無禮地對待自己的母親。你父親什麼樣子你比我清楚，爛泥巴扶不上牆，我肯嫁給他就是為了能得到霍氏。可是老爺子根本不讓我接觸公司業務，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你接管了集團。你是我的兒子，我給了你生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從你那拿錢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霍慕雲也是心灰意冷，沉沉說道：在你的心裡，有把我當成親生兒子來愛嗎？你想過沒有，為了補上你造成的虧空，我有多難，一個弄不好我都會因為你進監獄。你為了控制我，插手我的婚姻，不惜一切也要毀掉我的幸福，你不配母親這個稱呼。你對雪歌做過的事，我也不想多說，早點讓他認清你的真面目也好。

　　姚玉蝶仍然嘴硬：你別把我說的那麼不堪，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霍家，為了你。難道我辛苦照顧你們父子幾十年，還得不到一點報酬嗎？

　　霍慕雲懶得再與她爭辯，說難聽點姚玉蝶就是冥頑不靈，霍慕雲從手下那拿出一迭照片，與那些財務報表扔到一起，有些疲憊地說道：非得要我把話都說開嗎，養個小白臉，被人家哄得團團轉，想掏空霍氏自己成立公司逍遙自在，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我們父子幾十年？

　　姚玉蝶臉色蒼白，照片上儘是她和一個年輕男子姿態親密地出入各種場所的畫面，她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可她還是低估了兒子的能耐……

　　霍慕雲說得：你拿走的那些錢我也不追究了，就當是兒子孝敬您的，你拿著錢去國外吧，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想和誰在一起，都隨你的便，我不會在過問。

　　姚玉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要把我遣送到國外，讓我自生自滅？

　　霍慕雲略有低落地看著她，說道：我只是讓你遠離霍家，離開了這片紛爭之地，我們才不會有真的刀劍相向的一天。我不敢想像，如果讓你留下，你會做出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你多久。你走吧，或許有一天再相見，我還能忘卻前塵，毫無芥蒂地叫您一聲媽媽。

　　姚玉蝶一震，媽媽……霍慕雲是有多久沒這麼叫過她了，好像自從孩子懂事以後，都是用的母親這個敬稱。她敗了，輸在自己兒子的手裡也不算難看……

　　姚玉蝶默默地上樓收拾行李，接受了霍慕雲給她的結局。

　　霍慕雲也不回頭，卻是對洛因說道：你也跟她一起走吧……你不是她情夫的弟弟嗎，她養了你們哥倆這麼多年，若你們還不是忘嗯負義的人渣，以後就好好照顧她。你記住，不管怎樣，她都是我霍慕雲的親生母親，如果你們敢對不起他，別怪我不留情面。

　　洛因震驚地看著男人的背影，他真沒想到霍慕雲竟早已知悉一切，在他眼裡，他們不過是些上不了檯面的跳樑小丑吧……洛因釋然地笑了，他真的是第一眼就被霍慕雲吸引，而現在，他更是確定自己忘不了這個男人了。他擁有一切，還擁有一顆柔軟的心。有些事做了，就會永遠失去爭取幸福的資格，他無顏留在霍慕雲身邊，他能做的只有照顧好姚玉蝶，為了霍慕雲，也為了自己。

　　目送著姚玉蝶和洛因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霍慕雲再掩飾不住內心的悵然。有些沉重地回房，打開視頻，呼叫身在遠方的秦雪歌。

　　看著螢幕裡熟悉的臉，霍慕雲露出真心的笑容，說道：看來你過的不錯，氣色很好。

　　秦雪歌微微一笑，撥開被風吹到臉上的頭髮，淡淡說道：以前的我考慮的太多，作繭自縛。有些事一旦放開了，少些計較，多些包容，自然看得開。

　　霍慕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要回來看看嗎？母親……她已經被我送到國外去了。

　　秦雪歌一時愣住，半晌，才說道：看情況吧，阿希裡有時間的話，我會和他一起回去看你們的。對了，你和鍾若怎麼樣了？

　　秦雪歌明顯是想避開雷區，刻意不提姚玉蝶的事，可沒想到鍾若也是霍慕雲的一塊心病。霍慕雲歎了口氣，將和鍾若之間發生的不快全都告訴了秦雪歌，著重強調了鍾若那些話對自己造成的嚴重傷害。

　　秦雪歌聽罷，緩緩說道：這或許就是鍾若的心聲呢……陷入愛情的人難免患得患失，你們身邊的人又都那麼厲害，鍾若難免多想，怕什麼也不會的自己被你嫌棄。

　　霍慕雲低頭想了會兒，忽然笑得無比燦爛，對秦雪歌說得：謝了，弟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秦雪歌看著興沖沖跑出去連視頻都忘了關的大哥，又回頭望向倚在門口專注凝視著他的阿希裡，臉上現出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笑容--滿是幸福和溫柔。

　　再說被哥哥送回家的鍾若，腦中反覆浮現著鍾毓說過的話，愈發覺得自己該去找霍慕雲，那男人一直都哄著自己，千寵萬愛的，這次也該自己去哄哄他了。

　　鍾若爬起來，剛換好衣服，就聽到一陣鋼琴聲傳來。曲子是他最愛的--我心永恆。彈琴的人十分用心，將曲子裡的纏綿悱惻和拳拳深情詮釋地淋漓盡致。

　　是誰在彈琴？聽聲音好像是從自家樓下傳來的，難道是哥哥？鍾若好奇地跑到窗前向下看，然後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景。

　　他家的院子裡不知何時鋪滿了粉紅的玫瑰，新鮮的花朵還沾著露水，美得宛如夢境。霍慕雲身穿雪白西裝，坐在一架白鋼琴前，專心地彈奏著那首我心永恆，神色溫柔到膩人。

　　似乎有所感知，霍慕雲突然抬頭望向鍾若的方向，然後朝他柔柔一笑，鍾若只覺胸口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他愛的男人，他的白馬王子，就在樓下彈著鋼琴表白。

　　鍾若喜極而泣，快速地跑到樓下。院子裡，霍慕雲也停止了彈奏，優雅地站在玫瑰花海裡，張開雙臂迎接撲過來的鍾若。

　　兩人親密相擁，畫面唯美得連月色都變得柔情似水。

　　鍾若貪婪地嗅著男人身上的氣息，低聲說道：慕雲哥哥，若若錯了，不該錯怪你……若若好愛好愛你，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更配你的……

　　霍慕雲伸出食指抵在鍾若的嘴唇上，認真地說道：若若，你不用為了我改變，你已足夠美好，美好到讓我不忍靠近卻還是忍不住佔有。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所有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鍾若還是第一次聽到霍慕雲訴說自己的心聲，哥哥說像他們那樣的男人，痛而不言，笑而不語，習慣了獨自承受一切，但他們一旦說出誓言，就是永生不悔。

　　霍慕雲憐愛地望著鍾若愣愣的樣子，忽然單膝跪地，從懷裡拿出一枚白金指環，一字字道：小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做我一生的陪伴，一生的寶貝？

　　鍾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霍慕雲……在向他求婚？

　　我願意……當然願意，鍾若連聲響應，主動戴上霍慕雲送的戒指，再次撲進男人的懷抱，抱住霍慕雲緊緊不放。

　　這時，別墅所有房間的燈都亮了，整個院落燈火通明，鍾家的人也都出現在門口，欣慰地看著院子裡甜蜜相擁的一對愛侶，為他們的幸福鼓掌。

　　鍾若抬起頭，身前是他的愛人，身後是他的家人。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全世界……

　　兩個月後，歐洲的一座教堂……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伴侶，從今日起，不論禍福，富貴，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堅定的誓詞在神聖的教堂裡迴響，兩個男人在家人和好友的見證之下，完成了他們彼此交付的莊重儀式，從此合二為一，相伴終老……

　　在眾人的掌聲裡，霍慕雲和鍾若站在神壇下纏綿對望，牽在一起的兩隻手上，同一樣式的白金指環相互交映，熠熠生輝，璀璨如同他們的愛情。

　　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啊，誰和誰相遇，誰和誰相愛，誰和誰分開，誰和誰重逢，似乎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我們都無法得到答案。然而在霍慕雲和鍾若的心底，卻早已有了定論。這一世，再不會有一個人能代替你。你生，我守著你的人，你死，我守著你的墳。

　　霍慕雲的世界紛繁蕪雜，於是這份愛成了他的信仰。鍾若的世界簡單純淨，於是這份愛成了他的本能。

　　借我你的一生，還你我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