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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56章
第156章 15.6

  姜氏聽了也皺起了眉頭,道:「這些人是想要給咱們謝家安上一個縱奴行兇的罪名麼?只是僅僅是這個縱奴行兇的罪名能否將我們謝家打倒呢?就算此事鬧到聖上跟前,咱們謝家也大可以向桓翌致歉,再賠上幾個錢了事。難不成還能鬧出別的事情?」

  「是啊,兒也這麼想。若我是桓翌,苦心安排了這樣的好戲,只達到這樣的目的,恐怕也是失策和不甘心,而且這麼做還跟咱們謝家明面上對立起來了,可謂得不償失啊。」

  「要真是這樣,桓翌這個大將軍兼錄尚書事的能耐也太差了。所以,我覺著恐怕不這麼簡單啊。」

  「那咱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看他們如何出招,咱們再應對了。」

  兩母子商量到這裡,劉氏才來,她來就說起現如今丹陽尹不該派手下的仵作去驗屍,倒跟別人做嫁衣。要是她阿兄,就不會這麼幹,或者會堅持丹陽尹管這事兒,畢竟雖然桓翌軍中出了事,那些人也是在丹陽尹管理的地盤上。

  謝莊說她:「算了,別絮叨那些沒用的了。最近,讓孩子們都別出去,在沒解決這事情之前。」

  轉臉他又對其母說:「阿母,咱們即日起讓府中的護衛和私兵加強巡邏,每夜上值的人多些,以防不測。」

  姜氏點頭:「好,我自當吩咐下去。」

  接著謝莊起身說他要去看看謝妙容,劉氏便說她陪他一起去。

  兩夫妻遂去了謝妙容的瓊琚院,謝莊見女兒面上有擔憂之色,就安慰她,說一切有他這個當爹的在,她不用擔心。可是他又說,以後少去弄那些店鋪,做什麼買賣,她已經十三歲了,還有兩年就要及笄,就要出嫁為人婦。以前做買賣的事情就當是鬧著玩,以後要收點兒心做一個大家淑女好待嫁。他還說,像他們這樣的大家不缺錢花,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須知,這做買賣的人多以奸詐為多,沒必要為了些錢跟那些奸詐之人打交道,免得被他們算計,得不償失。總之,謝家女郎的名聲要緊,謝氏宗族的名聲要緊。

  好吧,如今出了這種毒大米致死人的事件,謝妙容腦子裡面一團糟,心情不可能好。這會兒被父親耳提面命的訓誡,也只好聽著。誰讓她這個爹是大名士,討厭銅臭,就算做了官,也保有那份清高呢。總之,這一次她倒楣了,被無辜牽連到一個人命案中,這是她穿來之前穿來之後從沒有碰到過的,心慌也是必然的事情。

  謝莊見把女兒給訓得垂頭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又心軟了,遂又安慰她幾句,讓他該吃吃該睡睡,天塌下來還有他這個當父親的頂著,他一定會幫著女兒解決此事的。然後才跟劉氏一起轉身回去了。回去後,他當夜在燈下寫了封奏章,把此事的一些情況和分析寫上去,打算明日一早進宮後呈給皇帝看。

  一夜無話。

  第二日起來,謝莊洗漱了,還沒吃朝食呢,外面就有婢女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告說:「不得了了!謝府門口聚集了上千人,看樣子,源源不斷聚集的人還越來越多。那些人從數輛牛車上搬下來幾十具屍首擺放在謝府門口,說這些人是被謝家十五娘的糧店裡的米毒死的,還有他們昨日上府裡來討說法,又被咱們謝家的護衛殺死了不少人。他們叫囂著說謝家包庇謝十五娘,仗勢欺人,隨意殺人,根本就不配做名門望族,說……說謝家的詩酒風流根本就是藏汙納垢,欺世盜名……」

  謝莊一聽,忙問:「那些人可都穿著軍服?是不是都是桓翌軍中的人?」

  那奴婢說:「外面傳話的人說的,只有前面幾十個穿軍服的,其中一個穿軍服的絡腮鬍子的校尉就是昨日上門來鬧事的那一個,今日他挑事,叫喚得最凶!那些誣衊我們謝家的話大都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劉氏這時候也聽到了奴婢的回話,就問謝莊:「郎君,怎麼辦?果然麻煩來了,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會不會被桓翌軍府的那些人煽動衝擊咱們謝府?」

  謝莊冷笑:「怎麼可能一大早就會有上千的不明所以的百姓聚集在咱們謝府門口?緇衣巷這邊難不成是隨便哪個百姓都能來的嗎?你還沒看出來,那些身穿便服的人大概也是桓翌軍中的人,他們可不是百姓。昨日我就跟阿母覺得奇怪,認為名聲在外的桓大將軍不可能只有這點兒手段。如今再看,才曉得他後面還有手段使呢?」

  「那咱們怎麼辦?」劉氏焦躁起來。

  謝莊沉吟:「咱們要防著他們突然衝擊謝家啊。你這會兒去通知各房,讓他們都不要外出,各房的人聚在一起,收拾一些細軟衣物。另外,再讓咱們謝府阿石那一隊人在後門那裡聚合,要是那些人真得衝擊謝家,就讓他們護著你們沖出去。」

  劉氏聽丈夫說得如此嚇人,簡直傻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郎君,難不成真……真得如此兇險?」

  謝莊點頭:「有可能,不過,我想得也是最壞的結果,但是,先準備著沒錯。」

  「那我們沖出去,往哪裡去?」

  「去豫州,或者會稽都成。要是我所猜不錯,桓翌軍中那些人真得衝擊謝家的話,恐怕去豫州那條路上他們也會有人守著,所以到時候可以讓阿石分出一些人,假意趕著些牛車去豫州,咱們謝家的人轉而去會稽。會稽那邊我們有莊園,有三千私兵,另外,會稽在王家的勢力範圍。王家可是跟桓家不對付,所以,你們去會稽是安全的。」

  「那……那我們去會稽了,郎君,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走麼?」

  「我要在前面應付他們,你們看情況不對,就趕緊走。你放心,我量那些人不敢對我怎麼樣?」

  「可是亂起來,刀劍無眼,郎君,到時候你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不,若我也跟著你們退出謝府避禍,我們謝家在天下人面前也就再也直不起腰,抬不起頭了。」

  劉氏上前去一把抓住謝莊的手,眼中含淚道:「郎君,我不要你去冒險,若是……若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

  謝莊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想你想得那樣糟。」

  此時,從謝府外傳來的喧囂的潮水般的怒吼聲已經傳進了謝府內宅,各房的人都聽到了,紛紛打聽外面出了什麼事。

  謝莊坐下來,讓婢女依舊上朝食,他也讓劉氏吃了飯再去按照他剛才說的行事。

  劉氏著急忙慌地只囫圇喝了一碗粥,不舍地看了謝莊一眼,這才去按照丈夫剛才說的話去辦事了。

  謝莊慢慢吃完了兩碗粥,又飲了一盅茶,這才起身理了理衣袍,往府外行去。

  ——

  謝府門外。

  在謝府門前的地上擺著整整三十具屍體,這些屍體有的面色發青,一看就像是中毒而死的,還有少數幾具是身上有刀傷,看起來應該是被殺死的。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身穿鎧甲的校尉正在義憤填膺地向周圍聚集的人說著謝家的人是如何不拿他們的命當人命,是如何作惡毒死了他們軍營中的兄弟,等他們拿了官府的驗屍單和證據上門去討說法,可謝家的人卻不承認,而且不交出兇手,不但如此,他們還被謝府的護衛打殺,結果,他又有不少兄弟被殺死殺傷了……

  謝府門口的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整個緇衣巷都被堵滿了人,更別說謝府圍牆外了,在謝府的圍牆下站得都是人。

  這些聚集的人聽了那絡腮鬍子的校尉對謝府的控訴,都是群情激奮,紛紛附和他,說謝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這樣的家族當不起詩酒風流的一流家族之名,強烈要求謝家給那些死去的人以交代。

  這些人聲調一致地齊聲要求謝家給予交代的聲討聲就如滾滾雷聲一樣在謝府門口炸響,讓聽到的人不免心驚。謝府門口的動靜太大,甚至讓同條巷子的好幾家高門士族之家的人感到害怕。這裡面就有琅琊王氏,王司徒所在的王家。王家諸人知道了桓翌軍府的人在謝家門口鬧事,都是心驚肉跳,大門緊閉,生怕那些人在群情激奮之下,不但會找謝家的麻煩,還會找王家的麻煩。

  謝府門口的奴僕也早就跑進了裡面去躲著,謝府的大門也是緊閉,本來看門的奴僕一早起來按照往常的習慣打開側門的。但是一開門,就見到了門前地上躺著的那些死人,又看到了昨日上門來的那絡腮鬍子校尉聚集人群聲討謝家。對方的人太多,他們也不敢理論了,只好一面把門兒給關了,一面派人進去向府裡的主子稟告。

  謝莊要到大門外去跟那些鬧事的人過招,身邊也是帶了阿石的祖父以及另外一名護衛他來往宮中的謝家的高手。他做事情從來不衝動,也不會以身犯險,像這種出去面對有可能失去理智的暴徒的事情,他還是帶了護衛的人在身邊,以防萬一。

  守門的奴僕見到謝莊來了,都紛紛上前去請安,又有人把門外的情況對謝莊說了。

  謝莊聽完後,讓他們去把門打開,他要出去跟那領頭鬧事的校尉說話。

  守門的奴僕一齊跪到地上,勸他不要出去,說:「外面那些野蠻的軍戶,哪裡能跟他們講理,不能去,出去要是被他們傷了可不得了!」

  謝莊臉一沉:「開門,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們擔心。」

  眾奴僕一看謝莊這位主子生氣了,也不敢勸了,只能去把一扇側門給打開。

  謝莊步態安詳地帶著兩個高手走了出去。

  門口聚集的人群見謝府開了門,裡面走出來一位相貌堂堂,面貌儒雅的中年郎君,以及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和一位中年精壯漢子,那怒吼的聲音更大了,要是膽小的人,恐怕會被上千人發出的這種聲浪給嚇趴下。

  但是,可惜此時走出來的人是謝莊。他這幾十年養氣的功夫可沒白下,面對這種場面絲毫不驚慌。

  他抬了抬手,示意門前的人安靜下來。

  儘管他一字沒說,可是那上千的剛才還怒吼的人裡面還是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見到謝莊的動作安靜下來,沒有再發出吼聲。

  現場怒吼的聲浪即刻就小了不少。

  這時謝莊左手邊的那中年精壯漢子說話了,也沒見他使什麼力氣,仿佛是平常說話一樣,但他說話的聲音卻是宛如利劍,刺穿了現場的聲浪,讓他嘴中的話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

  「你們都靜一靜,這是我家尚書大人,乃是天下第一名士,你們有什麼話可以跟我家尚書大人說。」

  他的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人喊起來:「原來是天下第一大名士,謝尚書來了!」

  謝莊這些年的名望越加高,說他是天下第一名士並不過分,再加上他此時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中流砥柱,本身是宰相,兼領吏部還有掌握禁軍,他的權力僅次於桓翌和王濤,在當朝排在第三。

  所以,他一出現,經過他身邊的護衛周坦的口,門口那些聚集的人知道了他是誰後,絕大多數的人都停止了說話,謝府門前立時安靜下來。

  領頭的絡腮鬍子校尉本來還想挑動眾人繼續鬧事的,這會兒見了謝莊他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不過,他的嘴裡依舊是絮絮叨叨,反復控訴著謝家仗勢欺人,胡亂殺人的話。

  謝莊看向那絡腮鬍子的校尉,問:「你就是領頭的人?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是誰手下的校尉?」

  他只不過淡淡開口,但是身為宰相的威嚴還是讓那絡腮鬍子的校尉被震懾住了,他咬咬牙,大聲道:「我乃是桓大將軍城外荊州軍營中的校尉,名叫李特,你們謝家害死了我手下的幾十個兄弟,我們不服,今日無論如何,你們得給我們個說法,交出兇手,不然……」

  「不然怎麼樣?」謝莊繼續淡淡問。

  「不然,我們就拼個魚死網破,也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李特紅著眼振臂大聲道。

  「報仇!報仇!報仇!」在他身後的上千人一起回應地高喊起來。

  「那我想問你,你嘴中所說的兇手都是誰?你又憑什麼認定他們是兇手?」謝莊繼續問。其實不用對面那帶頭鬧事的李特回答,他大概也曉得他們想要帶走的人是誰。

  果然,李特立即冷哼一聲回答:「一個就是你女兒,謝十五娘,她糧店裡的米害死了我們二十三位兄弟,我們奉了大將軍令要拿她去問話,可她卻仗著是謝家的女郎,不但不承認,還讓府中護衛對我們動手,又殺死了我們七個兄弟!所以,她就是頭一個兇手,我們必須要帶走她!還有,你們府裡拿個甩石子傷人的小子,也得跟我們走!別的那些砍傷我們兄弟的護衛也得交給我們帶走!」

  謝莊嘿然一笑,說:「我可以將他們交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說起來也不難,要是你能達到這條件,我就把你嘴中的說的兇手都交給你帶走。」

  李特問:「什麼條件。」

  謝莊道:「叫你們大將軍來跟我交涉,我二話不說,把人交給你們帶走。」

  「這……」李特一下子就問難了。因為,這個條件可是不容易,他一個小小的校尉,可從來沒有跟大將軍面對面說過一句話。況且他算是一個低級軍官,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叫大將軍來跟謝尚書交涉。另外,他一次的任務可是大公子桓朗交代給他做的,另外那一封大將軍的手令也是大公子交給他的。若是要叫大將軍來跟謝尚書交涉,那就需要回去向大公子稟報,讓他再向大將軍稟告,大將軍得了信兒,來不來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臨來之前,大公子桓朗交代他,只需要在謝府門口用讓謝家交出兇手的藉口鬧騰就行,因為他算定,謝家是絕對不會交出他們家的十五娘。只要他們不交出來,只要等到了晚上,他就有新的命令下來,所以,他只要帶人圍住謝府,鬧到晚上就行。可這會兒,謝尚書居然說他可以交出兇手給他,只要他讓大將軍來跟他交涉就好。那麼是不是,該把這個新的變數派人去通知大公子呢?

  見到那叫李特的絡腮鬍子校尉猶豫,謝莊立即敏銳地感覺到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是桓翌指使的,這裡面應該另外有人指使。只不過這人會是誰呢?從能夠調動桓翌城外的荊州兵來看,此人絕對是桓翌軍中的人,並且這人還跟桓翌關係親近,否則他也不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瞞著桓翌做出這種事情來挑事?

  見到李特猶豫,謝莊靈機一動,立即抓住這一點兒質問他:「怎麼了?你不能去向大將軍稟報嗎?難不成,這一次你們大將軍根本沒有叫你們這樣做,而是你這個小小的校尉私造大將軍的手令鬧事?若是如此,你就不怕被梟首滅族?」

  此話一出,李特嚇得頭冒冷汗。

  他立即大聲分辯:「你胡說八道,明明我就是奉了我家大將軍的手令來謝家拿人的!」

  「好,既然你說你是奉了你家大將軍的命令來的,那麼我請你去請你家大將軍來,要是不敢,就說明你是冒用你家大將軍的名義生事,要真是這樣,我謝莊定不饒你!」謝莊驀然冷聲道。

  別看謝莊文質彬彬,他的氣場和滿身的貴氣,可不是李特這種人可以抵擋的。他被謝莊威嚇住了,也不敢撒潑,想了想,他說:「好,我這就派人去請我家大將軍來,等他來了,看你怎麼辦?望謝尚書到時候不要說話不算話!」

  謝莊道:「我謝某人從來說一不二,言而有信。」

  李特氣呼呼地哼一聲,接著叫了身邊的一個軍校過來,在他耳邊如此如此一說,那軍校不斷點頭,然後再向李特一拱手,接著分開人群,往緇衣巷外跑。

  謝莊知道這是李特派人回去報信了,只不過他真得是去向桓翌報信嗎?難道他真得能把桓翌給請來?

  這麼一想,他也有些擔心了。要是真得出乎自己的意料,這在謝府門口鬧事的叫李特的校尉真得是桓翌派來的,那自己豈不就是弄巧成拙了,到時候難不成真得把十五娘他們給交出去?要是那樣,自己的這個小女兒可就被自己給毀了。

  不會,一定不會,這一次的事情一定不是桓翌指使的!謝莊給自己打氣。

  唯今之計,就只有讓謝家的人早先一步做離開的打算,無論如何,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讓謝氏族人遭難,外面那些圍住謝府的桓翌的荊州兵,只要再被人挑動,說不定就會群情激奮沖進謝府去。為了阻止此事發生,那就必須一面讓人通知丹陽尹,讓他派兵來看住這些人,以防他們衝擊謝府。要是丹陽尹的兵來了,看住了府外這些鬧事的荊州兵,那麼謝家人還不用離開。不過,謝莊還進一步想到,若是丹陽尹的兵來了,這些荊州兵跟朝廷的兵衝突起來,事態就會擴大。到時候,城外的那些荊州兵就極有可能進城來幫忙,要是那樣的話,建康城就會大亂了。本身,他是中護軍,可調動禁軍,可偏偏這會兒,為了謝家的事情,他不能做出這種調動。這種時候,也唯有丹陽尹的兵可以來維持治安了。

  要是建康城大亂起來……

  謝莊一想到那種場面就會心驚,場面失控了話,不但謝家人,就是其他高門士族說不定在這種動亂中都會出各種意外,被打被殺。

  當年,景元帝渡江之前,景朝的八王之亂,有多少王公大臣在那場動亂中遭難橫死,甚至有王妃和王子被殺,被掠賣的。所以,還是讓家人都做好準備,今晚就離開謝府,離開建康,去會稽暫避鋒芒比較妥當一些。

  思慮至此,謝莊讓身邊的老者,阿石的祖父姜磁上前,在他耳邊如此如此一說,讓他去把他的安排告知其母姜氏,再讓她召集各房議事,做好準備,今晚離府。另外,他讓姜磁立即去劉氏那裡把自己交給劉氏的那封給皇帝的信交給姜磁,拿了信,姜磁就派出得力的人手一人進宮去呈上給皇帝的奏章,另一人去找丹陽尹派兵來。

  姜磁聽完領命而去。接著,謝莊讓奴僕去幫他搬出桌椅來,他坐在門口優哉遊哉地飲茶,等著李特的人帶來大將軍桓翌。

  他故意坐在謝府門口,又做出輕鬆的樣子來,不過是做給李特等人看,他這個宰相在,謝家的人不會跑,安他們的心。另外,他坐在謝府門口,也會鎮住這些人,讓他們不至於真亂起來衝擊謝府。他需要時間來給家人做準備,讓皇帝知道這個局面,讓丹陽尹的兵趕來化解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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