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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42章
  第142章 .

  「聽好啊,我要開念了!」謝妙容大聲喊,停頓了一下,她裝作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大聲念:「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首王維的《春曉》算是一千多年後謝妙容所處的時代裡爛大街的一首唐詩,說是三歲的小孩兒都會也不過分。但是,此刻謝妙容一念完,又把蕭弘和聽到此詩的衛琴蓮給狠狠震了一把。這首詩雖然簡單直白,但是很有畫面感,也很有意境,另外帶了淡淡的春愁在裡面。全詩只有二十個字,但足夠稱為經典。

  所以,謝妙容一張嘴,又「做」了一首堪稱經典的詩出來。

  這首詩和剛才她在蕭府上巳節曲水流觴宴上的李白的《將進酒》完全屬於兩個風格,這一首更符合謝妙容女子的身份,而那一首卻是大氣豪邁,更像是個男子所做。

  衛琴蓮在謝妙容身邊喃喃:「天啊,謝十五娘,我真懷疑你是仙人附體了,今日做出來的兩首詩都不像是凡人能夠做出來的……」

  謝妙容打個哈哈:「我胡做的,不是想讓蕭三郎當船夫送我們回去嗎?」

  這一下衛琴蓮更吃驚了,眼瞪得大大的:「你胡做的?要是你正經做又會是怎樣?哎,這麼下去,你的才名恐怕會讓你不好嫁,到底要什麼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你啊?」

  郗妙容捂住嘴.巴,她想:難道真有這麼嚴重?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說什麼以後也絕對不要再做詩了,詩詞這東西害人啊……

  今天要不是倒楣地碰到在水裡撲騰的阮明月還有在一邊看笑話的蕭弘,她就不必為了讓蕭船夫划船,從而拿一首詩去換,從而再震衛琴蓮一把了。

  「那個,我也是幾年前做夢去仙人洞府,見到了那些高足傢俱,又隨便翻了翻洞府內的書,記住了幾首詩……」沒辦法,謝妙容只能假裝透露底細,她知道,這麼說了以後,衛琴蓮就不會那麼吃驚了,而要不了多久,這個話也就能在建康城傳開了,人家也就不會真把她當才女了。她可不想要這樣的名聲。她這輩子就想當個安靜的隱形富豪,吃吃喝喝,年紀到了找個對她好的有修養的男子成婚,婚後生兩個小團子,平安富足的過完一輩子,她就覺得穿越大神對她不錯了。

  果然,她這麼一說,衛琴蓮臉上立刻就有了了然和恍然並存的神情,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平日也沒見你吟詩作賦,怎麼一開口就這麼驚人,原來是夢中去仙人的洞府看到的。但不知,你記住了幾首仙人做的詩啊?」

  「那個……有幾首,不多,你知道,洞府裡頭稀奇古怪的東西多,我也沒盡顧著看書。」謝妙容訕訕地笑道。

  兩個人說話間,蕭弘已經劃著船過來了,他把船劃到謝妙容和衛琴蓮坐著的那條船跟前,然後停下來,向著謝妙容微微一笑道:「謝十五娘,今日我可算是服你了,你做的兩首詩,每首都是如此獨特,堪稱佳句名篇。能聽到你做的春曉,我這船夫也不白當。」

  蕭弘平日都是一張冰山臉,甚少這樣開懷而笑,所以謝妙容對他的笑臉還有點兒不習慣,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人長得好看就是佔優勢,蕭弘冰山臉的時候看起來就是酷帥美男,笑起來就是陽光美男,總之是美男子一枚啊。

  是個人都喜歡美麗的東西或者美麗的人,謝妙容也不例外,所以,蕭弘的笑臉她雖然覺得古怪,但也是在心中流著口水欣賞了一會兒。直到在她身後的衛琴蓮一推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十五娘,人家蕭三郎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

  好在謝妙容心裡流了會兒口水,但是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只不過走了一會兒神。

  這會兒被衛琴蓮一推,她也就回過神來了,心裡那個流口水看美男的泡泡啪一聲破了……

  「哦,還好,還好。我這也是被逼急了,不做首好點兒的詩出來,怕你蕭船夫不來划船帶我們走啊。」謝妙容開著玩笑。

  「你也是太過謙了。好吧,你們兩個坐好,我跳到你們船上來,划船帶你們回去。」蕭弘說完,從他那條小船的船頭,將手中竹竿在河水裡一點,輕輕一躍,一下子就跳到了謝妙容和衛琴蓮坐著的船上。

  因為兩船挨得近,所以他這一跳並不難,可要是讓謝妙容和衛琴蓮如此跳,她們就不行了。

  「坐好,我划船了。」蕭弘站穩後,把手中竹竿伸向河中道。

  此時春陽燦爛,照在河上,反射出點點波光。

  蕭弘的船劃得不錯,跟那撐船的婢婦水準相當,謝妙容曬著太陽吹著風,看著兩岸的蘆葦飛速掠後,大感愜意。而跟她背靠背坐在一起的衛琴蓮恰好面對著船尾划船的蕭弘,這會兒她也不瞌睡了,反而隱隱有些興奮,感歎今日的運氣太好了,不但能遇到蕭弘,蕭弘還離她這麼近,並且親自划船,送自己和謝妙容回去。

  春日的景色本來就很美,更有蕭弘這個她朝思暮想的美麗郎君在她跟前不遠處,她可以趁著看周遭的景色,將蕭弘一起看了。

  在船尾划船的蕭弘,身後的陽光勾勒得他的輪廓閃閃發光,衛琴蓮癡癡看著他,覺得蕭弘好生奪目……

  謝妙容享受了一會兒,想起了剛才阮明月詭異的落水的事情,就微微偏一偏頭,問在船尾划船的蕭弘:「我說蕭三郎,方才你跟阮十二娘之間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會一人坐一條船在這小河裡?」

  蕭弘就知道好奇心大的謝妙容會問這個問題,再加上也只有謝妙容對他態度隨便,簡直就跟袁鑫對他的態度一樣。不知道是沒把他當男子,還是沒把自己當女子。

  「沒怎麼啊,我一人划船來這裡遊玩,後來我就躺著曬曬,沒想到她來了,還要跟我一起曬,我讓她過我的船來,誰想,她失足落水了……就是你們來的時候看到的……」

  這含糊的話裡有太多的讓人去發揮的想像餘地好吧?

  至少在謝妙容聽完她會想到一些比較詭異的事情。比如說要是蕭弘一個人划船來這兩岸種滿蘆葦的小河裡遊蕩,那麼阮明月怎麼又跟來了,而且她還是一個人划船來的?

  阮明月作為一個士族之家的女郎,她居然會划船?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還真是掌握了比較特殊的技能。

  另外,阮明月見了蕭弘難道真得就只是說,她要跟蕭弘一起曬太陽?她跟蕭弘也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吧?況且一男一女單獨在一起曬太陽,這也是挺詭異的,被人看到的話一定會有閒言碎語。畢竟阮明月可是及笄的女郎,她不是小女孩兒。

  最後,阮明月真是在跳到蕭弘的船裡時失足落水的嗎?要真是這樣,為什麼當她看到蕭弘的時,見到的卻是他抱著雙臂以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水裡撲騰的阮明月,並不立即施以援手?

  所以,蕭弘說給謝妙容聽的話儘管很是平淡,但是裡面藏著的信息量足夠大。如果按照謝妙容的推測的話,冰山臉的蕭弘在遇到尾隨他而來的阮明月後十分不高興,阮明月可能也說了一些讓他生氣的話,所以,他使了個小計策讓她落水了。要是謝妙容她們不來的話,估計蕭弘看到阮明月在水裡撲騰一會兒,最後還是要把她給撈起來。

  並且要是謝妙容和衛琴蓮坐的小船不過來的話,今天這阮明月落水的事情就只有蕭弘和阮明月兩人知道。外人既不會知道阮明月的愚蠢,也不會知道蕭弘的冷酷。

  要說,這是謝妙容和衛琴蓮看見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因為被她們看到了,往後的事情就有了變數。

  這會兒想起來,謝妙容倒真是願自己沒有和衛琴蓮一起在這麼個好天氣出來坐船了。

  「哦……原來如此,那也是阮十二娘太不小心了。」謝妙容打個哈哈,說了句站在蕭弘這邊的話。她當然知道什麼事情可以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不可以?好奇心太大的話,有時候可是會害死人啊。

  在她身邊坐著的衛琴蓮卻是一句話也沒說,一直靜靜地聽著。在聽了蕭弘的解釋後,她腦補的內容大概也跟謝妙容差不多,甚至比謝妙容的尺度更大。她暗中認為一定是不要臉的阮明月尾隨在蕭弘身後,然後說了不要臉的話,甚至是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才惹怒了蕭弘,然後蕭弘將她推到了水裡,以此來羞辱她,表明他不喜歡她的態度。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糾.纏了蕭弘一年多的阮明月自尊就徹底受損了,她應該要知道打退堂鼓了吧?

  一年多來,這個阮明月都是讓衛琴蓮頭疼的競爭者,現在她自己做出蠢事,被蕭弘打了臉,直接給拒絕了,對於衛琴蓮來說簡直是天降好事。雖然一年多前,她阿母用她跟蕭弘的緋聞向蕭弘的母親孔氏提過親事,而孔氏以年紀太小而拒絕了,並且她自己還因為此事被其母禁足,但是她依然是沒有放棄過。畢竟她今年才十三歲,還要兩年才及笄,蕭弘呢,說過要年紀大些才考慮親事,這麼一來,她可以再堅持兩年。說不定過兩年,蕭弘沒有合適的喜歡的女郎,依然會選擇她,畢竟她可是認識了蕭弘好多年,不說是青梅竹馬,也差不太遠。所以,阮明月就此被淘汰了話,衛琴蓮覺得自己只要靜靜等著就好,只要在蕭弘身邊不時出現,說不定兩年後也會如同今天這樣,天降好運,成就她的這份兒姻緣。

  接下來,倒是蕭弘主動跟謝妙容說了會兒話,兩人的談話內容不外乎是謝妙容平時都讀的什麼書,為何做的詩這樣別致,與眾不同。謝妙容當然知道為什麼蕭弘有這種感覺了,唐詩和魏晉時代的詩句還是存在很大不同的,畢竟時代不同,審美不同,人們寫出來的詩就會不同。唐詩比較精緻恢弘大氣,而魏晉時代的詩比較質樸放達。就跟兩個朝代的人精神風貌不同一樣。

  「也沒讀什麼,不過是你們讀的那些書我也讀。」謝妙容隨意道,她當然不能把跟衛琴蓮說的那些話告訴蕭弘,因為蕭弘可不是女郎,他十有八九會不相信,如此一說,倒有敷衍他之嫌疑了。所以乾脆含糊應答他算了,倒顯得自己謙虛。至於將來從衛琴蓮那裡傳出去她寫的詩不過是從夢中所得,那就跟她沒關係了,管蕭弘信不信呢。

  蕭弘聞言,看向謝妙容,對於她的這話理解為謙虛。也是,自己是她,也會這麼說。

  不過?她到底讀的是些什麼書呢?她怎麼能做出如此佳句呢?

  她激發了他的好奇心,令他對她開始感興趣起來,就像是面前忽然出現了別致美景,他驚訝之餘,想進入其中,更好的探究和欣賞一番。

  在謝妙容身邊的衛琴蓮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有把她知道的答案說給蕭弘聽。看蕭弘那麼想知道為什麼,她真想多一句嘴,說出來的。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想到自己要這麼就把謝妙容告訴她的話說出來了,那就是當著人家的面讓人家下不來台,畢竟誰都喜歡被別人認為有真才實學,做出如此令人吃驚的佳句來。換做她是謝妙容的話,她一定不會說出來,不管那人是好朋友,還是最近的親戚朋友。而且,聽到蕭弘耳朵裡,那印象也不一定好,會認為她嫉妒謝妙容,才會這麼說。所以,她乾脆閉嘴算了,不摻和到這個話題裡。等到回去,別人說起謝妙容上巳日在蕭家曲水流觴宴上做的詩,她再把謝妙容告訴她的話說出去好了,那樣時間一久,也就會傳到蕭弘耳朵裡面,他也就會知道真相了。想必,到那時,也不會對謝妙容再這麼好奇了。

  幸虧謝妙容其貌不揚,而且把蕭弘當「兄弟」,不然……

  衛琴蓮心裡暗自窒了一下,看了一眼劃著船的蕭弘,然後又轉頭看了眼輕鬆隨意地扯著小河兩邊的蘆葦葉子的謝妙容。

  可是,她很快發覺自己並不會因為阮明月的失意而輕鬆起來,似乎,劃著船的蕭弘會時不時地去看兩眼謝妙容,兩眼發亮,唇角上翹……

  小半個時辰後,謝妙容和衛琴蓮坐著由蕭弘劃的船到了岸邊。蕭弘先跳下去,接著讓岸邊的婢婦拿了舢板來搭在小船上,謝妙容和衛琴蓮扶著婢婦的手下了船。

  看看日頭偏西,兩人就向蕭弘告辭,出了蕭府,各自坐車回家。

  ——

  上巳節謝妙容在蕭府做的詩沒幾天就傳得整個建康城都知道了,上到皇室權貴,下到庶民之家,吟誦這首詩的人不少。眾人紛紛說陳郡謝氏出了個女詩仙,謝十五娘是不世出的才女。一時之間,到謝家去求詩的人簡直不要太多,謝府門口天天跟趕集一樣。

  只不過,求詩的人雖然多,謝妙容卻一首也不肯「做」了。

  這些來求詩的人多多少少跟謝家有點兒交情,故而門房也不能全部拒之門外,還是要進去稟告的。

  謝妙容簡直不厭其煩,她這下子是既不能去家學裡讀書,也不能去後園種菜種瓜了,更別說出門兒了。因為她一出去,就有謝府的人纏著她,替別人求詩的。比如說家學裡那些近支的謝家的親戚的郎君和女郎們,比如說謝府裡一些有頭臉的奴婢們,還有她認識的一些朋友。最後,她只能躲在瓊琚院裡讀書寫字練劍了,或者去二姐謝繡姬那裡兩人一起抄經。

  她祖母姜氏知道了這件事,倒是挺樂呵,跟謝妙容的阿母劉氏說:「這一回十五娘又替咱們謝家爭光了。你聽了她做的那首詩沒有,就算我這不太懂詩文的人也覺得此詩只有仙人能做得出來的,可它卻是我家十五娘做的,這些年來,我沒白費心,白疼她。」

  劉氏趕忙道:「都是阿姑教得好,不然十五娘也不會這麼有出息。」

  姜氏聽了這話很受用,臉上笑容更盛,接著只聽她話鋒一轉說:「十五娘的親事我要親自做主,她今年已經十二歲了,還有三年及笄了。這會兒咱們就得早些給她挑著。以後去哪家走動,看到才貌人品好的年紀相仿的郎君就多留心,總之一定要給她挑個好的。我要是不看到她歡歡喜喜的嫁一個如意郎君,我閉不了眼。」

  「瞧您說的,阿姑,您一定長命百歲。十五娘的婚事,一切都由您做主,您說選誰做女婿就選誰。」劉氏溫言細語道。

  「對了,這兩日上門來求詩的人也忒多了點兒,十五娘不勝其煩,都躲在屋子裡不肯出去。一會兒你就出去吩咐人到門上去跟守門的奴僕交代,凡是有上門來求詩的就告訴他們,這幾個月我要讓十五娘抄經,沒功夫作詩,讓他們都散了。十五娘本來說要拿生病來推的,我沒准許,這好好的,非得說自己病幹嘛,萬一真被自己個兒給說病了,那可不值當。」

  「對,對。」劉氏唯有笑著點頭,心說,這婆婆如今是把十五娘當眼珠子一樣疼,也難怪,十五娘這樣優秀,婆婆一提起她就與有榮焉的樣子。看來,十五娘送給婆婆養是養對了,她自己不但有出息,還讓老人家歡喜,這就是女兒替她和丈夫盡孝了。

  于此同時,謝妙容正在她二姐謝繡姬屋子裡幫著謝繡姬抄佛經,謝繡姬也從服侍她的婢女的嘴.巴里知道了如今謝府外頭很熱鬧,如同趕集一樣上門來的人都是來找她十五妹求詩的,原因嘛,正是她十五妹做了一首驚世之作。這首詩連粗通文墨的婢女都可以朗朗背誦,可見這首詩的傳播面之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只不過,謝繡姬在聽到謝妙容「做」的這首詩後,也是跟別人一樣驚歎兼讚揚。所以,在見到謝妙容後,不吝讚美之詞,倒弄得謝妙容不好意思了。

  謝繡姬戲謔道:「十五妹,你這是第二次躲到嘉玉堂裡不出去了吧,前幾年是因為做出了高足傢俱,這會兒是因為做出為了這樣的驚世之作,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還有些什麼東西。如今的你既有財,又有才,盛名遠播,我看不但滿建康城未娶的郎君要惦記你了,就連皇族裡面的一些適齡的皇子們也要對你感興趣了……」

  謝妙容大驚:「如此一來,我的麻煩不就來了嗎?哎,我真後悔沒忍住想要廬陵長公主的彩頭,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那句人怕出名豬怕壯的話真是顛補不破的真理。」

  謝繡姬笑著搖頭:「現在你後悔也晚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萬事有阿婆和阿父阿母為你做主,你呀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比如,這裡的一本經書你可以幫著我抄點兒,一則靜心,二則練字……」

  謝妙容噗嗤一聲笑出聲,接話:「三則嘛,還可以幫忙,讓阿姊歇會兒。」

  謝繡姬向謝妙容伸出大拇指:「十五妹果然聰慧!」

  謝妙容「呵呵」笑兩聲,接著打了個噴嚏,又搓了搓鼻子,奇怪道:「你這院子裡又沒有什麼花讓我鼻子過敏,到底是又在說我壞話呢?」

  謝繡姬遞給她蘸了墨汁的毛筆:「我看不是說你的好話,而是又有人想讓你做他們家裡的媳婦兒呢。」

  謝妙容接過筆去開始抄起經來,埋怨她姐盡胡說。

  還別說,謝繡姬猜對了,這會兒還真有幾家的內宅的婦人在說關於謝妙容的話。

  頭一個就是蕭弘他阿母孔氏和他嫂子廬陵長公主。上巳節謝妙容做出絕佳詩句的事情傳到了孔氏耳朵裡,恰巧廬陵長公主最近在蕭府小住,早晨起來到她這邊來向她這個婆婆請安。

  孔氏哪能真讓她這個公主媳婦來請安,不過意思一下就行了,見她來了,就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坐下吃朝食。

  兩個人靜靜吃完朝食,接著又飲茶閒談,孔氏就說起了她聽說的謝妙容做的那首詩,然後笑:「我初聽別人說這首詩是上巳節那天,有人在咱們蕭府做出來的,還吃了一驚呢,想到底是誰做得這樣好詩。後來人家告訴我是公主你主持的曲水流觴宴上謝家十五娘做的,我就更吃驚了。這謝家十五娘我也知道,我也見過。頭幾年小幾歲的時候,跟咱們家三郎可是不對付,兩人見面就跟冤家似的。這兩年跟三郎處好了,也常來常往的,那女郎還搗鼓了個什麼木器店,聽說很賺錢,如今又做出這樣好詩,可見其才華也頗驚人,不愧是謝大名士的女兒。只是此女其貌不揚,不如她那幾個姐姐漂亮,但要說聰慧,我看謝家的姐妹的腦子都長到她一個人身上去了。你看她那幾個姐姐,前面兩個婚姻多磋磨,後面兩個吧,嫁的人也不怎麼樣。如今這最小的一個,腦子這麼好使,身體還好,有兒郎的人家娶去做媳婦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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