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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醫女》第89章
  第89章 駭聞

  京城,琉璃廠大街,顧家已故四夫人沈氏的陪嫁茶葉鋪子後院。

  伍大成跪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給顧重陽磕了三個響頭:「小姐,真沒有想到小姐還記著小人。」

  見到顧重陽他很是激動,差點就要哭出來。

  聽到他哽咽的聲音,顧重陽想起亡故的母親與素來疼愛她的伍嬤嬤,心裡也是一酸。

  「大成舅舅,你快起來,這些日子你到哪裡去了?我母親去世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要迫不及待地弄清楚,目前能解決她心中疑惑的,只有伍大成。

  而這一聲「大成舅舅」更是讓伍大成忍不住濕了眼眶。

  伍大成的娘親伍嬤嬤是沈瓊枝的乳母,沈家是商戶人家,不像京城那些高族宦門主僕之間等級嚴明。沈氏從小一直稱呼伍嬤嬤為乳娘,叫伍大成也是叫乳兄,大一些就叫大成兄。

  這一叫法,直到沈瓊枝嫁入顧家之後,才改過來。

  明面上叫伍嬤嬤、伍大成,私底下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叫法。沈氏甚至會對顧重陽說,你大成舅舅如何如何。只是從前的顧重陽自恃為侯府千金,從來不屑叫一個下人做舅舅。

  如今重活一回,她才明白,跟她一樣姓顧的,不見得是她的親人。眼前的伍大成雖然只是個下人,待她卻十分好。

  顧重陽這一聲大成舅舅,讓伍大成又是感動又是難過,他趴在地上,再次給顧重陽磕了幾個頭,用顫抖的聲音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還是叫我伍大成吧。」

  他難過的樣子令顧重陽心裡堵得更厲害了:「既然如此,那我叫你大成叔吧,你是我的長輩,當得起我稱呼你一聲的。」

  大成叔是比較中庸的叫法,侯府的小姐少爺們,見了上人身邊服侍的年長人,稱呼一聲叔也沒有什麼不可。

  伍大成這才道了一聲是,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重陽這才看清伍大成的面容,他皮膚黝黑,面黃肌瘦,神色淒苦,一看就知道吃了很多苦。

  可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弄清楚母親是怎麼死的,比什麼都重要:「大成叔,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姐,說起來,連我也是一頭霧水。」伍大成搖了搖頭,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十一月初七那天,我跟從前一樣在外院,因為舅老爺就在那兩天會到京城,所以夫人就讓我在外院等消息,說只要報信的人回來了,就立馬通知她。我哪也不敢去,就在門房那裡等著。」

  「從早上一直等到巳時末(上午十一點),都沒有見報信的人來。我忖度著上午舅老爺一定是到不了了,正準備進去跟夫人說一聲,夫人屋裡的邱嬤嬤突然來找我,說我娘突然得了病重,讓我趕緊去看看。」

  聽到這裡,顧重陽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感覺,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不解與猶豫也不過一閃而過,她趕緊問道:「後來呢?」

  「我當時嚇了一跳,又是著急又是擔心,跟著邱嬤嬤一起就朝榮冬院去。可沒想到的是,剛剛進了榮冬院,就有人從後面給了我一悶棍,直接把我打暈了。」

  顧重陽的心也跟著一提,這恐怕就是那人的目的吧。先用計騙了伍大成進院子,再造成母親與伍大成有染的假象,最後找人來捉姦,以坐實母親不守婦道的罪行。

  好歹毒的心!

  「等我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丟在柴房。門口有兩個人看守著我,她們一邊看守一邊在說閒話。一個人說四夫人年紀輕輕怎麼就死了呢?」

  「我當時聽了氣得暴跳如雷,當場就想衝出去把那個胡說八道的人教訓一頓。四夫人明明活的好好的,早上還讓我等舅老爺的信呢,怎麼會死?」

  「可我發現我被人綁著,嘴巴也被堵上了。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四夫人可能真的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決定按兵不動,一邊想辦法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一邊悄悄地移到門邊偷聽那兩個人說話。」

  「那人繼續說道,伍嬤嬤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居然上吊殉主了,真是難得。」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娘親會死,我滿心不信,只覺得這恐怕是個惡作劇,恐怕是僕婦們故意在耍我。」

  「可沒想到的是,另外一個人居然說我娘親並不是殉主,而是下毒毒死了四夫人,因為被人發現了,所以畏罪自殺。」

  「我越聽越覺得事情絕不可能是惡作劇,不管哪房的下人也不敢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我心裡十分痛苦,也非常害怕,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知道,四夫人與我娘親一定凶多吉少,甚至連我自己都十分危險。」

  「幸好我做乞丐的時候,跟那些老乞丐一起偷東西手腳十分靈活,不一會就解開了繩子,我輕輕推開窗戶,在窗戶邊放了一隻鞋,造成我已經跳窗逃跑的假象,然後順著煙囪爬了出去。因為我是南邊人,窗戶那邊又是顧家後花園的小湖,他們都以為我是從湖裡逃跑了。」

  「那天十分的冷,雪下的很大,我怎麼可能從湖裡跑呢?許是家裡的下人不願意冒著寒風追趕我吧,我這才逃過一劫。」

  伍大成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苦澀:「我哪也不敢去,就扮成乞丐,打聽消息。我這才知道夫人是真的去世了,而我娘親也遇到了不測。而侯府的人,一律說夫人是心疾暴斃而死的,我母親是殉主上吊,我一點也不信。夫人的身體很健康,不可能會死。就算夫人有了疾病,為什麼要把我捆起來呢?我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事情,卻知道一定是有人從中搗鬼。」

  「四小姐,夫人是被人害死的。」伍大成望著顧重陽,又是氣憤又是不甘:「我娘親也是被人害死的,她們不能枉死。可您現在還小,什麼都做不了,您只能等,等您長大了,有能力自保了,才能手刃仇人,為夫人報仇。」

  伍大成的話,說完了,顧重陽的腦海卻有些亂。

  她的思緒並沒有因為伍大成的話而清晰,反而變得更加混亂。

  但是為母親報仇雪恨的決心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大成叔,你說得對,我的能力太弱了,應該韜光養晦。」顧重陽突然把聲音一提道:「可是我沒有時間了,葛碧蓮明年開春就會進門,我必須要在葛碧蓮進門之前把事情弄清楚,讓父親不再誤會母親。」

  「我現在的確能力有限,但是我還有父親,我要把母親是清白的事情說給父親聽,讓父親幫著我找出兇手。」

  「清白?」伍大成突然愣了愣:「小姐,夫人被害一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是!」顧重陽望著伍大成,毫不避諱道:「你被打暈之後,別人把你弄到我母親房裡,讓你跟我母親同處一室,造成你與我母親有染的假象,讓父親誤會。母親為證清白,所以才會上吊而死。」

  「事情的關鍵,就在於你跟我母親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一定要找到陷害你們的兇手。」

  伍大成聽了臉色大變,他這是被顧重陽的話而嚇住了。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府裡居然有會這樣駭人聽聞的謠言。

  他的臉色發白,身子僵硬,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突然道:「可是小姐,夫人出事那天,四老爺一直都在家中啊。」

  顧重陽如遭雷擊,那一瞬間,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望著伍大成,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我父親那天一直在家中?」

  「是啊。」伍大成忙不迭地點頭:「他是卯時末(上午七點)出門的,辰時末(上午九點)回來的,回來之後,他就一直都沒有出去啊。」

  顧重陽聽著伍大成的話,一雙手死死地絞在了一起,嘴唇慢慢發白,臉上的血色也退的乾乾淨淨,十分的蒼白。

  「你……說的是真的?」她的聲音繃得十分緊,聽得出來她此刻是非常緊張甚至是害怕。

  「是的,小姐。」伍大成鄭重地點頭,肯定道:「那天我奉夫人之命在門房那裡等舅老爺,一直等到巳時末(上午十一點),我可以確定,四老爺辰時末(上午九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顧重陽只覺得腦海中轟轟作響,感覺像要炸開了一樣。

  她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前所未有的害怕與迷茫湧上了她的心頭。

  青波說過,父親回來之後,直接去了安榮院,與母親吵了一架,然後負起去了書房。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母親就投繯自盡了。

  她一直以為,是那些人先叫了伍大成進去,陷害母親,母親受此侮辱又得不到父親的信任,所以一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現在看來,她錯了,錯得十分離譜。

  按照青波與伍大成兩個人所說,分明是母親與父親吵架,吵架之後母親投繯自盡,母親死後,有人將伍大成騙了進去。

  母親自盡在先,伍大成進內宅在後。

  也就是說,知至知終都沒有通奸被撞破這回事。

  是有人逼死了母親,為了掩人口目,栽贓嫁禍給伍大成。

  母親並不是羞憤自殺,是被人逼死的。

  而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父親他一直就在家中。

  顧重陽覺得自己像掉了冰窟窿,冷得渾身打顫。

  母親死的時候,父親不僅在家中,他甚至參與了整個過程。

  顧重陽不敢去想,卻不得不去想。

  因為,這恐怕就是殘酷的事實。

  母親並不是被陷害,所以才自盡的。

  母親投繯,另有原因。

  而她死前跟父親吵架的內容尤為關鍵,最最可怕的,極有可能是父親逼死了母親。因為顧家其他的人除了二夫人之外,全部不在家。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父親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

  此刻她像是吞了無數黃連,五臟六腑都是苦的。

  「大成叔,你說害死我母親的人,會不會就是父親?」

  伍大成擔憂地看了看顧重陽,然後才磕磕絆絆地說道:「雖然四老爺嫌疑很大,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他畢竟是您的父親,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且,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應該不是四老爺。」

  「那這大半年你為什麼不跟我聯繫?」顧重陽追問道:「你是不敢對不對?你是懷疑四老爺的,對不對?」

  伍大成搓了搓手,乾巴巴道:「小姐,您不要胡思亂想,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不會的!」顧重陽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如果我不查,如果我沉默,那事情永遠都不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必須要查,必須要弄清楚母親死的真相,她生養了我一場,我沒有機會報答她,我必須要證明她的清白。」

  不能想上一世一樣,就讓母親不明不白死了。不管兇手是誰,她都不會退縮,哪怕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再說了,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事情到底如何,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清楚。

  就像見到伍大成之前,她以為是別人陷害了母親與伍大成,可事情峰迴路轉,呈現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面。說不定,見了父親之後,事情還有其他的轉機。不見得父親就是兇手,他可能是被陷害的。

  借刀殺人,移花接木,也是內宅常見的手段。

  原本老太太一直想對她們四房不利,離間挑撥母親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他們並不是沒有做過。

  這一次,極有可能是別人害了母親,趁機嫁禍給父親的。

  她要見父親,親自找父親問清楚,不再遮遮掩掩,而是開成公佈地好好問一問。

  「大成叔,你願不願意跟我到父親面前對質,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四老爺?」

  「我願意。」伍大成聽了神色略顯激動:「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四夫人跟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小姐,我一直躲起來忍辱偷生,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我不能死,我必須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我娘親沒有毒死夫人,我跟夫人之間也是清白的。」

  「好!」

  她幾乎當場就想帶伍大成回東直門大街顧家,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葛家人在榮冬院指手畫腳,四老爺滿面笑容,有求必應的樣子來。

  她想了想,為了穩妥起見,她終於還是道:「我讓顧泰來送你去我舅舅家,你在那裡安心住下,不要出門,哪裡也不要去。我回去安排好了,就派人來接你過去,耐心等我的消息。」

  伍大成沒有二話,像顧重陽保證道:「小姐,您放心,我哪也不去。你見了四老爺,好好跟他說。我跟夫人之間清清白白的,我……那些污蔑人的言論,全是假的。等我見了四老爺,向他說明,他一定會相信的。」

  雖然前路坎坷,但是還有人站在自己身邊,顧重陽覺得心裡多了一絲慰藉。

  「大成叔,你坐下來,我幫你號脈。」

  伍大成愣了一下,但還是依言坐了下來。顧重陽的三指搭上去,再次確定伍大成的的確確是天殘,心裡突然信心百倍。

  伍大成是天殘,別人的構陷他與母親之間不清不楚,純屬子午須有。她倒要看看,父親會如何解釋。

  顧重陽沒有會廣濟寺,而是直接回了顧家。

  到了家中,她一直在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事情。

  如今,能解開她心中謎團的,就只有父親。

  在四老爺還有回來的時候,她就去了書房等著。可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四老爺到來。

  丹心告訴她:「四老爺一回來就去了榮冬院,說是要把夫人的嫁妝搬到庫房去。青波已經去通知四老爺了,估計這會子四老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顧重陽的心突然間就覺得很悶。

  母親住過的屋子要騰給新主母,母親深愛的父親以後也將屬於新主母,那在父親心裡,母親到底算什麼?

  就像那被搬出去的嫁妝嗎?再也看不到,再也想不起來,只能在暗不見天日的庫房裡落滿了塵埃。

  她不要那樣!

  顧重陽從椅子上站起來,與此同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四老爺走了進來。

  「你怎麼說來就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四老爺一邊皺著眉頭質問,一邊走了進來:「那天老太太娘家的人來家裡,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顧家如今被擄了爵位,不再是慶陽侯府了,可你好歹也是名門千金,再不濟也是官小姐,怎麼能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讓人看了笑話!」

  沒有想到剛一見面父親就對自己說了這樣一通話,顧重陽原本沉悶的心情越發難受,再一想到那天葛家人鄙薄的嘴臉,一想到葛碧蓮還沒進門父親就這樣護著她,顧重陽心裡的頭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說出來的話,也十分不好聽。

  「既然是老太太的娘家人,為什麼不是老太太傳喚我?為什麼不是在安榮院斯見?父親,我們父女兩個也有大半個月都沒有見面了吧?難道一見面您就要因為外人來指責女兒嗎?」

  顧重陽頓了頓道:「母親活著的時候,您可是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我的。」

  四老爺突然一陣語塞,過了好一會才道:「你母親在的時候,你也不會這麼失禮。你母親不在了,沒有人管教你,我也十分疏忽,只覺得你還小,不懂規矩也沒什麼。可這幾天我才現在,你已經不算笑了,眼見著就成大姑娘了,再這樣失禮,可怎麼是好呢。」

  「這一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荒唐了!」

  前世父親的確對她很疏忽,所以她規矩差,很是吃了些苦頭。

  或許,前世父親是想管她的,因為繼母從中作梗,所以她們父女才會越走越遠?

  她不願意將父親想得太過於不堪,只好將責任推到繼母葛碧蓮身上,或許這樣她心裡能好受一些。

  顧重陽心中的埋怨漸漸平息,她放低了聲音道:「您是怕我給葛碧蓮留下不好的印象嗎?您是怕新主母進門了給我委屈受嗎?」

  四老爺愕然地看著顧重陽:「你都知道了?」

  「是的,邱嬤嬤告訴我了。那的確是老太太的娘家人,但更是新主母的娘家人。如果我不好好去巴結,新主母就會給我小鞋穿。」顧重陽突然抬頭,與四老爺四目相對:「不過,我一點也不怕。我是父親的女兒,有您護著我呢,誰也別想欺負我!」

  顧重陽的聲音中慢慢都是信賴,還有小女孩獨有的嬌憨。

  那眉眼與四夫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四老爺見了,突然覺得有些心虛,他慌忙低下頭去。

  一絲驚詫與心涼就浮現在顧重陽的心頭,什麼時候開始,父親變了,竟然連敷衍之詞都懶得跟她說了。

  「父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重陽突然把聲音一提,開門見山地問道:「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四老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人驚醒了一樣,他瞪大眼睛看著顧重陽,有些許的慌亂。

  「你怎麼又問,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可那並不是真相。」顧重陽硬生生地打斷了他:「我已經問了費娘子了,她說我母親是上吊死的,費娘子您不熟悉,但是孫嬤嬤您應該知道吧?孫嬤嬤是二伯母身邊的貼身僕婦,而費娘子是孫嬤嬤的兒媳婦……」

  「你怎麼能相信別人的信口開河呢?」四老爺顯得很煩躁,他背對著顧重陽,看著窗外因為太陽落山而慢慢變得昏暗的天色。

  「母親出事那天,其他人都不在,只有二伯母在家。母親去世的消息,也是孫嬤嬤出去報的信。我相信她絕不是信口開河,因為母親根本沒有什麼心疾,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編造出來的瞎話罷了。」

  顧重陽直視著四老爺,一字一頓道:「父親,我是母親的女兒,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四老爺並不回頭,依然堅持自己原來的說法:「沒有什麼真相,這都是你胡思亂想臆想出來的,你母親就是心疾暴斃。什麼上吊投繯自殺,都是別人編了瞎話騙你的。」

  「編瞎話騙我的那個人是你!」顧重陽語速又快又急:「那天你明明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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