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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50章
第150章 15.0

  兩權相害取其輕,謝節認為,就算是桓翌帶了荊州的五萬精壯兵馬駐紮在建康城外,但是建康那邊同樣有皇帝控制的近十萬禁軍,桓翌要真想亂來,那麼他可不一定能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推測,桓翌這麼做是為了在皇帝和諸高門士族之前立威,或者,他想要皇帝給他更大的封賞。他已經開府儀同三司,並且是臨賀郡公兼大將軍,這已經是位極人臣了,難不成他還想要王爵,甚至加九錫?

  謝節大概是猜准了,桓翌領著五萬荊州精兵到達建康,並將軍隊駐紮在城外,皇帝親自帶領文武大臣出城來迎接,說大將軍桓翌對社稷有功,定然要重重地封賞。當然去荊州頒旨並說動大將軍桓翌擊退秦軍的庾保和阮獻也有功,也要賞賜。

  桓翌早先就對庾保含蓄地說過他想要什麼賞賜,那就是裂土封王,成為景國史上第一個異姓王,他希望將荊州一地封給他。不用說,這是個皇帝基本難以接受的條件。因為這違反了景國立國以來定下的祖宗規矩,也可以說得上是朝廷綱條。

  皇帝迎了桓翌進城,大排筵席,為桓翌慶功,這慶功的酒宴連開三天,末了,皇帝說:「大將軍勞苦功高,且回去歇息數日,不日,朝廷對大將軍的封賞就會下來。」

  桓翌欠身:「謝聖上。」

  他也不表示推辭了,本來他帶五萬精兵到建康城外駐紮,就是想讓年輕的皇帝服軟,讓他可以達到裂土分王的目的。京城裡他也有皇帝賞賜的府邸,另外他的夫人南康大長公主也住在府邸裡,他自當回府去與她敘一敘夫妻之情。

  他明白,等到庾保將自己想要裂土分王的目的告訴年輕的皇帝後,他需要時間來考慮,那自己也不把他逼太緊了,就讓他好好想一想,希望年輕的皇帝可以明白,給出荊州是他的皇位能夠繼續穩固下去的唯一的途徑。

  庾保是在皇帝升了他的官後,才去向皇帝說出了桓翌希望裂土分王,將荊州之地封給他作為擊退秦軍的封賞的話。

  「什麼?他竟然想要裂土分王?」皇帝聽了庾保的話後一下子氣得臉都漲紅了。

  「是,臣是聽他這麼說的,他叫臣來轉告陛下。」庾保垂下頭忐忑道,他就知道,自己把桓翌的這話說給皇帝聽時,皇帝一定會龍顏大怒。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話他不敢不說給皇帝聽,他雖然怕皇帝,但是更怕桓翌。現如今桓翌五萬精兵駐紮于建康城外,皇帝雖然有十萬禁軍,可是也不一定能打贏桓翌的五萬精兵啊。桓翌一向會帶兵,一向會打仗,他帶的這來自於荊州的五萬精兵那可是跟隨他征戰的十幾二十萬的荊州兵裡挑選出來的,戰鬥力可比禁軍強。所以,皇帝要是不願意封桓翌為王,那麼桓翌不滿,突然鬧事的話,到時候勝為王敗為寇,到底鹿死誰手還未為可知呢。況且桓翌雖然狂妄大膽,竟然敢向皇帝要個王爵,但是皇帝要不給,也說不過去,畢竟桓翌可是替景國平定了益州叛亂,接著又擊退了秦國的進攻。說什麼也該封賞的,但是因為桓翌已經位極人臣,要再給封賞似乎也只有封王了。

  庾保私心裡認為,年輕的皇帝最好還是不要跟桓翌硬碰硬,不如就依了桓翌,封他個王爵算了。因為桓翌要的荊州之地本來就是桓家的地盤,他要荊州之地做為他的封地還算好,到底沒有讓皇帝把豫州給他做封地,這已經是萬幸了。其實,從桓翌沒有要豫州之地看,他根本就沒有反叛之心,要是真有反心的人,一定會趁此機會要豫州的。經營豫州的謝家因為謝岩的兵敗,若是桓翌要豫州,他們又哪裡來的力量可以跟桓家抗衡?

  這些話,他當然是不敢說出來,他為官十多年,早已經是個官油子,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算皇帝此刻問計於他,他也會說:「聖上恕臣駑鈍,臣無計……」

  當此非常時期,嘴.巴閉緊點兒才是避開禍事的根本,再說了,自己只不過是個四品官,哪裡用得著自己去操心這些國家大事。該操心國家大事的不該是他伯父庾侍中,還有謝尚書,以及王司徒他們嗎?

  皇帝放在面前禦案上的右手握成拳,因為極大的憤怒而讓身體微微顫抖。他的劍眉緊鎖,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霍然站起來,在殿中負著手來回走動,良久,他揮一揮手,讓庾保退下,接著讓內侍去宣侍中庾哲,吏部尚書謝莊,司徒王濤來見他。

  到底他人雖然年輕,還不是一個暴躁莽撞的性子,也知道就算發火也不能當著庾保說桓翌的壞話。因為庾保既然能幫桓翌帶話給自己,也就同樣能把自己說的話再傳給桓翌聽。同樣,他也不會傻到問計於庾保,畢竟這個人官位不高,也不是謀臣,只不過嘴皮子利索而已。他要問計的人備選的有大把,用不著慌到立即就去問計於人。

  況且他自己也可以想一想,看有什麼辦法化解此次桓翌的野心,或者一會兒把謀臣們召集來了以後,他也可以提供一二有用的意見。

  所以,在讓內侍去宣庾侍中等人來的時候,皇帝自己也在御座後的龍椅上坐著想法子。

  帝師侍中庾哲是第一個到的,皇帝賜座于他,請他坐下說話。

  年輕的皇帝曹安也是喜歡謝妙容設計的高足傢俱,在他招朝臣議事的紫宸殿中,全部是一色的高足傢俱,所以他賜給老師庾保坐的是一把帶扶手的太師椅。這種椅子是謝氏宜家木器店特供給皇帝的,在民間的椅子就只有圈椅,還有靠背椅子。謝妙容還特意給他設計了禦案和御座,參考故宮滿清皇帝的那一套禦案和龍椅,當然只是形似,精美程度無法同那一套相比,不過,即便如此,送去給皇帝的時候,皇帝還是非常喜歡。所以另外給了謝氏宜家木器店賞賜,是這一套禦案和龍椅價格個十幾倍。

  庾哲謝過皇帝後,便也坐下了,接著,皇帝就把庾保說的那些話說給了庾哲聽,最後問:「先生可有何計能讓朕既不封桓翌為王,又讓他不會為此事心生怨恨,從而興兵作亂,危及江山社稷的計策?」

  「讓臣想一想再回答陛下。」庾哲捋著下頜鬍鬚道。

  皇帝知道自己這老師為人慎重,凡是說出口的話都是經過一番思量的,更何況要對付桓翌的計策,恐怕要想許久。不過,他有耐心等,這麼多年了,他也習慣了老師這樣。

  就在庾哲捋著鬍鬚想計策的功夫,謝莊和王濤先後到了紫宸殿中,皇帝當然也分別賜座給他們,接著也把庾保稟告的桓翌想要封王的話說給了兩人聽。謝莊和王濤聽完齊齊出聲:「絕不可答應桓翌封王,這真要封了他,于陛下聲威可是大大有損。而且,這也是有違朝廷綱條的。」

  「可是你們也瞧見了,現如今他陳兵建康城外,朕就怕不答應他,他會興兵作亂。」

  「他絕對不敢如此。再說了,陛下還有十萬禁軍在手,他要敢作亂,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民心必不會向著他,他敢興兵作亂,難免失敗收場。」謝莊道。

  皇帝聽他說得肯定,便說:「謝尚書為何如此肯定?還有,桓翌帶來的五萬精兵,能夠以一敵二,甚至以一敵三,朕那日去城外親迎桓翌,可是看到了他的軍隊軍容齊整,人強馬壯,兵器精良。所以,朕的十萬禁軍真要跟桓翌的軍隊打起來,可不一定能勝他,說不定還會敗給他。要是那樣,朕這皇帝都當不成了……」

  王濤在一邊道:「故而這動刀兵實在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行此險棋。」

  皇帝點頭:「朕也這麼想。可是……桓翌要朕封他為荊州王,朕要不答應他,他能善罷甘休嗎?」

  這時已經思慮良久沒有說話的庾哲說話了:「臣認為,桓翌帶著五萬精兵到建康,只是想威嚇陛下,他認為陛下年輕,經不住嚇,故而他要陛下封他為荊州王,陛下必定答應他。」

  「先生何以認為桓翌只是想威嚇朕,而不是真有不臣之心?」

  「因為,據臣對桓翌的瞭解,他這個人年少時血氣方剛,衝動但卻不莽撞。至後面到中年以後,行事卻是穩重有餘,血氣和衝動都不見了。這也是因為人越到高位,就越害怕失去本身所擁有的東西。所以,臣認為他挾戰場戰勝秦軍之威,帶五萬精兵到建康,絕對不會行險招跟陛下撕破臉皮。再說了,他要真有不臣之心,那他還不如直接在豫州生事,拿下豫州,再威逼建康,何必多此一出?而且,陛下別忘了,桓翌的老母還有妻室子女都在建康桓府呢?這說明什麼,說明桓翌還沒有真想反叛陛下,他不過就是想要個荊州王的封賞而已。」

  「但是朕絕不會把荊州封給他,因為祖宗規矩,不封異姓王,到朕這裡,也不能開了先例。」

  謝莊聽了便說:「既然陛下不願意封他為荊州王,那麼就以蕭裕帶領的徐州兵同樣擊退燕國的進犯,並沒有封他為王而拒絕他。」

  皇帝道:「話雖如此說,那總還是要給他封賞吧,如今他已經位極人臣了,更別說財帛之類的賞賜,他定然是不屑一顧的,朕又該拿什麼來賞他?」

  謝莊:「要不,讓臣去一趟桓府,見一見桓翌,聽一聽他的口氣,只要不封荊州王,別的都可以答應。」

  皇帝知道謝莊的兄長已經病歿了的謝況跟桓翌有交情,所以謝家的人跟桓家人還說得上話,謝莊去桓府勸說桓翌放棄封王的想法,要別的賞賜也說得過去。

  於是他說:「那好,就麻煩謝尚書去一趟桓府,把朕的意思婉轉的傳達給桓翌聽,聽他又怎麼樣說?」

  「是,臣這就去。不過,臣去之前多一句嘴,不知道陛下可以除了不封桓翌為王外,還能夠拿什麼封賞他。他若是聽了臣的勸,總要拿出他願意接受的封賞吧。」謝莊起身道。

  皇帝想了想說:「你對他說,朕可以讓他錄尚書事,還可以給他大筆財帛,讓他滿意。」

  謝莊聽完,用眼角餘光瞟了眼王濤,見他臉色一陰。

  也難怪,現在的王濤雖然位同宰相,可是卻沒有加上「錄尚書事」這一條。

  只有真正加上了「錄尚書事」這一條,才是真正的百官之首,為文臣最高,就連宰相見了大將軍兼錄尚書事的人也得叩拜,說白了,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桓翌已經是大將軍了,再加上錄尚書事,他就成了景國皇帝以下的軍政首腦。皇帝願意拿錄尚書事來換取桓翌不封王,也是無奈之舉,但總好過行使下下策兵戎相見。再加上皇帝新即位,許多方面都還沒有理順,他需要時間來拖延,壯大。看來皇帝也深思熟慮過,只有拿出這個錄尚書事才能讓桓翌動心。

  但是這麼一來,本是宰相的王濤就要屈於桓翌之下了,也難怪王濤聽了臉色一下子就陰了。

  琅琊王氏將會首先對桓翌不滿,這或者是件好事?

  ——

  桓府。

  桓翌正陪著南康大長公主說話下棋,他得勝回京已經有五天了,前三日,每日去宮裡參加皇帝舉辦的慶功宴。後來回府,府裡又擺酒宴為他接風洗塵,還有京城裡那些趨炎附勢的權貴們絡繹不絕地上門來拜見,順便送上貴重的禮物。

  對於比較看重的賓客桓翌才親自見一見,別的人都是讓他的長子桓朗代為接見。

  南康大長公主是個性子柔弱的人,對於丈夫桓翌從來都是言聽計從。這也是桓翌在尚了公主做了駙馬後,依然敢納妾的原因。他這個做丈夫的本身有本事,性格比較強勢,南康大長公主這個公主在他面前就比較弱,根本管不了他。而且南康大長公主還認為,雖然是桓翌尚了她,但她心裡可是把自己當成了桓家的媳婦,以桓家為家,而沒有把她娘家,皇室曹家當成家。

  桓翌擊退秦軍得勝還朝,還帶了五萬精兵陳兵建康城外,並且回來對她說,他要年輕的皇帝封他為荊州王,要將荊州那一塊永遠變成他們桓家的,要讓桓家子孫永遠承王爵,南康大長公主並沒有表示異議。

  因為,她的兒子桓朗是長子,要是桓翌封了荊州王,那麼桓朗就會成為世子,將來由他繼承王位。比起丈夫來,南康長公主認為,兒子要靠得住得多。所以丈夫要去爭一個荊州王對於兒子桓朗是有好處的,當然對於皇室曹家來說沒好處。南康大長公主跟這個時代絕大多數嫁出去的女人一樣,以夫家為家,故而,凡是對夫家有好處的事情,她們就會站在夫家這一邊,不會顧及娘家的利益。再說了,在南康大長公主看來,她要是想要維護皇室的利益,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啊。皇室本身就是靠江左的各大世家大族支持才能維持政權,子孫才能坐穩皇位,要讓她這個已經嫁出來二十年以上的公主去為了皇室的利益勸說丈夫放棄封王,那是特別可笑的一件事。再說了,她明白,即便自己去勸丈夫,丈夫也不會聽她的。軍國大事,她一個女人瞎摻和什麼?

  完全沒有必要!

  南康大長公主跟桓翌成親後,生了兩子一女,丈夫能幹,兒女聽話。雖然丈夫納了妾,似乎有損她這個公主的面子,比如說她的姐夫駙馬劉越就只守著姐姐一個。兩姐妹見面時,姐姐新安大長公主似乎總是有點兒可憐她,總覺得她是被桓翌欺負了。但是南康大長公主不這麼認為,她對姐姐說:「能幹的郎君哪裡有不納妾的。只要他依然尊重你,愛你,又何必非得攔著不讓他納妾。再說了,大家族裡都以子孫繁盛為要務,桓家是大家族,要不納妾,哪裡來的那麼多子孫。」

  她言下之意有尚其姐的劉越家族人丁稀少,不是大家族,以後恐怕會子孫衰微,富貴只享一代就難以為繼之意。

  新安大長公主聽了不置可否。

  因為南康大長公主說出了實情,劉家真得是人丁稀少,新安大長公主跟劉越成親後,又只生了一個兒子劉雋,就算劉雋婚後可勁兒生孩子,子孫要繁盛恐怕也是兩代以後的事情了。在這個過程中,因為人少,極有可能劉家的富貴只在劉越這一輩,後面難以為繼。

  這就是一夫一妻在這個時代不被人接受的原因之一。

  只因為公主是帝胄,所以駙馬尚公主後,只能守著公主一個妻子,兩人生育的子嗣很難多起來,以至於很少有公主的後代能繼承夫家門楣,讓富貴得以傳承的。

  為了皇室的臉面,從而損害了尚主的世家大族的利益,這也是後面很少有頂級門閥願意拿族中優秀子弟尚主的原因。願意尚主的只是些一流家族中的小族比如像劉越那樣的,又或者是像桓翌那樣本身無基礎,想借著尚主提高家族地位,從而謀取更多的利益發展壯大的。

  南康大長公主正因為沒有太拿皇室的臉面當回事,允許了桓翌納妾,繼續維持著一個和諧的家庭,所以桓家除了她跟桓翌生的兩個兒子比較能幹,其餘幾個妾生的兒子也是挺有能力。桓家看起來是要比劉家興盛多了。

  這會兒兩夫妻正說到年輕的皇帝什麼時候才肯封桓翌做荊州王,外面有奴婢進來稟告說:「謝尚書來了,意欲見大將軍。」

  「謝尚書?這可真是稀客,以前他兄長謝況在時,一起清談,他還坐在他兄長旁邊聆聽。回想當年,已經是十多年過去了。後來謝莊去做名士,去了會稽養望,一直到他後來回到建康,做了官,我因為軍務繁忙,也很少見到他。自從先皇賞賜了我們桓家建康的府邸,謝莊跟朝中大臣一起來賀我一回,以後就再沒來過,但不知道他這一次來見我是為何事?」桓翌手裡捏著一顆棋子對南康大長公主說。

  「莫不是為了你那荊州王而來,我猜一定是我那皇侄不願意封你做荊州王,派謝尚書來跟你說道說道,畢竟論起來,謝家跟咱們桓家也算是世交,你跟他兄長交好呢。」南康大長公主一邊笑著說一邊落下一子。

  「若是如此,我倒要想知道謝子安能說些什麼,讓我不當荊州王。」桓翌輕鬆落下一子,接著對那門口立著進來稟告的婢女說,「讓人帶著謝莊去我書房,我一會兒就去見他。」

  「是,大將軍。」那婢女應了,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桓翌接著又下了兩步棋,難住了南康大長公主。於是他下了榻,對南康大長公主說:「公主且想著,我這就去會一會謝子安,一會兒回來再接著下。」

  「謝子安能說服郎君麼?」南康大長公主看向桓翌問。

  「或者你手中的一子還未落下,我就回來了,你說,謝子安能說服我否?我要封王的意願如同磐石,他想要撼動一分也是不易的……」

  說完,桓翌理一理衣袍,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貂皮大氅披在身上,灑然離去。

  謝莊取下身上穿著的黑貂皮的大氅遞給上來服侍的桓家婢女,接著接過另一個婢女奉上來的茶,坐在角落裡放置了四個大火盆的桓翌的書房裡的鋪了熊皮墊子的榻上,一邊飲茶一邊靜靜等著桓翌的到來。

  桓翌的書房,他還沒來過,在等著桓翌到來的功夫,他往四面看著桓翌書房的佈置。

  因為桓翌習武,算是個武人,所以,他的書房裡懸掛著名貴的刀劍,劍鞘上都鑲嵌著寶石。在放置書冊的格子上,大多數的書都是兵書。書房的裝飾比較奢華,這大概跟他年少時因為父親被奸人所害受過窮有關,成人後獲得富貴,就喜歡展示一番。而書房內的傢俱卻是線條簡單,這又跟他是個武人,性子比較直爽相合。

  書房裡因為有四個大火盆,所以暖意融融,謝莊隨便地飲著茶,他對於說服桓翌放棄要稱荊州王的想法還是有信心的。

  「子安,來多久了,煩你久等了。」一道爽朗而雄渾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謝莊直起身,側頭去看,見桓翌已經走進了書房,立在書房門口的婢女趕忙上前去幫著他解下了身上的貂皮大氅,只見桓翌身著一襲填充了絲絮的紫色錦袍,寬袍大袖,就跟休沐時謝莊在家的衣著差不多,顯得比較閒適。

  「大將軍。」謝莊向著他欠身道。

  「叫我元禮。」桓翌笑道。

  元禮是桓翌的字,儘管桓翌身為大將軍兼駙馬,身份尊貴,可是他和謝莊的兄長謝況是好朋友,也是平輩,故而他讓謝莊稱他的字,會顯得親切一些。

  「不敢。大將軍乃已亡的家兄摯友,弟應尊大將軍如兄長,豈敢呼字。」

  「那……就隨你吧。」桓翌也不堅持,畢竟無論是身份,還是權勢,以及年紀,他都穩壓謝莊一頭,他可以稱呼謝莊的字,但是謝莊稱他為大將軍也是合適的。

  桓翌去到謝莊對面的榻上坐下,接過來婢女捧上來的茶飲,略飲了幾口就放下了,跟謝莊聊起了天氣,謝莊隨意附和了幾句,就道:「其實弟這一次來大將軍府邸,實在是有一事為大將軍考慮,不得不說。」

  「子安,有什麼事儘管說,我洗耳恭聽。」桓翌放下手中茶盅道。

  「聽聞大將軍欲向陛下討個王爵作為這一次擊退秦軍襲擾的賞賜?」

  「難不成子安覺得我不夠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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