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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主》第60章
第60章 修劍

 《成神》書裡的修士能力怎麼樣暫且不提,可分類是真多。方棋早前還拿不準自己修哪一個好,修魔、修道、修劍各有所長,各有千秋。可自從見過長淮劍神的崑崙劍,外形古拙威勢極大,等到現在再尋思修點什麼的時候,很自然的選了劍道。

 在桃源居無事可做,也根本沒有外人往來,白天黑夜裡對著的都是鴻元和小鴨嘴獸。他才不會自討苦吃的把自己往餓狼身邊送,一般都是有多遠離他多遠。但小鴨嘴獸只會嘰嘰嘰,當平時遇到一些有趣稀奇的事情想跟人分享,比如他離開桃源居往院外逛了一圈,一望無際,遼闊無垠的黃土沙漠讓人慨歎;小鴨嘴獸在陸地上稱王道霸,已經不屑於征服螞蟻和花瓣了,一猛子扎進園湖裡,去開拓新的領域了;再比如在書房翻出來幾件樣式古怪的寶貝,想與人一同研究探討……

 左找右找,對像只有鴻元,沒有第二選擇。

 他又是個好說話的,這麼一天到晚的自己憋著,時間長了很難不憋出毛病出來。沒辦法,實在是耐不住寂寞,方棋磨磨蹭蹭的去找鴻元講話。但這人就是個悶葫蘆,他說什麼鴻元都是嗯、什麼、有趣、哦的回應。矮子裡面拔高個,悶他也不嫌,是個人就行……離得遠遠的說完了就走,下回又有事再過來說。

 一天次數多了他能跑來找他七八次,好在鴻元雖然一直都是興致不高的樣子,但也從來沒有覺得不耐煩。

 自從下定決心修煉,最大的好處無非就是在枯燥的千屍谷找到了能打發時間的事情做,有事沒事便往藏寶室裡鑽。書房果然不負他起的藏寶室的別稱,帶著目的性的翻閱功法,才發現裡面的書籍包羅萬象,足有幾千本。不僅僅只有劍修,關於魔修、道修、佛修等等的修煉功法也有許多,幾乎比得上大型門派世家的藏書了。

 因他不識得這裡的字,連封面都看不懂,只能看著插圖憑空猜測。將功法書籍裡描有佩劍插圖的書都翻了出來,鋪在桌上,自己試著研究。

 但是……

 看圖猜故事到底不是他的強項,上面劍道的招式也是看的一知半解,拿了把破劍依葫蘆畫瓢的比劃,練了一上午,身上一點關於什麼真氣流動的感覺都沒有,好像只能……強身健體。

 方棋舞了半天,自覺動作還算標準,那劍雖然品階不高,但既然是劍,那就去沒有不沉的,到了中午他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鴻元做飯做了一半,忽地聽到外面有細微的動靜,以為是那人又來說話,他板著臉切了一會菜,沒人進來找,忍不住側身往外一看,什麼都沒有。

 男人握著刀柄的手愣了愣,以他的眼力耳力……沒理由聽錯。

 鴻元輕輕放下了刀,皺了皺眉頭,撐著砧板愣神。

 他很喜歡那人有事沒事的過來找他,甚至是有意算著時間,等他過來,像是等待皇帝召幸的妃子。

 他為什麼把他留在這裡,為的不就是現在這一刻嗎?

 千屍谷只有他二人。他只能看得到他,摸得到他,只能來找他,圍著他轉,只需要他一人。在這裡,他是他的一切。

 今日他難得的安靜下來……真是不習慣。

 又等了片刻,捺不住心中悸動,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似是有些挫敗。離開廚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的門沒關,離得遠遠的便看到那人趴在桌子上看東西,有凳子他也不坐,彎著腰站著,站無站姿,雙腿不老實的亂動,屁股也跟著扭,一會重心在左腳,一會重心在右腳。

 鴻元搖頭笑笑,舉步走進去,輕聲問道:「在看什麼?」

 方棋咬著手指抬頭看了看他,眼神亮了起來,放下書便跑了過來,慇勤的拉著他的手臂往桌邊來,給他搬來凳子請他坐下。

 鴻元頓了頓,溫言道:「怎麼了?」

 方棋唉聲歎氣,在原來的世界裡,他雖然不成器,但再不濟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大字不識一個,妥妥的文盲,簡直了。

 方棋乾咳一聲,道:「那個……你能不能教我識字?」

 鴻元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書籍,心裡明白過來,道:「我看看。」

 方棋有些無精打采,將書遞給他。

 鴻元合上書看了看書名,「飛仙劍譜。」隨後抬眼看他,皺眉道:「你想修劍?」

 方棋從旁處拉了張凳子過來,湊到他面前坐下,不太好意思道:「我是想修煉來著,這是什麼功法,飛仙劍譜?」

 方棋皺了皺眉,飛仙劍譜……聽不懂,他拿著幾本書比較了一番,看著這書裡面的劍式最簡單,書皮上有四個字,還以為是劍修入門啥的,飛仙劍譜是個什麼功法?

 鴻元將書收起來,放在桌上,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道:「怎麼突然想起來修煉?」

 方棋把書拿過來,低著頭翻得嘩嘩響,頭也不抬的道:「什麼叫突然想起來,你不是知道嗎,我早就想修煉了,只不過以前只是想想,現在……準備付諸於行動了。」

 鴻元冷聲道:「我問你為什麼。」

 為什麼不依附我?為什麼要做出改變?我可以,我願意給你你想要的所有。

 方棋呆了一瞬,抬頭看他,眼中有些疑惑。鴻元說話刻板,聲線少有起伏,但從中是能感覺得出來他沒有惡意。今天語氣一下子涼了下來,彷彿摻著冰碴子,跟欠他錢沒還似的。

 「你凶什麼?」方棋蹙眉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又不是心血來潮三分鐘熱度,早就想修煉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不能回家,只能留在這裡,修真界修士遍地,他也不能活得太窩囊了吧。

 不是三分鐘熱度……

 鴻元的臉更冷了。

 方棋奇怪的打量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哪裡觸到了他的逆鱗,但鴻元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不講理,平時的時候——尤其是近幾日來,兩人相處無事,他是很好說話的。方棋也不怕他,看他臉色更臭,當即更橫道:「不教算了。」

 說完起身便走,鴻元拉住他,抬眼瞧他,涼涼道:「好大的脾氣。」

 方棋:「……」

 「教,怎麼不教,」鴻元讓他坐下,放軟了語氣,換個方式問道:「為什麼想修劍?」

 方棋不疑有他,想到崑崙劍出鞘那一刻的無限風華,道:「霸氣啊!我本來也不知道自己該修什麼,但是崑崙劍……連劍光都能殺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有一天親手拔一次劍!」

 鴻元沒說話,盯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片刻,他表情掩不住的期待興奮,不似作假。男人抿了抿唇,縱然心有不甘願,還是不想看到這人失望的表情,無形中已然退了一步妥協,暗道反正不管他怎麼折騰,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怕什麼?

 鴻元握著他的手腕,手指在他脈絡上隨手一搭,皺了皺眉。

 上次在客棧時他說要修煉,當時他斷言評價他資質不佳,並非信口拈來。他的根骨著實不是修煉的好材料,經脈堵塞不通,真氣難以在體內流轉。沒有真氣如何聚出元丹?元丹乃一修之本,沒有元丹,何談修煉。

 鴻元手指在他腕間敲了敲,思忖道:「很想修劍?」

 方棋不知其因,小心地說:「不會太麻煩你的,你只需要教我識字就行了,可能會麻煩一些,不過我認了字,能看得懂書,自己慢慢研究就行。」

 「胡說,」鴻元思索片刻,心道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魚,只有這樣他才會一直需要他,時不時的來求他。

 鴻元道:「確實,識字教起來太繁瑣。這樣,有什麼不懂你來問我。飛仙劍譜不適合你,等我找一本入門級。」

 方棋啞然,一臉糾結的想,教識字和現在哪個更繁瑣……教他認完字就一勞永逸了啊,現在明顯是後者更麻煩。鴻元不是劍修,說要教他,豈不是他自己要先將功法一本一本的啃透了……要不然他自己尚是半桶水,怎麼為人師?

 方棋懷疑地看他,心道他這是故意的吧?用這個拿捏他?

 方棋有點受制於人的無力感,又因為鴻元肯手把手的教有點感動,矛盾的頭都要炸了。

 想是這麼想,但鴻元再差也比他強,改變不了他便也不想了,忙將自己挑出來的帶劍式插畫的都推過來,道:「我找出來這些書,你看看哪個好。」

 鴻元隨手一翻,揉了揉額頭,道:「都不行。」

 「……」方棋啊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翻書,道:「不是吧,你來看看,上面都畫著劍呢,肯定是劍修用的啊,怎麼就不行了。」

 鴻元解釋道:「全是劍譜。」

 方棋眨了眨眼睛,劍譜……劍譜怎麼了……

 看他一臉茫然,一無所知居然還敢修劍,心中又氣又無奈,但比起這些情緒,他更慶幸在他才剛開始胡亂修煉之前接手了爛攤子,不然歪路岔道他不知道要走上多少。

 鴻元耐著性子道:「劍譜記錄的是劍式,真氣越足,劍式的威勢越大。你沒有真氣,劍譜無用。」

 方棋沮喪的把書呼啦到一邊,「白忙活了一上午。」

 外頭天青日白,花香浮動,早就到了晌午。鴻元將他拉了起來,道:「先吃飯,不急這一時半刻。」

 忙了一上午也該歇歇了,方棋揉了揉酸麻的胳膊,心想真不是人幹事,一邊跟著往廚房的方向走。

 用完午飯,下午時鴻元果不其然挑出兩本書來。方棋捧著翻了翻,這就是入門級的劍法?好傢伙,足有一截指節那麼厚,裡面密密麻麻彎彎曲曲,全是亂碼似的字,堆得又亂又滿,看得他眼暈。

 他看不懂,只能等鴻元先吃透了書,才顧得上管他,無聊的趴在一邊等。等了片刻睡意湧上來,強撐著不睡,從外頭將玩耍的小鴨嘴兒抓了過來,放在腿上揉它捏它。小鴨嘴兒被他捏得不舒服,搖頭晃腦的抖毛。

 鴻元看得認真,一頁一頁翻書的速度和頻率很規律,小半個時辰以後,才將書翻完第一遍,又草草的瀏覽第二遍確定,才放下書,細細的給他講解功法和要點。

 方棋盤腿而坐,循著他的話做,氣聚丹田……方棋用力吸氣收縮小肚子,一邊按了按小腹,憂愁道:「丹田是不是在這裡?」

 鴻元:「……」

 感受腹腔裡的真氣流動,引導它流轉四肢八骸,經脈有堵塞感很正常,要慢慢的開墾打通。方棋茫然的按照他的吩咐做,越著急越是什麼也感受不到,真氣……這兩個字……太抽像了……啥玩意兒啊都……

 方棋憋了一下午,完全沒有進展,他自己也覺得丟人,神色懨懨,突然之間沒了信心,趴在桌子上道:「你實話說我能練得好嘛?唉,好難。」

 「能,」鴻元拍了拍他頭頂。

 成事在人,不能也要能。

 當晚,方棋唉聲歎氣半天,以前總笑話人家修士修煉打坐,腿酸不酸,腳麻不麻。到了真刀實槍的自己身上,他也沒那麼多話了,盤腿的姿勢非常端正到為,長長地吸氣吐氣,試圖找到那個什麼真氣,兢兢業業了一個時辰,天黑透了,仍無進展,第一天就碰壁,方棋哭喪著臉,心裡暗想,難道真的如鴻元上次所說,他壓根不是修煉的材料?

 他神色實在難看,鴻元哄了一刻鐘才讓他順了氣,方棋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這才第一天,何必太急於求成,等第二天再接再厲。上午舞刀弄劍,下午尋找真氣,累得他眼花,趴在床上睡意便湧了上來。

 片刻過後,裡面的人呼吸趨向平穩,床外側的人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他睡姿端正,幾乎一晚上都不會亂動,只佔著外面極小的一邊地方就夠睡。裡面那人的睡姿則是跟其人一樣,睡覺也睡得活蹦亂跳,方纔還是平躺著,兩手收攏放在肚子上,現在已經變成趴著,臉壓在自己的左臂上,左腿伸直,右腿曲起。鴻元一手托起他的臉頰,隨後將被壓著的左手抽出來,免得壓得手麻。

 男人圈著他的左手手腕,稍稍感受一會,然後小心收減著力道,一股溫厚的氣息鑽進他的手腕,墾動他艱澀僵硬的筋脈。

 修士所謂的資質,一是元始真氣,二是筋脈根骨。元始真氣是初次接觸修煉,在丹田中尋到的第一道真氣,真氣有強有弱,越強資質越好,越弱則是相反。其次是筋脈根骨,有的人根骨上佳,只需要稍微打理疏通即可。有的人資質差,興許耗費數十年也不一定能疏通得了一根手指。這就是天才和廢材的區別。

 修真這一行,佔有相當一部分份量的是運氣,是上天注定。給你一副怎樣的資質,便能修煉到哪種程度。雖說是成事在人,但絕大一部分修士無法在人,還是要靠天。

 青年人的丹田處倒並非沒有真氣,但也只比沒有好一點,聊勝於無。經脈亦是堵塞得厲害,若憑靠他本身實力來修煉,怕是花上十年八載,也不見得能將筋脈疏通。

 他修為雖然深厚,但一方太強,一方太弱,反而更要陪著小心,時間不能長不能短,修為不能太多不能太少,也絕不能蠻橫凶狠的貿貿然一下子替他打通經脈,免得身體經受不住,留下後患,如此一來,反而更難伺候。只能選最安全無憂卻也最麻煩的一種,先將修為引進他的丹田,勾著腹腔內的那一丁點的真氣,用他自身的那些能量,一點一點的疏導經脈。

 這個法子極為的麻煩瑣碎,且耗精費神,卻有一個好處,引導他自身的真氣疏通筋脈,其意是讓真氣養成慣性,日後修煉起來,只要他稍微引導便能流轉自如。引導真氣的人雖費時費力,但受益者可以事半功倍。

 除了內調以外,還要外補,內外相輔,才更相得益彰。

 內調是疏通筋脈,外補自然是食用溫養筋脈,調理真氣的靈藥。

 於是方棋次日醒來,剛睜開眼睛,迎接他的便是一碗黑乎乎的怪湯。方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用勺子攪了攪,翻出來幾個米粒,放下勺子道:「這是東西,好難聞。」

 鴻元道:「藥湯,張嘴。」隨即端著瓷碗往他嘴邊湊。

 藥湯?

 方棋低下頭又嗅了嗅,臉立刻皺得厲害,又酸又苦又辣,嗆得他側過頭打了個噴嚏,將碗推回去道:「我沒病,不喝,聞起來味道怪怪的,不會是中藥吧?一看就……難喝,你自己喝吧。」

 說完掀開被子想坐起來,鴻元壓住他的肩膀,柔聲道:「聽話,喝了它,這是渡真草。」

 渡真草一草難得,是調養經脈的極品,藥力了得,但渡真草很是嬌弱,經不起半分風吹雨打,偏生此草具有靈性,不受束縛,精心呵護的家養反而更養不活,非得野養不可,中途不知夭折幾多,再加上生長週期極慢,兩千年才能長成一株。每有一株問世,必將被諸多世家門派哄搶。

 方棋想了想,道:「不認識,渡真草是啥?」

 鴻元:「……」

 男人撫額道:「渡真草是溫養筋脈的珍品,兩千年才得一株,你不是想修煉?」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的,」方棋疑惑道:「兩千年一棵的藥材……如果真的這麼珍貴,你又不出門,從哪裡找來的?」

 那味道縈繞在鼻畔,又衝又烈,苦澀鹹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方棋擺手道:「聞著都難受。」

 鴻元啞了啞,確實無法解釋渡真草的來路。況且從今天起,日後喝藥的時候大有得是,不僅僅只有渡真草。一樣一樣的解釋,確實解釋不過來。

 鴻元耐著最後的性子哄道:「我陪你一起喝,你一半我一半,好不好?」

 方棋聞到那個味就有一股想吐的衝動,單單是聞著就能猜測得出來味道是多麼的酸甜苦辣,不情願的搖頭道:「不好。」

 方棋抬眼看他,小聲道:「為什麼突然就要喝這個……你要是味道好一點也就算了,這味兒聞著就真嗆,不太想喝,你不是說是好東西嗎,你自己喝了唄。」

 男人耐心告罄,這嘴是有多刁?鴻元沉臉看他,方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副我就不想喝你拿我怎麼樣的挑釁表情。

 鴻元深知這事兒不能慣著,說不喝就不喝像什麼話?他驀地笑了出來,低聲道:「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方棋看他變了臉,嗤笑一聲,脾氣也上來了,憑什麼你讓我喝我就非喝不可?眼見不讓起床那就不起了,屁股往床下躥了躥,打算睡個回籠覺。

 才在床上躺好,就見男人執起藥碗一飲而盡,方棋震驚的看他,男人神色自若,沒有一分一毫喝苦藥的痛苦的表情,方棋心裡暗暗納悶,難道是他預測失誤?聞著臭吃著香?不由有點扼腕,剛才應該舔一點嘗嘗的……

 隨即鴻元俯下身來,左手撐在他身邊,右手捏著他的腮幫,將嘴巴撐開,方棋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越離越近,這才看到男人的臉頰微微鼓起,他根本就沒有吞嚥!

 「不要……我喝!我喝!還有沒有?!」猜出來他想做什麼,方棋慌忙亂叫,一邊伸手推他,鴻元卻已經壓了上來,堵住他的嘴唇,將藥液渡進他嘴裡。

 藥湯是聞著臭喝起來更臭,苦澀辛辣的味道嗆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比中藥還要更難喝,想到這口藥是從男人嘴裡渡過來的,裹著他的口水,更是覺得難以下嚥,嘴裡咕嘟水響,不想吞嚥,含著又太嗆人,胃裡更是翻江倒海的湧動,味道比想像中的更差勁,掙扎著想要把東西吐出來。

 鴻元哪裡會讓他得逞,含住他的兩瓣嘴唇,堵得嚴嚴實實,一點一滴也溢不出來。方棋堅持了幾秒,實在受不了那股怪味,近於屈辱的嚥了下去。

 察覺到他喉嚨滾動了兩下,男人撬開他的嘴唇,舌頭在他口腔裡掃動,牙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甚至於伸進他的咽喉探索。方棋被他戳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吞了吞口水,用力推拒男人的胸膛,含含糊糊的說:「我……喝了!你出去!出去!」

 鴻元離開他的嘴唇,卡著他雙頰的手搓了搓他微微腫了起來的下唇,低笑道:「真乖。」

 方棋氣得兩眼燒紅,抬腳胡亂的踢他,鴻元按住背後他使亂的雙腿,抿唇一笑,起身帶著碗出去了。

 神經病!

 從那以後的一個多月裡,鴻元幾乎是一天五頓的灌他東西,運氣好的時候酸甜或者無味,運氣不好的時候又苦又鹹,說不出來的怪味。不知道被喂的是什麼東西,鴻元卻很看重,每次都是盯著他喝下去才算數,反正必須要喝,要麼他自己主動喝,要麼是被動喝。主動喝真是考驗他的意志力,被動喝則是被男人嘴對嘴的餵藥,往往喂完了也不罷休,大力的含吻他的嘴唇,又吸又咬,結束了腫得很厲害。

 方棋吃過幾次虧,真是怕了他了,每當喝藥的時候就準備一大把的點心糕點,特別自覺的捧著碗一鼓作氣的喝下去,然後瘋狂的往嘴裡塞糖。

 但這段時間以來的內調外補的效用也很是顯著。方棋幾乎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很快便察覺到了體內流轉的一股微弱的熱流,像是一簇溫熱不燙的小火苗。從手臂到腳尖,從胸腔到小腹,運轉自如,在四肢八骸游動,最後終歸於丹田,平靜安伏下來。

 方棋驚奇的試了又試,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體裡住了一顆小小的遙控玻璃球,他指向哪裡,小球便滾向哪裡。

 「我……」方棋無措道:「怎麼回事……這個……好奇怪。」

 男人笑道:「筋脈疏通了。」

 如果以前他聽到什麼筋脈疏通和堵塞的話,必然又會覺得抽像古怪,什麼叫通什麼叫堵……但經過這段時日,小玻璃球從只能在腹部游動,慢慢的擴展領地,到左手,到右手,隨後是雙腿,最終是十根手指關節都能感受得到。從時不時的卡頓,到現在的流暢。

 原來這就是真氣……

 方棋突然斜眼看向男人,冷哼道:「你別笑,不知道是誰以前說啊,說我根骨不佳,不是修煉的材料,看看我現在,經脈通了!」

 鴻元笑道:「當初沒看出來你是一塊璞玉,是我看走眼了。」

 方棋十分無恥道:「你知道就好,記得好好反思。」

 男人笑而不語,白天裡是大把的極品靈藥,不要錢的流水似的喂。夜裡是他親自為他調養打磨經脈,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進展緩慢……

 那真的不是他的寶貝資質差,而是他的能力不足了。

 方棋低著頭不說話,將真氣引出來,像是逗弄小動物一樣,在體內又轉了一圈,才引回丹田,然後對著桌面發呆。

 鴻元敲敲他那邊的桌子,問道:「想什麼呢。」

 方棋吭哧了一會,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有點感激,又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方棋不自在的抓了抓手背,道:「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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