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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醫女》第141章
  第141章

  「九郎!」顧重陽追在他身後,二人在一株松樹下站定:「我實在想不明白,你還是告訴我吧,要不然我吃飯睡覺都不香了。」

  她說的是實話,她覺得王九郎這樣做一定是有深意的,他並不是管閒事的人。

  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她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比他養的雪絨還要可愛,他忍住想要揉一揉她腦袋的想法,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這小丫頭太漂亮了,漂亮到讓人無法拒絕。

  輕佻唇角,王九郎淡淡道:「是因為你。」

  「啥?」顧重陽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紅的發燙,讓她感覺有一種灼燒的感覺,讓她突然間將頭低下來,不敢看他。

  心突突直跳,砰砰如雷,是她聽錯了嗎?王九郎是因為她才幫助舅舅家的。這……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這會是真的嗎?

  她呆呆地站著,感覺自己全身都發燙,過了好久才吶吶道:「九郎,你……」

  王九郎人已經走開了,他淡然清冷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到她的耳中:「為公祠修建完畢,大祭也已經順利完成,再過幾天,我就要回京城。我留你在王家,除了讓你當她的弟子之外,還有其他的目的,我們之前的約定,你該不會都忘了吧?」

  他說的是事實,她卻覺得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心中熱騰騰的幻想。

  顧重陽不由苦笑,是啊,王九郎是什麼人,豈會對她有想法,她真是異想天開。

  這個事實讓她微微有些沮喪,卻很快就恢復冷靜,他們原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的任務是協助王九郎找出與抱真夫人有染的那個人,王九郎饒她一命,她必須完成任務,這是她的代價。

  「我沒忘。」顧重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頭亂七八糟的想法悉數壓下去,平靜道:「九郎放心,我說到做到,一定會完成約定。」

  「你很在意沈家,甚至已經到了戰戰兢兢,草木皆兵的地步。我幫沈家解決了危機,這樣你回京城的時候就會了無牽掛,也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王九郎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跟我說說,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此刻,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帶著深深的探究,好似想看透她心中的想法,跟從前那雲淡風輕大不相同。

  她擔心的沈家稀里糊塗上了榮王的船,擔心王九郎逼得榮王自盡之後,沈家成為偽帝亂臣被滿門斬首。

  可這話她如何能訴諸於口?

  從前她焦急萬分都不曾說,如今舅舅已經解決了危機,再無與榮王牽扯的可能了,她更不會說了。

  顧重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她的沉默令王九郎微微動怒,他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顧重陽覺得心頭堵的厲害,他是沈家的救命恩人,她可以將這條命給他,有些秘密卻不能說。

  她是死過又重生的人,她說了,誰會相信?

  九月初,王九郎一行人啟程回京城,顧重陽同行。

  王九郎素來低調不喜過分喧嘩,並未告知南京大小官員北上的日期,因此,前來送行的只有沈家眾人、小石頭與祖父祖父還有雞鳴寺的幾位僧人。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見面,顧重陽感念舅舅前一世回護之恩,不顧阻攔,硬是跪下來給沈玉成、沈太太磕了三個頭。

  沈玉成紅了眼圈,聲音哽咽雙手扶了她起來,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說:「去了京城要好好的,代我在你母親墳前上香,記得常給舅舅寫信。」

  他是想留她在身邊,可王九郎的一席話卻讓他看清事實,若不是重陽的聰慧與王九郎相幫,沈家說不定已經遭災。重陽如此美貌,沈家一介商戶,實在難以護她周全,說不定還會牽連她。

  這個外甥女是精金、是美玉,她既然成為抱真夫人的弟子,王九郎也答應會護著她,回京城才是最好的選擇。

  顧重陽也哭了:「舅舅,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沈素迎則上來抱著顧重陽,生氣道:「你又要丟下我,自己去京城快活,真是不夠姐妹義氣,等到了京城千萬要給我寫信,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托商舖的人稍給我。你若是忘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說到最後也哭了。

  顧重陽重重點頭:「放心,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

  摸了摸小石頭的腦袋,顧重陽給他擦了擦眼淚道:「小石頭不哭,我等你長成男子漢去京城找我玩。」

  最後再與眾人一行禮,顧重陽與丹心一起轉身上船。

  岸上的一切飛快地朝後跑去,送行的人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慢慢的,連南京的渡口也看不見了。

  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要在南京住個三五載,沒想到才短短九個月,她就要回去了。

  她覺得時間過得快,丹心跟她想的卻一點也不一樣,對於回京城丹心十分興奮:「我們一走就是九個多月,也不知道京城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看著她這麼開心,顧重陽心裡的不捨也漸漸散去,笑道:「還能怎麼樣,估計跟咱們離開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吧,再過十幾天咱們就能到達京城了。」

  丹心的語氣裡充滿了憧憬:「是啊,真想一步就回到京城啊。」

  顧重陽看著她高興的臉龐,心裡閃過一絲想法,最終沒有說話。

  這是一個三層的大船,水手船工都住在下層,廚房設在中層,小廝下人都住中層。最上層有七八個房間,王九郎住在船頭,抱真夫人住在中間,顧重陽住在船尾的房間,其他房間都空著,十分清淨。

  房間乾淨整潔又佈置的十分華美清雅,比普通大戶人家的住宅還要好。

  丹心一邊鋪設東西,一邊笑著說道:「小姐,文國公府的船果然不一般。我以為華尚書家的船已經很大很奢華了呢,沒想到王家的船比華家的船大了一倍不止,裡面的佈置也華貴多了。」

  是啊,畢竟是王九郎與抱真夫人的船,肯定跟尋常官員大不同了。

  那天二人不歡而散,後來也見過幾次面,但每次都不過是打聲招呼而已,王九郎還是那般淡然,但顧重陽卻能感覺到他的不悅。

  抱真夫人叫了顧重陽去說話:「除了你我與九郎,其餘的都是下人,我們三人也不必分餐了,我想一日三餐在一起吃,你看如何?」

  她嘴角含笑望著顧重陽,溫柔又美麗,眸中有著殷殷的希望。

  先生她是想找機會跟九郎相處吧!

  顧重陽想起抱真夫人每次見到王九郎時的激動,想起王九郎的冷漠,就道:「這個自然,全憑先生安排就是。」

  抱真夫人很高興,笑得眉眼彎彎:「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去問九郎一聲。」

  于嬤嬤得到命令,立馬就去問王九郎,過了一會,她回來了。

  抱真夫人緊張地望著她:「怎麼樣,九郎答應了嗎?」

  于嬤嬤躬了躬身:「九爺在跟管事說話,說忙完了就過來。」

  「哦。」抱真夫人點了點頭,臉上難掩失望。每一次他都會用這樣的借口拒絕她。

  她是太得隴望蜀了,他願意跟自己同行已經是破天荒地了,她不能再要求他了,否則只會適得其反,逼得他越走越遠。好不容易他願意跟她說話了,她應該珍惜才是。

  顧重陽忙道:「這茶好香,是先生用荷葉上的露水煮的嗎?我怎麼聞著好像還有其他的香味?」

  「的確是荷葉上的露水,只不過這茶葉是種在梅花樹下的,所以染了梅花的香味。」抱真夫人微微一笑:「你倒是好靈巧的鼻子,竟然能分辨得出來。」

  「弟子別的不行,在吃喝玩樂,尤其是吃上面特別在行,憑的就是靈巧的鼻子挑剔的舌頭。」顧重陽故意哄抱真夫人開心:「我今天喝了這樣好的茶,被先生養刁了口味,以後若是喝不到這麼好的茶,豈不可憐?」

  抱真夫人與于嬤嬤相視一笑:「你想喝茶,儘管到我這裡來,好茶好水緊著你,絕不會委屈了你的這張嘴。只是再不可妄自菲薄說自己別的不行,我看你千好萬好,醫術更是精妙。」

  「我是先生的弟子,您自然看我處處都好,可外人卻不見得這麼認為。」

  「胡說!」抱真夫人道:「我說你好,你就好,誰敢說你一句不是,我頭一個就不依她!」

  相處了幾個月,顧重陽對於抱真夫人也比一開始瞭解了很多。抱真夫人長得漂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生活精緻,精於保養,可心性卻十分單純,完全不像是三十多歲的婦人,她的想法很多時候更像是養在深閨的小姑娘。

  她愛漂亮,愛熱鬧,愛花花朵朵,也愛傷春悲秋,心理的想法比顧重陽幼稚多了,有時候跟沈素迎差不多。

  能得抱真夫人如此愛護,顧重陽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愧疚,若有朝一日抱真夫人知道自己靠近她目的不純,一定會很失望吧。

  她這樣想著,就聽于嬤嬤稟報道:「九爺來了。」

  抱真夫人一驚,立馬站了起來,她還以為王九郎像從前一樣拒絕她不會來了,沒想到他真的過來了,一時間倒有些手足無措,只站著吶吶道:「你來了。」

  王九郎眼睛在室內一轉,就看到了顧重陽,她衝他福了福身,然後站到了一邊。

  看著她這麼疏離,王九郎覺得心頭有些悶。

  她這是什麼意思。他問她沈家的事情,不過是想幫助她而已,她不願意說就不說,他也沒有勉強。他沒有生她的氣,她反倒給他擺臉子看。真是豈有此理!

  王九郎沖抱真夫人點點頭,臉色如常,聲音卻冷了幾分:「有什麼事?」

  聽著兒子淡淡的聲音,抱真夫人有些緊張道:「船上大多都是下人,就我們三人是主子,我原想在一起用餐,又怕你事情多,忙不過來。你若是忙,就只管忙你的,我跟重陽兩個人就可以了,我會讓人將你的膳食用到你房裡去的。」

  「不必那麼麻煩。」王九郎微微挑了挑眉頭:「就在一處用膳好了,在船上也沒有什麼事可忙。」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落在顧重陽身上,顧重陽感覺那視線銳利如刀,越發不願意抬頭。

  抱真夫人大喜,激動的語無倫次:「你說的是,我們就一處用膳好了,你想吃什麼就告訴廚房,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糖醋魚,又想吃又不會剔刺,每次都會卡著,還是你父親……」

  說到這裡,話頭戛然而止,氣氛一瞬間冷得像冰。

  抱真夫人臉色發白,眼神閃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王九郎的眼睛。

  王九郎的臉色比她更難看,他抿了抿嘴角,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他人剛走,抱真夫人就哭了:「都是我不好,好好的說什麼從前的事情,從前都是我對不起他,他才對我好一點,我又戳他的傷口。為什麼他要死,我寧願死的人是我!如果當年死的人是我,九郎就不會這麼難過了。我為什麼沒死,我為什麼沒死?」

  抱真夫人哭得傷心,她說得話更是讓顧重陽暗暗驚心,王九郎性格如此冷淡,絕不是一天養成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母子走到這一步,顯然更那件事情有關,而王九郎的病會不會也是那個時候患上的呢?

  抱真夫人這樣哭實在不雅觀,不過,她或許壓抑了很久,能哭出來說不定是件好事,她回了自己房間。

  等到金烏西墜,于嬤嬤請顧重陽去用晚飯,抱真夫人情緒已經平復了,只是雙目紅腫,卻不難看,反而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果然不愧是美人。

  本以為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王九郎不會來了,沒想到開飯前他還是出現了,只不過王九郎與抱真夫人都吃得很少,氣氛很壓抑,連帶著顧重陽也只用了一點點飯就匆匆回房。

  晚上,江水拍打著船身,風聲水聲次第傳來,聽在耳中是那麼的清晰。

  不知是不是因為乍然離開南京的緣故,這一晚顧重陽難以入眠,只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神秘滄桑的樂曲聲,顧重陽凝神細聽,竟然是塤奏名曲杏花天影,吹奏之人顯然技藝十分高超,將這首曲子吹得哀而不傷,滄桑細膩。

  時人大多喜歡琴箏,沒想到這船上竟然還有人能將這塤吹得這麼好。

  反正也睡不著,天氣也不冷,顧重陽索性穿了衣服推開門走到船板上。

  新月如勾掛在暮色的蒼穹,王九郎一襲白衣迎江而立,扣人心弦的樂曲從他手中的塤裡徐徐傳出。

  天地間一片空曠,只餘一月一人而已。

  夜風吹動他的衣袍,好像他隨時都會御風而去。

  顧重陽看得呆了片刻,他竟然如此的孤獨。

  王家世代清貴,九郎是文國公一脈單傳,想跟他親近的人不知凡幾,可她偏偏就覺得九郎孤獨的很,孤獨到沒有人能走到他心裡。

  她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顧重陽轉身就要回去,此時塤聲突然止住,王九郎已經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她不好立刻就走,就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本想出來走走,沒想到擾了九郎雅興。」

  「無妨。」王九郎清冷道:「或許是我的塤聲擾了你的清夢。」

  「沒有。」顧重陽立馬道:「塤聲很好聽,讓人沉醉流連,聽了九郎的吹奏,只會讓人更快墜入夢想,何來擾夢一說。」

  王九郎挑了挑眉:「這麼說,我的塤聲太過無聊,讓人索然無味,聽了昏昏欲睡?」

  「不是,不是……」顧重陽慌亂的想解釋卻發現王九郎正望著她,臉上有淺淺的笑意,她的沉鬱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盈,膽子也大了很多,她瞪了王九郎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故意曲解我!」

  話一出口,她自己不由呆了一下。這語氣聲音分明就是撒嬌。不知道王九郎聽了,會不會覺得她輕浮。

  王九郎臉上笑意更濃:「你比之前聰明多了。」

  要是別人說這話,顧重陽或許會生氣。可這話是從王九郎口中說出來的,那就大不一樣了,雖然顧重陽知道他是故意取笑她。

  她得意一笑,挑了挑眉:「那當然,我好歹也是先生的弟子,跟先生一起學習這麼久,潛移默化、耳濡目染,自然越來越聰明了。」

  她像個得到誇獎的小孩,讓王九郎忍俊不禁。

  他笑得時候,眉宇間那淡淡的郁色散開,熠熠生輝的雙目竟然比天上的星子更明亮,更耀眼。

  若是九郎每天都這麼高興該多好。

  前幾天他一直板著臉,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很難受。

  顧重陽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跟王九郎好好談談:「九郎,我知道你問我關於沈家的事情是為了我好,你幫我,幫沈家做的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中。我並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沈家就等同於是救了我,甚至比救了我還讓我感激。別說是你問我問題了,你就是想要我這條命,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只不過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隱秘,你我都不例外。九郎你身體有疾,卻不願意讓人知道,我跟你一樣也有難以啟齒秘密。很多事情,我不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因為我不能說,我相信九郎你一定可以理解的,若說起信任,這世上除了我母親、舅舅之外,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九郎了。」

  王九郎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母親已經去世,舅舅遠在南京,以後她能信任的,只有他!

  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一下,心跳快了幾下,心也軟成了一團。

  他欣賞她,覺得她堅貞自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十分難得,從而萌生照拂她的想法,這只是在他的心裡而已,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他一直以為,她一定不知道他的用心,她一定覺得他留她就是為了一開始的約定。沒想到的是,這丫頭竟然如此聰慧敏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並如此信任他。

  這個小丫頭,總是給他驚喜,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擊中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讓他的情緒屢屢失控,讓他無法淡然處之。

  雖然他極力控制,心頭那酸酸軟軟的感覺,血脈裡的噴張卻是依然在叫囂不止。

  這種情緒是如此的陌生而又如此的奇妙,讓他在愉悅的同時又有些心悸慌亂。

  沒錯,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冰封的心頭一次產生慌亂的感覺。

  王九郎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清冷如月的眸中帶了許多她看不清的情緒。

  她有把握這一次他不會生氣,神差鬼使的,她突然向前走了兩步,離他更近了。不知道是不是夜晚人六識更加靈敏的緣故,她再一次聞到他身上的木樨香,淡淡的,令她的緊張的心緒都平復了下來。

  「九郎,我不追究你是什麼病,你也別問我的秘密好嗎?或許有一天,我想通了,會將秘密告訴你。但在那之前,請你尊重我,不要追問好嗎?」顧重陽輕輕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懇求:「我也相信,有朝一日你想明白了,也會願意讓我給你治病是一樣的。」

  她跟他談條件,將了他一軍,聽起來有些可笑。

  什麼時候,他的秘密需要告知她了?

  他本能就想冷笑,可話到了唇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反而在她殷殷的目光注視下,慢慢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就是。」

  話一出口,他就十分懊惱後悔,他竟然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面前失去了定力。

  「多謝九郎!」顧重陽展顏一笑,眸子亮晶晶的:「我就知道九郎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絕不會強人所難。」

  通情達理,善解人意?這說的是他嗎?

  他以為他不知道她是在恭維他嗎?她果然喜歡用甜言蜜語哄人啊?沈玉成被她哄得予取予求,他才不會像沈玉成那樣沒有原則呢。

  心裡這樣想,可他的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將她留在身邊,當個小貓小狗地逗趣,其實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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