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結果
「幹什麼?這小賤人勾引侯爺!我今天就要打死她。」
說到後面想到這些年陳雍對她的冷淡,想到他寧願睡丫鬟都不碰她,不由觸動心腸,癱軟在世嚎啕大哭起來。
太夫人也愣住了,她這是完全沒想到。
她生的兒子她瞭解,絕不會隨便沾花惹草,除非是動了真心。
這個念頭一起,她立馬清醒,給杜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不管這女孩子是誰,哪怕是最低等的丫鬟,只要大郎看上了,她都要抬舉她。
杜嬤嬤呵止了那幾個婆子,拿了薄被裹在那人身上,然後去看她的傷。
她不由大驚失色:「太夫人!這……」
太夫人心頭一個咯登,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怎麼回事?」
「是澄姑娘。」
杜嬤嬤的聲音好似平地一聲雷,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夫人也呆住了。
不,這……這不可能,陳雍絕不會招惹晚輩。
那問題就出在黎月澄身上了,她為了富貴榮華鋌而走險,也不是不可能!
太夫人這樣想著,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
門大開著,黎月澄又被打了一頓,疼痛取代了情欲,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南康郡主在,太夫人也在,完了,完了,她徹底的完了。
腦中一白,她就要昏死過去,可她卻死死咬住舌尖,讓自己清醒、冷靜。
不、現在還沒有到昏迷的時候。
所有人都瞪著黎月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的眼神。
南康郡主絕望的哭聲在房間裡回想,黎月澄身上裹著被子,卻感覺自己如同下了十八層地獄。
「這是怎麼回事?」男子蒼勁渾厚帶著幾分隱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郡主,你又做了什麼!」
這聲音……
南康郡主愕然回頭,見平陽侯陳雍在陳文鉞的陪伴下走了進來,瞪著她的眼神十分厭惡:「你又要鬧什麼!今天可是文錦的好日子!」
陳雍越說越怒,南康郡主滿臉都是涕淚,呆呆地看著陳雍,突然感覺心頭一鬆,昏死過去。
「將她扶下去。」太夫人無不嫌棄,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陳雍,沒發生長輩、晚輩亂倫的事情就好。否則她便是拼盡全力,也要毒殺黎月澄遮蓋這樁醜事的。
南康郡主走了,所有的人都朝床上望去,帳子裡到底是誰?
陳文錦縮在帳中,氣得渾身亂顫。
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安排的值夜的婆子,怎麼爹娘祖母都來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帳子裡的人是誰?」平陽侯陳雍的聲音十分凌厲:「還不快出來!」
陳文錦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外面的光線更加明亮,他身披被單走了出來,看都不看黎月澄一眼,跪在了太夫人身邊,低著頭道:「祖母,我喝多了酒,一時把持不住,請您責罰……」
一語未了,他胸口裡已經挨了重重的一腳,平陽侯陳雍大怒:「你這個小畜生!」
「爹。」陳文錦被這一腳掀翻在地,他趕緊爬起來跪著磕頭:「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我陪著世子殿下喝酒,有些累了,就到這裡休息,當時我腦子渾渾噩噩的,進來之後,聞到一股香味,身子就不受控制了……」
太夫人與陳雍都是面色一凜。
今天是陳文錦的好日子,他就算要對黎月澄做什麼也不會挑今天啊。
難道是黎月澄不安分,見陳文錦中舉,所以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黎月澄心涼似冰,大哭著撲倒在太夫人腳邊:「姑祖母,求您給我做主,是錦表哥約我來的,他要我答應嫁給他,我不允,他就抓著不讓我走,我掙脫不掉,又不敢大聲呼喊,姑祖母……姑祖母……若是表哥不娶我,我便只有一死了,求姑祖母賜我三尺白綾,讓月澄清清白白地去吧。」
她哭得好不傷心,陳文錦驚愕失色,好似見了鬼一般看著她。
黎月澄這是逼他娶她,否則就要將事情說出來,與他玉石俱焚。
這個賤人!
她已經被徐令檢碰了,竟然還敢訛上他!
難道今天的這一切都是黎月澄的計謀?
她動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想嫁給周王世子以圖未來飛黃騰達?
又或者她的目的不是周王世子,而是他?
陳文錦氣得肺都要炸了。
只有世家名門的嫡小姐才能配得上他,這世上怎麼會有黎月澄這種卑鄙惡毒的女人。
這邊黎月澄與陳文錦狗咬狗,那邊徐令檢已經出了後花園,帶著他的侍衛由小廝引著,順著抄手遊廊朝外院走。
回想剛才瘋狂的舉動他不由勾起了嘴角,雖然看不到卿卿的臉,但是在暗中也別有一番滋味。她初承恩露,身子肯定吃不消,明天他要送藥進來,再叮囑陳文錦立刻將事情辦好,最好是一天也不要拖。
只有這樣他才能立馬像他表明心意,他許她側妃之位,她必然要高興壞了。
徐令檢志得意滿,怡然自得地跟在小廝身後。
抄手遊廊的盡頭,穿堂那邊就是外院了。
堪堪走到抄手遊廊的盡頭,一個丫鬟從穿堂裡走了出來,她回頭道:「小姐,當心台階。」
後面的小姐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徐令檢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你!」他聲音凌厲,臉色鐵青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懂殿下的話。」紀清漪她眼神凜冽,嘴噙冷笑:「那殿下覺得我該在哪裡呢?」
她洞若觀火的眼神,帶著濃濃嘲諷的語氣,讓徐令檢腦中刺刺的疼。
剛才那個不是卿卿,他碰了別的女人,碰了就碰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計策失敗,她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那只能說明她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謀。
好個陳文錦,竟然敢擺他一道!
徐令檢臉色鐵青,帶著滔天怒浪,離開了平陽侯府。
這一夜,太夫人的院子燈火通明。
太夫人、平陽侯端坐在主位上,黎月澄與陳文錦跪在下首。
太夫人落在黎月澄身上的目光跟刀子一樣。
她養著她是為了重用她,沒想到她竟然眼皮子這麼淺,勾搭文錦。
不聽話,壞了她的計劃,竟然還妄圖做平陽侯府的二奶奶!
太夫人冷哼一聲,臉色陰沉道:「月澄,這些年來,陳家待你不薄。今天的事情固然文錦有錯,你又何嘗沒錯?你若真那麼清白,又何必跑去見文錦?」
太夫人此言一出,黎月澄就知道自己想嫁給陳文錦做正妻那是不可能的了,她淚流滿面,磕頭如搗蒜:「姑祖母……月澄知錯了……您賜月澄一條白綾,讓月澄自生自滅吧。哥哥那裡,月澄會修書一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的。」
今天的事情,可不止一個人兩個人看到,太夫人老奸巨猾,絕不敢輕易弄死自己。她可不是紀清漪,她還有哥哥,她做的事情,全都提前告訴了她哥哥,只要她有個三長兩短,她哥哥立馬去順天府擊鼓鳴冤。
平陽侯卻道:「文錦,你怎麼說?」
「爹,祖母。」陳文錦恨不能黎月澄死,卻不得不捏著鼻子說:「此事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娶月澄給她一個交代。」
「你這還算是句話!」陳雍面色微霽:「只要月澄願意嫁,我這裡沒有二話的。」
太夫人卻很不高興:「聘者為妻奔則妾,無媒苟合跟明媒正娶怎麼能一樣!侯爺,你也太兒戲了!」
陳雍道:「母親,說到底還是文錦的錯,他願意承擔錯誤,這有什麼不好的呢?他剛剛中舉,早點成家,才能安心準備明年的春闈。」
陳文錦拜了下去:「祖母,我是真心喜歡月澄的,求祖母成全。」
黎月澄也哭道:「求姑祖母成全。」
太夫人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黎月澄終於得償所願,在一個月後嫁給了陳文錦。
洞房裡花燭高燃,黎月澄跪在陳文錦的腳邊淚流滿面:「錦表哥,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跟你過日子,幫你解決內宅的事情的。我知道你想做平陽侯,我會幫你的,還有我哥哥,也會幫你的,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陳文錦陰惻惻地盯著她,輕笑道:「你說什麼傻話,咱們可是夫妻,你什麼都不用做。」
說著,就拉她上了床。
這個賤人,害得周王世子幾乎就要與他反目,若不是他機警,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
暫時且留著她一命迷惑侯府眾人,等周王世子成功,等他手握侯府大權,屆時她也不過是一碗藥、一根繩就能解決的事。
第二天認親,兩個人聯袂而來,陳文錦深情款款,黎月澄一臉的甜蜜,端的是蜜裡調油的恩愛夫妻。
太夫人和顏悅色地說了幾句訓誡的話,南康郡主咬牙切齒,給的認親禮也單薄的可憐,故意打黎月澄的臉。
黎月澄卻像沒有感覺似的,歡天喜地的收了。
南康郡主卻氣得更厲害,越發認定黎月澄心懷不軌,裝模作樣,認親禮一結束就叫了黎月澄去她的院中立規矩。
她是婆婆,管教自己的兒媳婦那是天經地義的。
太夫人也知道,南康郡主憋著這一口氣,是一定要出出來的,要不讓她折騰黎月澄,她就會去跟陳雍鬧,相對於後者,太夫人寧願她折騰黎月澄。
南康郡主讓黎月澄跪著抄經書,等到晚上黎月澄也站都站不起來了,是婆子將她抬回來的。
陳寶靈跟紀清漪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非常的唏噓:「沒想到她為了嫁給我二哥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我娘一心想娶個高門貴女,怎麼可能不折騰她呢?」
「這些是她求仁得仁。」紀清漪道:「好在錦表哥疼她,有情飲水飽,你在這裡可憐她,說不定她滿心歡喜覺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呢。你有功夫可憐她,還不如多練練手,為半個月後的入學考試做準備呢。」
「也是。」陳寶靈笑笑,就將這件事情丟到了腦後。
很快就到了芳華女子學院入學考試的當天,插花組的一百名閨秀分四個房間進行考試。
紀清漪與陳寶靈都表現的很好,二人出了考場,顯得非常興奮。
考場寬闊的庭院中,年輕的閨秀們都在等候宣佈成績,然後再根據成績名次去挑選宿舍。
有人認出了紀清漪,小聲議論著壽春長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情,也有人主動上來跟紀清漪示好。
陳寶靈笑呵呵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突然,有人高聲道:「不知這位紀小姐與邵家大小姐相比哪個更厲害一些呢?」
這話一出,紀清漪神色就是一凜。
今天邵明珠也來了,這人究竟是無意提起還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