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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全能掛逼》第45章
 ☆、第45章 暴走4

   「宜臻。」

   「宜臻……」

   「宜臻、宜臻、宜臻。」

   方宜臻面無表情道:「還沒死。」

   它從背後輕輕環抱住它,耳鬢廝磨,冰涼柔軟的舌頭舔舐著方宜臻的耳垂:「你不會死。」

   「那你剛剛叫什麼魂。」

   「我只是……喜歡你。」日常表白(23/100)達成。

   方宜臻懶得掙扎、懶得怒罵了,系統也懶得問他是選擇順從還是抵抗了——反正他凡人之軀打不到也摸不著它,就算他大發脾氣,它也只會委屈而可憐地離開一會兒,沒過多久就又黏黏膩膩地貼上來,像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掉。

   「宜臻。今天早飯吃什麼?」它舔夠了他的耳垂,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方宜臻面前的砧板上,聲音細細柔柔的:「煮地瓜粥嗎?」

   「嗯。」

   「我來吧,這刀太快了,你會切到手指的。」

   方宜臻置若未聞:「吃你做的東西,我怕短命。」

   「……」它停頓了很久,才小聲說:「對不起,宜臻。我只是……很喜歡你。」

   日常表白(24/100)達成。

   方宜臻頗為不耐:「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不要再纏著我了,我真的很煩、很煩你。」

   白天到哪裡都要跟著他,誰跟他說句話它就要放寒氣,昨天他被老師叫去批評,它竟然直接把辦公桌給掀了,惹得現在學校裡到處都是他的流言。被人暗地裡戳著脊樑骨說閒話畢竟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這讓本就厭惡被一隻鬼糾纏的方宜臻更加煩躁了。

   它以沉默作答,環著他腰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縮緊了。

   方宜臻做好早飯,去叫阿雲起床,簡單梳洗後,兄妹兩一起坐在飯桌邊用餐。

   它坐在長凳的另外一端,目光一瞬不移地看著方宜臻。方宜臻已經習慣了他的凝視,並沒有被影響胃口。

   阿雲輕咬著筷子,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哥哥……」

   方宜臻抬眼看她:「怎麼了?」

   阿雲支支吾吾的,飛快地瞥了眼方宜臻旁邊的方向,最後低頭喝粥:「沒什麼。」

   方宜臻心中暗疑,這時,他感覺到它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了,空氣中隱約有一絲一縷的森寒之意漫開。他心裡打了個突,仔細地看著阿雲的神情,忐忑中帶著點不安,彷彿在害怕著什麼一般,難道……她知道它的存在?而且她剛剛目光躲閃,看似慌張,視線焦點卻十分明顯地在他身側停留過。她能看到它?

   聯想到剛來到這裡時,阿雲那神經質的表現,方宜臻非常有理由懷疑他這個妹妹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很快收斂好心神,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泰然自若地吃完了早飯。

   「對了,哥哥,老師說下周要交書本費和學費了。」

   一提到錢,方宜臻就有些肉痛。

   「需要多少?」

   阿雲囁喏道:「十個銀元。」

   方宜臻在心裡算了算,除開日常開銷,他還得做一個月的零工。嘶……

   阿雲見他愁眉緊鎖,連忙道:「哥哥,要不我不讀了吧,讀書真的好無聊,我想去學裁縫。」

   方宜臻拍拍她的腦袋:「哥哥會想辦法的,不讀書了這種話別亂說。好了,收拾書包去學校吧。」

   阿雲欲言又止,一步一回頭地走了。

   「宜臻,你需要錢?」

   方宜臻敷衍道:「對啊,你能變出來嗎?」

   「變不出來。但是我有錢,我可以給你。」

   方宜臻頭皮一麻:「冥、冥幣?」

   它輕輕笑了一聲:「不是。」

   方宜臻不再多問。它口中的錢大概就是它生前的遺物了吧?他不知道它的名字、身世,而它好像也沒有說的慾望,所以他就當耳旁風,刮過去就算了。說實話它的東西他也沒那個膽子要。

   隨後的幾天,它沒有再時時刻刻都跟著方宜臻,方宜臻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疑惑。近來城內黑雲密佈烏煙瘴氣,路上時常可見穿著黃袍的道士法師,它一隻孤魂野鬼怎麼敢到處去遊蕩?就不怕被道士捉了?如果遇到心地仁善的,見它未曾害人,興許就放它投胎去了,若是運氣差,碰上了不講情面無情無慾的,非得打到它魂飛魄散為止。

   ……雖然他對它沒有好感,但是他只想讓它快點離開,找個好點的人家投胎去,魂飛魄散什麼的……太過冷情了。

   某日,方宜臻在餐館裡打零工時委婉提出預支薪水,被老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駁了回來。他嘆了口氣,盤算著利用閒暇時間攬個可以在家做的零活,蚊子腿也是肉啊。

   「你聽說沒?」說話那人四處看看,壓低聲音對對面的人道:「趙宅鬧鬼了!」

   「沒怎聽說,怎麼回事?」

   正在擦桌子的方宜臻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那人喝茶潤了潤嗓子,用副神秘莫測的腔調道:「今兒我拉車路過趙宅大門口,發現那門關的死死的,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當時我就奇怪,趙宅是附近唯一一家錢莊,每天出入的人多得是,今天怎麼突然閉門謝客了?恰好我拉的客人也在趙宅存了錢,就跟我聊了起來……」

   「哎,你直接說重點好不?」

   那人嘖了一聲:「行行行。簡而言之,就是這幾天趙宅鬧鬼,銀庫裡一直丟錢,所以趙宅主人請了道士在做法事呢。聽說排場擺的很大,什麼符紙啊法陣啊,每個房間都佈置了,可真是天羅地網啊,就算那鬼有百般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吧?不過你說,這鬼偷錢幹什麼,它又用不了?」

   「說不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偷了錢後故意把責任推到鬼怪身上的呢。反正不管是人是鬼,被揪出來肯定是要倒大黴的,咱們這小城就一家錢莊,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裡頭呢,能輕易放過偷錢的?」

   方宜臻越聽,就越心神不寧。

   該不會……是它吧?

   說起來,它今天一整天都沒出現了,難道真去錢莊偷錢了?

   一直回到家中,方宜臻心裡都像揣著塊巨石一樣,沉甸甸的。晚飯後,阿雲主動把碗筷都收拾了,方宜臻看了看門外夕陽,心想這回那鬼大概是真的倒大黴了,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畢竟它去偷錢是為了他,方宜臻內心有些五味雜陳,既為甩掉一個黏皮糖而慶幸,又似乎有一點空落落的,很是不得勁。

   這時,阿雲囁嚅著喊他:「哥哥。」

   方宜臻回頭看去:「阿雲,怎麼了?」

   阿雲猶豫良久,終於下定決心直言道:「哥哥,我有事要跟你說……趁它還沒回來。」

   方宜臻心頭一跳。果然,她能看到它。

   兩人在桌邊長椅上坐下。畢竟他們的父親從事這行,兩人也是從小就與這些陰邪之物打照面,所以談話毫不隱晦,直入主題:「哥哥,其實從它跟著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到它了,但是它不讓我告訴你。我怕它對你不利,只能聽它的。」

   「它跟了我多久?」

   「……從你把木偶燒了的那天起,它就在了。」

   方宜臻想了想:「你怕它?」他記得阿雲做出木偶的時候,對它可是滿滿的痴迷喜愛,他要燒她還哭著喊著不讓呢。

   阿雲眼裡流露出一絲恐懼不安:「哥哥,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做人偶,父親的確教過我,但是我做出來的全是殘次品,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我的身體裡好像有另外一個人一樣,我可以看到、可以感覺到,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聲音……那種感覺,好像是有人在操控著我做出它。」

   方宜臻心中驚疑不定:「你心裡是不是有了猜測?」

   她嚥了口乾唾沫,點點頭,恍惚道:「哥,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感覺身上有陰氣,總感覺有鬼在跟著我,然後我前天半夜尿急,醒來時發現它、它就站在我房間裡,站在我床前,它的眼睛很黑很黑,就這樣盯著我看——我……」

   方宜臻光是聽她描述就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強自鎮定下來,安撫著面露恐懼的阿云:「別怕,哥哥在。」

   阿雲的情緒沒有絲毫的緩解:「我以為是我的幻覺,所以昨天晚上一直沒睡著。到半夜,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它、它又在了。」說到最後,她明顯已經有些崩潰,恐懼令她不停發抖,方宜臻伸手環抱住她小小的身體,「阿雲別怕,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阿雲抓住他胸口衣領:「哥哥,我有種直覺,操縱了我的就是它,但是它到底想做什麼?它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魂魄鎖在人偶裡?哥,你說它是不是想殺了我?是我揭了他的皮,他是不是想借這種方法折磨我?就像爸爸那樣,我也會死嗎?」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身體自動做著安慰的動作,方宜臻的心神卻早已飄忽起來,它難道真的對阿雲有惡意?他想起平日裡只要阿雲一出現,它就會大放冷氣,不喜的態度一目瞭然。不過它為什麼沒下手呢?

   不過現在想這個也沒有意義了。它大概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深夜,方宜臻躺在床上。以前每個晚上身後都會有個冰冷的懷抱貼上來,凍得他不停哆嗦,被子怎麼也捂不熱。今天的被子裡卻暖烘烘的,然而他卻有些睡不著,於是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

   這時,一陣冷風從開了條縫的窗戶吹了進來,陰森森的,方宜臻下床去關窗,合上窗扉時,背後突然一片冰涼,他心臟漏跳一拍,下意識想驚呼,一隻無形的大手卻倏地覆蓋上了他的嘴唇,拉扯著他往床上倒。

   踉踉蹌蹌摔在床上,那重量頗為強勢地壓在他的身上,冰涼的雙唇取代了大手,近乎急切地瘋狂啃噬舔咬著他的嘴唇。方宜臻呼吸不順,偏偏那狗比系統已經習慣了時不時被強吻一次的節奏,完全沒有反抗的意識,就這麼讓他平躺著享受了。

   方宜臻簡直恨得牙癢癢。

   它的舌頭滑進他嘴裡,大力翻攪著,既像渴求索取,也像宣示主權,直到方宜臻腮幫子痠痛地不得了,它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那被蹂躪地發紅發腫的嘴唇,沒有溫度的柔軟嘴唇順著他的下頜弧線移動著,逐漸轉到了脖頸、胸前。

   胸口一片冰涼,方宜臻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睡衣竟然被它扯開了,一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膚露了出來。

   「臥槽?!這還能忍?狗比系統別裝死,我還是個有節操的人啊啊啊!我不賣身的啊!!」

   它瑟瑟發抖著,似乎在為眼前美好溫暖的風景而喜悅激動:「宜臻、宜臻、宜臻……」它瘖啞的聲線中有一絲渴盼與痴迷,細微的顫抖更是流露出濃濃的不安,好像它念的名字就是它的整個世界,它無法承受任何失去的可能一樣。

   冰涼的手指以虔誠的姿態一點點撫摸過他胸前的皮膚,過後,它俯身,小心翼翼地將那在寒冷空氣中發著顫的紅點含入了口中。

   一陣酥麻瞬間傳遍四肢百駭,方宜臻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慘叫聲終於讓系統動容了。

   他飛快地從它的身下逃了出來,裹緊睡衣,退到了床邊:「你別靠近我!!滾!!」

   它不動了,靜靜用幽深的目光看著他,那種感覺,竟然隱約有些委屈而哀怨,彷彿方宜臻做了什麼傷透它的心的事情一樣。

   方宜臻見它沒有再做過分的動作,這才慢慢地冷靜了下來:「你說實話,你這幾天是不是去錢莊了?」

   它頓了頓,空氣中響起一絲若有若無地「嗯」。

   「你想去偷錢給我用?」

   它急忙否認:「不,不是偷。我以前在錢莊存過錢的,我只是想把自己的錢拿出來給你。」

   「我不需要。」

   它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甜蜜而羞澀地笑了笑:「我想把那些錢當做聘禮送你。只不過今天我還是沒拿到錢,不過我已經熟悉路線了,明天一定能拿到。」

   方宜臻頭皮發麻,咬牙道:「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錢,也不可能嫁給你,你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沒被道士抓走?!」

   它愣了好久,才緩緩說道:「我逃出來了……我想回來,我想見你……宜臻,無論我去了哪裡,最後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我不捨得離開你啊……」

   方宜臻油然而生一股無力感。

   他靠著牆沉默良久,最後幽幽道:「那個用你的皮做的人偶,是不是你控制了阿雲做出來的?」

   它沒有避之不答:「是的。」

   「你想做什麼?」

   「我想,你如果可以看到我的臉,也許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吧。」它好像沉醉在某種甜蜜的幻想之中,緩緩地笑開,隨後也許是想到方宜臻毫不留情地把它的皮囊給燒了,它的笑容僵硬了。

   方宜臻忍不住抱住了小腿,額頭抵著膝蓋。

   真的……好可怕。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它對他這種扭曲病態的執念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它怎麼會有控制人精神的能力?以後該怎麼辦?一個個問題填滿了他的大腦,他不由有一絲茫然。

   最後,他垂眸,扯過被子蓋住了頭頂:「……快滾吧,怪物。」

   它微微顫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在方宜臻身邊躺下,努力控制著自己想去抱他的衝動。

   「宜臻,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宜臻,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

   「宜臻,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怎麼捨得讓你孤單呢,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呀。

   第二天。

   它又走了,估計是賊心不死地去錢莊了。

   方宜臻覺得經過昨晚,他的心理抗壓能力又增進不少。

   晚上放學回來的時候,方宜臻遙遙地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紋黑白兩儀黃袍、蓄著山羊鬍須的道士在他家門口徘徊,他頓了頓,隨即走了過去。

   道士聽到聲響,轉頭看來,看到方宜臻時眼中光芒一盛。

   方宜臻心中猜想落了實。他主動對道士說:「這位道長站在我家門口,有什麼事嗎?」

   道士捋了捋鬍子:「小友,貧道看你眉間黑氣圍繞,目光渾濁,神色頹靡,非尋常之態。敢問近來可有頭昏欲睡、神志不清的症狀?」

   方宜臻直言道:「它現在不在,道長有話可以直說。」

   道士眸光微微一閃:「原來小友曉得。那便簡單了。那鬼雖然不算凶煞,但戾氣卻極重,總有一日會爆發而出,昨日我未能將它捉獲,今天特地循著它逃跑的路線找到這裡。不肯入往生道的鬼魂多是有極深的執念,一旦不如其願,後果不堪設想。小友,人鬼殊途,眼下它未害你,不代表以後依舊如此,切莫因一時仁心而害了自己啊。」

   與此同時:「接受幫助or拒絕幫助?」

   方宜臻垂眸:「接受幫助。」

   「道長,請進來吧。」

   ……它真的太可怕了,方宜臻一刻都不想再面對它,而且它又有可能危害到阿雲,於情於理,這個時候他都應該選擇接受。

   反正只是串數據而已,無論是輪迴投胎還是魂飛魄散,在遊戲程序運行的過程中,這串數據都會被抹消,又有什麼區別了呢。

   道士在堂內佈置法陣,方宜臻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也許是貼了滿牆的黃符紙太晃眼,他轉身回房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突然響起一陣陣細微的鈴鐺聲響,方宜臻身體緊繃起來。它回來了。

   鈴鐺聲漸轉急促,堂內傳來道士唸咒的聲響,嘈嘈雜雜,中間時而夾雜一聲厲喝。方宜臻忍不住打開房門,看向了堂內——

   無數紅線在虛無之中纏繞出一個隱約人形,道士將手上一枚符紙摁在了它的頭上,下一秒,紅線纏繞的不再是無形的空氣,而是一個墨發白袍頎長挺拔的男人。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一絲掙扎,也沒有一點怨恨和戾氣,他只是用他墨一樣濃黑的眼眸,靜靜地望向方宜臻。目光一如既往的黏膩難捨,方宜臻甚至看到他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露出的略帶欣喜的淺笑。

   他的五官精緻地挑不出一點瑕疵,比人皮要完美無數倍。

   然而再好看,也是虛假的、稍縱即逝的了。

   方宜臻甚至還來不及辨認他眼中的情緒,下一秒,他的皮膚裡就開始溢出金色光點,從星星點點變成瀰漫一片,金光將他全身包圍,最終形神俱消。

   最後一點金光也消失殆盡了,方宜臻還愣怔在原地,直到道士開口叫他他才回過神:「小友,這東西可是你的?」

   方宜臻順著道士指的方向看向地面,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起多了一個紅色盒子。

   他走過去,撿起來打開一看,裡面是十數張銀票。

   「我想把那些錢當聘禮送你」——它好像說過這麼一句話。昨天才被道士堵在趙莊那麼久,好不容易逃出來,它竟然真的又回去了。

   方宜臻將無奈的低嘆壓在了喉間,最終沒有出聲。

   這時,他發現裡面還有個小一號的金色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把鑰匙以及一張卡片。

   鑰匙是用來打開紅門的,不過這卡片是干什麼的?他翻來翻去看了幾遍,卡片的前後都是一片空白,並無異樣,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一切回歸風平浪靜,道士收起法器,正欲離開時,阿雲回來了,兩人打了個照面,道士馬上就叫住了她。

   「這位小友。」

   阿雲疑惑轉身:「道長,有事嗎?」

   道士面色凝重,看向方宜臻:「這是你的妹妹?」

   方宜臻點頭:「是的。」

   道士直言道:「她手上有陰孽,惹了不少鬼魂怨氣,如果不立時驅散,恐有性命之危。」他轉眼看向阿云:「小友,你身上可有佩戴闢邪法器?」

   阿雲搖頭:「沒有。」

   「奇怪了,怨氣這麼重,白日它們不敢放肆,夜裡卻一定會來找你索命,你既沒有闢邪法器,怎麼無事?」

   阿雲一臉茫然。

   方宜臻的腦海中卻有了一個猜測,令他的心微微往下沉了沉。

   也許,它每夜守在阿雲床前,不是為了害她,而是——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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