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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45章
  第145章 .

  稱讚了這把圈椅以及設計出這把圈椅的謝妙容後,謝岩鼓足勇氣,吞吞吐吐對姜氏道:「阿母……我……我想求你個事兒……」

  姜氏疑惑地看向兒子,問:「是什麼事兒,你說?」

  一面心裡卻在懷疑,是不是這事情又跟女人有關?知子莫若母,她這個兒子是個什麼性子她最瞭解。不過,他才被罷官免職,又病成這樣,若是還跟女人有牽扯,那真是太沒出息了。

  這麼一想,還沒等謝岩說出話來,姜氏心裡就已經有氣了,只不過她還是忍著,不想發作出來。

  謝岩實在是害怕他自己說出蔡氏的事情,又會惹得母親不高興,可是他要是不說,萬一他有個好歹,蔡氏和謝蒙母子兩個怎麼辦?罷了,怕也是沒有用的,反正已經將蔡氏母子帶來了建康,況且話已經說到嘴邊,不說也晚了。

  所以接著謝岩把心一橫,道:「兒這一回自覺病得厲害,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

  「什麼?你的病這樣厲害?」姜氏不等謝岩把話說完,已經吃驚不已,打斷他的話,看向謝岩,從頭到腳把他給仔細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有些心慌。因為謝岩還真不像是說謊,他的面色青白,消瘦得厲害,再加上時常咳嗽兩聲,說話都帶著喘,而且說話聲也很虛弱。

  想起兩三年前他那一次請了華郎中才治好的病,也是跟這症狀差不多,姜氏不由得為自己的幼子嚴重擔心起來。想著,若是兒子真病得這樣厲害,還是趕緊讓老三去請華郎中來替幼子瞧一瞧為上。

  她心中正這樣想著,謝岩又說話了,只見他苦澀一笑說:「恐怕是病入膏肓了,前幾年那病的病根兒未斷,又復發了。所以,兒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懇請阿母能讓我接蔡氏和十九郎進府,我就怕自己萬一有個好歹,他們母子無人庇佑……」

  「蔡氏?十九郎……」姜氏喃喃念道,她就知道自己沒猜錯,果然老四是為了女人開口求自己。一想起蔡氏那個女人,姜氏就沒來由得一陣心煩。至於十九郎,她也知道老四在那一年回到江州跟蔡氏又生了個兒子。只不過,因為她有言在先,說了,她是不會讓蔡氏進家門兒,也不會認謝岩跟她後面生的孩子的。所以蔡氏後面為謝岩生了個兒子後,她也沒動心思要去這個姓謝的小郎君給接回來。

  「你怎麼又提蔡氏?當年我可勸過你不要再跟她生孩子,可你不聽。是不是那個女人攛掇你到我跟前這樣說的?她以為她給你生了兒子就有資格進謝府了?我看她也是等了好幾年了,如今撈著這個機會,用你生病這個藉口想帶著兒子進謝府對不對?」姜氏含著氣質問謝岩。

  謝岩就知道他一提蔡氏母親就要生氣,所以忙解釋:「阿母,這一回是我的主意,她絕對沒有說過要進謝府,我是怕……咳咳咳咳……」

  「你不用怕!你放心,你不會有事情,只要你回到建康了,有的是名醫替你治病。明兒我就讓你五哥寫帖子去請華郎中來替你瞧病。他只要給你瞧病開藥,你吃了藥必然會藥到病除,一日日好起來,就像是兩三年前一樣。所以,你還是打消你這個顧慮好些。蔡氏若是沒想過進謝府,那我還要贊她一句,知道安分守己,明白自己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否則就是不知輕重,對於這樣的人我從來不會將就!」姜氏言辭鏗鏘地將反駁謝岩,斬斷了謝岩的期望。

  「阿母……我求你,求你讓蔡氏進府吧,她好歹為我生了一雙兒女,您就看在十八娘和十九郎的面子上,讓他們的生母進府行嗎?」謝岩見用自己病重的理由還不能說服母親,情急之下又大打親情牌,企圖讓母親鬆口。

  姜氏作為謝府的老祖宗,當然不是那麼容易心軟的,因為幾年前,她可是斬釘截鐵地說過不讓蔡氏進府的話,如今她又豈會隨便同意。所以接下來她冷冷道:「六郎,你才回來,舟車勞頓,既然你已經來給我請安了,我們母子也見過了,我看你還是回去與你妻子兒子媳婦們相見吧。要我說,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再這麼折騰?」

  她嘴.巴里說出來的這個詞「折騰」真是含義豐富,既指謝岩在豫州刺史任上恣意胡為,以致兵敗,也指他在蔡氏一事上出爾反爾,想一出是一出。

  謝岩能聽得懂母親話中的譏諷之意,這讓他好一陣羞赧,張了張嘴,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末了,在他的劇烈咳嗽聲中,他站起來向姜氏告辭,接著扶著身邊婢女的手回屋去。

  謝岩回來的消息在他去嘉玉堂拜見姜氏時,就已經傳到了朱氏耳朵裡,不過隨著丈夫回來的消息一起傳回來的還有那個可惡的賤女人蔡氏又回建康來了,而且隨著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丈夫跟她在外面生的謝十九郎。這是在門口守門的人傳進來的話,朱氏房裡有一個負責飲食的婢婦的男人就在守門兒,是他傳的話給他娘子。她娘子得到這個消息就跑去告訴了朱氏,討好她。

  朱氏聽了這個消息當然是氣得不行,她沒有想到丈夫都丟官罷職了,還好意思把那個賤女人給帶回建康來。只是,那個賤女人現如今還沒有進府,被丈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住了。這也是外頭守門的人傳進來的消息。

  本來她還打算只要那個賤女人敢進府,她就去給她臉色看,不好好收拾她一頓她都不姓朱。誰想蔡氏卻是沒有進謝府,這讓她熊熊燃燒的怒火沒地方燒起來。

  所以,一等到謝岩進屋來,她見了他竟然連一丁點兒笑容沒有,反而是冷哼了一聲。

  謝岩沒想到朱氏見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冷臉,好歹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她就對他就沒有一點兒牽掛嗎?

  本來他在母親那裡被訓了,心裡就是一肚子火,這會兒見到朱氏這種樣子,轉身就往外走,他打算到書房裡去,然後叫那兩個長期晾在家裡的妾來伺候他,她們見了他,一定是一副笑臉,要比他的這個正妻好得多。

  想到此,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朱氏一愣,倒是對謝岩不跟她搭話,對她的冷哼還以顏色,轉身就走覺得意外。她跟他一個想法,好歹兩夫妻一年多都沒有見面了,他怎麼見到自己就跟仇人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轉身就想走。到底他還當她自己是他髮妻不?

  想當年,她跟他也曾如膠似漆,恩愛纏.綿,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蔡氏的出現而發生了改變。她恨蔡氏!

  謝岩不把他帶蔡氏回建康的意思說清楚,這就想走,門兒都沒有!

  「你給我站住!」朱氏上前一把扯住了謝岩的袖子,氣憤地喊道。

  謝岩驀然轉身,從她手裡去扯自己的衣袖,朱氏死死攥住不放。

  要是以前謝岩生龍活虎的時候,朱氏想要拉住他是絕對拉不住的,可這會兒他是病入膏肓,虛透了的人,他的力氣就跟朱氏這樣一個女人不相上下。故而,他扯了幾下,竟然扯不掉被朱氏攥住的袖子。

  他驟然大怒,低吼:「放開,你給我放開!」

  「我偏不放,你不把蔡氏那賤人的事情說清楚,我就不放!」朱氏毫不示弱地大聲道。

  這些年來她是跟謝岩吵慣的,深知道他的脾氣,謝岩這樣子根本就嚇不到她。

  謝岩臉上的怒容被朱氏這句話猛然給凍住,明白過來一定是門上守門的奴僕傳了消息給朱氏,朱氏才知道了蔡氏跟著自己回建康來的事情。當時在謝府門口,他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當然也不怕朱氏曉得。只是朱氏這麼快就曉得了,還是出乎他意料。他進一步想到肯定是朱氏曉得了蔡氏的事情,才會對自己冷哼一聲,給自己冷臉子瞧。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帶蔡氏母子回來這件事有什麼不妥。這裡是謝家,他是謝家的兒郎,既然謝家已經更改了家規,男子可以納妾,那麼蔡氏作為給他生了一雙兒女的女人,完全有資格做他的妾。再說了,因為擔心自己的病越來越厲害,好不了,怕蔡氏母子流落在外無所依靠,他勢必要帶他們回建康的。

  可是剛才在母親哪裡,其母根本就不答應他讓蔡氏母子進府的請求,這讓他很失望,心裡也有氣。總覺得其母太固執,實際上根本不可憐他這個兒子,她只是說的話好聽而已。

  回到自己屋子裡,又遇到跟個母老虎一樣的妻子朱氏,朱氏難道就不知道,難道看不出自己病得厲害。這都什麼時候了,她依然是那麼強勢,那麼可惡。這些年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能跟她過了這麼久。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輕易地再屈服任何人。不管想什麼法子,他也要在自己死前讓蔡氏和謝蒙進府。

  打定這個主意,他再看向朱氏時,就冷聲道:「你放手,你不是想聽蔡氏的事情麼?我這就告訴你。」

  朱氏以為謝岩怕了自己,便也見好就收,慢慢松了手。

  謝岩理一理衣袍,站在原地,別過臉不看朱氏,說:「這一次我要讓蔡氏進府,讓我的孩兒十九郎光明長大地在謝府長大。」

  「好,好,沒想到你灰頭土臉地回到謝家,還有臉要帶個外面的賤女人進府納她做妾。謝六郎,你的臉皮真厚,我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看出來你是這樣的貨色?」朱氏給氣得全身發抖。

  儘管謝岩的這句話也在她預料之中,但是她沒有料到他可以如此坦然,如此直接地跟她說出來,如同跟她宣戰一樣。

  原以為在外風風光光做豫州刺史的丈夫在兵敗後,又被罷職免官,他回家就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再也沒有了囂張的氣焰,也不會再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相比以前謝岩風光在外做官不在家,朱氏倒還希望他這樣失敗了回家,沒了那些囂張的氣焰,說不定兩個人就可以互相忍讓體貼,然後兩人的日子漸漸可以回到從前那樣。

  可是丈夫回來了,卻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樣,他除了生病以外,並沒有看出來他的氣勢在她面前比以往低,他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甚至他面對她,直接說出了他要帶蔡氏進謝府。一般的郎君即便要納妾,不是也要她這個當家的主母點頭答應才可以嗎?丈夫見她不該小心地陪著笑臉提出這個要求嗎,或者她會看他如此殷勤,就答應他了。

  謝岩根本就沒有拿她當妻子看,根本沒有給她尊重,就是這麼簡單,這就是跟她成親小二十年的丈夫。

  朱氏譏諷的話令謝岩心裡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這一次他完全控制不住,便見他惡狠狠地向前一步,逼視著朱氏,咬牙切齒嘶吼道:「我是怎樣的貨色,你說啊,說啊!其實我奇怪的是,當年是誰不要臉上趕著來嫁給我這個貨色的?我要算是貨色,你就連貨色都不是!你看不起我,盡可以離了我去找新的你看得起的男人,我不止一次願意放你走,願意跟你和離,可你為什麼賴著不走?你說到底是誰是厚臉皮,誰犯賤?我還就明明白麼告訴你,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早就討厭你,早就恨你,早就不想睡你了!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長成什麼樣了,有本錢跟那些年輕漂亮的女郎們爭男人嗎?納妾的男人多了去了,就算我謝岩什麼都不是,可我姓謝,可我是男人,就憑這個我就可以納我喜歡的女郎做妾。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

  「啪!」朱氏眼中含淚,抬手使勁兒扇了謝岩一耳光。

  這一耳光下手很重,竟然將謝岩打得一個趔趄,差一點兒摔倒在地。

  謝岩好容易穩住了身子,再直起身來時,眼裡充血一般,看向朱氏,就像是看一個世仇的仇人。

  朱氏看向謝岩的目光裡則是包含有更多的情感,憤恨,心酸,失望等等。

  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失敗透頂。怎麼會千挑萬選找了這麼一個男人成為自己的丈夫。也許當年太年輕不懂事,僅僅覺得謝岩長得俊美這一點兒就足夠成為嫁他的理由了。

  到如今十幾二十年過去,眼前這個人也不但改變了模樣,更變了心。

  她想,要是能夠再回到過去,她一定一定不會選擇空有好皮囊的郎君做丈夫。

  但,回不去了。

  她只能如同謝岩所說的那樣厚著臉皮呆在謝府,這裡是她的夫家,也是她的家。出嫁太久,這麼多年下來,她儼然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家,娘家早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所以,就算她現在也恨上了丈夫,可是連和離她也沒有勇氣接受,要是和離了,她又該到哪裡去呢?

  既然沒有退路,也只有往前,才能保住自己的尊嚴,保住她的家了。

  朱氏用手背擦著不斷湧出來的淚水,告訴謝岩:「只要我活著一日,我就不會同意蔡氏進家門兒,這裡是我的家,我不允許一個跟你苟合的賤婦進家門兒。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一試,當家主母不點頭,那賤婦就連妾也做不成。」

  「好,今日我就讓你再也做不成當家主母,沒了你這個當家主母,一切都好辦……」謝岩發狠道,話畢,朝著朱氏撲了過去,一雙大手直接伸過去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緊。

  看他猙獰的樣子,就如同索命的惡鬼一般。

  朱氏駭然,趕忙用自己的手去掰開謝岩掐住她脖子的手。

  也許是謝岩自打兵敗罷官免職以後積累的負面情緒太多,再加上回到家後先是被其母姜氏訓斥,並拒絕了他想要蔡氏母子進府的懇求,回到自己屋子後又遇到冷言冷語的朱氏,兩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些所有的加起來,讓謝岩有毀滅一切的衝動。

  他的心裡此時真有想掐死朱氏的打算,不過,因為他病體虛弱,力氣不如以前沒病之前大,朱氏又拼命掰他的手指,讓他的意圖無法得逞。

  朱氏瞅著他一個疏忽,忽地抬腳使勁兒踩了謝岩一腳。

  謝岩吃疼,掐住朱氏脖子的手一松,朱氏趁機低下頭去,一頭撞上他胸口,一下子將謝岩撞得後退幾步,摔坐到了地上。

  只見他隨後痛苦地捂住胸口,開始劇烈地咳嗽,沒咳幾下,一口鮮血從其嘴中噴出,伴隨著咳嗽聲,後面又是好幾口血噴了出來。謝岩潔淨的月白色錦袍前襟立刻沾染上了一片血跡。

  他捂住胸口的手上也粘上了他嘴中伴隨著咳嗽聲噴出來的血。

  見到自己手上的血,謝岩明白過來他是咳血了,對於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就懾住了他的心。

  胸痛,氣短,天旋地轉中謝岩昏了過去。

  見此情景的朱氏嚇得尖叫一聲,停住了哭泣,看著吐血昏倒的丈夫,她先是有快意,後面緊隨而來的卻是恐懼。

  兩個人的打鬧聲讓住在正房院子旁邊的偏院的兩人的兒子謝營和謝嘉趕了過來。

  到了正房院裡,謝營和謝嘉見到了在外面縮著頭站著的數位婢女和婢婦,她們神色慌張,見到兩人來了就趕忙上前稟告,說郎主回來了,一回來就跟夫人吵起來,後面還動手了,她們不敢進去勸。

  謝營和謝嘉便趕忙掀簾子進去,看到的就是他們的阿父謝岩嘴角和胸口都是血,昏倒在地。而他們兩人的阿母則是蓬頭散髮,臉色蒼白,滿臉驚恐之色地看著昏迷在地的父親。

  「阿父!」

  「阿母!」

  謝營奔向其父,而謝嘉奔向其母。

  「阿父,阿父,你醒醒……」

  「阿母,你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阿父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謝營蹲下去將其父抱起來,而謝嘉則是上前搖著朱氏的手臂問話。

  謝岩限於昏迷中,當然是不那麼容易醒的。

  朱氏呢,見到兩個兒子後,她似乎也回神了,發現如今這局面比她能預料和想到的都更可怕。丈夫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咳血?還有丈夫一回來,自己就跟他爭吵,以至於跟他動手,讓他咳血昏倒這件事要是傳到婆婆耳朵裡,她肯定又要被訓斥,甚至被懲罰了吧?另外她的兩個兒子跑來見到他們的父親滿嘴是血地昏倒在地,會不會認為是她這個母親幹的,她這個母親的形象在兒子們心目中會不會一落千丈?

  幸好,也只是兒子們來了,他們兩人的媳婦沒有跟過來,不然,她以後還怎麼在媳婦們跟前擺譜,教育她們要敬重自己的丈夫,要以夫為天。

  「方才,我跟你們阿父吵了一架,他心緒太過起伏,加上有病在身,一下子咳嗽起來,咳出血就昏倒了……」她慌忙地向兩個兒子解釋。

  謝營和謝嘉從小到大對父母的爭吵和打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仿佛在他們兩兄弟的記憶中,父母不吵架的時候十分稀少,要是父親在家時,哪一天不吵,他們甚至會覺得奇怪。

  只是今日父親才回府,才跟母親見面,況且母親也知道父親生了病,卻還這樣跟父親吵鬧,他們也會覺得是母親太過分了。

  「阿母,別說那些了,咱們趕緊把阿父抬起來放到內室床上去躺著,另外我這就派人去找郎中來替阿父瞧病。」謝營是長子,關鍵時候還是比較鎮定,很快做出了安排。

  朱氏趕忙應好,自己親自上前去跟長子一起把昏迷的謝岩給架起來,弄到內室的床上去躺著。

  她這會兒對於自己剛才的冒失和衝動倒也覺得後悔起來。

  謝營將父親安置哈以後,就趕忙出去派人請郎中,而謝嘉則是跟母親朱氏一起幫著把謝岩身上染血的外袍給脫了,另外又叫婢女端了些水來,擰了巾帕幫著把謝岩嘴角和手上的血都給擦乾淨。

  在等著大哥請郎中來的功夫,謝嘉不時去父親的鼻邊探一探,他真是很害怕父親就此昏迷再也一醒不過來。

  他問朱氏:「阿母,父親昏迷的事情要派人去稟告祖母麼?」

  朱氏支支吾吾:「且看看再說吧。」

  她當然害怕這事情被姜氏知道,可她也明白這事情肯定瞞不住。

  謝嘉想一想,竟是自己站了起來往外走,朱氏問他去幹嘛,他也不回答。

  其實他是自己要去嘉玉堂,向祖母稟告父親和母親吵架,吐血昏迷了。他認為這件事祖母當然是有必要知道,畢竟看父親這病情應該非常嚴重,若是隱瞞不說,到時候父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母親難以向祖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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