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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24章
  第124章 .

  蕭弘略一回想,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們的人從這路口的各條岔路追出去,都沒有追上人。那我們這就沿路返回去搜捕那青衣人。」

  袁嶸微微搖頭:「這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追不上了。我要是那青衣人,進城後立即從另一條路出城,那麼等我們重新進城封鎖城門,逐家逐戶搜捕他也會搜不著。只不過,或者我們一會兒回去會有意外的收穫。」

  「……你是說那燕國探子極有可能放棄繼續劫持惠遠大師和衛家五娘?因為他既然已經脫險,再帶上被他劫持的人就是多餘了。」

  「對。」

  「那我們這就回去派人去樓雲寺和衛家問一問他們兩人有沒有回去,另外繼續派出兵士在全程搜索那青衣人,還有其它出城的路也派人去尋找。」

  「很好,就這麼辦。走,我們立即回城!」

  袁嶸說完在馬上一揮手,當先策馬飛馳而去。蕭弘領著眾虎賁營的眾兵士緊隨其後回城。

  回到建康城後,袁嶸就分派人手按照蕭弘的提議,分頭行事。

  到點燈時分,城門關閉後,袁嶸派出去到樓雲寺和衛家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回稟,說慧遠和衛康子都沒有回去,在城裡搜索的兵士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只有分派出城去建康城外各個方向搜尋青衣人的兵士還沒有回來。看來也只有等到明日才能有確切的消息了。

  袁嶸和蕭弘碰了頭,對於青衣人既然已經逃脫,但卻不放慧遠和衛康子感到奇怪,蕭弘道:「難不成他還要用手中的人向衛家和樓雲寺要贖金,要是這樣的話,也實在是膽大包天了。」

  「你提醒了我,看來我們還要派人繼續盯著衛家和樓雲寺,萬一那燕國人真這麼做,要是我們疏忽了,倒真讓他得了手,我們虎賁營可就會被全建康城的人笑話。你還別說,越不可能的事情,越可能發生。」

  「那我親自去安排人手,只要那燕國人敢這麼做,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好,你去安排!」

  袁嶸看著蕭弘大步出了軍營,立在營帳前,仰面看頭頂的夜空,發現今夜的夜空星子分外明亮,看來明日又是好天氣。只是這樣的好天氣,不知道那個人也在像自己這樣仰面看星,思念著自己嗎?

  此時,謝府中嘉玉堂瓊琚院謝妙容的屋子裡,謝繡姬的確在妹妹的書房裡坐著,窗外星光燦爛,兩人晚飯後一邊吃茶一邊說話。

  今日在樓雲寺發生了燕國探子劫持慧遠和衛康子的事情,謝家眾人回來後,劉氏等人先就去嘉玉堂向姜氏稟告了,眾人紛紛慶倖,幸好今日老祖宗沒有去,否則怕是會被嚇到。特別是有一個藍衣人意圖劫持謝妙容,謝妙容卻躲開了,要是沒躲開的話,恐怕更是嚇人。

  朱氏就說:「十五娘看不出來,還有些身手,要是那燕國人撲到我跟前,恐怕他就得手了。不過,我也是奇怪,十五娘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好身手的?」

  姜氏嫌棄她多話,就說:「你回屋去,左右你跟孫媳婦沒事就好。我看,你們最近一段兒日子也少出去串門子好些。你們也曉得最近朝廷裡可能有變數。今日的事情提醒了我,燕國人可不是在幾千裡外,就在這建康城裡就有。誰知道他們還想做些什麼,朝廷表面看起來平靜,實際底下暗流洶湧。這種時候,誰多事誰倒楣。就像那衛家五娘,偏要多事,這下可好,被青衣人一併劫去了,還不知道生死呢。其實啊,即便她活著回來,她要再嫁都是難。我看,也只有一輩子當她的品香會的會首了。」

  說到這裡,姜氏停住了,忽然覺得自己也是多話了,便對劉氏等人說:「你們都回屋去歇著吧,最近一段兒沒什麼非去不可的應酬就在家裡呆著。」

  「是,阿姑。」劉氏等趕忙答應了,隨後各人出了嘉玉堂回屋去。

  姜氏等跟前的人都走了,才對跟前伺候著的管事婢婦阿杞說:「這會兒想起來,才覺著當初十五娘的決定何其正確。」

  阿杞當然知道姜氏所指,遂笑眯眯地贊同:「是啊,當初十五娘苦苦哀求要去學習劍術,三四年過去,如今可是見了成效了。您說,要不是她會劍術,今日在樓雲寺,她要被那什麼燕國的探子給擒住,萬一有個閃失,可了不得。」

  姜氏點頭:「就是,如今這世道,誰說得清。經過十五娘這件事,我倒覺著府裡的小輩們都該學習一點兒防身術,特別是郎君們。我看,不如你去讓人請兩個會些功夫的男女進府做師傅,分別教些防身術給府裡的郎君和女郎們。當然,我也不強求他們學,他們自己願意學的才學。」

  阿杞問:「老夫人如今也不怕外頭的人說我們謝家棄文學武了嗎?」

  姜氏道:「除了祖宗規矩不能輕易改變以外,象這樣的小事改一改也無妨。再說了,我們謝家還是以學文為主,我只是讓他們願意學的才學,又沒有強迫他們每人都學。總之,就像你說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十五娘三四年前的決定,今日就派上了用場。豈不知我今日讓府中的郎君和女郎們都學一些防身術,過幾年不定會管用呢?」

  「老夫人考慮得遠,是府中女郎和郎君們的福氣啊。」

  「唉,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好活,在我走之前,能為兒孫們多考慮一些算一些吧。」

  「老夫人身體康健,必定長命百歲。」阿杞不失時機地拍馬屁,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問姜氏:「老夫人,九娘子如今也在謝家,要不要也讓她跟著以後請進府的教防身術的女師傅學一學啊?」

  姜氏沉吟一番,道:「也好,那就讓教十五娘的公孫舞順帶也教教她吧,公孫舞這兩年不都是接到十五娘的瓊琚院來的嗎,九娘現也在嘉玉堂,公孫舞來一併教了也好。還有啊,我也擔心她一直在嘉玉堂,缺乏走動,身子會變弱。如今就讓她學一學防身術,也能動一動,至於能學成什麼樣,要看她自己了。」

  阿杞應好,猶豫了下又問:「既然老夫人有這樣擔心,那為何不讓九娘子在府裡走動走動呢?」

  姜氏:「還不到日子呢。起碼我要讓她禁足兩年,才能放她在謝府裡走動。兩年後,不但她,就是那袁四郎,恐怕對彼此的情都淡了。袁四郎要是跟其她女郎成親了,九娘也該死心了。那個時候,我才放心讓她出嘉玉堂。」

  阿杞隨即又贊姜氏考慮得遠。

  姜氏遂說:「你去跟九娘說一說這事情吧,看她自己是個什麼意思,要是願意學,就安排公孫舞教她。可她要是不願意,或者沒有心思學,那就算了。」

  「是,老奴這就去。」阿杞應了,卻步退下。

  她從姜氏屋子裡出來,就去後面的小院子找謝繡姬,誰想到了她院子裡,留在屋子裡守屋的婢女告訴她:「九娘子去前面瓊琚院找十五娘子去了。」

  阿杞便又出來,往前頭的瓊琚院裡去。

  瓊琚院裡,謝妙容正在跟謝繡姬講她今日在樓雲寺度過的驚險一日呢。她二姐自從被祖母禁足之後,每當她從家學裡回來,又或者去參加了什麼聚會和飲宴回來,謝繡姬都會在晚飯後到她這裡來跟她聊天。謝妙容呢,也能體會到她二姐的孤寂,所以很願意跟她講一些見聞,就算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她也要編一些出來說給謝繡姬聽。

  謝繡姬聽到那什麼藍衣燕國探子撲向謝妙容時,也嚇得心都提起來了,一臉緊張的表情,不過,後來聽到謝妙容躲過了那個人,又將心放下了。

  謝妙容找了劍術師傅這件事,她是知道的,謝府裡,也只有她知道,因為,一直以來,她跟謝妙容的關係是眾姐妹裡最好的,謝妙容從不瞞她。

  她道:「嚇死人了,幸好,幸好,你沒事兒,看來十五妹沒有白學那劍術好幾年。」

  接著謝妙容又跟她講了另外一個燕國的探子將慧遠和衛康子劫走的事情,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差點兒把袁嶸領兵追緝燕國探子給說出來了。都到嘴邊了,給吞下去了。因為她覺得按照目前她二姐的情況看,告訴她關於袁嶸的事情挺不好,好歹她二姐漸漸的心緒開始平復下來了,要是再曉得任何一點兒袁嶸的事情,肯定又要多想。

  可是如今的現實情況是,她無論怎麼多想都沒有用,連嘉玉堂都出不了,更別談其它了。

  至於袁嶸告訴謝妙容,讓她傳給二姐的話,她也不敢說。這件事,她覺得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許會有轉機。畢竟要一直等一個人,不像是說的那麼簡單。袁嶸其實也會面臨許多誘惑的,長遠的事情不說,就說今天在樓雲寺,應該有很多皇族或者高門士族之家的女郎和婦人看到了袁嶸,他是那麼引人注目。相信樓雲寺露臉之後,會有很多女郎將他當成夢中的男神,也會有很多的婦人將他看成東床快婿。這麼一來,問題就來了,袁嶸能過得了外面的美人關嗎?

  一定會有大膽的愛慕他的女郎去主動追求他,也一定會有想為女兒挑一個好女婿的婦人去袁家走動,促成他跟自己女兒的婚事。就算他心裡還思念著二姐,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許他會淡忘,再加上身邊出現了美麗的愛慕他的女郎,謝妙容有理由相信,袁嶸完全有可能移情別戀,忘掉自己的初衷。

  所以,她不會把袁嶸的話傳給二姐聽,免得到時候徒增二姐的傷感。

  要是再過兩三年,袁嶸依舊單著,依舊癡心地等著二姐,那時候,謝妙容覺得自己一定會對二姐說的。總之,她認為,不管是對袁嶸來說,還是自己的二姐來說,兩個人都需要時間的考驗,才可以證明彼此到底對對方有多深厚的感情。如果他們經歷了一系列的考驗,還能不改初衷,那麼,可能連老天爺也要幫他們兩個在一起。

  「你說衛家五娘跟慧遠法師都被另一個燕國的探子給劫走了?那個燕國探子到底有多厲害,據我所知,慧遠法師身材很高大,怎麼他會那麼輕易被人制住?」謝繡姬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謝妙容道:「那個燕國探子也很高大,而且我看他身手敏捷,也是練家子。所以,他不但制住了慧遠法師,還連衛五娘一起劫走了。只是不知道後面蕭弘他們帶兵去追緝他們,追到了嗎?」

  「哎,但願衛五娘和慧遠法師無事才好。」謝繡姬雙手合十,望空一拜道。

  「老奴也願慧遠法師和衛五娘無事才好呢。」阿杞掀開門上的竹簾走了進來道。

  謝妙容和謝繡姬見狀都請阿杞過去做。

  阿杞就走到兩人身邊,在圓桌旁的一個圓凳子上側身坐下,隨即把自己來找謝繡姬的目的對她說了。謝繡姬聽完說:「反正我也是無事,要是那公孫師傅不覺得我愚笨,肯教我幾招當然好。只是我比十五妹大這麼多,不知道現在學起來晚不晚。」

  聽到祖母讓二姐也跟公孫師傅學習防身術,謝妙容很高興:「阿姊,不晚,其實你只需要掌握幾招就行,然後多動動,身子更強健,不容易生病,還能吃能睡,至於能學會多少都不重要。我想阿婆也是因為考慮到你在嘉玉堂禁足,平常很少走動,怕你身體變差才做出這樣安排的吧。」

  「小娘子真是聰慧,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夫人的意思。」阿杞笑著向謝妙容比起了大拇指。

  謝繡姬明白了祖母的關心,是既羞慚又有點兒感動。之前,祖母打她,並且將她禁足,她暗中也對祖母有怨言呢。只不過後面她阿母來見她,對她說了祖母打她的原因後,她才解開了心結。

  但是依舊有些不舒坦。這會兒聽了謝妙容和阿杞的話,曾經有的極少的不舒服也慢慢消散了。

  她道:「阿杞,我願意試著跟公孫師傅學習防身術。」

  「那就好,那我明日就派人去跟公孫舞說你要跟她學防身術的事情,等到下次她來,你就直接跟小娘子一起跟她學習吧。」

  又跟謝繡姬和謝妙容說了一會兒話,阿杞就出來,到嘉玉堂去向姜氏回話。

  于此同時,在衛家,一家人卻是有哭的,有吵的,有歎氣的,有發火的。

  衛五娘出面意圖去救慧遠脫離燕國探子之手,結果卻被那毫無信用而言的燕國探子給一併劫走,這事情隨著衛家女人們的回府,立即在府裡傳遍了。

  衛康子的娘樂氏一從樓雲寺回家,就立即派了僕人去百官府舍向其夫衛介傳信,將發生在樓雲寺的女兒被劫持的事情告訴了他。衛介接了信,也是跟上頭的丞相請了假,趕回家裡。

  他是在吃晚飯的時候回到衛家的,進家門的時候正巧碰到袁嶸派出來到衛家打聽衛康子有沒有回家的虎賁營的兵士。衛家的僕人告訴他們,說自家的五娘子還沒回來。

  衛介一聽,就知道恐怕事情不太妙,因為他在接到了家裡人的傳信後,還在想也許等他回家,虎賁營的士兵說不定已經將那坐著牛車逃走的燕國探子給抓住了。畢竟虎賁營的士兵騎的是馬,按照速度來說,馬比牛跑得快,所以追上牛車應該沒多大問題。可是這會兒他聽到了虎賁營的士兵來衛家打聽衛康子回來沒,就說明他們那些兵士並沒有追上坐著牛車逃走的燕國探子。如此一來,自己的女兒當然是回不來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問那來衛家打探女兒回來沒有的虎賁營的兵士:「你們不是騎馬麼,怎麼會沒捉到那燕國探子?」

  那士兵告訴衛介,這件事很蹊蹺,他也弄不清楚,明明他們虎賁營的騎兵追出去上百里路,但就是沒有搜捕到那燕國探子坐的牛車。後來,他們的將軍命令他們回城,接著他就跟幾個軍中的兄弟被派到衛家來打聽衛家五娘回來沒了。

  衛介沒有親歷此事。當然也弄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女兒怕是陷於危險之中,說不定再也回不來了。

  儘管他這個女兒讓他很失望,可是畢竟血濃於水,她要是出了事情,他也會難過的。

  走回衛府大房的正房院的正廳中,他見到了其父和其母,還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他們齊齊在此,等著他回來。

  樂氏那時候正捏著塊帕子在嗚嗚地哭,屋內的氣氛很沉悶。見到衛介回來了,樂氏猛然一下子就哭得大聲起來,她一個勁兒地怪自己,沒有看住五娘……

  衛介坐下後,讓樂氏別哭了,並且問她今日在樓雲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家五娘會被那燕國探子給劫持了。原來樂氏讓人傳信給他,只是告訴他衛康子出了什麼事,但是具體的過程卻沒有說,那個時候,她心裡急,也顧不得說這些。這會兒見丈夫問起,也就把當時在樓雲寺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什麼?原來是自己個兒湊上去讓那燕國探子綁的?她還要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跟個和尚糾纏不清,她當人家全部是瞎子嗎?為什麼那麼多檀越不去救慧遠,偏偏她要去!也好,這回她出了事倒好,免得以後跟個和尚弄出什麼醜事,把我們衛家的臉都給丟盡!」衛介聽完重重拍著身前的幾案怒氣衝衝道。

  樂氏聽衛介這麼說,也鬧起來,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氣話。要是五娘真遭遇了不測,看你怎麼辦?」

  衛介在氣頭上,脫口而出:「她是回不來了,早些給她準備棺木吧!」

  衛登和溫氏一聽,忙問他怎麼這麼說。

  衛介就把在府門口遇到虎賁營的士兵,他們跟他說的事情對父母說了。

  此話一聽,不但溫氏,就是謝伯媛還有衛琴蓮都哭了起來。謝伯媛是後悔自己沒有拼盡全力拉住衛康子,才讓她遭遇不測。衛琴蓮則是哭自己再也見不到親姐姐了。

  衛序心裡難過,但卻不敢表現出來,還要儘量勸妻子謝伯媛不要哭了。

  衛登和溫氏難過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衛登發話讓眾人都別哭了,說也許不像大家想得那樣糟,或者過幾天能見到衛康子回來也未為可知。

  「天晚了,都回去吧,五娘的事情明日再議。」衛登揮手道,讓兒孫們都散了。

  樂氏等到跟前沒人了,才又捶胸哭起來,嘴裡只呼:「我的五娘啊,你這傻子,傻子……」

  ——

  衛康子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耳邊有許多人在喊她,但是她卻看不見那些人,仿佛她在黑暗中,很想起來,就是起不來。

  終於她猛然一掙,幽幽醒轉。

  她閉著眼,耳畔聽到了流水聲和槳聲,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船上。可她明明記得自己上了牛車,被那燕國人的一記落在頸側的掌刀給砍昏了,在失去知覺之前她還憤怒無比地罵那燕國人言而無信。

  自己這是在哪裡?她頭依舊昏沉,眼皮子也很重。

  隨即她又想起慧遠,慧遠呢,他沒事吧?

  一想起慧遠,她就又著急了,想知道他在哪裡。

  她勉力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漆漆的房間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隔壁艙房透過來的微弱的油燈的燈光裡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船艙的艙房裡。身下是一張不大的榻,她身上還搭著一件衣裳。從衣裳上不斷散發出檀香味兒和男子的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這個味道她很熟悉,是慧遠的味道,曾經有好多次,她跟他對面弈棋時,稍微身子往前探落下手中的棋子時,她都會聞到令她心醉神迷的味道。

  她費力地伸手將身上搭著的那件衣裳拉起來看,果然,果然是一件僧衣,是慧遠穿的僧衣。

  他的僧衣都在這裡,那他人呢?

  她才想到這裡,忽然聽到隔壁艙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接著仿佛有人走了進去。

  然後她聽到「咚咚」兩聲,好像是有人跪了下去,接著她聽到有兩個男子齊聲道:「陳七,譚十一拜見太原王世子殿下。」

  「……你們認錯人了,本僧法號慧遠。」

  「世子殿下,我們奉皇帝命,過江找了一年多,才找到了您,您就別否認了。再說了,您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在您的後背上烙了慕容皇族的蒼狼頭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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