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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60章
第160章 16.0

  日當正午,謝府門口。

  天色依舊很陰,風也越來越大。

  蕭弘便向謝莊建議:「謝尚書不如進去歇一會兒,有我在這裡,他們不敢肆意胡為。」

  還別說,謝莊在謝府門口坐了一兩個時辰了,又吹了不少冷風,的確是身體有些不舒服。畢竟他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這些年來養尊處優,身體不如年輕的時候。這會兒聽了蕭弘的建議,不由得看他一眼,眼裡有問詢之意,大概是你能行嗎?

  蕭弘道:「謝尚書,放心,交給我,您進去歇著吧。」

  謝莊正想說話,從側門裡出來一個頭髮花白矯健的老者,此人正是去辦妥了事情回來的姜磁。

  他快步走到謝莊身邊,然後低頭在謝莊耳邊如此如此低聲說了些話,謝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輕鬆了些。

  再抬起頭來時,他看向蕭弘說:「那就麻煩蕭三郎在這裡守著,我進去歇一會兒再出來。這會兒也是到晌午了,該吃午膳了,我讓人給你端點飯來?」

  「就幾個餅,一些水就行,別得不用麻煩了。」

  「也好。」

  謝莊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蕭弘要求飲食簡單一些也是正常的,畢竟門外還有一兩千虎視眈眈的荊州兵士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暴起做出對蕭弘和謝家不利的事情?這會兒,兩邊都保持著僵持,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恐怕會有一些變化,誰也無法預測。

  遂又交代了幾句,將自己身邊的護衛周坦留在蕭弘身邊,對他們說,若是有什麼事,讓他們彼此策應,還有,他這就進去調集府中一半的護衛來這邊府門口,隱藏在門後,以備不虞。

  蕭弘和周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謝莊這才由姜磁陪著走入了謝府中。他打算回去見一見妻子,吃點兒飯,然後再去嘉玉堂,跟母親一起說說話。方才姜磁回來告訴他,說他的信兒已經送到了丹陽尹手裡,丹陽尹說他即刻就會派些兵過來維持緇衣巷這邊的秩序。另外,謝莊寫給皇帝的信也送進宮了,應該很快皇帝會有旨意下來。

  就在謝莊進入謝府中後,不一會兒果然有幾個奴僕送了些餅和水出來,又端了兩把椅子出來,蕭弘和周坦就坐下來,吃餅喝水。對面的李特等人也從懷中摸出了乾糧吃起來,兩邊依舊對峙著。

  蕭弘接連吃了幾個餅下去,又喝了點兒水,終於吃飽了。他懶洋洋地打量著對面那些人,看似輕鬆,實則卻是戒備著。

  李特等人見謝莊進了府後,他們並沒有覺得壓力變輕了。主要是那個十六七歲的俊美的少年郎君是個不好惹的主。還有他旁邊那個中年漢子,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所以,他們不敢亂動,依舊是等著那派去城外軍營向大公子桓朗稟告的軍校回來回話。

  此時,從緇衣巷的東西兩邊有人往謝府這邊擠了過來,東邊過來的正是拿了桓翌的權杖回來讓李特等人動手的軍校。而從西邊過來的卻是有數百人,前面帶頭的正是蕭倫。他去把他能調動的禁軍以及蕭府那邊的護衛都帶了過來,人數約莫有五六百。這些人都按照蕭弘的要求身穿便裝,腰懸利劍。

  蕭倫回蕭府去調人的時候見到了他阿父蕭咸,蕭鹹看了他留下的信,正著急,打算帶著府裡的護衛去謝府門口把兒子蕭弘給綁回來呢。結果,遇到了大兒子回來調人,並對他說了蕭弘的安排。蕭鹹聽完了才松了口氣,他先是叱駡了兩個兒子莽撞,不過,這會兒,事態發展到騎虎難下,他的次子蕭弘已經完全摻和到裡面去,並且蕭倫還告訴他,這事情宮裡的皇帝都知道了,宮中已經關閉宮門,皇帝已經做出了相關的佈置。

  所以,他們去幫謝家,也就是幫皇帝,這會兒不好再退出來。

  蕭鹹聽了也是無奈,只好讓蕭倫帶走了蕭家大部分護衛,只留下二百人守衛蕭府,他叮囑兒子要注意安全。此事平息了就早點兒回家,免得家人惦記。

  蕭倫點頭答應了,隨即帶著蕭家的護衛直奔緇衣巷。先前,他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帶了四五百人可以調動出宮的禁軍,讓他們穿上便衣,先趕去緇衣巷,他隨後帶了人來兩邊匯合,再一起趕去謝府門口,幫助自己的弟弟蕭弘。

  那回來傳達桓朗的命令的軍校先一步到達謝府門口,接著他找到李特,把手中的權杖向他一亮,接著再把桓朗傳給李特的話低聲對他說了。

  李特聽完,有點兒猶豫,他又問了那軍校一遍:「大公子真是這麼說的?」

  那軍校點頭:「沒有錯,你快些按照大公子的命令列事吧。」

  李特沒說話,他其實心裡有點兒忐忑,怎麼大公子會提前傳來這種命令呢?一開始不是說讓自己帶人在謝府門口鬧事,堅持到晚上嗎?現在不但大將軍沒來,還傳來了這樣的命令。他看了看謝府門口站著的那兩位門神,心裡有點兒打鼓,想,恐怕要衝過去,從這兩人守著的門口進入謝府,就要死傷不少兄弟。

  好在,大公子說了,關將軍帶的援兵隨後就到。

  既然如此,就動手吧,只是叫別人去沖,他躲在後面,不被那兩個「門神」傷到就行了。最多死傷多點兒兄弟,一定能沖進謝府裡去的。不是說謝家是頂級門閥嗎?裡面的財帛珍寶定然不少,還有那些嬌滴滴的女郎和婦人,只要衝進去了,也可以嘗一嘗她們的滋味兒,讓她們在他們這些軍漢身下哭泣求饒。

  一想到財帛和女人,李特那點兒忐忑早飛到爪哇國去了。還有,以下犯上,淩.辱那些高門士族的快感就讓他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他相信,只要他一鼓動身後的弟兄們,他們會和他有一樣的渴望,一樣的衝動!

  「弟兄們!咱們沖進去,為失去的兄弟們報仇!這謝府裡頭的財帛和珍寶堆滿了屋子,還有那些嬌滴滴的女郎們,你們想不想把她們壓.在身下聽她們叫喚?他們這些高門士族從來看不起我們,不拿我們的命當回事,今日我們就要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弟兄們,大家跟我一起沖啊!」、

  李特紅著眼,猛然轉身對著身後的那些軍漢們鼓動道。

  如他預料的那樣,他這麼一鼓動,那些跟著來鬧事的軍漢們都紅了眼,興奮起來。他們就如同一群狼一樣,看到了前方的肉,沒有不動心的理由。

  所以,在李特這番鼓動的話說完後,到謝府的門口來鬧事的軍漢們就發出吼聲,潮水一樣朝著蕭弘和周坦沖過來。

  蕭弘和周坦完全沒有意料到事情會突然演變成這種模樣。

  情急之下,蕭弘只能順手抄起身後的椅子向著沖過來的那些粗魯的軍漢砸去,而周坦則是拔劍在手,朝著最先沖過來的那些軍漢們砍去。這一次進城到謝府來鬧事,身穿便服的軍漢們都是私藏了武器在手的,這會兒紛紛把身上藏著的刀劍拿出來,或砍或刺,朝著蕭弘和周坦兩人身上招呼。

  此時門內聽到外面喊殺聲的謝府的護衛也從側門跑了出來,幫著蕭弘和周坦一起對付那些衝殺過來的荊州兵。一時之間謝府門口刀光劍影,喊殺聲一片。

  有謝府的奴僕跑進去向裡面的主子謝莊等人傳話,說外面那些來鬧事的荊州兵殺進來了,蕭弘和周坦領著謝府的那些護衛正在抵擋那些荊州兵的進攻。謝莊那時候正在嘉玉堂跟其母說話,聽到稟告,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趕忙對其母說:「看來要立即通知各房的人退出謝府,從後街上出去,往皇宮那邊走,暫避這些亂兵的鋒芒。」

  姜氏遂立即吩咐嘉玉堂的婢女去通知各房的人到謝府後門集合,然後由剩下的謝府護衛保護著往皇宮那邊逃。

  一時間,謝府各房人人驚慌。

  衝擊謝府的那些荊州兵都是跟隨桓翌上過戰場的精兵,戰鬥力遠比一般的護衛強。所以,謝府的那些護衛出來後,基本都不是這些亂兵的對手。稍加接觸,就潰敗了。

  只剩下周坦和蕭弘兩人在謝府門口拼殺抵抗。不過,兩人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奈何對方人多,緇衣巷的一兩千亂兵都往謝府門口擁,他們兩人也是漸漸抵擋不住,不多時,兩人身上都帶了傷。不過,兩人都在咬牙死命硬撐,不願意退讓,因為他們知道,要是他們退了,這些亂兵就會趁機擁進謝府裡去,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事,簡直讓人無法預料和想像。

  但是意志歸意志,實力上兩個人還是不是那些越來越多的兇暴的亂兵的對手。

  眼看就要再也無法抵擋時,忽然在那些荊州兵的身後傳來痛苦的叫聲,還有陣陣騷亂。

  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高喊:「三郎,我來了!」

  蕭弘不用看那個人,就已經知道是他的兄長蕭倫趕來了,於此同時,他不由得精神一震,手上的刀揮舞得更加有力了。

  正在前面發瘋一樣攻擊蕭弘和周坦的亂兵聽到身後傳來痛苦的喊聲,一下子都有些亂了,有些人就往身後去看,只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一些身穿布衣的孔武有力的男子來,這些人手持鋒利的刀劍,砍瓜切菜一樣在他們身後大開殺戒。因為這些人是突然出現,又突然出手,許多人都沒防備,所以一下子就被殺死殺傷了不少。

  這下前面的那些亂兵就慌了,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不多一會兒,蕭倫領著幾十個蕭家精心培養的死士就殺出了一條血路,殺到了蕭弘和周坦跟前,這幾十個人過來後,蕭弘和周坦面臨的劣勢立即一轉,而那些荊州的亂兵們卻開始慌起來,有許多人開始害怕。一開始他們被李特鼓動,因為財帛和女人的吸引,讓他們頭腦發熱,又加上他們以為他們人多勢大,謝府那區區數百個私兵和護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闖進去殺就殺了,搶就搶了,也沒人敢找他們算帳。再加上,一早李特就告訴他們,城外還有他們幾萬的兄弟作為後援,讓他們儘管動手。可是等他們動手了,結果卻沒等來所謂的後援,反而是來了數百比他們還剽悍,戰鬥力更強的人。這些人手中的刀劍泛著寒光,一看就是好兵器,而且這些人進退有據,似乎精通某種戰陣,所以,他們的那些兄弟就在這些人的刀劍下,如同割韭菜一樣齊刷刷地倒下。

  兩方交手,最怕一方的氣勢先弱,怕自己慌亂,亂了陣腳,就會兵敗如山倒。

  見亂兵開始亂了陣腳,蕭弘等人自然是不會手軟。向著這些亂兵的刀劍是更加用力地砍下。

  可能是這些亂兵活該倒楣,正在他們節節敗退的時候,從緇衣巷外又來了一隊新的人馬,就是丹陽尹手下的人,足足來了五千人,將緇衣巷兩邊都堵上了,見到那些面孔黧黑的亂兵就殺。

  此時在城外的荊州軍營中,桓翌正指著桓朗大罵,罵他膽大妄為,竟敢不稟告他,就擅自行事,弄出什麼毒大米的事情向謝家發難,意圖讓那些荊州軍營的兵士們進建康城去發動叛亂。

  桓朗還強嘴,說他只不過是幫其父,想讓他早點兒達成願望,想讓桓家早日取代曹家成為這半壁江山的主人。

  桓翌聽了,忍不住啐他一口口水,說:「欲速則不達這話你懂吧?現如今你讓兩千多我好不容易帶來的荊州精兵去送死,你真是想砍了你!」

  桓朗:「阿父,我已讓關寧去接應城內那圍攻謝府的兩千多荊州兄弟,他們怎麼會送死?」

  桓翌怒聲道:「我跟二郎,四郎才出城,建康城門就已經關閉了,你是想讓關寧去攻打建康城嗎?別忘了,你阿母還有妻兒都在城內,你是不是想看到他們被人推到城樓上以叛臣之母和叛臣之妻被梟首示眾?而且既然建康城門已經關閉,想必禁軍也已經調動。你能保證剩下的這些人能攻下建康?我一想起平白損失兩千多荊州精兵,我就想,就想……」

  他握緊了拳頭,怒視著桓朗,身子氣得微微發抖。

  桓朗被其父這種想要殺人的眼神給嚇得心內狂跳,低下了頭。他迅速地想著到底怎麼樣才能平息父親的怒火,怎麼樣才能補救如今這個局面。

  思來想去,他覺得似乎只有魚死網破,讓關寧率軍攻城,將這一次的計畫執行到底,似乎才能力挽狂瀾。

  於是他趕忙把自己的意思對桓翌說出來,桓翌聽完,二話不說,舉起拳頭就將他一拳打倒在地,打得桓朗半邊臉也腫了,口鼻都出了血。

  桓翌這個大將軍可不是空有其名。這些年來他南征北戰,本身就是驍勇的戰將,他這一拳打下去,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承受的。

  在一邊站立著的桓溪和桓密見此情景都忍不住齊齊一抖,對於其父的威嚴,他們自是害怕。

  只不過,桓溪心中暗覺爽快,而在桓密心中卻是頗多不忍。

  「豎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出兵不利,未戰先敗,你唆使城中那兩千多兵士想衝擊謝家,此時恐怕反倒被丹陽尹的兵給圍了。不要再奢想著他們能得手,若我猜得不錯,他們必定全軍覆沒。你以為單憑那什麼謝家的米鋪的米毒死了二十幾個兵士就能讓你的那些人去衝擊謝家有理?況且,你的那些證據拿得出手嗎?可上得了朝堂?不要認為別人都是傻子,都能比你的那不上臺盤的伎倆給哄騙。再說了,二十幾個下賤的軍漢的命能跟謝家人的命相比?退一萬步說,就算謝家的米有問題,毒死了營中的兵士,他們大不了推一個管事出來頂罪,制他個監管不利之罪,再陪些財帛就了了。誰也不會真追究謝家的人的罪。你拿這個挑事,攻擊謝家占不住腳,你知不知道?這下子好了,白白損失我兩千多精兵,還落下個不好的名聲。朝廷恐怕也會更加防備我們,而且這下是徹底得罪了謝家,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推出去治罪,以平息謝家的怒氣,以及聖上和諸位大臣的猜忌?大郎,你真讓我失望啊!」

  桓翌先是怒聲叱責了桓朗一頓,接著失望歎息。

  桓朗這下是真得無法辯解,也開始害怕起來。因為如果一切按照其父說的那樣發展的話,那他的這次行動確實是失策,會讓他自己和桓家都限於不利的境地。

  桓家不利是要為這一次的攻擊謝府的事情向那些高門大族以及皇帝解釋,否則桓家的名聲將會大大受損。

  而他自己限於不利是因為他在其父的心中的地位恐怕大大地滑落了,他阿父極有可能不再喜歡和信任他。

  桓密這會兒幫他大哥桓朗說話:「阿父,還是先別責怪大哥了,這會兒該怎麼補救呢?難不成我們就這樣咽下苦果,眼睜睜看著城中那兩千多荊州的兄弟成為待宰的羔羊,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要是那樣一來,咱們桓家的聲望可就大大受損了啊!」

  桓翌扶額,他想了一會兒,似乎也無計可施。除非建康城裡那些荊州兵沒有動手,他還能去把他們給救回來。可要是動手了?他用什麼理由去把這等同犯上作亂的兵士帶回兵營?恐怕這會兒建康的城門也不會為桓家人打開,就算他是大將軍又如何?桓家的荊州兵在城內作亂,那守城的丹陽尹的人是一定不會開門讓他進去的。要想進去,就只能強攻,但是強攻的話,他的妻子兒女還有一些族人就要被殺了。他捨不得讓妻子兒女和族人死,更加不敢肯定一定能攻下建康城,畢竟一開始他就損失了兩千多人,士兵的士氣必定因為這樣受損,再加上師出無名,等待桓家的一定是失敗。

  所以,儘管肉痛建康城裡的那兩千多荊州精兵會全部覆滅,可他卻毫無援救的辦法。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向朝廷和謝家,以及各世家大族解釋這一次的事情。另外,大郎,你自己去營門外領二十軍棍。二郎,你去讓各營的兵士回營,誰要敢多言多語,鼓動軍心,就給我殺!哪一營的將軍約束不好手下兵士,那也給我殺!誰再敢私自做主,調動我營中兵士,不管是誰,都給我殺!」

  桓翌連著說了幾個殺字,特別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那話語中的寒氣和殺氣讓人心驚。

  桓朗趕忙趴在地上說:「謝阿父寬恕于我,兒知錯了,兒再不敢了。」

  「出去。」桓翌寒聲道。

  這一次他的長子弄出來的糊塗事實在是讓他頭疼,他真是不想再看見他。

  桓朗只得爬起來,縮著頭,滿臉沮喪和惶恐地退了出去。接著桓溪和桓密也跟著退出去了。

  二十杖軍棍受完,桓朗被手下的兵士給背著回了營帳。一進到營帳,他就讓人把王鸞給找了來,趴在榻上把他給罵得狗血淋頭,罵他出的鬼主意,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害苦了他。他要是能動彈,非得蹦起來把王鸞給痛打一頓不可。

  狂罵了王鸞一頓後,桓朗讓他即刻滾,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而且他還說,要是在建康城或者別的什麼地方要是再讓他碰到王鸞,他一定會讓他好看。

  王鸞畢竟是琅琊王氏的嫡出子孫,桓朗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還是給王鸞留了面子,否則,闖出如此大禍,他一定會把他給宰了。

  見桓朗咬牙切齒的樣子,王鸞知道他不想走也不行了。桓朗因為自己的計畫失去了其父桓翌的信任和喜歡,肯定是恨他入骨,他就算留在這裡也是不會讓桓朗再信任他了。

  再說了桓朗失勢,似乎也沒有了再投靠的價值。再加上,他還害怕大將軍桓翌會遷怒於他,到時候把他推出去頂罪,那他就會身敗名裂了。

  想到此,他趕忙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桓朗的營帳,再悄悄潛出營去回建康。

  建康城謝府門外緇衣巷的那條街上,經過盡兩個時辰左右的廝殺,到天色將暗時,那兩千多意欲衝擊謝府的鬧事的荊州兵士們全部被斬殺,一整條街上到處都是堆疊的屍體,街面上可說是血流成河。蕭弘等人的靴子踏上去都會被那一汪汪的鮮血給浸沒。

  濃郁的血腥味無處不在,整個緇衣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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