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典韋
張遼暴打了一番諸侯,只感比殺了他們還要痛快,出了胸中那口惡氣,便領著士兵迅速脫離戰場,直向酸棗西南,目標潁川。
酸棗這邊戰場他留給徐榮,如今酸棗諸侯敗勢已定,徐榮雖然兵少,但都是精銳,而且以騎兵的機動性,可進可退,不會吃大虧,雖要苦戰一番,卻正合張遼的心思。
董卓麾下的羌胡騎兵勢力必須削弱,他對自己與董卓的長期良好相處不抱太大希望,一旦衝突,羌胡騎兵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張遼帶著驍騎、陷陣和大戟一路趕去和唐婉會合,遠遠看到守護在那裡的一眾猛虎士,他眉頭微凝,心中頗是遺憾。
麾下八營之中,陷陣營有高順,大戟營有張郃,斥候營有楊漢,擊剎營有史阿,親衛營有**,皆有最適合的人統領。
餘下神射營,由兩個假司馬統領,但兵種也分射手和刀盾兵,兩人統領也算合適,且神射營不用衝鋒在前,蔣奇和郭成足以統領。
但餘下的驍騎營和猛虎營就成問題了,此二營如今皆由張遼統領,但張遼分身乏術,上了戰場不可能同時帶領兩營作戰,尤其是猛虎營,是他準備打造的特種營,每一名猛虎士的基本身體素質在諸軍之中都是最好的,但猛虎營卻缺乏一頭凶悍的頭虎,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
張遼雖然作戰勇猛,但缺乏那種特別的凶悍之氣,帶不起他預想中的猛虎那種凶悍,假司馬薛明更是不成了,雖然武力不差,但略顯沉穩,氣勢不足,更是帶不出猛虎營的悍氣。
張遼帶著士兵到了林下,接了唐婉,趁著月色一路向南。
走了十多里,到了一處老林山坳前,蔣奇、郭成和史阿早已帶著神射營與擊剎營在這裡迎候,他們執行了獵虎計劃後便帶著橋瑁等俘虜退到了這裡。
此時已是子時,月上中天,山坳之中還燃著火把,除了一千多士兵外,還有三千多匹戰馬。
這三千匹戰馬卻是張遼此次突襲酸棗迂迴行軍所用,陷陣、猛虎和大戟三營都是步兵作戰,但行軍時卻是騎馬,否則不但在時間上就趕不上鮑信和曹操,而且長途步行奔波,疲憊不堪,哪有力氣作戰。
好在張遼當初從河內之戰俘獲戰馬眾多,後來送了呂布一千,只餘下三千,此次出滎陽之時又向徐榮借了一千,確保將士們都有馬可乘。
張遼命士兵在山坳中休息一個時辰,又將唐婉安頓在馬車中休息,讓古採英照看,他則與史阿去看橋瑁等俘虜。
橋瑁自然沒死,楊漢等斥候在軍營中所用人頭是假,軍令是真,真假混淆,才大亂敵營。
如何處置橋瑁是個問題,橋瑁為人甚有恩惠,殺了會失人心,留下卻很難折服,一個兩千石大員會歸順他?張遼可沒這麼樂觀,何況橋瑁與鮑信等諸侯一樣,董卓那一關就過不去,索性放了也罷。
張遼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史阿突然開口道:“都尉,俘虜之中,有一高手,極為厲害,可收為己用。”
“高手?”張遼眉頭一揚,能讓史阿讚譽高手的可是不多,要知道,連張郃和高順在史阿眼裡也不算高手,卻不知史阿此時所說的高手能高到什麼程度?
“你與他交過手?多少回合?很棘手?”張遼頓時來了興致。
史阿搖頭道:“未曾交手,不過僕能看出來,他很厲害,煞氣很重,虎牙未必能打過他,與僕不同,他適合戰場廝殺。”
張遼一聽,興致更濃了,忙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用的什麼兵器?可有姓名?”
史阿嘴角難見的抽搐了一下,道:“他的兵器麽,尋常人拿不動,是兩支青龍鐵戟,每支都有四十多斤……”
兩支青龍戟?重四十斤?張遼聞言不由身軀一震,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名字,一把抓住史阿肩膀,失聲道:“他可是姓典名韋,相貌兇惡,陳留人?”
史阿愕然看向張遼:“都尉竟認得他?”
“哈!哈哈!哈哈哈……”張遼忍不住對著月亮大笑起來,嘴巴都咧到了腦後跟,那癲狂的傻模樣看的史阿眼角直抽搐。
連四周休息的將士都忍不住看了過來,不知道他們的都尉遇到了什麼喜事,居然如此開懷大笑。
張遼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他心中只有無盡的狂喜,隨便一網,就網來了典韋?他決定,從此以後,他要相信,天上還是會掉餡餅的!
他正發愁猛虎營沒有頭虎,典韋就來了!除了瞌睡送枕頭,還有比這更驚喜的事嗎?
“走!快去看看!”張遼迫不及待的拉住了史阿。
橋瑁與十幾個俘虜被看押在山坳一角,十幾個人都被綁縛著,因為這些人能被派出獵虎,都是軍中戰力最強的猛士,史阿對他們不得不防。
不過對於其中幾個受傷的,史阿還是安排了隨行的軍醫給包紮治療,張遼軍中基本沒有欺負俘虜之事,只因他最常教導手下的一句話就是,要善待俘虜,因為他們很可能成為我們的同袍兄弟,協同作戰。
聽到張遼的腳步聲,十幾個俘虜都看了這邊一眼,神情各異。
張遼掃過一眾俘虜,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大漢,身形魁梧,相貌兇惡,被繩子團團捆縛著,閉著眼睛靠在那裡,卻掩飾不住那股子凶悍之氣,如同一頭被縛的猛虎,雖然不能動,卻神情不沮,精氣不散,戰意深藏,時刻保持著那隨時都能暴起一擊的姿態。
到了此時,張遼神情反而平靜下來,心中對典韋暗自讚許,轉頭又看向其他人,其他十幾個人雖然大多體型魁梧,但精氣神明顯就差了許多,尤其那幾個受傷包紮的,神情極為萎靡和沮喪。
在眾人中,張遼又一眼看出了東郡太守橋瑁,他雖披甲衣,卻頭戴高冠,有一種沉穩儒雅的文士氣質,在眾人中也算卓爾不群。
張遼在打量橋瑁,橋瑁也在目光炯炯的打量著張遼,似乎對他的年輕有些詫異。
“橋太守。”張遼朝橋瑁抱拳道:“某便是張遼,此番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